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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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得一日闲。
虽然这一日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现在腿还有些软，但谷砚心里很甜。
他喝完许耀星叫酒楼送来的滋补汤，窝在沙发上边看剧，边给对方发微信。
“汤很好喝，谢谢。”
附带一张见底的汤盅照片。
“头还有点痛。”
可怜兮兮对手指动图。
“您在忙吗？”
疑惑猫猫头.jpg。
“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许耀星坐进车里，看着最新一条消息，扯扯嘴角——明知故问。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怎么可能不忙？
不过总裁有任意翘班的特权。
许耀星将外带的葡萄蛋糕放在腿上扶好，吩咐宋达飞开去谷砚的住所。
宋达飞犯嘀咕，一个舒朗，一个谷砚，两个如狼似虎年纪的alpha，老板吃得消吗？
面上不显端倪，平稳开进老旧小区略窄的巷道，将许耀星放下来。
许耀星有谷砚家的钥匙，在他告诉谷砚自己家智能锁的密码后，谷砚第二天就拿来一把崭新的钥匙，期期艾艾地送给他。
许耀星冷淡地说了声谢谢，随手将钥匙塞进笔筒里。
他怎么可能去谷砚家里？
要不是出于安全和保密考虑，他甚至不会让谷砚到自己家来。
然而打脸来得如此快。
许耀星触到那把冰凉的黄铜钥匙，指尖却感觉滚烫。
他无法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那股难以言说的渴求陌生而急切，迫使他丢下舒朗，赶回办公室取钥匙，再赶去谷砚家，压着人做了整整一夜。
许耀星想到谷砚昨晚的哀求，想到他潮红的脸，水雾迷蒙的双眼，红肿破皮的嘴唇，后颈平复的腺体又隐隐有鼓动的趋势。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屈服于情/欲，简直就像……挣脱桎梏的野兽一样。
那个被他压在身下予取予求的alpha，昏睡过去时委屈地皱紧了眉，无意识地呢喃着不要了。
许耀星捂住发烫的脸。
他停在谷砚家门前，犹豫要不要开门。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谷砚眼睛弯弯地迎出来，身后似有毛茸茸的尾巴摆动，
“我刚刚从阳台看到您了。”
许耀星只得换鞋进门，把蛋糕盒递给他，
“路上随便买的。”
谷砚亲亲他的鼻尖，
“谢谢。”
许耀星的后颈更热了，尽管喷了强效遮掩剂，他仍觉得周身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谷砚走进厨房准备喝的东西，许耀星靠在门边，听见他在轻声哼歌。
许耀星想到那一连串生活琐记似的信息，
“上次你说，有开心的事要讲给我听？”
谷砚停下搅动勺子的手，把泡好的蜂蜜柚子红茶端给他，
“给您，小心烫。”
“谢谢。”
许耀星捧着杯子喝两口，口感丝滑的红茶丰富了蜂蜜柚子的甘甜，暖入心脾，又不过分甜腻，适合他这样不嗜甜的人。
谷砚把盒子里的蛋糕取出来，看到那个圆滚滚的葡萄造型，他高兴地说道，
“许总，我们一起吃吧？”
三点十分，完美的下午茶时间。
谷砚把茶水和蛋糕摆到阳台新添的小木桌上，他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十平不到的阳台上，种满了品类繁多的赏花植物，珠瀑一般垂下的佛珠和紫玄月悬挂在开放式窗台，背阴处错落堆放着龟背竹，孔雀芋和旅人蕉。
杂而不乱，满而不挤，自成一个迷你花园。
偶有风过，吹动窗角的玻璃风铃，就有清脆的鸣音传来。
许耀星坐在藤椅上，伸手逗弄桌上玻璃缸里的斗鱼。斗鱼拖着迤逦的白色半透明长尾，骄矜地游开。
谷砚弹弹缸壁，唤道，
“小白，给许总转个圈。”
斗鱼吐个泡泡，游得更远了。
谷砚：……
许耀星忍笑，猜测道，
“它可能觉得小白这个名字不好听。”
“是吗？”
谷砚挤着他坐下来。
还算宽大的藤椅供两个高大的成年男性并坐实在有些勉强，谷砚的手臂自觉横过许耀星的腰，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下巴抵住他的肩窝，神情苦恼，
“我不会取名字，您帮我想一个好不好？”
许耀星不讨厌这样的亲密，放松身体倚靠着他，认真思索，
