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养猫好费钱》勇者A

21、迪克咪

　　【不知名富豪为保护野生动物慷慨解囊，捐款一亿美金】
　　【动物王国给芙罗拉分配了100王国金币】

　　朵勒：“……哈？”
　　我不是精灵吗，为什么动物王国要给我发钱？
　　姑且当这个是游戏剧情好了。

　　【王国金币】
　　【描述：正面印着一只猫咪，反面是花体的100，由动物王国发放，虽然说是金币，但看上去像什么稀有金属，呈暗红色，王国财政部不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规则一：拥有绝对购买力，当你取出金币时，售卖者必须将等价值的物品卖给你，此规则对所有生命体与非生命体生效
　　规则二：不可摧毁性，金币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无法用理论上的任何方式将其摧毁
　　规则三：记忆消失性，所有“交易”者在交易结束后会忘却有关交易的记忆
　　规则四：以上所有规则对国王无效】

　　朵勒摇摇头，伸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围巾。
　　伦敦三月的天气并不够温柔，然而朵勒穿着薄毛衣在自己的花园里走过，抬起头可以看到被玻璃折射过的日光。
　　她这栋房子大约不太符合老一辈伦敦人的审美，他们更喜欢带有年代气息的房子，幽森的大宅，参天的树木，满目蔷薇花，小径上有小动物出没的痕迹，但朵勒的宅邸并不是这样。
　　——那样的房子真的不会闹鬼吗？

　　她抄手走在泳池边，波光潋滟，却没感到任何寒意。

　　整个宅邸就像个巨大的温室，而朵勒是温室里唯一的花朵，巨大的半圆形吸光板笼罩住房子，花园，树林和湖泊，并不是不想要将房子建得更大些，只是当年的科技只能支撑这种大小的玻璃幕布。
　　亚历山大为了保护她煞费苦心。

　　银白色的“o”形机器人举着平板通过装置将游戏画面投影到朵勒斜前方，画面略有些失真，履带碾过草坪，草丛一动，一条无毒的蛇慢半拍醒过来，迅速地钻到远处略高的灌木深处了。

　　朵勒莫名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自她有意识起，就不怎么讨小动物喜欢，但这种不喜又并不是很明显。
　　某天她和亚历山大养着的西尔维亚森林猫恰巧处于一室，那半天她和猫都处于房间的对角线。
　　是猫在躲她，还躲得很隐蔽。

　　对方没有恐惧地钻到角落里，但绝对不会让朵勒进入它认为的安全距离内。
　　当门打开后，温和的长毛猫就溜达着跑远了。

　　同样的事无数次重复发生后，朵勒唯一的动物朋友居然只剩下哥哥送的小白马。
　　这只小马的父母都是冠军级赛马，出自马克图姆，朵勒给她取名为“骑士”——在取名后她才知道这是一只小母马。
　　那又怎样呢？女孩子也能成为优秀的骑士。

　　骑士大部分时候都非常温和，或者说“无奈”，她对待朵勒像是对待自己智商不太好的同胞，她陪伴朵勒12年，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然后，骑士最适合前往赛场的“壮年期”就这么结束了。
　　又漫长又无声，她从可能会成为冠军的纯血赛马，变成了和小女孩一起关在别墅里的普通小马。

　　然后，骑士就慢慢“抑郁”了，动物和人一样，都会感到孤独。
　　人能够通过网络等信息渠道缓解这种寂寞，但骑士只拥有朵勒，甚至，只拥有朵勒每天的一部分时光。

　　骑士还能拥有多少个12年呢？

　　朵勒将她送还给了哥哥。
　　马的寿命最长不过三十多年，而朵勒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活到三十岁。

　　但没关系……
　　她的小马驹会永远在阳光下奔跑，替她穿过霭霭灰色钢铁丛林，到达不死不灭的梦中草原。

　　游戏画面突然晃动了一下，调皮的小猫崽从角落里猫猫祟祟地出现——
　　一爪勾住芙罗拉的衣角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朵勒停住脚步，双手环胸。
　　迪克这是想干什么？

　　猫崽钻进对他来说过大了些的被窝里，然后顶着个小瓶子从另一头钻出来。
　　咦，朵勒注意到那是她从副本里带出来的香水瓶。
　　如今大约是“游戏画风不同”，香水瓶从普普通通的rpg风格，变成了更加精细的风格，瓶身上的细节标志也显露出来，除了游戏惯用的猫爪打码外，还有个显眼的单词——

　　“哈勃格”。

　　是品牌名还是酒店名？或者说和英雄提过的“变种人”，朵勒发出的推特一样，就是个游戏彩蛋？
　　朵勒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个词汇非常眼熟。

　　*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艾格西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
　　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艾格西醒了。

　　他在自己家床上醒来，刚想要起身，摸到枕边微凉的手机，混沌的头脑微微清醒。
　　疲惫的特工默默躺下，吐出一口浊气。
　　他在休假，无需早起。

　　“你的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心理医生的表情温柔而冷静，连带着艾格西也冷静下来，他低下头时，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仿佛过度寒冷而发抖，心理医生继续说道，“放心，我签过保密协议，你可以说一说发生了什么。”
　　“……把我当做一个表述的窗口就行。”

　　“不——”艾格西第二次从床上醒来，大口喘气。

　　他还在自己家床上，而他年幼的妹妹坐在床头，看样子被哥哥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小女孩凑上前，摸了摸哥哥的脸颊。
　　艾格西满脸放空地摇摇头。

　　他又一次睡过去。
　　这次的梦境非常古怪，他仿佛成为了漂浮于半空中的幽灵，他看到“自己”坐在椅子上，对那位女医生说了很多，很多，但一觉醒来，日暮西斜，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有说过什么。
　　——他还感到自己疯狂地想要阻止梦境中的那个“自己”。

　　自任务结束后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那个从“拯救被绑架的富豪亚历山大”变成“阻止长有触手的怪物危害人类”的奇怪任务。

　　他努力回想梦中那个女人的影子，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一个念头蛇一样莫名游入他脑海，让他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东风要来了——”

　　*

　　女心理医生推开座椅，像是随口闲聊般和身旁的人说道：“我喜欢英国人，像个绅士一样不停道歉，为了一切道歉，即使不是他们的错。”
　　“分明是其他人的错，他们出生于黑暗中，从存在便是错误的，”美丽的女人声音一顿，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推特的截图，【dollmaker】这个id分外显眼，“……黑暗要来了，我们都会被它同化，谁都逃不掉。”
　　她身边的人从头至尾一声不吭。

　　*

　　朵勒伸展手臂，抬起头，她浅绿色的瞳孔中盛满日光，披散着的红发像太阳的心脏。
　　她浅笑着小声嘟囔：“太阳出来了？唔，那我还是回房间吧，屏幕都变得不太清楚……”
　　她微笑着踩过湿润的土地，画面中的小精灵和小猫崽又闹作一团。

　　阿尔弗雷德用银勺敲了敲茶杯，想必不久后两个孩子都会出现在桌上。
　　希望少爷能好好歇一阵，他最近实在很忙。

　　但据说他还要接受那位来自星球日报的记者采访。

　　老管家将下午茶放在桌上，拉开窗帘。
　　阳光穿破稀薄的雾气，室内骤然明亮而刺眼。

　　——是太阳出来了。

　　当天傍晚，芙罗拉捧着一枚暗红色硬币，推开布鲁西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