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玫瑰》绛之雪

14、凡尔赛玫瑰 第十三章

　　他，不在了。

　　弗拉基米尔回到那里，只看见黑暗的房间。明明与平常一样，他却偏偏清楚地知道——那个人，那个令自己再次狠下心与安东尼奥·鲁贝利耶明着交锋的人，不在了。他走了，什么都没带离。

　　怅然若失。弗拉基米尔扶着那张空无一人的床，不知道心中翻腾不已刺痛不已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他的胸口中有一种几欲炸裂的胀痛，只知道口里有着难以消散的苦涩。

　　想要见到那个人……我想要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消失——如果这是对我过去蔑视名为“爱情”的东西的报应的话，这也未免太重了——迫切的想要看见那个人……我……想要……

　　“我在想些什么？”弗拉基米尔轻轻抚着脸颊，喃喃道，“我疯了吗？早在九年前就知道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早在九年前就知道我不会有好结果……现在的我……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呢……”明明是没有未来的，明明注定难得善终的，明明从站到这个高度开始就已注定身为工具最后物尽其用消亡的宿命，却还在渴望——我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呢……

　　——所谓救赎，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那个时候，在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再回想起来也只是一团乱麻，却好像有什么要拨云见日了。救赎、爱、救赎、爱……

　　弗拉基米尔缩在床脚，蜷成一团。他把头埋在膝间，颈部纤柔的弧度微微颤动。

　　——————————————————————————————————————————

　　从地面生发出来的焰升腾而起，如同条条巨龙，嘶吼着叫嚣着要吞噬一切。没有来自于天空的明亮，无尽的黑暗之中唯有血色的烈焰照亮周围。粗大的锁链束缚住自己的手脚和颈项，左上方的胸口之上是一枚被捉烧至黑色的十字架——逆十字架——堕天之证，与额头的绛红色色的玫瑰栖息在暗黑十字一同烙刻在肌肤上——并不是荣光的印记，而是作为反叛者存在的仇恨被摒弃的存在的一个痕迹，作为永罚的一部分，时时刻刻侵蚀着灵魂与原本姣好的形体。

　　永罚……堕身其间，永远无法逃脱。

　　——————————————————————————————————————————

　　泪水蜿蜒而下。弗拉基米尔抬起头，看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的阳光，才发觉天已大亮，伸手拭去划过脸颊的泪痕，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不可遏止的感伤如藤蔓一般生发而后将心紧紧萦系，缠绕如千丝柔，一点点收紧而后方觉其痛，方觉心魂俱失。

　　“阁下。”门外传来部下的轻声呼唤，弗拉基米尔没有回头，“进来吧。”门被轻轻打开，穿着绣着双支金色百合的黑色教服的青年看着沐身阳光下的枢机主教的背影，咬着牙恢复冷静，“又出现了。”

　　“哪里？”“维也纳。这次欧洲上层官员都慌了，都希望教廷能派高位教士进驻。”青年躬着身，神态恭敬无比。

　　“伦敦、巴黎、法兰克福、维也纳，欧洲四大中心都发生了这样的案子，是要惊慌。只不过，不必理会。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查案，具体的计划泰莎会指定的。这次——是什么花？”

　　青年从怀中取出一朵白玫瑰，弗拉基米尔转身接过，仔细查看，“是啊，原来下一个下手的是那里吗？”他淡淡说道，把玫瑰随手往桌上一放，“准备好，今晚出发。”

　　在青年关上门的一霎那，那朵象征纯洁的白色玫瑰就慢慢碳化变黑，直至化为焦炭。弗拉基米尔看着玫瑰由丰盈美丽慢慢化为灰烬，心中忽然一滞。

　　凡尔赛……玫瑰吗？

　　-TBC-

作者有话说

　　。。。啊。。。
↑
此人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