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33、第三十三章

　　次日，辰时未到，教坊殿前已有歌舞升平，还有……
　　“啊！”南乔的手臂被戒尺抽打了一下，痛得一抽。
　　“二姑娘，手臂持平，该且稍微用上一点力气才好，眼睛不要乱看，盯着前方即可。”徐敏严厉道。

　　南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靠着椅塌神色慵懒的九千岁。这就是他想的办法？大早上的，其他闺秀还在礼佛殿温习记忆，而她则被早早的唤到此处学什么劳什子的祭舞。
　　她还没想明白，又是一戒尺打在了她腿上，“啊！”她龇牙咧嘴。
　　“二姑娘，立稳，切莫虚直。”

　　“督主。”沈公公手里拖着着一摞纸信呈递给他:“这是从萧王府那边截下，沈九刚刚送过来的，还请督主过目。”
　　沈妄捏着帕子边角虚擦了嘴延，接过一摞约莫一寸厚的纸信，满眼的不耐烦，一张张略微看了两眼，所有的落款皆是萧王府，也不知道这写信之人到底是萧王府萧世子呢，还是萧王府王爷呢，还是另有其人。
　　至于这收信人……

　　他别有意味的捻着那两个字，耳边传来的是前面南二姑娘被戒尺抽打的痛呼，悦耳至极。
　　“沈公，你说这萧王府怎么就这么喜欢抓着一个小小的侍郎庶女不放，虽说南侍郎的确刚正不阿，”他抖了两下手里一寸厚的的书信:“这未免也太过夸张。”

　　沈公公也觉奇怪，“莫非，这萧世子是真心喜欢南二姑娘。”

　　“真心喜欢？”萧致舌尖咬着这两个字，满是嘲讽，“那依你这么说，岂不是更夸张。”

　　“那督主的意思是？”沈公公问道。

　　他抬眼看向远处脸色已经带着些怒色的姑娘，若是不看脸，她这舞姿，就是放在皇城里不要钱的给人观赏，估计也只能招来骂声。
　　她这僵硬的四肢和动作，当真是，毫无美感可言。

　　“沈公是宫里头的老人，你看她，可觉得有些面熟？”他问。

　　“面熟？”沈公公听着赶紧的也仔细瞧了瞧。

　　“本督有幸曾在宫里给皇上当过差，服侍时曾偶然在寝宫中看到过一副画像，那画像上是一名容貌极佳的女子，柳黛眉，绛红唇，巴掌大一张脸，穿着也不似宫中贵人们那般富贵，却也觉得这世界其他女子与她无法媲美。”他悠悠道。

　　沈公公心头一跳，越发仔细的往那南二姑娘脸上看去，这番画像里的女子描述与这二姑娘仿佛就是一个人似的。当然了，他自然不会以为这二姑娘就是画里的人，却也让他想起了些事情。
　　“督主，听您真一说，老奴想起了一个人。”他压着嗓子道。

　　他从手边果盘里扯了一颗葡萄，慢条斯理的问:“谁？”

　　沈公公小心翼翼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人这才又压低了声音，神秘道:“督主那时还并未入宫当差，所以应当是没有见过那人。那人也曾是这宫里头数一数二的贵人，很是得皇上的宠爱。那人的相貌也是倾城之姿，与督主口中那副画像也甚是相似。老奴大胆猜想，会不会那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沈妄微眯双眼，看来皇帝瞒着他的事情还真不少。
　　“看来有些事还是本督忽略大意了。”

　　“老奴这就去查？”沈公公自然也清楚沈妄所说的是什么了，当即讨好道。
　　有些事情，已经十几年了，毫无头绪，如同死水一般。东厂如今在沈妄手里愈发壮大，势不可挡，却总是被什么遮住，连一桩陈年旧案都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偏偏那件事情，督主又十分上心。
　　如今，看似与朝政要是无关的书信却隐约透露着什么东西。

　　沈妄点头:“那便劳烦沈公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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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你的手肘……”

　　“徐舞师，你说九千岁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没够在这教坊享清福，怎的东厂那边又把信笺往这送？你瞧九千岁的表情，像是不太高兴了。”南乔一边忍着折磨，一边言语。

　　徐敏微抿着唇，她自然不像南乔这般好奇。

　　“徐舞师，你先歇会吧，我来教她。”沈妄笑眯眯的走向满腹鬼心思的南乔，嘴里说着很是体恤的话语，让人听着觉得真心实意极了。

　　徐舞师看了眼已经满脸倦怠的南乔，有些于心不忍的把戒尺呈给沈妄:“九千岁大人，南二姑娘也尽力了。”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依旧跳不好。

