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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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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过来!”
胖子看过来,脸上露出见鬼了的恐怖表情,但显然没时间让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李翼已经灵巧的闪过两只粽子,推了一下还没明白状况的胖子,胖子回过神来,就地一侧身闪过面前的那只粽子来到玉台边,胖子猛吸一口气,就见李翼因为叫胖子而被三只粽子围在当间。还没等胖子大叫,就见李翼原地双腿用力,竟原地纵起一人多高,之后右脚在面前那只粽子肩上一点,这一下似是重逾千斤,竟生生将那粽子压的矮下身形,而李翼就着这一点的力道又再次跃了起来,落在玉台边上。
那些粽子见几人聚在一起,便纷纷向玉台方向聚拢,胖子张嘴想问,但遇到那小哥冰冷的眼神,只是干动嘴发不出声音,闷油瓶越过吴邪将自己的刀从地上拔了出来,随后站直身形,冷淡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玉台下近百古尸。
当时的情景即使许多年后当事的几个人都清晰的刻在他们脑海里,就在闷油瓶目光扫视一圈之后,那些刚刚还凶悍无比的古代近侍卫竟然对着玉台毕恭毕敬的跪了下来。
挚诚的,崇敬的,甚至是卑微的,吴邪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身后的闷油瓶,那人的双眼依旧清清冷冷,那双黑亮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似乎面前这让人震惊的场景出现的理所当然。
胖子瞪大了一双小眼睛,大脑袋来回晃着似乎是想找到能让这些凶悍异常的粽子们下跪俯首的原因。
闷油瓶根本无视了吴邪疑问探究的目光,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
“跟我走,别离太远。”
说完便跳下玉台向前走去,胖子一辈子只在意两个问题,一是明器,第二就是生死问题,所以胖子跟着闷油瓶也跳了下来,三个人紧紧跟着闷油瓶走向山洞深处,这一路并不很长,但几个人却走得非常不舒服,想来也是,身旁两侧整齐的跪伏的古尸,走在中间能舒服就有问题了。
吴邪一直认为
他们所处的山洞会很幽深,但显然并不是如此,吴邪盘算着这个山洞的直径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所走的这条由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他们这一路走来最多也就是100多米便已经到了尽头,面前又是一块隔世石,上面雕琢的麒麟和他们进来时看到的一摸一样,让吴邪产生转了一个圈又回到起点的感觉,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闷油瓶,那人似乎感觉到吴邪的目光,偏头向吴邪瞟了一眼,目光相遇,吴邪一愣,眼睛就狠狠得瞪了起来,吴邪心里一直很郁闷,失而复得的喜感消失后就是深深的恐惧和对自己又被耍了的愤恨,若不是刚刚情况实在不允许他一定会拽过那小子好好给自己解释清楚。
李翼看看面前的隔世石,非常理所当然的向胖子伸出手,胖子不乐意了
“我说这不公平诶,小哥的刀不是更好使?”
