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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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泽，有你的信。”刚刚从教员室拿了假期通知回来的班长把一封落款标着全日本青年排球协会的信递到她手里。
“谢谢。”原泽愣了一下，然后急忙低头打开了信封。
——非常抱歉地通知您，本期夏季集训的名额已经……
心里咯噔一下，她浑身脱力一般地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期待却还是期待着，原来失望是很痛的。用力呼吸了好几下，喉咙里泛上来的腥甜味让她久违地开始怨恨自己的腿伤。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她偏头看到真城带着一个一年级的经理从教室后门走进来，迅速把已经被自己揉成团的信扔进抽屉里，宛如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队长，今年队里的夏训我可能没办法参加。”真城把部费预算表放在原泽桌上，“这是佐野君整理出来的，马上去合宿他会跟着的。”
“你忙你的，没事。”原泽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佐野说道：“对了，车费记得让伊达工的人付一半，我们的部费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明白，”佐野躲闪着原泽的目线，“这……这次合宿我会加油的！”一年生的小男孩看起来意外有些怯生生的。
低着头挑了挑眉毛她微笑着说：“放轻松，不用紧张。”
原来自己还有余力安慰别人，原泽在这一秒对自己又有了新的认知，既然还没到痛不欲生无法自拔的时候，那就把眼前的IH先闯过去吧。早已经跟音驹和枭谷的女排队建立了友好关系的青城，这次夏训会收到她们的邀请原泽自然是不会吃惊的，不过她师父竟然也靠着和生川教练的旧同窗交情为伊达工争取到了参加联合集训的机会，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有些消化不良。
要知道，如今她可是被上野由香里当做是对手球队中必须要击溃的对象，加上她还听不可靠消息说齐藤和上野在国家队的时候就曾经因为男女队的待遇不同而闹过矛盾，让他们这么见面，她实在担心自己会拉不住这两个可能会打起来的人。
等到他们走后，原泽又坐着开始发呆了，和她中间隔了两个座位的及川看向这里，她不是会掩饰的人，如果心情失落起来大概是连每根头发丝都在向人诉说着难过，她好像站在悬崖上就快要纵身一跃的绝望之徒。
“大家记得暑假来了以后还要交进路调查表哦，”午休结束人来齐后，班长一边发着通知一边说，“家长要签字的。”
“欸，还要签字啊……”角落里的学生A低声抱怨着。
“不是才一对一谈过话嘛，高三真的好烦。”学生B也附和道。
抬起头接过前面传过来的通知，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刚好响起来，原泽长叹了一口气，顺手又把东西塞进抽屉，然后拿出了英文课本，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纸团很精准地落在她两臂之间，低下头用右手打开，上面是不用看落款她都能认出的字。
——皱眉头会老十岁哦。
鬼才会老十岁，原泽不自觉扯起嘴角笑了笑，拿起笔立刻在纸条上画了个鬼脸，又在旁边写了一句：“拜托你安慰人也想个好点的招好吧，还成天说什么及川先生是万千少女的梦。”
趁着老师转身板书，赌上自己多年的二传经验，原泽抬手一扔，纸团非常刚好的落在及川的桌子上。
——小千真是嘴硬欸，明明就很需要及川先生的肩膀吧。
——不，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
——……
两个人就这么来回传了好多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同为宫城县的二传TOP所以连一次偏差都没有，纸团全部都顺利落在对方的桌子正中间，老师倒是没注意到，但却苦了坐在中间两个随时都要担心被纸团砸中的无辜吃瓜群众。
看着原泽稍微放轻松的表情，及川终于算是安心了一些，回想起之前和她两个人在门外罚站时她说过的话和那个突然在原泽千寻毫无波澜的高中恋爱生活中杀出来的一年级后辈，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居然也意外地能接受了。
之后她坦然地和坂上还有其他队友们提到自己又落选的事的时候，原泽觉得好像她们看起来比自己要更表现得更遗憾一点，从后面抱过大岛由乃，揉着她的脸笑着打趣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不想跟着我练接球啊哈。”
“怎……怎么可能……”大岛挣扎了半天才逃脱队长的魔爪，顶着一头炫酷的新染的蓝色头发的她，摸了摸被揉红的地方，可怜兮兮地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嘴硬的家伙，”坂上扮出一副很懂的样子按了按原泽的肩膀，“耍什么酷啦你。”