　　沈妄勾着唇:“都说不管是做师傅还是做先生的，都不能太亲和，这种师傅教出了的学生容易翻了天，徐舞师，你还是心太软，这样教下去，可要辜负本督的期望了。”
　　此人笑着说完了一席话，明明满脸带笑，说完却让徐舞师心头发毛，后背阴凉，她只得赶紧跪下:“是徐敏懈怠了，竟然忘了做舞师的本分。”

　　南乔手臂酸麻，看着徐舞师一脸惊恐的表情，想来再酸麻只怕也没有徐舞师现在的心情发麻。
　　“九千岁，徐舞师已经尽力了，南乔学不好实在是南乔天分不够，还请大人莫要责怪于她。”
　　说着她就要顺势松了身体，正好趁着行礼歇一会。

　　“你别动，继续刚刚那个动作。”沈妄不冷不热道。

　　她顿时想要收回的手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南二姑娘，你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半天练成了个什么样，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南乔:“……”
　　不是早便告诉你，他四肢不协调，不擅乐舞吗？

　　他冲徐舞师摆了手，暂且没和她计较什么，只是指尖摩挲着戒尺纹路，摩挲了一阵，脚上一双鹿皮绒面的长靴，一步两步踩在平地上，围着她绕一圈，“手肘，抬高。”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凉意，穿进她的耳里，顿时让她从手臂一路出了一些鸡皮疙瘩。
　　她有些委屈，嗫嚅着:“沈督，着实有些累人。南乔一个时辰没有歇息了，不如让我也歇一会，说不定歇一会就会了。”

　　“手肘，抬高。”

　　南乔:“……”。
　　好嘞。

　　过了一会，徐舞师已经歇得差不多了，看着这边，却也是不敢擅自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九千岁似乎就是刻意在为难南二姑娘。

　　“怎么，手酸了，抬不起了？”沈妄不怀好意的问道。

　　南乔咬牙切齿，好你个沈妄杀千刀的，明明知道她就是手酸了。这次她是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手酸了！他站在这，真是风凉话说尽，有本事他把手臂举上一个一个半时辰呀。他不酸，算她输！

　　一阵佛钟准点敲响，仿佛带着御厨那绝妙的手艺和飘向的菜品，召唤着她的味蕾和胃。
　　“沈督主，晌午了，该用膳了。”

　　沈妄从胸膛里笑了出来，“哦，是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南乔听此，难怀希冀的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他看着只觉得好笑，于是他转身看了眼徐舞师，“徐舞师，晌午已到，你便先去用膳吧。南乔你做什么？别动。”

　　南乔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好家伙，如今连南二姑娘都不叫了，改成叫名字了。
　　“督主。别饿着你了。咱们也赶紧去吧。”

　　沈妄瞧着她明明气到不行还装作谄媚的样子就心情大好，疑惑道:“南二姑娘，你对本督好像总与别人不一样。”

　　南乔微愣，“如何不一样？”

　　“初次见面便唤得一声，沈督主。同旁人一起时又与旁人一起叫得一声，九千岁。眼下有求于我又是一声娇滴滴的督主。原来我以为，南二姑娘是怕了在下的，后来发现，咦，不太像。不像是怕，反而像是有种算计在里头。”他凑近她问:“你说是吗？南二……”

　　南乔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这张恶鬼的脸。他这张脸让她觉得，什么肤如凝脂，什么白皙胜雪，什么天仙之颜，那都不及眼前的这张脸。
　　她往后退去:“督主，我实在站不住了。

　　“嗯。”他挤出一个音节，手里的戒尺放在手里敲打。

　　南乔:“……督主此言差矣，南乔起初见了督主，您救了南乔一命，更救了南乔母亲一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又见督主被那祥云围绕，周身的气势不凡，又常听家父提及督主，便觉得唯有东厂督主才有此气势。好歹一声沈督主算是没有叫错的。再者，后来与督主见了几面，又觉得督主似乎与别人口舌里的有些不一样。您待人平和，没有官架子。不像我那迂腐的父亲，一朝为官也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言语，不晓得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的人。”
　　“所以，南乔崇拜督主还来不及，何来算计呢！”

　　“啪啪啪……”沈妄两手击掌:“说得好，像南二姑娘这么会说的，少见少见。这一点，本督一直觉得南二姑娘不像是南侍郎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
　　南乔抓着这几个字眼，神色乱了几分。
　　倒也是，南岳明是个比鸭子嘴还硬的人，倒是与她有些不同。

　　“走吧。”他“哼”了一声，转着戒尺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去哪？”

　　“你若不饿，那便再站一会吧。本督恕不奉陪了。”说完沈妄提步便走。

　　“嗳，我去我去。”
　　她哪能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