刚说完就感到一股极冷的视线看得自己头皮发麻,李翼一脸同情的看着胖子,胖子最终认命的叹气,把他的宝贝双剑递给李翼,李翼接过,将其中一把交给吴邪,示意两人一起,吴邪接过,两个走到隔世石的两边,将价值连城的宝剑插入隔世石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闷油瓶拉了一把胖子,两人分别站在两边紧贴着山壁,李翼和吴邪手上用力,一阵干涩的声音传了出来,隔世石缓缓升了起来,闷油瓶看准时机一把将吴邪拽到自己身边,李翼也在同时后撤躲到胖子身旁,只是一瞬,上千箭矢从门□□了出来,吴邪感叹,这墓主的心狠手辣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如果不是闷油瓶精通机关,他们很可能已经变成箭猪了。
一分钟左右的箭雨,等最后一只箭矢落在地上,四人才探头向里看去,里面一片漆黑,胖子踩上地上厚厚的箭矢地毯,举高手电向里面照去,他们已经在着漆黑的陵墓了呆了很久了,即使李翼拿来的是照明时间较长的狼烟手电也禁不起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照明,现下已经有些昏暗,看来用不了两三个小时就该没电了。就这胖子手上不算明亮的手电光看到隔世石后是一条平行的甬道,很深,手电的照射距离在十五米左右,手电光后依旧是一片浓郁的黑暗,为了节省电量,李翼只让胖子开一个手电在前面带路,,其他人跟在后面千万不要掉队。
安排完这些,李翼转身扶上闷油瓶的肩膀,声音是是人都听得出来的温柔
“看来夜冥蝶的毒还没有散尽,前面的路还很长,不如我背你吧。”
吴邪看着眼前两个挨在一起的身影气得牙痒痒,他在刚才就看出那小哥有些无力,本想上前扶一下,但想到那人的脾气爱逞强不说,说是坚韧还不如说是倔强,他怎么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所以一直忍着跟在他身后,万一有个什么也能及时上前接一下,却没想李翼这么会浑水摸鱼。
人在气愤时,一般身体都会先于大脑行动,现在的吴邪就是这么个状况,他上前抬手把闷油瓶肩上那只碍眼的爪子拍开,从闷油瓶手上抢过那把沉重的乌金古刀交给没反应过来的李翼,又从同样呆愣的胖子手上夺过手电塞在闷油瓶手上之后,将人打横抱起向前大步走去。李翼眼底闪过一片黑暗,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平静,无奈的耸耸肩,提着乌金古刀赶了上去,胖子不动声色的跟在李翼身后,虽然只是一瞬间,甚至让人以为是幻觉,但胖子还是十分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刚李翼眼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叫杀气,浓烈而纯粹的杀气。
闷油瓶在吴邪怀里动了动
“吴邪,放我下来。”
一般情况下,吴邪在听到闷油瓶叫他名字的时候都会无条件服从,但这次显然是一个例外,吴邪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闷油瓶皱了皱眉,又叫了一声后吴邪才低下头来,脚下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呆着,不然我就把你捆了扛走。”
这一句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甬道里还是清晰的传进了身后两人的耳朵,胖子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心说,乖乖,吴邪发飙了,兔子急了咬人了。显然胖子忘记了一个事实,吴邪不是兔子,他的三叔是一只老狐狸,所以吴邪再不济也不是食草动物。
闷油瓶被这一句说愣了,真的安安静静呆在吴邪怀里没有动弹,显然忘了即使是现在,自己想要挣脱吴邪再揍他一顿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很不明白,一向温和甚至是憨厚的吴邪什么时候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吴邪感到怀里的人没了刚刚的挣扎,瞬间便没了刚刚的怒气,开始就这闷油瓶手上的手电光观察他们现在所走的甬道,甬道不宽,一人走宽些,两个人就有些挤,墙上地上是大块大块完整的青砖,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在两边墙上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个青铜莲花灯台镶在墙上,里面的灯油都石化了,出人意料的是,这条墓道的顶很高,吴邪向上看去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给人走在峡谷中的感觉。
走了五分多钟还是没看到尽头在哪里,吴邪开始怀疑是不是又走进什么死循环了,下意识的低头向怀里看去,正对上那双清淡的眸子,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的吴邪瞬间有些脸红,刚刚转开眼睛就瞟见怀里人因为衣服破损而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颈子。吴邪已经不是脸红那么简单了,他现在连着脖子也红了个透,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完全没有自知,竟然对着吴邪怪异的神情疑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吴邪似乎听到自己脑子了似乎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挽救他的是胖子的一声大喊
“小吴你快撞门上啦!”
