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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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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煦帮许文多收拾干净后,不敢再放他们自由活动了。
他一边吃容家父子带过来的早点,一边喂许文多吃鸡蛋羹,所幸他多做了一点,容琛说是在家吃过早饭,但还是跟着许文多又吃了一碗蛋羹。
两个小孩儿吃完东西后,药也煎好了,容琛和许文多都是让大人省心的孩子,不用大人催促就捧起碗咕噜咕噜地把药喝完,喝干净后还张嘴让父亲检查。
宁子煦被容尚一直盯着,无奈地挨个给孩子们推拿按摩。
给许文多按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地按了几下,但帮容琛按的时候,还是稍稍注入了一点异能。
他能看出容琛自己也很努力想说话,想到他们家里还有一个苦等的爹爹,宁子煦这回帮他多疏通了一下脉络,让他发声变得更流畅一点点,至于到时候能不能顺利说出话来,那就得看容琛自己的造化了。
等收拾好后,他想了想对许文多道:“多多你回房间帮我把帽子拿出来,是去爹爹的房间,不是阿父的房间知道吗?”说完拍拍他的头让他去。
等许文多蹦蹦跳跳走回房的时候,宁子煦回头和荣尚点头下头,然后去拿上山用的工具,不久便带着一大两小出发。
出发的时候天色还很早,路上人不多,但还是有好些人看见他们一行人,等看清楚宁子煦身边站着的是谁后,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宁子煦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平常该做什么如今还是照常做什么,只是身边多了两个跟屁虫罢了。
到了地方后,宁子煦卸下工具,让许文多带着容琛自个儿去玩儿,这孩子每次跟着他来都跟在宁子煦身后干活,如今已经能分辨出哪些是好的草哪些是不好的草,能帮着把杂草摘掉。
俩小孩儿去拔草玩,宁子煦便带着容尚先去走了一圈。
这个山头比容尚想象中要小,他行商不种地,但是个小地主,对种地还是有一点基础认知的,因此他才走了几步,就知道这片地本身是不适合种地的。
可是令他惊讶的是宁子煦把这片土地改造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土质,如今这片小山头看起来虽然不如一般农田那样肥沃,但种些好生长的作物完全没有问题。
宁子煦一边带着他走一边道:“我在这里试种了几种不同的药草,要是能成功种下来,以后大有益处,但这里毕竟只是少数,将来可能还得向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收集更多的药草制成药材。”
在容尚眼中这片土地下埋着的并不仅仅是寻常药草,而是一个个金疙瘩,有宁哥儿这么精湛的医术,往后等医馆开出来,招牌打出去后,他想要什么天价药材还怕会要不到?
他对宁子煦开医馆这件事还是挺感兴趣的,不禁又多聊了几句。
宁子煦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容尚问他对选址的要求,他想了想回道:“在镇上就挺好,离家里不远不近也比较方便,”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安全的,能护我周全的地方,以后我要带着多多,店里就我们父子俩,我不希望会出什么问题。”
容尚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可当他听到对方说“父子俩”,再想到宁哥儿家里的环境,想起出门前宁哥儿提到的,夫夫二人同在一屋檐下却分房睡的情况,突然福至心灵。
之前他曾经找人好好调查过一番宁哥儿家里的状况,知道他有一个不靠谱的夫君,两次接触下来,他也能察觉到这对夫夫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宁哥儿说以后的医馆就只有他们父子俩,还让他要护他们周全,要是这都没听懂他的意思,容尚也算白混了这么些年了。
他打听了一下许未的去向,宁子煦说他到镇上的镖局去了,容尚一听一拍手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好的,你那药铺,一准给你顺顺利利开出来!”
宁子煦看他一眼挑了挑眉,心里明白对方是听懂他的意思了。
几人在山上待的时间并不久,等他们下山的时候,就看见有好些人围在山脚,看见他们下来了,一个个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容尚不太喜欢这种氛围,走近了冷着脸对他们挥了挥手道:“这一个个的围在这干什么,家里的活儿都干完了吗。”
平常私下交流的时候,宁子煦鲜少看见容尚这个样子,因为有求于他,对他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宁子煦头一回看到容尚这个样子,还真有点上位者的姿态。
那些村民们都是胆子小的,平时不怎么能看见县上的达官贵人,有些人不认识容尚,但是看他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人,他们惹不起。
但是也有胆大的,躲在人群后大喊了一声:“宁哥儿,你带着孩子私下跟个汉子走在一块儿,就不怕你家汉子回头知道吗?!”
