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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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圆之夜越来越近，聚元便越发忧心忡忡，他愧疚对慕风一直以来的伤害，或许，他不该对破元动情，以至于他无法狠心伤害她，甚至杀死她，他明白，破元对他一直以来的憎恨是他咎由自取的，是他让战斗与伤害一直无限期的延长，是他不愿分出胜负，是他不愿他或破元其中一位死去，是他的一厢情愿造就了破元的邪恶之心，她要得到七煞者的名誉，她要得到七界族的力量，她要拥有一切来平衡她失去的一切，聚元一直都明白，但，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甚至避而远之。
直觉告诉他，慕风会步他的后尘，因为天煞者的心总轻易受孤星所牵动，这也是天煞的宿命。“唉…”聚元深深的长叹后，他决定劝阻慕风。但是慕风已不再是昔日与聚元相依为命，听话乖巧的慕风。
“我不会杀玄月的！”
“如果你不杀她，她便会杀了你！”聚元忧心的说。
“我不会被杀的！”慕风自信的抚着他的‘神狂’说。注：神狂是慕风的佩刀，五年前聚元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如此的爱惜。
“难道你不想与她分胜负？”聚元担心的事情果真存在。“慕风，你必须要三思！千万别步我的后尘，你们两个都会很痛苦的！”聚元变得苦口婆心。
“是吗？”慕风的口吻倏地满是嘲讽。“爷爷，你是不想我步你的后尘，还是怕，我们不分胜负的话，你们两个老怪都要受处罚？或者死？”慕风的黑瞳变得深邃，变得咄咄逼人。
聚元并没有想到会遭慕风的误会，一时僵住了。“慕风？”
“难道不是吗，爷爷？”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惊愕样，慕风一阵难过。
“慕风，爷爷死不足惜，无论你们这次的决战谁胜谁败，爷爷也命不久已，但是，爷爷希望你能够听爷爷的一句劝话，不要步上爷爷的后尘，然后悔恨终生！”聚元哽咽着把话说完。
“自从爷爷告诉了我真相之后，我真的不知道，爷爷说的话，那句可信，那句不可信！从前，我很敬重爷爷，听从爷爷的说话，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爷爷很陌生，我甚至感到害怕！爷爷一直欺瞒我了那么多年，我真的觉得很寒心，很可怕！”慕风也痛哭了起来。“爷爷，我不想玄月有事，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教教我！”决战在即，慕风比谁都要痛苦与挣扎。
“慕风，你愿意再相信爷爷一次吗？”聚元反手拭去眼泪，很认真的说。
慕风停止了哭声，看着爷爷如此认真的眼神，他久久才点头。
“谢谢你！”聚元给了慕风一个慈祥的微笑。“慕风，那你听着，从现在到月圆之夜都不要离开六神苑。”
“为什么？”慕风不解。
“我会告诉你原因，但不是现在，好吗？”
“嗯！”
与聚元爷爷此一翻交谈后，慕风便再也没有看见爷爷的踪影，他甚至不知道爷爷的去处。只是乖乖的呆在六神苑练着神刀流。
月圆之夜倒数第二天，聚元忽然出现在寒元社，破元异常的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因此，她一直坐在寒池中打坐，毫无迎接与理会之意。
“怎么？老朋友见面也不欢迎？”聚元移步到寒池边，端详着这位老朋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八年不曾相见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离月圆之夜只差两天的今天出现，当中自有不妥之处。破元半眯着不友善的目光。
“唉，你总是那样不喜欢看见我？”聚元的神情固微受伤，但破元从来不会相信他这种虚假的狗屁表情。
“呵呵，难不成我还会喜欢看到敌人？那一定是你死的样子！”破元忽然改变口吻，表情也微扭曲，那皱巴巴的面容，可怖无比，但她的心肠更为之恶毒。
“你一直都想我死！从开始到现在！”聚元满悲伤的接受这个现实。
“但你为何不死？”破元的眼神变得犀利，皱巴巴的两手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今天我们来分胜负吧！”聚元深沉着枯瘦的脸，悲伤的说。“应该做个了断了，不是吗？”
破元倏地眯起眼，有不好的预感。“两天之后，胜负自然分晓！”
“不！在今天，我们来做个了断！”聚元的脚下猝然起了蓝白色的流光。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认识他一百二十年了，破元不可能不懂。
“你以为我不能杀了你吗？哈哈！”破元狂笑了一阵，池中的冰水急速竖起，随即便向聚元击去。聚元被流光包裹着，蓝白光中隐隐约约出现着强劲的刀风，把冰水斩断。
冰水一倒地，狂风乍起，一条强劲的龙卷风，全速卷向聚元，但聚元的架势稳固，并没被龙卷风卷起，而龙卷风威力虽然强劲，但，聚元身体起的流光足以把他防护而不受龙卷风的伤害。聚元虽然不是盖得，但破元也不容小窥。
