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Chapter.184 ...
-
新出现的敌人中等身形，脸戴般若面具，一身墨色的斗篷从头裹到脚，没有明确的性别特征，但看肩宽应该是个男人。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接近，他就像是空气中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战场边缘，伸着一只左手，用不明的忍术凌空抓取了鸣人，将鸣人拖向他的方向。
鸣人全副心神都放在救人的尾兽封印上，飞出一截才想起要挣扎。但吸引他的力道诡异且强，他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就飞到了敌人跟前，被铁钳似的手一把卡住咽喉。
面具男左手掐着鸣人，空着的右手掌心里凭空凝出材质不明但末端尖锐的黑棒，延伸至一定长度后被他收拢手指握住，抬手就要往鸣人左胸捅。
说时迟那时快，斜下里疾射来一支箭，角度刁钻，直指他没有防护的右臂，让他只能侧身闪躲，手中的黑棒也因此发生偏移，错开要害，插到了鸣人的肩膀上。
鸣人闷哼一声，并不算强壮的少年身躯在疼痛的激励下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一蹬腿，挣脱钳制落回地上。
他踉踉跄跄逃开两步，便失去平衡倒下，不由自主地弓着脊背蜷缩起来。
他的姿态写满了痛苦和恐惧，但仍拼尽全力吼出声，将亲身试出的情报传达给队友们：“这家伙的招式……这个黑棒！会扰乱查克拉我说！”
面具男看了地上的鸣人两眼，不知为何没追着下杀手，只是抬头对叛忍们说：“我就知道你们遇到麻烦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饱经沧桑，跟年纪带来的沧桑感不同，透过语调转折间生锈的锯子拉木头般的滞涩感，不难听出他的声带和喉管都受过严重的损伤。
但这些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面具下露出的双眼，一只是血红的写轮眼，另一只则泛着妖异的紫，一环套一环的纹路以瞳孔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
救援队的其他人不知是没看清还是不认识，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有宁次显著一怔。
——那是传说中的顶级瞳术，轮回眼！
宁次想起，他的父亲之一，不止一次跟他描述过类似的特征。
疑似男性、般若面具、单只写轮眼、很可能有轮回眼……‘暮’组织的首领暝！
这次任务出发前，哈利特地交代过，如有突发的特殊情况，特别是遇见了不得的敌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宁次谨记嘱托，吹了个悠长尖锐的口哨，拿出纸笔草草写下事件始末和大致位置坐标，接住听见呼唤飞来的艾伦，将字条塞进艾伦腿上的信筒里，低声说：“回家，交给我爸。”
艾伦轻啄了一下他的手指作为应答，拍打着翅膀再度升空，很快消失在云里。
宁次抽空给哈利传信的这一会时间内，暝横穿过半个战场，灵活地躲开袭来的忍具和忍术，再靠隔空拉人那一手防不胜防的招数给想要堵他的木叶忍者和砂忍喂一发黑棒，最终不受阻碍地走到了一尾旁边。
一尾看清新出现的敌人的长相，惊道：“轮回眼？！你为什么会……！”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写轮眼加轮回眼的超强瞳力形成沉重的精神枷锁，瞬间接管了它的神志。
暝瞪着眼睛持续施加控制，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甩给自发靠过来的两名叛忍。
两名叛忍一左一右跑开，绕到一尾的身侧和背后，趁一尾被暝压制，跟暝同时丢下符纸，用苦无钉住边角，再激活符纸上的符咒。
数条封印锁链从符咒中疾速冒出，纵横交错织成网，自上而下将一尾压倒在地。
木叶忍者们齐齐一愣。
这玩意他们可太熟了！正是诞生于第三次忍界大战，后续又经过不少改良和完善，被广泛应用于压制尾兽和完全尾兽化人柱力的临时封印阵法！
……
……等等！为什么敌人也会这招？！
四名砂忍跟木叶忍者们想到一块去了，但因为归属的忍村不同，他们比木叶忍者想得更多也更偏，还自行总结出了结论——