这话说得直白,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等宁子煦发火,容尚一听肚子里的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板着脸对着声音的方向怒骂:“谁说的话,给我站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我面前造谣我和宁哥儿的关系,我看你是活腻了!”
俩小孩儿躲在宁子煦身后,后者拍拍他们的头,让他们别怕。
要是放在以前,宁子煦都懒得理这些闲言碎语,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这些话传出去的影响很大,他还不是可以无视流言蜚语的时候。
可他刚站出来想说话,就被容尚抢先一步。
“刚刚是谁说的,第一个揪出说话的人,我奖励一百文!”
这话一出,一个男的突然就被人从人群中踢了出来,后面有两个人争先恐后地一人拉着他一边手说:“是他!我先看到的!是我先把他揪出来的!”
容尚摆了摆手道:“把人给我押过来,你们两个都能拿到奖励!”
“放开我!干什么,我让你们放开我!”被押着的男人疯狂想甩开身后的人,但被摁得死死的,脸都憋红了有点抹不开脸,抬起头一脸狰狞地往容尚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你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到咱们村里偷情的汉子吗,等许家汉子回来我就告诉他!告诉他他们家哥儿背着他偷人!”
“你们俩!”容尚指了指旁边押着他的俩人,怒吼道:“给我扇他巴掌,扇得他说不出话为止!”
那俩人站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动不敢动,他们只想拿点小钱,没想要做揍人这种事情。
容尚往衣兜里一掏,掏出一堆碎银道:“给我扇!我满意了重重有赏!”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俩人还没动,后面围观的人眼都红了,纷纷想上前抢下这活儿。
在前面的那俩人看见容尚手上的钱也顾不得什么邻里关系,一咬牙“啪”地一声那人脸上就出现了红红的手印。
容尚见状这才满意,但在后面看着的宁子煦则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不喜欢被人如此造谣,但在文明国度成长起来的他也不习惯这样的处事方式。
容尚似乎没有要喊停他们的意思,那人被扇了几巴掌,脸都发肿了,宁子煦上前拍了拍容尚,示意他停下。
容尚还有些生气,但不敢得罪小宁大夫,心情不愉快地板着脸一摆手,为首的两人很快就停下了。
宁子煦让俩孩子跟在容尚身后,自己独自走上前,在被押着的人跟前蹲下。
那男人已经被揍得说不出话,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不屑和鄙视,宁子煦想了想,语气坦荡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我帮了容员外一个小忙,而他也回我一个人情帮我一个忙,仅此而已。”
那男的艰难地抬起头,“……呵,我呸!”
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的表情,身后的容尚火气又上来了,嚷嚷道:“宁哥儿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宁子煦又想了一会儿,对押着他的其中一个人说:“给我他的手。”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按照宁子煦的意思做。
宁子煦伸手过去,那人挣脱了一下,马上又被人压制住,于是宁子煦顺利地探向他的手,两指按在他脉搏上。
过了一阵,宁子煦道:“你脉象迟缓,搏动小,阳气虚弱寒邪入体,是不是偶尔吐酸水,身体偶有不明的疼痛,还伴随腰脚痛和背痛?”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被押跪在地上的人,只见那人双眼瞠大一脸震惊看着宁哥儿,就知道宁哥儿所言非虚。
容尚见状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两步走向前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点嘚瑟从高往下睥睨他道:“让我告诉你我和宁哥儿是什么关系,我家孩子得了病,全天下无人能治,只有宁哥儿能治好我儿的病,他和你们这些普通人差远了,别拿你那龌龊的脑子来揣度别人!”
“至于我,”他哼了一声,“你没见过我我不怪你,不知道我的名号也不是你的错,一直窝在这方寸之地,脑子里只有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既然不认识我,那你就去打听打听方琪县的容员外是谁。”
说完这话,容尚把手中的那把银子随手一抛抛到那两人怀里,抱起容琛,手一挥让宁子煦跟上他,昂首阔步从怔愣的人群中离开,只余下一众村民在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