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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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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废的猫头鹰几天没打起精神来,啾啾都塌拉着。任由无一郎再咋安慰都没用,反而起了反作用更秃废了。
有一郎不会叠被子没关系啊,他会煮饭啊。无一郎不会煮饭没关系啊,他砍柴一直都是最多的啊!再瞅瞅自己……一个成年大宝宝,啥都不会。
砍完柴,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今天要多挖一点药草,作弊也有用的!
走出去没多远,视线里又出现了红光,轮廓是没见过的大型犬类。把斧子换到顺手的位子,弯着腰一点点的靠近。
是狼?!这座山为什么会有狼?
狼皮毛乱糟糟的没多少光泽,肚子偏偏的看样子很饿,后腿有只是跛着的,是一只被驱除的孤狼。
而它前行的方向正是双子所在。
必须引开它!
我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斧子,绕到狼身侧,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
狼看到我,向左避开了石头,朝我的方向追来。
我选了个方向,远离双子,一边跑一边听着后面的声响。
山路并不好跑,虽然后面的狼跛了一条腿,但速度与他相持,他还要注意脚下,千万千万不能摔倒!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前方的大树直拐弯一斧子劈向狼的跛腿。
“嗷!”
斧子卡在了骨头里,狼转头咬向我的脖子。松开右手抓起地上的土撒进狼的眼睛。
趁狼甩头之际,拔出卡在骨头里的斧子,又一斧子砍了下去,跛掉的狼腿被他砍了下来。
趁机再一斧子砍向狼脖子。甩头的狼一口咬在我手腕上,咬掉了一大块皮肉,手上的斧子也拿不稳掉下来。
向后避开了再次往脖子咬来的血盆大口,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打滑身形直接不稳。
糟糕!我不想死啊!至少不是死在这种老弱病残的牲畜嘴里!
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的伸手掐到狼脖子上。
有救了!
我将整个人盘到狼身上,抱着狼脖子的我无法奈何它,它也没办法咬我!要叫有一郎和无一郎过来吗?
在我思考的时候,狼一发狠扭动着,力气很大,伤了一只手的我几乎快抱不住了!
狼发疯的晃动着,突然他和狼就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我把头埋到狼下颌,躲避滚动时磕碰到的石头树枝,手露在外面,磕磕碰碰又多了几道伤口。
滚了好一会,脑袋侧撞到了石头,终于停下来。谢天谢地,他们的体位我上它下,受伤较轻的一手掐着狼脖子,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起撞头的石头,狠狠的砸到狼鼻梁上。
一直阴暗暗的天突然全暗下来,雷雨说来就来……
劈头盖脸的大雨哗啦哗啦下着,眯着眼睛的我还在砸,狼的四肢疯狂的摆动……
另一头的双子看着瓢泼大雨,顶着大叶子开始找我。
“玄一郎!”
“小呆!”
有一郎看着白茫茫雨帘,拉起无一郎的手在林子里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
“下雨了,小呆肯定会回来找我们,但是现在……”无一郎抹去脸上的雨水,“下雨的林子很危险的!哥哥,我们得快点找到小呆。”
“那个笨蛋!”
有一郎突然看到树下的斧子,四周根本没人。
“小呆的斧子!”无一郎拿起斧子看了看,确定就是我的。
“在周围找找!”
大雨把地上的脚印全部冲掉了,压到是草也跟周围被雨水打弯的相似,索性他和狼滚下去压断的小灌木痕迹还留着。
“哥哥你看这个!”无一郎指着一路被压断的小灌木,一直蔓延到山底。
有一郎抓住无一郎的手,两人相互牵引着顺着痕迹一路追下去。
当有一郎两人赶到时,我还在机械的砸狼头,意识随着失血开始模糊。
“玄一郎!”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回了回神,看着跑向自己的双子,手底下的狼也没动静,放心的朝有一郎他们笑了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玄一郎!”
有一郎半抱起趴在狼尸上的我,粗略的看了一圈,手腕那伤口触目惊心。
“无一郎,弄点止血的!我们马上去镇子!”
无一郎割开自己衣服下摆,给我还在流血的手腕包扎,剩下的小伤口也没管,半扶半抱弄上有一郎背后,两兄弟一脚深一脚浅往镇子跑。
滚了一身泥水的猫头鹰,金红的头发也变得黯淡,脏兮兮的披着,混合着血泥水流了有一郎一身。
敲开医馆的门,看着医生给弟弟清洗包扎上药,瘫软在地的有一郎抱住了同样坐在地上的无一郎,“无一郎没事吧。”
“没事。哥哥是不是累了,我去找医生借条毛巾和热水。”
“你去吧,我看着。”
借来毛巾擦擦身上的水,将头发擦了半干,一口有一口没的喝着温茶水。
包扎完毕的医生过来看了一眼状态也不好的双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们弟弟的伤我已经包好了,只要夜里没发热,日后好好养就行。手腕的伤口不能碰水,没长好之前那只手可不能拿重东西,不然就废了。”
医生指着另一张床,“你们可以在这休息,后面有浴室,等会我拿两套病服给你们换下这身湿衣服。”
“谢谢您。”
“这是我的本职。”医生摇摇头,说完就去给双子拿衣服。
洗干净的无一郎坐在病床上擦拭着头发,看着哥哥给小呆擦泥水。
“无一郎等会你先睡,半夜我再喊你。”有一郎半垂着眼帘,轻柔的擦拭着,而他心里则像翻滚的岩浆,不停的涌动着。
“好,那我去端晚饭和小呆的药回来。”
医馆里有厨房,还有做好的食物,医生让他们一起吃,药费也可以晚点交。
无一郎出去之后,有一郎彻底沉下脸,狰狞的表情,握紧的拳头,暴起的青筋,都无一例外的表示他暴怒的心情。
深呼吸几下,有一郎弯下腰抱住床上面色苍白的猫头鹰,轻轻的蹭了蹭脸颊,温热的泪水隐秘的划过头发间。
等无一郎回来的时候,有一郎已经回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快点去睡吧。”
有一郎时不时的摸摸猫头鹰额头,月悬正空时,他推了推无一郎换班。
第二天一早,无一郎又再次摸摸了额头,没发烧,体温一直高过他们的猫头鹰却一晚的都是低温。
“早,你是哥哥还是弟弟?”医生手里拿着个本子走了进来。
“我是弟弟,无一郎。”无一郎看着给他检查的医生,“我弟弟的体温一直比我们两个高一点,现在他这样没问题吗?”
“没事,他流的血太多了,虚了体温就下来了。”检查一遍,医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只要醒过来就没问题了。”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恢复意识,被困在了一个光团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法子出去,诶……随缘吧……
而双子也开始了林子医馆两头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