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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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膝丸“唰——”地拔刀，神色戒备。
“不妙啊，居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可谓是腹背受敌了。”髭切的脸色也很难看。
“欸——别这么说嘛，我可是忠实的盟友哦？”祂一把散开日照寺可可装备全套而盘起的发髻，“你说呢？可可~”
被抱住的少女神色呆呆的，她玫瑰色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桃红色的眼睛里迅速涌起泪水，一汪水就这样蓄在那里，将她漂亮的眼睛撑得鼓鼓的。
最终这两团泪水还是落下来了，少女抖着手摸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呜咽着说：“你是，真的存在的呀……是真的存在的呀……”
“我在哦，可可。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以后也会在，永远永远都会在的。”漂浮的人形将她转过身紧紧抱在怀里，用母亲怜惜孩子一般的神色哄道。
“呜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留下来陪着我吧，求求你了！”日照寺可可在她怀里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走，一直都在这里。我不走。”
“不会走吗？”
“不会。”
“不会抛弃我吗？”
“不会。”
“不会因为我没办法做出好吃的炖牛肉就把我关在房间里吗？”
“不会。”
“不会打骂我吗？”
“不会。”
“……会……会永远爱我吗？”
黑发的人形望着怀里哭到颤抖的少女，内心的疼痛更甚刀剑加身，她更紧地抱住日照寺可可，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用此生最坚定的声音回答：
“会的。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永远疼爱你。”
“等等，少女！”菅原道真出声，“你不要被对方蒙骗了，她可是咒灵！”
“真过分啊，咒术师。”她维持着抱住日照寺可可的动作开口，表情是不耐烦和嘲讽混合在一起的臭脸，“瞪大你珍惜的眼睛仔细看看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很清楚你是什么东西。”菅原道真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发动术式的准备，“你是从那女孩的情感当中脱胎而成的咒灵，承载了她的怨恨。虽然不明白你怎么会拥有智慧，但显然你是最危险的特级。”
“保护家主！！”髭切和膝丸同时冲到日照寺可可前面，锋利的刀刃朝向菅原道真。
“你的那双眼睛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啊。”她嘲笑道，“果然啊，我和可可的关系，直到明确地用语言表达出来为止，都没有人能够看透呢。”
她抬起眼睛，澄澈的蓝色里是天真的残忍：“要是我的话，就会杀掉你了~”
“但是啊，如果你真的死了，对可可的工作又会很麻烦。”她话锋一转，“所以还是好好地和你解释清楚吧？”
她抬起手，一边低头和日照寺可可说“跟着我做一样的手势……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双方各自结了一半印的手贴在一起。作为主导方的黑发女子嘴唇一张一合：
“领域展开。”
她这样说。
铺天盖地的白光席卷天地，自紧紧相拥的二人脚下展开，将剩下三人都拖入这个世界。
亮眼的白光只短短存在了一瞬间，连眨一下眼睛的机会都没有的下一瞬，以那二人为中心的，这个属于她们的世界，从中心迸发万般绚烂，像是抖开一副色彩缤纷的画卷那样展开了意象。
比黑泥更加深沉的天空下，颜色亮丽到刺痛眼睛的巨大各色马卡龙代替云层悠然漂浮空中，身体猛地下坠，直直冲向身后的熊熊烈火——它们散发着不详的紫色，失重感席卷全身，凛凛厉风刮脸而过，还带来刀剑逼人的寒光，耳边传来失修的发条唱机失色的童谣，世界是一场甜蜜的噩梦。
而在这场噩梦中安然无恙的，只有造物主一般飞在空中的那两人。
其他人都在不可控制地下坠，火焰的热气灼烧皮肤的感觉那样真切，哪怕离了遥远到上千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比烈火焚身更击垮意志的，是无边的恐惧。
“我们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哦。会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达成‘抓捕叛徒’和‘阻止菅原道真左迁这一历史被改变’这两个理由。我虽然是凶恶的咒灵，但却不会做让可可为难的事情，所以不会大开杀戒乱闯祸的。”
