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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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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如何地去等待,
年少的你一去不返,
而我脸上的微笑,
亦如天边的落日逐渐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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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顾弦歌无聊地旋着右手中的笔,左手却下意识地敲着桌上的相片,看着桌上一分钟前文件背面上随手涂鸦的几行字叹息着。
那是谁说过的?
好象是顾成的诗!
少年时奉它经典,幻想着一天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现在属于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她目光茫然地转向左手下的相片,一张历史久远、色彩淡褪,却依然保存得很好的彩色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崭新漂亮的海军服,同样白色的确凉布上衣,衣边镶嵌着海蓝色的条纹。少年海蓝色的长裤,腰上扎着棕黄色皮带,很有精气神。少女一头齐耳短发,海蓝色的短裙,映衬出腿的纤细白皙。两个人手挽着手站在菩提树边,虽然他们的面容清涩,但脸上的笑容却都是那般的灿烂,一如他们身旁菩提树上洒落下来的阳光。
照片的背面写着几行字,不用去看,不需去想,她都记得那背面字的每一笔每一画,刻骨铭心,清晰得就好象早已经镌刻进灵魂的深处。
“对不起,弦歌,我还是走了。
不要难过,好吗?
等我,十年后我一定回来找你。
楼西北”
可是,
十年过去了。
十二年过去了。
现在,都已经是第十三个年头了。她也二十七岁,都已经老了——漫长无尽的等待,注定了一生最初的苍老。
当然,她老的不是生命,而是心境。
不再有信仰,不再有热情,不再有色彩,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白,夜复一夜的黑,以及一成不变的工作和倦怠,一天到晚处理不完的报告、加不完的班。
弦歌胡思乱想着,一手托着腮盯着桌子上堆成一尺高的文件继续叹息着。
和她同龄的女人,结婚早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只剩下她这般还在梦想和现实中漂浮不定慢慢熬着,不知是继续蹉跎青春的等待还是结束无望的思念。
楼西北,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的诺言?
叹息声中,她伸出食指,指尖在照片上来回抚摩着。
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边人的“催眠”中她滋生出把自己嫁出去的念头,但是可惜,参加了无数次的相亲节目,也遇到过不少优秀的,英俊的,成熟的对象,却始终都无法动心,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
她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们跟楼西北相比——
那些人没有楼西北的额头、眉毛、眼睛,
没有楼西北的鼻子、嘴唇、下巴,
没有楼西北的笑容灿烂,
没有楼西北的目光狡黠,
没有楼西北的声音清朗,
……
更何况她总也放不下那已经过期的约定,情感的天平总是倾斜在过去的那些单纯清澈的时光里。
弦歌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的一格一格转动:“哎!还有三个小时才下班。”
于是,她继续发呆,继续无聊地转着手里笔,不停的旋转着。心底最后一丝努力拼搏的动力犹如湖面上被风吹皱的涟漪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秘书!”里面突然传来董事长司徒鸿达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
神魂不知游荡到哪个角落的顾弦歌听到熟悉的威严声音陡然一震,全身流露出的委靡不振立马抛到了外太空。
她快速走到里间办公室,端起专业秘书的架势,脸上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声音沉稳利落:“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把下午的商业会议取消。”司徒鸿达有些疲惫的递给她几份已经签好的文件:“还有把这些文件送给连经理,让他快点传达下去。”
“是。”弦歌接过文件,并不多话,出去的时候顺便把沉实的红木大门关上,目的只为老大无法悄无声息出来逮到她消极怠工的画面。
司徒鸿达却在里面叹息,愁闷不已。想他辛苦一生,虽然膝下一儿一女,到头来却没人继承他的事业。女儿对商业没兴趣也就罢了,可是儿子嘉煊却成了他搁在心中的一块痛。嘉煊非但没有子承父业,反而学了医学,现在成天埋头在医院里工作,婚都离了好几年了还不释怀!
又一次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弦歌快步走了进来,简洁的请示:“董事长,林董事有事想同您商谈,问您能不能给个具体时间?”
顾秘书?!
司徒鸿达眼底流过一抹精光,他抬头看了眼前冷静专业的女子,唇角露出笑意,声音舒缓而又充满了上位者的决断:“你告诉他,今天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他。”
弦歌点头,得了命令后,快步退出这个让她压力陡升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弦歌一眼观到屏幕角落三封新邮件的提示,飞快的打开邮箱,除了两封是公司合作方回复发去的邮件已收到的通知,另一封却是楼下销售部同事发来的联仪(相亲)消息——“1818XXL666”。弄的跟密码一样,简洁神秘到即使被公司网络维护部门拦截到也不知道他们发的是啥意思。
顾弦歌抿唇一笑,心底把它们自动转换成确切的消息:“18.18分西厢茶社L666号房”,按了“SD(收到)”回复过去,然后提起精神加速处理手边积累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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