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五条线索 ...
-
窗外闪过一道亮得发白的光。过了几秒，雷声轰隆隆翻滚过来。
海上起了极大风浪，高高掀起，直越过二层窗户，在漆黑的夜晚如同庞然大物伸出利爪，猛地拍过来，在窗玻璃上划出深深的水痕。
头顶上的吊灯摇摇晃晃，吱嘎作响。
坐在灯下捏着书页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翻过一篇。
“你倒是对这种灵异志怪小说很是钟情。”西装笔挺的卷发男子正巧路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恰好最近感兴趣罢了。”认真看书的人连头也没抬，只温声回答道。
卷发男子也就随口一说，毕竟真论起来，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过两天有晚宴，你要出席吗？先说好啊，我现在和十四王子算是同盟关系，所以他的保镖……”
“我像是不顾大局的人吗？”他轻笑一声，手指抚过纸页，停在其中一段旁边，“不过好歹是托您的福上来了，总要尽保镖的义务。多准备点化妆用品，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好吧，变装是强盗必备职业技能，他不该无语的，“那就拜托了。”
除了头顶上那盏飘摇的吊灯，剩下的都关上了。
窗外是咆哮的风雨，屋里是明明灭灭的沉寂。
库洛洛注视着手中的书，轻声读出方才手指驻留的文字：“索尔赛尔特民间传说中，死去之人会在现世与彼岸的夹缝中徘徊百年（即现世一月），无知无觉，等待前往亡灵之境的通路。这时的人既是死了，又算不得已死。若是在此期间，可以听见来自现世的呼唤，就有机会沿着来时的路，回到所生存的世界。”
来自现世的呼唤吗？
目光从白纸黑字上挪到一边。重新出现在手腕上的红色痕迹完全闭合成了一个圈，如鲜血般，仿佛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无知无觉，不疼不痒。
若是活着，他也不会思念；若是死了，他也不会流连。
但是你在哪里呢？遇见了什么人，遍览了什么风景，增添了什么经历，然后，什么时候回来呢？
要用怎样的声音念诵你的名字，才能跨越生死，将属于我的你夺回来呢？
回来的时候，你还会是，属于我的人吗？
“侠客。”
————————
“团长？”
侠客猛地睁开眼睛，手无意识地搭上腕间的红线。
耳边传来“梆！梆！梆！”的响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他本能地从榻榻米上跳起来，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死霸装披到身上，绑好副队长臂章，这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叫我？]他一边拉开房门，一边问自己的斩魄刀。
[嗯？]意识空间里传来疑惑的声音，[没有。]
[不是你吗？]侠客狐疑地往队长室跑，[可我刚刚好像听见……]
[听见我叫你？]丛云嗤笑一声，[说不定是正主跨越时空在呼唤你呢。]
侠客脚步一顿。
耳边还回荡着木牌敲响的声音：“紧急召集！紧急召集！各队队长及副队长，请立刻到一番队队舍集合！现世地震，急需各队支援！重复一遍！紧急召集……”
[你在说什么蠢话。]侠客说完，正好看到卯之花队长从队长室里走出来，立刻行礼：“队长。”
“中午好，侠客。”卯之花队长温和地笑了笑，又马上收敛表情，“我们走吧。”
处在两大板块衔接处的国家，隔三差五地震一下根本不稀奇，尸魂界也早有一套应对方案。就算是近三十年前那场一下子死了三万人的地震，也没动用到紧急召集令。所以这次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果然情况十分严重。
“根据十三番队驻现世部队报告，上午11时58分，现世东京、横滨一带发生地震，引发大火及海啸。截止目前，十二番队监测到的死亡人数已超过七万人，并且还在不断上升。这已远远超过当地驻守死神的处理能力，相比27年前的三陆地震更加危急。因此，老夫命三番队、五番队、七番队、九番队、十三番队，全员前往现世支援魂葬，以最快速度处理滞留现世的魂魄，并消灭出现在现场的虚；六番队、八番队、十番队负责守卫瀞灵庭安全；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在接到其他命令前待机；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组织医疗后勤队前往现世，同时做好被送回的伤员的紧急救助准备后，在综合救护所待命；十二番队继续监测现世情况，确认受灾范围和死亡人数，以及被大量魂魄吸引而来的虚出现的地点。以上！现在解散！”
“滴滴滴！”
正准备离开的众人一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啊，抱歉，是我们队的紧急联络器。”浦原喜助抓抓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阿近不是不顾场合的人啊……”他嘟囔着，突然神色一凛，抬头看向总队长，“紧急报告，十二番队的监测仪器探查到了蓝染的灵压。”
“什么？！”
“具体位置在现世139-38-3526。这个地方……是地震现场横滨！”
山本总队长用拐杖敲了下地板：“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立刻带队前往横滨，务必抓捕罪人蓝染惣右介归案！”