“那么，言尽于此吧，人类的咒术师。”她的声音叹息一般消散在空气里，同时也解开了领域展开。
于是四人平安落地。日照寺可可以昏迷状态倒在地上，身后的影子里，那名与她面貌别无二致的女子静默地沉入黑暗。
髭切和膝丸迅速地跑过去抱起她：“家主！家主！你没事吧？”
日照寺可可在他们的摇晃下迷茫地睁开眼睛，奇异地对眼下的状况一无所知：“嗯……？发生什么了，菅原道真人呢？”
“……他来了，家主。”两兄弟相视一眼，最后是作为兄长的髭切开口。
“欸？！”日照寺可可一下子从他的怀里弹起来，“那我们的计划呢？！”
膝丸只好无奈地粉饰：“他从一开始就发现我们了，所以是自己过来的。计划完全没派上用场。”
轰——日照寺可可变成草稿形态了！！
“那……现在重新回到本丸重开这一局可以吗……？”她颤颤巍巍地问。
“用不着！”菅原道真一甩袖子，“你们是来自未来的居民吧，有什么地方需要老夫配合就直说吧。”
日照寺可可从地上爬起来，小声地问髭切：“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要被贬官了啊？”
髭切说着“没错，知晓命运却无法改变真是悲惨啊”一边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当着老夫的面提这种伤心事啊！”
“有什么区别嘛，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这老夫已经料到了，藤原小人的手段老夫作为他多年政敌还是知晓一二。只有一点，老夫被贬谪之后，家人们怎么样了？”菅原道真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多少知道答案。
但是日照寺可可的答案比预想的更令人心碎：“蛮惨的吧，家族被排挤不复往日荣光，孩子们也都相继死去，和你们家有姻亲关系的人也受到牵连遭人冷眼。”
“老夫就知道……”菅原道真低下头，眼中隐有泪光闪过。
“那你是要反抗命运吗？这样的话我们宁愿在这里杀了你用假货替代也会完成历史事件哦。”日照寺可可事不关己地说。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老夫心里多少是有点准备的。只是无法向天皇陛下尽忠，又不幸连累了家人……”菅原道真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费力地堆起一个苦笑。
日照寺可可见他如此反倒有些慌了手脚，只好笨拙地安慰他：“你、你别摆出这种要哭出来的表情呀……那个，你死后因为怨气太重导致清凉殿落雷所以大家给你追封官职还为你修建了神社哦……！……怎么样，听到这个有没有开心一点？”
“那恐怕不是我的怨气所致，”菅原道真纠正他，“是因为菅原一族人丁稀落，不再有足够数目的咒术师能祓除平安京内的咒灵了吧。”
……？
？？
？？？
“他刚才说了啥？”日照寺可可呆愣愣地反问源氏兄弟，“我是不是在他嘴里听见了什么少年JUMP漫画里才会有的设定？话说平安时代的异常人士不该只有阴阳师吗？？”
后者非常诚实且统一地摇了摇头。
菅原道真好心地为她解释：“人类的负面情绪沉淀会产生咒灵，咒灵的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就会对人类造成威胁。普通人类无法看见咒灵，所以要由咒术师进行祓除——也就是消灭。”
日照寺可可：所以死后追封的官位连带着天神的职位其实都是白嫖？？？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吃了风干的大便一样恶心啊。”
“风干大便……！你的嘴巴好毒啊，菅原道真。”
“是你自己表情太奇怪的原因，不要推到老夫头上。”菅原道真推开扇子遮住嘴巴，“说来既然你们的目的是害得老夫被贬谪，那为什么现在在山上 ？”
“啊……这个啊，”日照寺可可解释道，“因为主要的任务是捉拿叛徒，你的事情完全是顺带的。在叛徒行动之前我们都得待在这里，而我们又没有户籍没办法正常生活，所以本来是打算自导自演一场‘菅原道真从魑魅魍魉手里解救柔弱少女’的戏码的。”
菅原道真：？柔弱少女？你说的是得到特级咒灵庇佑的你自己吗
就离谱.JPG
“算了，老夫回去之后会打点好的。”菅原道真翻身骑上马说，“之后你们直接到菅原家的宅邸来就可以了。”他总不能现在就带他们走，到时候要怎么和同行的伙伴解释自己凭空从森林里变出两个大男人和一个“柔弱少女”的事情。
“哦哦，意外的好说话呢！道真酱☆~”日照寺可可故意用恶心的声音说，然后满意地看见菅原道真在马背上一阵咳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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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