“这哪叫耍酷？”原泽弯腰从筐子里拿出一个排球，“可能就是年纪大了看开了。”
“你够了你。”坂上无奈地笑了一声，同肩膀撞了她一下。
“期待是没有错的，也不要因为期待未满就来责怪自己或其他人，没有胜利的渴望又怎么与期待共存。”原泽下意识念出了一句很是正经的台词，看着队友们一脸“你在说着什么东西”的表情，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嘿，偶尔说说这种话不是也挺酷的嘛。”
其他人刚准备要吐槽她的时候，齐藤教练吹响了集合的哨子，所有人立马列队都站好。
“七月底夏训安排大家都知道了吧，马上就放暑假了，回去别疯玩，注意安全，我不想到时候有任何人掉队，”齐藤顿了一下，“坂上，你要是补考再挂红灯，八月的比赛都参加不了你听见了吗。”
“教练——”坂上抱头假装痛哭起来。
“哭也没用，回去好好念书，”齐藤又看了一眼所有三年生们，“别幸灾乐祸了，你们也没多好。”
结束了假期前最后一天的训练，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低头看着脚上被磨到起毛的鞋，原泽拿出制服的皮鞋换上，在心里盘算着那笔本来应该用来买新漫画的钱估计还是得拿去买鞋了，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一回头就对上了坂上晴子那双充满着怨念的眼神。
“你……你想做什么？”她不自觉双手护在胸前。
“队长大人，帮我补习吧，”坂上蹲下来抱住原泽的大腿，“我知道你数学最好了！”
“什么，你数学也没及格？”原泽以为坂上只是英语挂了红灯而已，没想到还多加一门数学。
“我哪知道今年数学题出那么难，我听说全年级只有你还有那个学神两个满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坂上又在挤眼泪了。
“打住，我帮你是可以啦，但是你英语怎么办，这个我可没办法。”原泽敲了敲她的头。
“这个，”坂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夜……夜久君说他会帮我……”
一瞬间，原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光芒闪到了。
为了能顺利通过补考，当天晚上坂上就抱着行李来到了原泽家里，全然一副要么死要么过的坚决态度，于是白日里原泽看着她学数学，晚上又一边躺在床上翻着漫画一边听着她和那个音驹自由人视频聊天。
坂上那边的手机里传来一阵骚动，她放下漫画直起身子来，瞥到视频画面上多了好些人，这地方看起来很像是食堂什么的。
“啧，夜久居然公开虐狗哦。”黑尾特意把语调上扬了。
“夜久学长太狡猾了居然已经有女朋友了嘛！”画面上一个灰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这么喊着。
“什么什么？女朋友？”穿着别的学校队服的男生也凑过来。
“喂！”夜久卫辅一声吼，拿起手机就走到了外面走廊里，留下一群八卦的家伙们继续热火朝天地讨论去了。
原泽本想嘲笑两句，但看着已经羞到要钻进地洞里的坂上，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真是青……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感叹青春。
晃了晃脑袋，原泽才想起来刚刚手机屏幕上似乎出现了某个人的侧脸，她还以为联合夏训是七月底的事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又换了Line头像的黑尾，这次变成了一只不知道为什么和他长得有点像的黑猫，她略有些疑惑地点开消息，传来的那张照片上乌野众似乎在做着鱼跃，队伍中间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被黑尾用标记圈出来了。
：听说这位后辈是原泽的小男友？
嗯？小男友？会这么说的只有她们自己队内的人，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外面乱说了，原泽本想不理他算了，但已经出现消息既读那也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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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问问黑尾队长是从哪儿听来的吗？
：不要小瞧东京都经理们的情报网啊原泽队长。
：……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欸，你是期待我会做什么吗？
：当我什么都没说［躺倒］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啊，月岛君可是有着普通一年级没有的头脑。
：对，那家伙很聪明。
：哟呵，这么快就沦陷了？
：不对，你刚刚的意思是我没脑子吧，你给我说清楚。
：啊啦，我亲爱的猫又教练召唤我了。