这一声让吴邪猛的回过神,及时停住脚步,抬眼时一座石门离自己就只有半臂远。
将闷油瓶放了下来,意外的看到他嘴角一闪即逝的狡黠笑意,吴邪以为自己眼花,竟然呆呆的对着石门发起楞来。胖子一脸不怀好意的上前勾住吴邪的脖颈
“我说小吴同志,这么大的一个门你愣是没看见,你这导游怎么当得?你是鬼迷眼了还是色眯眼了啊?”
吴邪恨得牙痒痒,知道这胖子是故意的,真想扑上去对着胖子的白胖白胖的猪蹄上啃两口泄愤。吴邪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再理睬嬉皮笑脸的胖子,转身跑到站在门旁的闷油瓶身边,二话不说拽过那人的手凑到手电筒下细看,胖子眨了眨眼睛,心道,行啊小吴,不做迂回派改行动派了?
狼烟手电亮白的光线下,那只手还是那般纤细修长,之前那可怕的艳蓝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掌心还有浅浅的一丝痕迹,像一朵妖艳的花。
闷油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让他抓着自己的手看,自己一向不喜欢别人亲近,但对于吴邪,似乎没有那么反感,和自己总是微凉的体温不同,吴邪的手很暖,身体也很暖,那是一种午后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温暖安逸,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知道自己不讨厌这种感觉。闷油瓶是人,即使他似乎与世隔绝般,但他还是个人,是人,便会贪恋那一份温暖,特别是寂寞很久的人。
闷油瓶所表现出的乖顺出乎吴邪意料,所以吴邪就这么拽着人家的一只手,愣愣的看着面前人微垂的眼睑。
众所周知,胖子的神经很大条,而与之成正比的就是胖子的嘴,胖子的嘴很没口德
“我说小吴,虽说我们小哥有那个什么闭什么花之容,但你不能总是吃人家豆腐不是,咱能快点开门不?你胖爷我看不下去了。”
闷油瓶眼中闪过一瞬的不知所措,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去看那扇石门,吴邪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傻笑,想起刚刚闷油瓶转身离开的场景,在吴邪眼里怎么看都像逃命。
那扇石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显然是两块完整的巨石制成,李翼仔细检查了门轴
“还能用,没有锈死,不过看这大小,要费些力气。”
胖子一听,哈哈一笑“让你们见识见识胖爷我的神力。”
胖子的力气吴邪一向不敢小视,特别是他有所目标的时候,胖子将他肥厚的肩膀顶上两扇门之间的门缝,脚下用力,只听一阵干涩的声音后胖子竟然生生将那两扇青石大门顶开了一个可供一个人通过的缝隙,一股阴风从缝隙中吹出正吹在胖子身上,胖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妈呀,这风真阴。”
闷油瓶绕过还在搓着双臂的胖子,走到石门边将手电向里面照去,随后皱了下眉头,闪身钻了进去,吴邪一个没看住,想叫,又怕里面有什么危险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一嗓子再打草惊蛇,最后咬咬牙,尽量放低脚步声也闪身钻了进去。
胖子乐呵呵的心道小吴你这是还想英雄救美咋的?想归想,脚底下一点也没含糊,一侧身也闪进门里。
门内再没有什么幽深的墓道,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显然是一间墓室,墓室四角立着镇殿神兽,吴邪没有心思再细看墓室的细节,抬高手上的手电,果然看到那个让自己不放心的身影站在墓室左侧,仰着头,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幕墙,吴邪走上前伸手搭上闷油瓶肩膀,明显感到那身体上传来的不寻常的冰冷,心便像是被揪了一下一样,慌忙将那双肩膀揽得更紧
“小哥你……”
闷油瓶摇摇头打断吴邪的话,他抬起手指向面前的幕墙,吴邪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面前的幕墙上画满祥云,而中间便绘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纤细身影,白沙纷飞映着周身祥云显得那人恍若飞仙,吴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走一般,脑子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幕墙上的人白衣轻纱,黑发如瀑,一张脸清丽秀美,但吴邪肯定自己不会看错,那张脸,竟和闷油瓶长得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