“怎么？不好好使出点颜色，你以为就能在我们之间做了断吗？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根本没有神狂在手，呵呵，没有武器的将军也只适合纸上谈兵！”语毕，龙卷风的威力更为庞大了，又黑又猛的龙卷风仿佛长出了龙头，在大势的张牙舞爪，强劲的向聚元攻去。
“刀在心中，即在手中。有时候，武器，无形胜有形！”话落，聚元挥动着手中的无形刀，刀法与蓝白光形成一条流，流光波及之地，无不毁于一旦，强劲的龙卷风也不例外，被流光扫中，仿佛快刀斩乱麻，迅速断成两半，粉散无影，只是散落点点的水珠，滴湿着两位。破元不甘的腾空而起，手中突生一条粗硬的青藤，二话不说的向聚元飞去，聚元属知青藤的威力也腾身跃起，射过一击。那不是普通的青藤，是聚集了破元百年元气所养练而成，比神狂还要锋利，比钢铁还要坚硬不摧的武器，藤在人在，藤枯人亡。
虽然聚元躲过了破元这一击，但破元并不泄气，继续乘胜追击，挥打出强劲的抽藤式，招招把聚元吃得死死的，聚元无法进攻，只能紧守。“哼！什么刀在心中，即在手中！放屁！没有神狂在，你不会撑得多久！”一阵嘲弄后，破元继续猛攻，招式天衣无缝。
“骄兵必败！破元老怪，当心点。”话落一个无形飞刀式，刀风与流光连绵不断的向破元飞去，破元的青藤挡得‘当当’声，仿佛真的与有形的真刀相碰般，让破元好生意外。
“别说得我们好像切磋似的！好吧！我们见真招吧！”语毕，破元霍地收起了青藤，皱巴巴的双手合十，咕噜的念着强劲的风神咒语，猝然狂风再现，迅速以天罗地网的架势包围了她与聚元，她与聚元都被封锁于密不透风的狂风网中，除非破元死，不然这狂风网不会解除。
看来破元真的拼上全力与他决一输赢，聚元也不甘落后的形聚着全身的流光，流光与狂风网逆时针旋转，也形成了一个光圈包围着他们两个。既然要了断，那他也该拼上全力。晴空万里的天空被这骤然而起的狂风网与流光圈弄得乌云密集，蛇电闪鸣。玄月在寒冰室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停顿了修练，跑出了后园，乍看这景象，大惊不已。
狂风网与流光圈圈出的范围并不宽大，但，足以让两人拼得你死我活。青藤强劲而毒辣的向聚元击去，而聚元也运起了手中的无形刀，刀光影影，狂风网与流光圈中不时发出打斗的声响，数百招内难分胜负，他们斗得不仅是功力，更是耐力。
只是，一直以来聚元都持着与破元相当的功力与她战斗，因此胜负总是难分。千招里，破元已伤痕累累且内功吐血，而聚元却仍保持一贯自若，虽然也受了不少皮外伤，但是，丝毫没有对聚元产生影响。
“老怪，其实一直以来，你都知道我在让你的，不是吗？”
“我屁！我一定可以杀了你！”即使受伤倒下的破元仍愤恨的不服气。
“你太执著要杀死我了，所以才一直都无法突破我！”聚元叹息，步向破元。
“哈哈！”破元仰天大笑。“你别笑死人了！今天我败于你手，你大可杀了我！不必假惺惺！”时光猝然倒流，他们脸上的皱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回到了皮肤鲜嫩的岁月，那时的破元，她叫青若，美若天仙，一头修长柔顺的金黄秀发，精致的五官，每一个呼吸都扣人心弦。而那时的聚元，他叫空星，高大威猛，青蓝色的短发，俊秀的五官，总是容光焕发，当他们第一次决战之时，他们还小，空星还不懂爱情，但是他的内心一直不愿意伤害美丽动人的青若，那时的他们并未完全受命运的熏陶，他们还保留着纯真的心灵。第二次是八年之后的决战，青若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标致美丽，但是，她的脸上多了冷酷与无情，那个时候，空星懂得了爱情，天煞的他爱上了孤星的青若，这是可悲的爱情，同时也是他的宿命。
当空星的刀影挥向青若之时，他的眼泪也同时滑落俊秀的面庞。青若盯着美丽而不可置信的眼睛，手中的青藤拼死挣扎的向空星飞去，悲伤着的空星并没有躲开，任由如利剑的青藤插进了他的心藏，在那一刻，他并没有痛楚，只是一种解脱，而同在一刻，青若笑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发狂的大笑着。“哈哈！我终于可以杀了你了！哈哈！”青若的表情虽然因为挣扎与狂笑而扭曲了，但是依旧的美丽，在空星的心中，她从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扣人心弦的美丽。
青若终于安静了，她安静的躺下了。空星微笑着来到她的身边，抚着她脸上那晶莹且美丽的眼泪，他也静静的躺在她的旁边，紧握着她失去了生命的手，嘴巴微笑着，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一滴眼泪滑落。
狂风网破了，流光圈也散了，玄月只看见两具尸体横躺于半空，缓缓的降落。玄月激动的冲了过去，两具闪着亮光的年轻尸体，倏地恢复暗黄的老态，然后发黑，最后化成了灰烬。玄月不敢置信眼前所目睹的事情，破元死了，她感到不知所措，乱了方寸。玄月跪倒在地上，一片茫然。
天空依旧晴朗，白云悠闲，一阵清风扫过，灰烬卷起，散下漫天尘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