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的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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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池柯窝在被子里，懒懒地注视着投影屏，眼皮耷拉，要睡不睡。
丛菱侧目瞧了她一眼，轻轻说了句：“我去倒杯水。”身旁的池柯迷糊应了一下。
她顺手把床边落地灯关掉，轻手轻脚下楼，阿姨的房间紧闭应该已经睡下。
丛菱意识到，这人连一次门铃都没有按。宁愿在大冷天里冻着，也要麻烦她。
她通过门口的电子屏，看见外面直立的人。蔺竹则也在盯着摄像头，丛菱整理披肩，故意整整他。
偏偏他还朝着摄像头笑。
丛菱点了下通话键，门外门内两个世界连接起来，她说：“你不按门铃，非要让我来开门，那就这么干等着吧。”
男孩也不急，眼眸微睐，好看的薄唇张开：“外面太冷了。”
“我不会可怜你。”丛菱慢悠悠。
蔺竹则浅浅笑，“那我要怎么办，叔叔他们都休息了，家里只有你还在等我。”
“我是被你吵醒。”丛菱纠正他的措辞。
男生清淡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隔着一道门也能听见他的话，两道声音像是冬夜里的回音，“求求你了。”
丛菱本搭在臂膀上有规律瞧着的手指顿了下，继而又恢复本来的节奏，“听上去没什么求人的意思。”
蔺竹则低头，丛菱通过屏幕能看见他浑身抖了几下，他被逗笑在垂首掩饰。
一会儿后，男生白净的脸又重新出现，他清了清嗓子，转身对着摄像头，呵了口热气双手合十搓手，整个人站直却也神色认真：“请让我进去吧。拜托你。”
话音刚落，门就‘叮’一声自动打开。
蔺竹则嘴角上扬，进来换完鞋，抬头就看见丛菱上楼的背影，她还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地整理她的头发。
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的样子。
明明姿态神情都这么不屑，却还是半夜里给他开门，大小姐果然只知道捉弄人的趣味，丝毫嗅不到危险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蔺竹则洗完澡拿着衣服去洗衣房，在楼道里再次碰见丛菱。
看完电影的女孩子有些困倦，揉揉眼眯眼辨认出这个人，丛菱和池柯商量完出行的事情，她想起要给他提醒。
“下周就走，你记得收拾行李，不能按时没人再等你。”
湿着头发的蔺竹则把毛巾搭在头顶，回头看她，在她身后点了个头。
走进这一楼的洗手间，丛菱卧室里也有卫生间，只是她的东西太多，这里那里随手就会放东西。
在他来之前，这个洗手间里已经都是她的杂物。
他来之后，这里也被改造成洗衣间，主要是给他放衣服，他不太习惯有人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蔺竹则按着习惯，将外套和毛衣放在洗衣机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结束。
这个过程，他经历过许多次，在来丛家之前，他都是在嘈杂的公用的洗衣房里等待结束，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待。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环境继续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差别。
而现在，也差不多，但相对而言，蔺竹则还是更加喜欢且享受这个氛围。
不是说足够安静或者温暖。
只是他在这里找到一些小乐趣——
收拾丛菱的小玩意儿。
他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头顶的毛巾揉搓湿漉头发，顺便环扫四周。
白色柜子上有一个她不要的玩偶，洗漱台大理石上放着她各色的发圈，离他最近的他手边还有一个银色的手镯。
丛菱几乎不用这个洗手间，只是这里的镜子足够大，她偶尔来照镜子。
丢三落四，她也不在意这些指缝里溜走的东西。
在哄哄的洗衣声音里，男生起身，扯下毛巾披在了肩膀上，捡起手镯，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比，太小。
女孩子的胳膊太细。
再走到洗漱台那边，路过柜子时，他还顺手把她的几对耳环拿在手心。将大理石上的发圈套在他的手掌上，他缓慢地，享受地，一个一个整齐套好。
最后他来到这个大大的柜子前，他猜测这个柜子曾经也是丛菱的衣柜。
他抬手将玩偶拿下来，肉桂色的的松鼠憨态可掬。
蔺竹则居高临上地看着松鼠滑稽的表情，他扯了下嘴角，一边将手里的发圈套在它的右耳朵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么可爱，还不是被丢掉了…”
他又熟稔地将手镯套在另一只耳朵上，这种事情像是做过许多遍，“谁让你一直一个样子呢。”
一切做完，蔺竹则定定地看了会儿玩偶，在洗衣声音中，将玩偶凑近自己的面部，他闭眼轻轻地，慢慢地翕动鼻翼。
粉色的这个发圈上，味道还留存着。
丛菱的洗发水味。
蔺竹则满意地将其摘下，套在自己的手腕间。
他喜欢这个‘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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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菱和池柯商量好要去N市，这段时间，她把该交的小组作业完成，只等着回来后考几次试就行。
