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问道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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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门后的通道并不长。约莫半盏就看到了星点光源，本以为又是什么云雾仙境。没成想只是个普通的芦苇荡。在两人进入后，通道也随之消失。
此境，空中明月高悬，丛中星火点点。
“这是又换地方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世外之地，藏有什么神兵秘籍的！”千秋辞停驻，看着面前的芦苇荡。走了两步，拽了根芦苇在手中把玩。
“萤火虫。”江离指着光源。他们刚才在通道里看到的光源，应就是此虫。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此境，问道】
钟鸣之声从空中传来。
“什么意思？”江离看向半空。
千秋辞亦是一脸迷惑：“问道？道可道，非常道？”
“？”
“？”
相人面面相觑，一个不懂文意，一个感到莫名。
有风吹过，芦苇摇摆中带来湖水湿气，这地方莫名有些安静的过了头。
“江妹妹，你来这边。”千秋辞在芦苇丛中向江离喊道。手心交合似是掌中困着什么东西。
江离进来后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千秋辞的声音传来，方才试探的踩了踩眼前的土地，果然很软，怪不得千秋辞刚才走的姿势奇怪。江离顺着有脚印地方缓慢靠近。
待江离走到身边，千秋辞示意她看向自己手心。
“你看！”
只见交合的双手缓缓张开，烛火分洒飞出，竟是一掌的萤火虫！
“银塘夜照，浮光星点。是不是很美！”千秋辞抬头，像是惊喜般展示给江离。
“哦。”江离点头，面色不改。
“江妹妹，刚还说你有趣，怎地又变得无趣了。”见未达到自己预想之样，千秋辞颇为郁闷，不自觉又鼓了脸。明明家中姊妹很吃这套，每次都是又惊又喜。
江离静思后开口，竟是重复方才空中的传话：“‘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此境，问道。’是什么意思？”
“江妹妹你可是不懂文意？”千秋辞倒是才注意到，江离身上衣着十分简朴，不像是富裕人家。且年龄尚幼，身为女子可能还未启蒙。
江离一脸平静的样子，总让人忘记她的年龄。
“不懂。”
“这前面解释起来麻烦了些，大意就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问我们道的。”见江离一脸认真的盯着他，千秋辞不由正色起来。又接着开口：“所谓‘道’，万事万物都可以是道，日月运行，万物轮回讲起来可就多了。我不曾熟读，也无法深讲。”
千秋辞说完这句后停顿了下。想想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家世代书香门第，独他一直有个大侠梦。常被长辈说是不学无术，倒也没想到会有为人师表的一天。
书到用时方恨少，千秋辞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多读几本。
“不过我看的话本上倒有写，道士修道成仙，原地飞升什么的。这江大侠师门试炼可真复杂，还要问道？”千秋辞说罢，叹了口。第一关虽是见了此地神奇之处，但话本里形容武林高人，奇门遁甲也多是如此。他还抱着自己的大侠梦没有动摇。
江离听罢，脑中的记忆胶片开始回放。修道成仙，修仙就是修心，所以道是心吗？
对江离来说，她的心就是本能。想到的瞬间江离身上突然开始发光。
“发，光了？江离你怎么了！”千秋辞对眼前所见吃惊不已，连妹妹都忘了喊。
“心……”江离的话没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光芒中。
“！”
千秋辞起身四顾，面前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他的意念有些崩塌。
“江离！江妹妹！”一片空寂，无人回应。
千秋辞探着脚在芦苇丛中穿梭，依旧没见半分人影。月下冷清，只余身边的芦苇摇曳不止。不由的有些吓人。
“莫慌！我可是要成为一代大侠的！”他忍不住出声给自己壮胆，话音刚落身上竟也开始发光。等剧烈的光芒消失，他面前的世界有点不不对劲。他自己也有些不对劲。
千秋辞发现，他好像变成了一只萤火虫？！
“我，我变成了虫子？