：喂——你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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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坂上在原泽的魔鬼补习和夜久的恋爱buff下以难得的高分通过补考后，暑假终于正式开始了。男队和上一年一样被带去了和大学生们一同练习，女队就在学校里进行自主训练，所以平日里负责遛狗的岩泉就干脆把太郎托付给了原泽，宫城的夏天没有讨人厌的炎热，但却还是难以避免这样连绵不绝的雨季，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晴天，在家里闷了好几天不能出门的太郎一大早就开始胡乱蹦跶。
“太郎乖，我这就带你出门。”她笑着弯下腰摸了摸太郎的头。
碰上今天是训练休息日，总想着约月岛一起打排球的她便背上包，牵着太郎去了自己常去的排球具乐部。昨天晚上就已经说好了时间，只是她习惯性去早了一会儿，把太郎的绳子绑在门口，换了运动服和鞋，她正坐在排球场角落里给自己绑护膝。
其实今日这种天气理应在家看看书，但昨晚收到原泽的消息之后，他还是没怎么犹豫地就答应了，毕竟今天乌野的体育馆也正好在修缮，但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叫出来练排球这件事怎么想都槽点很多吧。尤其还是被她这种明星球员点名出来练球，他可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喜欢排球。
——月岛这家伙你居然能让原泽学姐教你打排球吗！
同队影山飞雄一定会摆出一脸正经的样子冲着自己大喊吧。
“月岛！”她笑着和自己打招呼，自然卷的短发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长了。
“学姐似乎永远都没办法放弃让我喜欢排球呢。”刚一见面他便又习惯性戴上那层面具。
“我可没觉得你不喜欢，可能只是排球让你心动的瞬间还没有出现而已。”她昂着头，伸手就要捏月岛的脸颊，“嘿，笑一个，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向后偏头一下躲开，原泽由着惯性没能刹住，两个人只好是撞了个满怀，她的鼻尖擦过他的唇，月岛身上淡淡的柠檬薄荷香波味的让她有点失了神。
“知道了学姐原来有这么想我可真是太好了。”月岛轻轻揉了揉她的卷毛，然后弯腰拿起地上的球，“事先声明，我可不想练接球。”
“谁……谁想你啊……”原泽的耳朵红了起来，抓过月岛手里的排球，“接球？我还担心我的发球吓到你呢，我是要教你拦网。”
她把乌野在预选赛上所有的比赛视频都抽空看过不止一遍，这支队伍这次走不远的理由很简单，防守能力从空中到地面都极为不平衡，只能依靠一号和自由人救场的局面中，那时候输给青城似乎是不用怀疑的事。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对手学校吧。”月岛看着这个似乎提起劲来的女孩。
“那是因为我对普天之下会打排球的人都是这么慷慨。”原泽又扮作了一尊佛。
“欸，原来不只是因为我啊，”月岛勾起嘴角，“真是失望呢。”
“小屁孩，你失望个鬼哦。”原泽拉了拉发带，“先提醒一句，我可不是个很温柔的教练。”
在经历了先前稍微有些波澜壮阔的插曲后，原泽和月岛的关系停在了非常标准的恋人未满的距离上，毕竟他们两个人一个希望自己能得到认可，另一个又希望自己能够更强，就连学姐的这个称呼都是商量以后勉强答应的，虽然时不时月岛还是会叫她一声“千寻”，只是为了要看一眼脸红成苹果的原泽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子而已。
连续练习了好长时间，月岛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像原泽这样拥有用不完的体力的选手，但当自己把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的时候，还是莫名出现了某种挫败感。抬起头的时候，原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察觉到目线后的她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彷佛无事发生。
一起回家的路上，原泽左手抓着太郎的绳子，月岛就在她身边走着，可能是周末的原因，这附近的商业街又正好在做活动，人比平时要多很多，虽然他们两个擎天柱一般的人似乎不用担心会在人群里被冲散，但毕竟还带着一条兴奋的大金毛，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学姐。”
“怎么了？”她抬头。
“要不要试着牵手？”月岛向她伸出手。
再一次觉得自己就要拉不住太郎的原泽，稍微瞪大了眼睛又用力眨了好几下，接着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少年的手指滑进自己的指间，十指相扣的那一秒，她的心里好像炸开了烟花。
——月岛你这个家伙太犯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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