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织田先生》十全大补汤

7、第 7 章

　　榉树林里，“僵尸们”整装待发。

　　“嗯，你们放心去吧。”

　　“不要这样说啦。”入江看着织田平静的脸，总有种自己好像要上路了的感觉，“很奇怪……”而且，被这样认真地盯着，心底还有点发毛。

　　打扮得相当粗犷的僵尸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织田不明所以：“我会帮你们看好帐篷的。”

　　“这倒是无所谓。”入江回道，“反正织田先生你照顾好自己吧。我们应该很快回来的。”

　　“嗯。”

　　入江和一大波僵尸离开了这个暂时的驻地，前往约定好的地点进行面试。

　　等到一群浑身发绿的“僵尸”离开，趴在织田怀里的短毛猫终于能够大胆伸出头来。

　　一人一猫静静地坐在帐篷前，等着天亮。

　　“不知道幸介他们，怎么样了？”

　　“喵。”短毛猫的叫声有点甜腻，拉回了织田的注意力。

　　“嗯？”

　　织田偏头，他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在猫尾巴的后边一闪一闪。凑近一看——

　　“是月夜茸啊。”

　　月夜茸是一种含有一定的毒性的菌类，不过味道不错。

　　脑子里闪过相关的介绍，织田已经向着树脚伸出了手。

　　短尾猫围在织田的脚边打转。就这么一会功夫，披在身上的薄被已经被当成布袋，装了好大一袋月夜茸：因为这种菌，总是一丛丛出现的，只要发现一棵，那么周围必然是有一大堆的。织田的动作又相当麻利。

　　“喵喵喵！”

　　“没关系。”织田腾出手拍了拍短毛猫的头，正要说什么，又听到一阵熟悉的窸窸窣窣声。短毛猫惊得猫毛竖立。

　　织田正好蹲在一丛灌木后，透过缝隙，看到一个人型影子。但，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

　　织田不由抬头看天，这会的月亮，比先前遇到入江那波“僵尸”的时候可亮多了。但织田无论怎么瞧，也只能看到对方黑黑的一团。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就长那样。

　　没等织田继续思考，那黑影已经跑了起来。去的方向，和入江等人离开的方向相同。

　　也许是某个试镜演员。

　　织田可不信。

　　见黑影已经蹿出一断距离，织田抄起猫就追了上去。

　　“喵喵喵？”

　　“嘘！”

　　·

　　0:13

　　“吉永小姐。”外面的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房门前的监控器里，男人展示了自己的证件。

　　“是。”吉永不情不愿地打开了房门，手搭在门把手上，做好随时关门的准备，“你想问什么？”

　　来人顶着一双桃花眼，鸳眼泛着忧郁的气息。然而吉永不太吃这一套。她喜欢的是织田先生那一款。可是……

　　太宰治指了指旁边的“织田面馆”：“或许吉永小姐，知道一点什么。”

　　吉永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咬着嘴唇，看起来内心经历了很大的挣扎，但最终平静下来：“我不知道。”

　　所有东西，在太宰治的面前，一览无遗。

　　“那吉永小姐，有听到什么吗？”太宰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着通话记录上的数字，“大概这个时间。”

　　“没有。”

　　太宰治微微一笑：“吉永小姐不如再想一想。”

　　吉永拒绝的话含在嘴里，却被对方的眼神盯得说不出口来。

　　“惨叫。像是猫的那种惨叫声。”话落，吉永费尽全身的力气，将门“哐”地一声推上，身体软绵绵地缩了下去，靠着门蹲坐下来。眼泪无助地滚落下来。

　　·

　　寒冷的街道上，“叮”地一响。

　　太宰治拿出手机。坂口安吾发来信息，他要的相关资料都已经发送到了太宰治的邮箱当中。

　　太宰治打开文件。“织田作之助”的购票信息，开店所需的文件，都一一在册。

　　“影像资料呢？”

　　像是知道太宰治的疑问，对面在这句话发送的同时，一条信息也送达了过来。

　　“没有具体的影像资料。”

　　这倒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无论是正常情况还是异常情况，在“死者复生”面前，这都算不得什么。

　　太宰治继续打字：“同行者的购票信息呢？”从吉永的说辞里可知，跟在织田身边的，应该不止克巳一人。

　　“只找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购票信息。巧合的是，他购买的位置，四周都是有人的。查过了，都是真实有效的。‘织田作之助’确实乘坐了该趟列车。”

　　太宰治不置可否。

　　犹豫了一会，手机里发过来新的信息。

　　“太宰，你的看法呢？”