“叫白晶晶怎么样？”
亮白鱼尾应景地在阳光下莹莹闪光。
他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声，因为同时想起那部他们一起看的电影。
“很好听，可是……”
谷砚欲言又止。
许耀星把玩他长长的手指，问道，
“可是什么？”
谷砚的嘴唇贴上许耀星的耳朵，说话间仿佛叼着他的耳廓吞吐，
“卖家告诉我，它是雄鱼。”
他刻意强调雄鱼，许耀星淡淡瞥他一眼，忽然按过他的脑袋，狠狠吻住他。
待到将彼此口中的空气掠尽，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谷砚情动已极，气息不稳地剥掉许耀星的外套，将手伸进衬衣里。
许耀星挡开他道，
“你不要命了吗？”
一夜七次。
还是被发/情中的Omega强行掠夺。
许耀星知道，以谷砚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无法承受另一轮冗长的欢/爱了。
可他还不怕死地勾/引自己！
许耀星不知是气他任意妄为，还是气自己定力薄弱，沉下脸来想把他推开。
谷砚却先一步把住他的要害，
“您看，您有感觉了……”
许耀星庆幸自己后颈贴了抑制贴，否则真的不敢保证不规律的发/情期会不会突然爆发。
“放开。”
他命令道。
谷砚的手收得越发紧，
“许总，我饿了。”
许耀星瞳孔一缩，喉咙不觉干哑。
谷砚伸出鲜红的舌，舔去指间残留的淡紫色奶油，
“好甜……”
他俯身贴近许耀星，喷出恼人的灼热气息，
“这里……是不是一样甜呢？”
许耀星在年轻alpha不怀好意的引诱中败下阵来。他缓缓闭上双眼，揪住谷砚头发的十指逐渐绷起泛白的骨节。
不知过了多久，在令人沉溺的迷蒙快/感中，有一道白光闪过。
许耀星挺直的腰身忽地软塌，脱力地倒回椅背上。他的上衣纹丝不乱，长裤却失了踪迹，一双劲瘦冷白的长腿随意拢叠，右脚雪白的棉袜蹭脱一半，摇摇欲坠地挂在脚尖。
有那么一瞬，谷砚眼底覆上暗沉的阴翳。
好想把他锁起来，弄坏他……
暖热的手掌捂住谷砚的眼睛，他听见许耀星恼羞成怒的声音，
“不准这样看我。”
而后，两片同样暖热的唇贴上他的嘴唇。
他们在阳光下不停地交换呼吸和亲吻。
换气的间隙，谷砚轻声邀请，
“今晚住下来吧？”
许耀星被他圈在臂弯里，软软嗯一声。
两人在阳台上消磨了一下午时光，谷砚像献宝的孩子一样搬出大摞自己喜欢的书和许耀星分享。
“您看绘本吗？”
谷砚抽出一本海蓝色封面的书问他。
许耀星看过那本书，他家里的书架上放了满满一排，是被强买强卖的，凌瞻的第一部作品。凌瞻告诉他，这个故事的构思来源于一首叫《鲸落》的歌。
鲸落是指掉入洋盆或深渊的鲸的尸体，在可能长达数月至数年的掉落过程中，一座鲸鱼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②
而这个故事中的鲸鱼，是一头频率与众不同的灰鲸，它无法接收到其他鲸鱼的频率，只能独自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游弋，直至死亡下坠。
相较于它生时的孤独，成为鲸落的灰鲸，不停滋养出各种瑰丽奇幻的生物，它们环绕着它，陪伴着它，最后托举着它的灵魂升上天空，化成一抹最轻最白的云。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谷砚赧然地看许耀星一眼，
“您会不会觉得我幼稚？”
“不会。”
许耀星自己也很喜欢这个故事，他翻到灰鲸从海面坠落的地方，
“从这里开始，应该听《鲸落》了。”
曾经有很多次，在失眠的夜里或者午睡醒来，许耀星都捧着这本书听《鲸落》。一开始，他觉得那头鲸鱼很可怜，后来开始羡慕它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它。
也许他的一生，也会如这头频率错误的灰鲸，即使身处人海也如置身孤岛，始终找不到可以回应自己的另一头鲸。
可现在……
他转过头，谷砚在客厅弯腰鼓捣一个坚果形状的摆件，许耀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生柔软。
“小星。”
谷砚唤道。
许耀星怔住，
他叫他……
“我在呢，主人！”
智能AI欢快的应答打消许耀星的疑惑——小星是它的名字。
谷砚帅气地打个响指，
“放《鲸落》。”
许耀星：……
他决定收回前言，这头人高马大的alpha幼稚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探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