所有的一切，包括一尾人柱力被绑，和木叶派出协助救人的援军，都是阴谋！
看看敌人的写轮眼，再看看敌人用来压制尾兽的阵法……所谓‘敌人’，显然跟木叶是一伙的！这是木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砂忍们相互交换着眼神，不约而同地与近处的木叶忍者拉开了距离，就连身上插了黑棒的倒霉蛋都拖着沉重的伤躯朝外爬了几米。
没有当场翻脸——毕竟四个人再怎么样都打不过二十多个人，装傻还能暂时苟一条命——但跟当场翻脸也差不多了。
总领队阿斯玛自然不能放任盟友误会，这种状况下，即使敌人是曾归属木叶又背叛的宇智波，站在木叶的立场，也必须尽可能跟对方撇清关系。
他当即把对位的叛忍交由三名弟子应付，自己则转身杀向暝，喝问道：“你用什么手段窃取了写轮眼和我们的封印秘术？！冒充我们木叶忍者有什么目的？摘下面具，报上名来！”
阿斯玛怎么说也是个精英上忍，反应速度和战斗经验都远超过普通的中忍，即使中了暝的吸引，也没被黑棒一刺穿心，还能在躲过暝的攻击后马上找回平衡发动反击。
他使用查克拉金属制成的拳刺作战，动作敏捷，攻势凌厉，暝不落下风，却也讨不着好，迅速过了几招后，眼中浮现出几分不耐与狠厉。
作为瞳术的巅峰，轮回眼所蕴含的力量当然不止一个隔空抓人，暝不想暴露更多底牌，但更不想在无意义的战斗上浪费时间，没有考虑多久，便使出了另一项与引力相反的能力。
一股同样无形也同样强大的冲击力以他为中心炸开，将阿斯玛整个弹飞出去。
紧接着，暝快速结印，俯身触地，通灵出了一尊庞大而丑陋的魔像。
魔像大张着的嘴中窜出暗紫色的查克拉锁链，顷刻间牢牢捆住受困的一尾，将它拖进了魔像的嘴里。
随后魔像就解除通灵消失了，全过程不超过五秒。
救援队的所有人：……？！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魔像是什么封印专用的忍具吗？效率高得也太离谱了吧！
不论再诧异，架还是继续打的。
阿斯玛猝不及防下脸接斥力，倒飞出去好几十米远，即使半空中及时调整了姿态，没让头先着地，落地时也难免狼狈。
他踉跄着支起身体重新站直，厉声下令：“不能让他带走一尾！拦住他！”
暝也对己方人员下令：“撑不住的跟我走，还有余力的留下断后。”
他毫不担心叛忍们得令会一口气全跑光：众所周知，对生养自己的村子都能恩将仇报的叛忍不可能是什么正常人，其中有不怕死的傻子，也有单纯喜好乃至享受杀戮的疯子，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家伙……总之，战斗的原因可能不同，但为达目的都可以不要命。
首领亲口发话说了允许撤退，叛忍们却大多嗤之以鼻，坚持各打各的，只有三个人做出了响应，且战且退着朝暝靠拢。
暝也不是那种会跟老母鸡护崽一样把下属严密笼罩在肚皮底下保护的上司，完全不花时间等人赶上，撂下一句话就扭头顺着来时的路径返回。
他的步速不疾不徐，不过分紧张，但也不失警惕，每一步都迈得很谨慎，所有的攻击、偷袭和陷阱，全部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救援队众人十分不甘，牙都要咬碎了，可囿于现实，只能眼睁睁看着暝带着三名叛忍脱离战场，消失在外围一望无际的广阔树林里。
唯一没有被正面战场的敌人牵扯住、尚有发挥余地的宁次本想凭借着洞察眼的视野优势悄悄跟上去，刚付诸行动，没走几米，就见暝侧头朝他的方向瞥来一眼，袖中的手指微动，用木叶通用的手势暗号对他‘说’：“你父亲赶来可不是为了给你收尸的。”
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大得离谱。
首先，他从没在敌人跟前现身，暝却知道他是一名有白眼能透视的日向（否则也不会隔那么老远比划手势给空气看）；其次，他刚才藏在树林中通过艾伦传信的行为，被当时明明正忙着抓一尾的暝尽收眼底，连他具体在纸上写了什么内容、跟艾伦说了什么都清楚；最后，也是最为直白而明确的一点——暝能杀了他。
宁次不怕死，只是，一名成熟的忍者的必修课，包含了审时度势和量力而行。
跟随时能当消耗品送掉的下忍和偶尔会被抓去充当肉盾的中忍不同，由于有资质的人才难得，培养过程中又耗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特别上忍尤其是上忍，俨然已成为忍村的宝贵资源。只要不是决策者脑子有坑或形势所迫被逼无奈，忍村轻易不会派上忍送死。