安德去拜访了自己的外婆，很愉快地度过了这一周，随即和他的朋友们准备出发去旅行。
N市在南方，如今其他城市已是寒冬，它却依然常温，冬季里依然二十多度，没有冬天。
丛菱出发前穿着厚外套，箱子里装的都是薄衣服和吊带泳衣。
这趟飞机要两个小时，她和池柯坐在一起说话。直到精疲力尽地下飞机，蔺竹则和安德都在为她们拿行李。
在此之前，池柯就已经订好了酒店，落地后有人来接。
N市的阳光热烈，从冬天里过来的丛菱不适应，脱下衣服，拿出遮阳镜。
她这段时间在赶作业，出游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熬夜收拾行李，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舒服，她穿着薄外套，跑到司机开好空调的的车后座里。
通过车窗，她看见蔺竹则走在最前面，安德跟着他，有一种小弟跟着大哥的滑稽感。
池柯还在和司机说话，丛菱浑身都累，机场到酒店还要一段时间，她伸了个懒腰，将衣服披在身上，带上眼罩，头一歪开始补觉。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他们在商量回酒店的事情。丛菱就这么陷入梦境。
蔺竹则自己只带了一个黑包，手机推的26寸箱子是丛菱的。
将行李放好后，安德站在一旁等他。
安德笑了下，露出牙齿，“你坐里面吧。”蔺竹则擦了自己额角的汗，歪头去看，丛菱靠在最里面。
男生扬眉，安德眨眼，说道：“听说在中国，不能和女孩子靠的太近。”
“你是kaya的哥哥，你可以。”安德继续说道。
蔺竹则站直，背对着太阳，直视男孩，一半阴影罩在安德脸上。他笑着说话，声音清朗：“说的对，安德。”
安德笑着点头，脱下他的白红相间的卫衣也跟着男生坐入车内。
池柯本来在和司机商量事情，通过后视镜看见蔺竹则，她不经意间和男生一对视，她顿住，下一秒男生浅浅地笑了下。
池柯也礼貌回应，视线却不自觉飘到旁边丛菱身上。
但这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似乎丝毫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不妥。池柯按下自己心头的不适感，最后看了眼丛菱，车子行驶起来，她也就安静地看平板。
下午四点多，丛菱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到了酒店。她被安德喊醒，池柯在酒店大堂，蔺竹则正在卸行李。
她似乎睡了很久，揉揉眼睛，下车走进安德：“现在几点了啊。”她还有点懵。
安德看自己的手表，“四点五十分。你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
丛菱发着呆点头，她把自己的外套抱在怀里。两人在大堂的座椅上休息。
安德和她闲聊：“kaya，你们是在1209吗？”
丛菱点头，“池柯定的房间。”
“你们俩是住在一个房间吗？”安德问。
丛菱蹙眉，“对啊，我和池柯一起。”
“哦……那为什么我和你哥哥不是一起呢？”安德说出自己的疑惑，在他的认知里，出行和男性朋友睡两人间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能他习惯一个人住。你不用在意。”丛菱看着那人从门外大步走进来。
“原来你哥有独居的习惯。”安德说到一半，起身过去迎蔺竹则，想要帮他分担行李。
男生摇头，似乎拒绝了安德。
等大家到了自己的楼层，睡醒后的丛菱才慢慢反应出什么不对劲。
她跟着池柯刷卡进屋。
冷气扑面。
她坐在床边，忽然抬头问正在收拾包的池柯，“我在车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在我旁边吗？”
池柯放下手里的东西，摇头：“是你那个哥，他主动过去的。”
丛菱眨眨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池柯盯着她也不说话。
丛菱：“你在看什么？”
池柯喝了口水，指了指她的头发。
丛菱蹙眉，碰到自己发梢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今天没有梳起来。
谁给她弄的低马尾。
在她的视线下，池柯耸肩，眼里的意思是——还能是谁。
丛菱默默把发尾撩到一边，小熊发圈顺着她的手落下。这是她丢了好久的发圈。
丛菱愣了会儿，她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立刻给蔺竹则发消息：【你乱动我的东西。】
蔺竹则回复很快：【哪样？】
丛菱：【图片】她拍了张模糊的照片，她的掌心里是那个小熊发圈。
蔺竹则倒是慢慢打字：【这个啊。】
蔺竹则：【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我给你梳头发这件事情。】
蔺竹则：【抱歉，这个发圈是我在家里捡到的，总是忘记还给你。】
丛菱忽然想到有趣的点子，笑着发过去：【你是偷偷拿的。】
肯定的语气。
不管他是不是捡到，但是今天之前他都没有还给她。
丛菱：【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东西？】
丛菱看着对话框那边删了又写，她轻飘飘地发过去：【不然为什么要偷偷留着呢？】
蔺竹则悠闲地坐在酒店的座椅上，他起身把窗帘打开，阳光洒进来，那边的女孩子又发了一句——
丛菱：【像个可怜虫。】
安静的房间里，男生笑出了声。
丝毫没有被人辱骂的气愤与恼怒，他居然在兴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的囚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