没等千秋辞从惊讶中缓过神，耳边便传来江离平仄无波的声音：“千秋辞，你是哪只萤火虫？”
“江，妹妹？你在哪，你也成了流萤？”
“我是你下面的那棵草。”
“……”
千秋辞久久无语。在半空上下盘旋，江离也看出了这只飞行轨迹奇怪的萤火虫。
“怎会有这般试炼？话本上不都是看机缘，测根骨。比比文武试吗？这怎就大变活人了。”盘旋累了，这只萤火虫停在了芦苇叶上，闪烁的亮光如同他满是疑问的心情。
“不知道。”只有化身成芦苇的江离回应他。
安静了半刻，千秋辞又忍不住开口：“江妹妹，带你们来的师长前辈，可有给些提示？和你们说过什么？”
他自己跟随江大侠飞剑而来，还没回过神就已在阵中。只知通过试炼方可入门学得绝世剑法。这试炼究竟考什么，也无人细说。
“前辈……”江离的记忆开始关键字搜索，并将那句重复了出来：“莫再称呼仙长，吾辈皆为修仙之人，称前辈即可。其余人亦有其他宗门收容，资质不同注定无法同路，大道之路也只能一人独行。”
“江妹妹你在说什么？”
“带我们来的前辈，说的话。”
“额，你记性可真好。不对，这里面说吾辈修仙之人？”千秋辞被未曾转述的话听得一头雾水，后思忖到江离年幼懵懂，能原句复述已是难得。再细品其内容，忽然犹如棒击。
“你是说，你们是来修仙的？”
“不知道。”
“江妹妹，你可以和我讲讲你们怎么来到此处吗？”千秋辞换了种说法，他隐约察觉江离与一般孩童有些不同。
“测仙缘，坐雲舟，就到了这里。”江离简要回答。她擅长总结记忆，这样每次能更快给出反应。
“仙缘，雲舟……”千秋辞回想自己看过的话本，似是有这样的描述。所以他不是被江湖隐士看中，日后成为一代大侠。而是被一道士看中，即将修道成仙？
他的信念崩塌了，莫不是要成为吃素苦修，终日坐禅的道士？
“我不想当道士啊……”呢喃出声，千秋辞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江离安静无声，她正捕捉风水萦绕，虫鸣夜啼。作一颗芦苇，似乎很不一样。
……
四峰大殿
尊坐四人竟是将目光都放到了一处。
楚寒鸦忍俊不禁，转头看向师弟：“尧之，你给这孩子都说了什么？”
“师兄，这也不怨我啊。这小子所在的小国，不知怎的盛行苦修之士。有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外家练气之法，多少有些庙门香火。这小子就以为我等修仙之人都如凡间道士一般。”江尧之做忧愁状，复又言：“我只能充当一代大侠，引领他走向正道。”
“说白了，就是哄骗。”孔乔迅速补充。
江尧之也即可应声：“哼，这可是单灵根。怎不见你遇到一个。”
“想要出去打一场吗？”孔乔红唇勾起，笑着抚剑。
“谁，怕谁！”
“静！”一直未出声的池景修放下手中茶杯，以一言止之。两人倒也乖觉，顺势撇开眼再次看向水镜。
水镜中，有一方林间杀戮不止，是宫商与白狸二人正清除眼前野兽。另一方二人陷入幻境，家族矛盾姊妹纠葛正身迷其中，乃是黄若华与江茯苓。
只有江离与千秋辞处，烟冷寒月，夜照萦绕，独享一份平静。
境由心生，万般场景皆由己构。此境问道亦是问心。
楚寒鸦手指江离二人处，启声说道：“倒是多年不见这般有趣的问道境了，澄澈之心难得。”
又随手指向一处，镜中孩童幼小，面前是无数糕点童趣之物。
“虽说孩童未经世事，多保有赤子之心，但心智不全多境像虚幻。”再看那镜中，果然糕点物品形状奇怪，所在之境也只有方寸大小。
“另一种倒也极端，此方年纪就有杀戮破妄之道。”这次指的是宫商与白狸。
池景修点头认同，平整了下衣袖，也开口说道：“是白氏子倒也不出奇，另一个看来也不平常。”
“你们看那两女孩所构之境，当真是处处精细，亭台楼阁看花人眼。”孔乔指着另一处。只见镜中似是身处高门世家，处处雅致奢华。而幻境中两人忘记了自我，黄若华陷入幼时无助之事，江茯苓因他人容貌才华嫉妒煎熬。本是各自心中所惧，却被巧妙地融合在了一处。
江尧之有些好奇，他环顾几人后出声问道：“你们说，是那杀戮之境先破，还是这澄澈之境先破。”
“哦，你觉得是哪个？”孔乔反问。
江尧之自得道：“当然是这澄澈之境，只要两人意念所想触及己身之道。转瞬便可破境。”
“那我选那杀戮之境，万般妄念以杀破之，合了我等剑修之道。”孔乔不出所料的和江尧之唱反调。
“哼，随你，师兄和宸宁君呢。”他又去寻求另外两人的选择。
池景修被盯得无法，只能启声回答：“杀戮。”
他只得又去看楚寒鸦“师兄。”
“我也选杀戮。”
“为何师兄也……！”
楚寒鸦示意他再看水镜。
“你看，那二人已经破了。”
原是宫商与白狸已然破境而出，通过了第二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问道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