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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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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组今天多是配角们的群戏,咖位差不多年龄也相近,所以氛围也更轻松一些。
负责的导演叫叶恣,以前是个演员,前几年拿了个视帝后忽然就急流勇退,跑去读了导演专业当第二学位,也算是时凌羽的校友兼前辈了。
两人关系虽然不算很近,但由于陆语寒的牵线,几次配合下来也算默契,再加上叶恣本人稳重又随和,哪怕是时凌羽这种不太外放的性子也愿意和对方多聊几句。
既没什么重要剧情,叶恣又实在过于让人放心,时凌羽和他一起盯了两场就溜去了一边的草坪上晒太阳,毕竟从早上七点多开始就一直在忙,到底还是有点疲惫的。
旁边几个没戏的小演员也围在一起聊天,时凌羽不想过去凑热闹,该有的分寸感还是要有的。
可他刚想找个离他们远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忽然听到那边有人喊他。
偏头瞧过去,是个叫白伊的女孩子,一群人里时凌羽只对她印象比较深。
白伊笑得灿烂,还不住地朝他挥手招呼他过去,很有朝气的样子,反观其他几个男演员倒是都笑得尴尬,眼神慌乱地飘来飘去,后背都比之前僵直了不少。
见状,时凌羽心里难免觉得好笑,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还真的走过去在白伊身侧的空地处坐下。
他将用布带束得松松垮垮的头发往肩侧一拢,眉梢轻挑浅浅地笑着问:“不介意吧?”
几人动作极其一致地摇头,闹哄哄地答话,神情看上去依然拘谨。
然后便都不再说话,谁都不敢先出声的样子,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时凌羽平时给生人的印象的确是有些高高在上的,良好的家庭环境带来的出众气质总让不熟悉他的人觉得难以接近,工作状态下的他则更是严苛,在座的众人基本上都被他或多或少敲打过,怕也是正常的。
但既然一时兴起来都来了,时凌羽也不是什么真的社恐或高冷,多数情况只是懒得社交而已。
他瞥了一眼白伊腿边放着的一副被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的塔罗牌,语气温和地说:“白伊又在我组里宣扬封建迷信了啊。”
“时老师,你又冤枉我!”白伊和时凌羽早就认识,又是女团出身,和表弟程臻关系不错,两人自然熟络些。
其他几人这么一听,自然知道时凌羽这是在起话题,便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先开了口:“时编您也找伊伊姐算过啊?”
还没等时凌羽回答,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赶紧拿胳膊顶了他一下,想必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冒犯:“秦钰你快闭嘴吧!”
这个演员时凌羽有点印象,好像是叫卢展月,大学刚毕业,科班出身演技不错,五官周正人很实在,就是一直没碰到什么好的机会没火起来。
时凌羽朝他弯了弯嘴角:“算过啊。”
这倒让刚才拦人的卢展月愣了愣,半秒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好像有点尴尬。
秦钰听了这话倒是兴奋起来:“那您说依依姐的准确度怎么样!”
“喂!我说没说过不许质疑结果!”白伊一边切牌,一边毫不见外地拍了秦钰后脑勺一下。
秦钰朝她悻悻一笑,做了个鬼脸。
“暂时还没应验。”时凌羽说得委婉,但听出他弦外之音的几人已经笑了出来。
“我就说嘛,白伊刚说我要走贵人运,今年能火呢,害,差得远呢。”卢展月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坦荡直接,看得出是脱口而出。
不过时凌羽还是从中品出了一丝遗憾的情绪,于是他淡淡地说:“只是暂时没看出来而已,也许明天顾子钦就摔断了腿,我就让你们陆导换你替他了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就都笑出了声,就连卢展月本人都一边摇着头一边憋不住地偷笑。
时凌羽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凉茶,反正经过上次剧本围读,组里但凡是个喘气儿的都能看明白自己对顾子钦的态度不怎么样,时凌羽也不准备装出一派和气,爱传什么闲话那就传去,不是为了陆语寒他早就撂挑子了。
气氛又热闹了起来,白伊帮秦钰解着牌,其他人边聊天边听,时凌羽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伊家里是开道观的,不是修行人,是这些市里几家偏商业化的道观的股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白伊虽然进了娱乐圈,但对各路玄学都略有涉猎,养鸟养得也好,刚才A组拍摄时的那只喜鹊就是向她借来的。
时凌羽回忆起上次聚餐时觉得有趣让白伊给自己占卜了一下,结果好像说他今年感情运出奇得好,当时他对这个说法是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的,可这会想到这件事,司曜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竟然莫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就联系医院做检查,自己绝对有点什么毛病,时凌羽猛地摇了摇头,四处摸着手机,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机刚才被自己因为心虚锁回车里了。
“时老师!”白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后,突然提高的音调吓了时凌羽一跳。
他微眯着眼说道:“我是不是该叫伯母管管你了?”
白伊母亲是个Alpha,即便女儿分化成了Omega依然对她很严厉,是白伊听到对方名字都会打哆嗦的程度,她连忙道:“别别别!你也不能全怪我啊,刚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白伊嘟囔着说,大概是两人离得近,其他几个同组演员又都在各自聊天,注意力根本没在他们身上,所以这妮子干脆连“时老师”都不喊了。
时凌羽确实走神了理亏,便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刚没听清,你有事?”
“对了!”白伊经过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连忙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根扁平的竹签:“时叔叔前两天来我家给你求的签,他说怕打扰你工作不敢冒然联系你,所以托我捎过来。”
时凌羽有些语塞,但他也知道这是时景在他面前博关注的老套路了,只不过有段时间没经历了,冷不丁还有点不适应。
小爸最近出国开研讨会,时景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走不开,没有老婆可缠,空巢老父亲的火力就又试探性地对准了儿子。
面对长期饭票和人生最大的金主,时凌羽无奈归无奈,父慈子孝还是要演一演的,他接过竹签,准备晚上回酒店给时景打个视频问候一下。
“师父说你最近犯小人,行事要谨慎。”白伊放低了音量说道。
时凌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从前乃至现在其实都不怎么信这些怪力乱神,只不过毕竟自己经历过一次让他至今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重生,对白伊的提醒还是会稍微注意些的。
白伊见他点头,往他身边又挪了挪,两人都是Omega,贴得近点也不会传出什么瞎话,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记不记得上次给你占卜有张世界牌逆位。”
时凌羽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自然也记不住名字,便只是敷衍地随意应和了两声。
“当时给你解的时候我说是你潜意识里会对即将到来的人生新阶段感到抗拒,还会遇到事情推动和进展困难的情况。”见时凌羽兴趣缺缺,白伊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把结论告诉了对方。
“上周收到新剧本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很小众的说法。”白伊的指尖点了点时凌羽掌心的木签,语气神秘兮兮的。
时凌羽抬眼看她,倒也有了点兴致:“怎么?”
白伊:“世界牌的逆位代表在平行世界里出现了对那个你影响深远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