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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叔动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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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趴在书院桌子上熟睡的我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痛死我了。哪个叼毛的?”我抚摸着自己摔痛的屁股,骂了句。
“碎琼上课睡觉,出去罚站。”讲课的夫子见状,严厉地教训了我。“哈哈哈,碎琼你居然坐着睡着了,还流口水。笑死我了。”隔壁桌的景瑞左手撑着左脸,一脸奸笑得逞地望着我。他是我唯一在宫外认识的好友。
“是是是,夫子。”我恭敬地向夫子行叩首礼,然后白了那货一眼,就出到学堂外的窗边罚站了。刚才他睡着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到了六年前的一些往事。
如今,求学已经完成。放学后,阿梁帮我收拾行李准备车马带他回宫,说起宫里闹老鼠的事。等我出了书院大门来到车上,叶景瑞那货从侧边冒出个头来,吓他一大跳。
“景瑞,你吓死我了。”我捂着自己的心口,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轻声道,“放学了,你要不要上我那里坐坐?”以前放学的时候,我很常到他家去玩,而景瑞也偶尔去皇宫里坐坐。因为他家府上离皇宫远,所以是偶尔。
景瑞温柔地笑了笑,从对面踏进了马车。三个时辰后,三人回到了青缘宫,刚踏进们就见到鹿儿姐姐腾出了许多瓶罐罐拿块抹布在擦拭。她样子有些心不在焉,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三个进了殿。
“阿梁哥,她咋了?”我小声嘀咕问道。见状,阿梁头一抬眼一闭道,“不知道。”
突然,“啊!”地一声,鹿儿姐姐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瓶子,打滑欲要摔了下来。没等我和阿梁去救人,景瑞那货眼疾手快一下子就稳稳地接住欲倒下的鹿儿姐姐。“姑娘,你没事吧?”
鹿儿睁开眼,见来人一下子不好意思,故立马起身,一脸地歉意道,“我没事。”说罢,鹿儿就拉阿梁出了宫门,留下了我和景瑞。
两人坐在棋盘的两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为他满上一杯茶,轻声问道。
“当然是参加科举,当个清廉的官啦。”谈起当官,景瑞立马神清气爽、一脸地意气风发。
“景瑞,平时我怎么没见你手速那么快的?”我微笑着,忽然调侃道,想起了刚才他接鹿儿姐姐的事。正喝着茶的景瑞仿佛被人揭了底,一口茶喷到底下的棋盘上,尴尬笑了笑道,“她单身吗?”
“单身。”我斩钉截铁地回道,用旁边的抹布擦了棋盘的水渍。
于是,景瑞将脖子上的随身玉佩取了下来,认真道,“这是我的随身之物,帮我送给她。”我笑了笑,顿时收下了。
“世子殿下,记得带带小弟。小弟的婚事就靠你了。”景瑞前一秒正经,现在又变回了贱兮兮的样子,抱了抱拳,有点喜感。
“你个没正经的。”我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肩膀上,然后把棋子摆上。
“话说,我到时去考科举了,你在这宫里打算干什么?”景瑞好奇道。
“进朝堂打杂,或被父王送去偏远的封地干活。”闻言,我轻声说道,明亮的目光暗了暗,对以后的生活产生迷茫和不可预知的彷徨。
“原来你也有烦恼啊。”景瑞顿时一脸的认真,然后他忽然笑着说,“噗,说不定我参加科举后刚好在你封地当官呢?”他一脸的乐观。
“嘿,叶兄......”我认真地看着对方,笑了笑。“笑啥?”景瑞随和道。