　　太宰治径直将手机揣进兜里。

　　另一边。

　　坂口安吾屏息等待，但好半晌，对面都没有传来消息。

　　他推了推眼镜，靠在椅背上，闭眼放空。被太宰治赶走了后，他只能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好一会儿，坂口安吾才坐了起来，打起精神。他再次翻出手机，想要再次尝试获取织田作之助”的影像资料。毕竟，他还没有亲眼看见“织田作之助”。他也摸不清太宰的真正想法。

　　其实，更简单的办法……坂口安吾觉得，如果他那样做的话，太宰治估计不止是打断他的腿那么简单。

　　坂口安吾走神了那么一下，手机响了起来。没有什么絮絮叨叨，对方直接切入正题。

　　谨小慎微、还没有离开的苦逼小职员，在看到尽职尽责的上司从外归来后，又再次风风火火地提着公文包离开。终于憋不住，关掉电脑，提包走人。

　　·

　　织田追逐着黑影，来到某个别墅区域。此地正在上演现实版的丧尸围城。密密麻麻的绿皮僵尸，甚至有几只已经开始翻跃窗台了。

　　简直叹为观止。让人感叹这些僵尸演员的敬业。

　　趴在织田背上的短毛猫，见到这更为庞大的“丧尸群”，整只猫都不好了。

　　织田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别墅窗口正在挥剑斩僵尸的黑皮肤剑客少年。心下略微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但织田同时也捕捉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织田下意识地扣手。恍惚只摸到自己手上有些粗砺的肌肤触感。黑色的影子已经凌空趴在某只绿皮僵尸的身上，但织田知道，那身绿灰色的肌肤下，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没有时间了。

　　织田四处张望，两步上前，从一只僵尸手里抢过武器。

　　木制的长|枪，带着破空声，黑影警觉地扭曲了一下，最终，木枪只险险插过它的脚踝。

　　无论是被黑影盯上的僵尸演员，还是其他人，似乎因为全情投入，竟然对此毫无所觉。

　　黑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消散在空气中。

　　“织田先生？”被抢了武器的僵尸走上前来，竟然正是之前离开的入江，“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织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回头看入江：“你能看到吗？”

　　“只是一点虚影而已。”

　　“不会是什么恶灵吧。”入江神情变得苦大仇深，显得忧心忡忡，“这个地方太不吉利了。试镜什么的，我看还是不参加为好。”

　　·

　　试镜最终没有开展下去。因为此地成了凶案现场。

　　而这场试镜活动，也因为举办人的死去，变成了一场恶作剧——某个刚修理好自己的道具头颅，结果再次被砍掉的临时演员如此形容。

　　织田和入江坐在一起烤火。

　　入江：“我觉得，我得去神社里求求签。”他向织田宣传了一番比较灵验的神社。

　　说完，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毕竟织田这样的听众可不多。因此，入江话锋一转，说起别墅里的那位大侦探。

　　“那位毛利小五郎先生，据说……”

　　织田听得津津有味。

　　入江显得跃跃欲试：“要不要一起去别墅里，看看那位毛利小五郎破案。”

　　织田正待说什么，另一个僵尸打扮的临时演员伸过头来：“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位毛利小五郎因为误食了月夜茸，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咦？”入江惊讶，“那现在里边是谁在破案？”

　　“‘关西的服部’。”那人回道，“一个高中生侦探。”

　　又有人插进来：“说起来，还有一位‘关东的工藤’吧。”

　　织田听得有趣，这些演员又给织田普及了一番两人的故事。

　　入江：“那要不要进去看看？”

　　织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算了，还是不打搅他们了。”事实上，他只是觉得，以自己现在这一身装扮进去，不太合适。他也不是什么擅长说谎的人，面对侦探，他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孩子们还没有回来，他不能陷身进这样的事里去。

　　入江虽然遗憾，但也不勉强：“没关系。其实那些破案过程，翻翻事后的报纸也就知道。”

　　“诶？这样吗？”织田好奇。

　　入江推荐了几个故事性不错的报刊，旁边也有人举例。织田表示回去以后会翻来看看。

　　“对了。”入江敲了敲旁边那人的肩膀，“是不是有人已经去找警察了？”

　　那人点头。

　　入江便对织田说道：“这样的话，也许不用等到天亮，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

　　果然如入江所说。警察来后，似乎是那位‘关西的服部’将案件告破。织田搭着入江他们的顺风车，到了车站——织田为自己的借口补充了一些细节。称自己只是和短毛猫进行野营，现在要回横滨去。

　　抱着猫坐到车上的时候，织田想，虽然没有看到侦探破案的现场，但入江和他的朋友们讲的侦探故事，足够他写上厚厚的好几页记录了。

　　同时，在织田坐上车之后，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坂本安吾的手机上。

　　（试镜时间为晚8点，织田传送时间有异，受织田影响，非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