上忍们也有关键时刻优先保全自身的观念，那种不管敌我实力差距、遇事只会闷头往前冲的莽货，是没命活到升任上忍的。
宁次飞快地分析了一下形势：虽然总领队下达了阻截敌人的指令，但没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敌人底细不明，而他的身份和行踪都已暴露；当前所处不是火之国境内，好像是夹在风、水、土三国之间的某个小国，在陌生的环境下脱离队伍单独行动，本身就是冒险之举……
综合种种考量，他果断放弃了跟踪的打算，折回去支援队友。
正面战场那边，此时的战况也不是很妙。
暝带走了三名叛忍，场上还剩下五名敌人，其中两人在救援队的多人围攻战术下多处挂彩，显露出些许吃力——不过这就是最大的优势了。
暝用来捅人的黑棒材质类似于查克拉金属，但比查克拉金属更为霸道，进入人体后不仅会造成物理伤害，上面附着的大量异体查克拉还会入侵经脉，扰乱原本的查克拉运转秩序。
不同人的查克拉一般是难以相容的，外源查克拉入体会带来极大的不适，症状包括但不限于疼痛、晕眩、反胃、肢体失调……恢复时间则因人而异。
包含鸣人在内，救援队有六人被黑棒插中，失去大半行动能力，自保都有困难，更别说正常参战了。还有四人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为了保留战斗力，不得不脱离战斗对伤口做应急处理。
剩下的人里，医疗队长还在给我爱罗做急救，让心脏停跳、无法自主呼吸的伤员的体细胞和脑细胞不因缺氧大片死亡，一名医疗忍者站在她旁边协助顺便保护她。再去掉全副心神都在防备友军‘误伤’的三名砂忍，以及跟着暝短暂离开的宁次，好好在打的只有八个人。
八对五，跟之前一样，存在人数压制，却依然打不过。
受伤较重的两名叛忍斗志顽强，一打二仍游刃有余；轻伤的一人独自单挑阿斯玛和他的三名弟子，顶着师徒联手默契配合的压力还能占点上风，要不是宁次及时回援，靠追踪箭打断了叛忍凌厉的攻势，阿斯玛可能就得用身体替弟子们挡刀了。
最糟的是——没错，还有两人没下场。
这两名叛忍之前也没出手过，一直在负责看守一尾。
如今一尾已被捕获带走，他们俩还是不急着参战，分头坐在倒下的一棵树干的两端，吃瓜看热闹，间或对叛忍同伴们的表现做出一番指点，以嘲笑和奚落为主，没有任何应有的同伴情谊。
但两人也没离开，并不排除临时改变主意加入战局的可能性。
救援队众人暗自心惊：他们应对现有的三名对手就够吃力了，万一还要再打接近满状态的两人……没人敢往下想。
其他人心头发慌，但抽不出多余的空隙，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两名叛忍别手痒，自由人宁次则不一样。
宁次一边往战场上放箭掩护或协战，一边在频繁变换落位的过程中计算和预判，抓住时机、找准角度，朝空闲的两名叛忍连射出三箭。
为避免伤到场上的队友，他没有用爆炸和散射，只用了两支普通箭和一支带有定向功能的追踪箭。
追踪箭，听名字好像很牛逼，但实际没法主动追着敌人跑，只能在射出后通过箭头附着的查克拉线调整方向，半途转个小弯。
——为了保留箭矢应有的穿刺杀伤力，弯还不能太大。
所以，要想出其不意命中要害，追踪箭得结合着用于逼走位的其他箭一块用。
宁次出箭时专挑了视野的死角，配上挽月的强悍拉力，足够做到一箭双雕。
他目送三支箭破空而去，指尖牵起用以控制追踪箭的透明丝线，预估着敌人可能用什么样的姿势躲、而他应该如何调整追踪箭的方向……
他怎么着都想不到，离他更近的那名敌人压根就没躲，直接用肉|体硬接了三发箭。
一箭射中肩膀，一箭射中大腿，还有一箭正中胸口。
箭头扎进人体，被坚硬的骨头拦住，没能实现破体而出再射向另一名敌人的效果。但是动力势能全落在吃箭的敌人身上，将他整个儿冲得往后一仰，翻倒在地。
宁次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解决掉一人了？
……这人不出手，原来不是因为太强，是因为太弱吗？？
宁次的猜测正确，但又不是完全正确。
白眼的视野里，心脏中箭、理应当场丧命的敌人的查克拉只停滞了一瞬，接着就再次恢复了常态运转。与此同时，地上的人动了动，抬起一只手，撑住树干爬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Chapter.18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