“滴滴滴！！”
浦原手里的紧急联络器又响起来，比刚才更加激烈刺耳。浦原喜助低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失手把联络器掉到地上：“虚……”
“喜助！”四枫院夜一大声吼道。
浦原猛地回过神，几乎用尽力气般喊出来：“有人强行打开了虚圈连通现世的通道！地震受灾区出现大量基力安！甚至监测到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
所有人的表情凝重起来。
总队长用力敲了敲地板：“十万火急！所有人，立刻行动！”
分配到任务的队长和副队长们迅速瞬步离开了。
“侠客副队长。”走到一番队队舍外的时候，卯之花队长停下脚步，说道，“蓝染惣右介的斩魄刀能力非常棘手，只靠四枫院队长和浦原队长，不一定能在那么大的城市里找到他。你去找浦原队长，和十二番队一起前往现世。”
侠客马上明白过来，点点头，瞬步赶往十二番队。
那么多人要前往现世，想必现在的穿界门前已经乱成一团。四番队毕竟是医疗后勤部队，等轮到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十二番队也正兵荒马乱。需要带的监测仪器，各种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被一股脑塞进麻袋里。穿着白大褂的队员们抱着东西跑来跑去，一不小心就互相撞到一起，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浦原喜助拿上需要的东西，拉开门就看见扶着膝盖喘气的侠客。他立即反应过来，边往外走边说：“麻烦侠客副队长了。十二番队有专用穿界门，我们马上过去。茧利，番队就交给你了，开定位。”
“说了多少回了，请生疏一点叫我涅，真是让人不愉快的男人。”涅茧利在巨大的仪表盘上敲了几下，“定位完成，连通时间10分钟。你要是死在蓝染手里，技术开发局就归我了。”
“知道啦！”浦原朝身后挥了挥手，带着侠客往十二番队的后院走去。
记得刚进真央的时候，第一次魂葬实习就是处理地震后滞留的魂魄。但那时候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三年，受灾程度也小，与此时的现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一定要找个确切的比喻，那么，跟蚂蚁肆虐的流星街差不多了。
这么会儿功夫，三番队和五番队的支援已经赶到，队长带着副队长和上位席官，正在身先士卒地砍虚。这时候也顾不上魂葬基本守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和不断震动的地面上，魂魄升华的光芒和黑色地狱蝶遮天蔽日。
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侠客垂下眼，从腰间抽出斩魄刀来：“收网，天丛云。”
灵压以自身为中心，呈圆形向外扩散出去，带起一片飞沙走石。
然后他提着刀冲进战场。
银刚刚把几只虚串成糖葫芦，一侧身就看到某人拿着卍解后的斩魄刀当浅打，一手鬼道一手刀打得兴高采烈，不由得边战斗边往那个方向移动：“你的四番队人设不要了呀？”
“啧，这些年在四番队待得骨头都要生锈了。”侠客一刀砍掉一只虚的脑袋，转了个圈避开洒下来的血雨，顺手连发三个赤火炮，把另两只轰成渣，“我都快不会打架了——殴打虚人格跟实战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的虚人格也够倒霉的。银抽抽嘴角，挥动刀柄又串了一串虚，给负责魂葬的队员们清出一条通路，这才问道：“找到那家伙了没？”
“丛云还没给我消息，他应该是用了隔绝灵压的道具。”侠客分析道，“多半是义骸之类，因为突发地震出现破损，灵压泄露，被十二番队监测到。为了不被找到，他引来无数大虚转移护庭十三队的注意力，再解放镜花水月，好修补义骸并顺利离开。不过现在，镜花水月不能使用，如果他的义骸还没修好，浦原队长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就算没有镜花水月，那家伙也强得离谱，你的能力专门克制他，一定会被优先盯上。”银认真提醒道。
“所以我跑进来打架了啊。”侠客笑得奸诈，“不管他想怎么攻击，都有一群虚给我做肉盾。”
银正想说什么，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他大喊一声：“小心上面！”
来不及了。
侠客虽然凭着战斗本能侧身躲避，但还是被一发墨绿色的虚闪击中半边身体，从半空直直坠落。银瞬步追过去，总算在他摔到地上之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就让两人一起摔进废墟中。
隔着飞扬的尘土，银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高高的天空上，象征虚的面具只戴了左半边，一手插在口袋里，低下头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往黑腔里走。
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银睁开眼，将手中的刀指向那个大虚，用尽全力喊道：“射杀他！神杀枪！”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五条线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