“我突然发现你这家伙挺没心没肺的。”说罢,我就挠了景瑞的咯吱窝,搞得景瑞哈哈哈大笑不止。然后,我们玩了几局棋,我见太阳快要下山就送他出了宫。
鹿儿姐姐伤神的事要从我回宫的前一天说起。前天,一批新宫女进了永乐宫。和鹿儿姐姐聊天的时候,她们听到鹿儿姐姐已经二十有七,背地里嘲笑她老宫女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现在宫里守灵墓等混到老的活都有人了。这一下,鹿儿就焦虑了。
从宫女堆里刚出来,鹿儿就在永乐宫门口遇到凑热闹的几个侍卫。其中一个听说她没嫁人没定亲,就走到她跟前,咬了咬长长的指甲对鹿儿说道,“鹿儿姑娘,你条件也不是很好,做人就不要好高骛远,总想着乌鸡变凤凰的事。要不你嫁我好了,我就不嫌弃你年纪大。”说完,那货刚咬完指甲,就把有口水的手擦在衣衫上,有点邋遢。
鹿儿听完有被打击到,笑了笑,拱起手,“我是条件不好呀!所以就更不应该耽误大哥的前程找个条件好的!”说完,鹿儿立马铁青着脸离开了永乐宫。
“阴阳怪气,怪不得嫁不出去!哼!”见鹿儿走后,那侍卫大哥不忘数落鹿儿两句。回想起这些破事,鹿儿姐姐就气不打一处来。“阿梁,你说他们嫌弃我年纪大我穷嫁不出去,我还嫌弃那几个长得丑哩。”阿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耐心地听她说话。
回到青缘宫,我看见两人坐在地上,听鹿儿姐姐向阿梁哥说一些烦心事。“不会嫁出去的!”我迎面走来,将景瑞的玉递到了鹿儿姐姐眼前,手轻轻地搭在鹿儿姐姐的肩膀上,温和笑道,“刚才那少年给你的。他家离王城三个时辰,家中尚有母亲且只有他一个孩子。长辈和蔼,景瑞平时很斯文,勤劳节俭。鹿儿姐姐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鹿儿姐姐取过玉佩,想了一下就把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取了下来,让我转送给好友。彼此相处了三个月,在景瑞参加科举高中后,两人拜了太后和家长结为了连理。
成亲当日,我和阿梁吃完喜酒就回了宫。我疲倦回到宫里,顿时觉得宫里冷清了许多,就飞去了积雪的后山。我找了棵苍劲的古木,躺在上面,化成了女身睡着了。
那日,皇叔刚下完朝,就被太后叫去了永乐宫训话。皇叔进了永乐宫的殿门,见太后威严地端坐在案边,就找了个位子低头坐下等着太后的发话。忽然,他被太后一巴掌猛拍桌子的声音惊醒。
“羽儿,我说你也二十有八了吧?你有听母后说话吗?”太后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母后,儿臣有听您说话。所以,母后你为了何事找儿臣进宫?”皇叔心平气和地抬头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鹿儿二十七都嫁出去了。你皇兄都有三位妃子了,最大的孩子都十九岁了。你二十八都没找一个,你像话吗?本宫又不是没给你安排宴席,邀各位夫人带自己女儿进宫游玩。你咋一个都没看上?”太后生气,继续训斥道。
“母后教训的是。”皇叔左耳进右耳出听完,然后听完就出宫了。
敢情他不成亲还有罪了。皇叔憋了一肚子的火,拎了把伞一路走到了苦蛮山脚。旁边的雅文静静地看地上积雪提醒道,“王爷,山里积雪很厚,不安全,建议您还是不要上去了。”
“雅文,你别跟过来,我想去山里静静。我要是有事,你在这还能找人来救我。”说罢,丢下雅文,自己上了山。
皇叔无精打采地低头走着走着,半路撞到了一棵漆黑的歪脖子树上磕到了鼻子,捂鼻蹲坐在雪地上。抬头间,只见一空灵净美的女子安然地侧卧在横着的古木上,肌肤如皎洁的月华,不似来自人间,一身白色楚服,毛绒绒的九尾缠绕衣上树枝上。玉羽心有所动,温柔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撑开了伞并将它挂在枝丫上,遮挡天上飘落的飞雪。然后,他下了山。
“回府!”玉羽一脸欣喜地下到山麓,喊了雅文一声。
“伞没了,……”雅文意外道,见王爷两手空空。“伞不管了,我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