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乐园之迷雾》兵长大人

6、调查

　　“陈姐，虽然我跟你交情不错，但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来，我好好问问题，你好好回答，可成？”郑安志走进审讯室，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把刚才紧张的气氛略微缓解了一下。
　　陈姐一看老相识来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再提什么照顾她家姑娘这样没理头的话，只是跟着他的节奏走：“哎哟，郑大队长，您可来了，这些个小伙子可把我吓得不轻，搞得像我杀了人似的。”
　　站在旁边的小警员们被说的脸臊臊的，愣着也不知道反驳。
　　　郑安志倒没怎么注意他们，把中间的椅子拉开，就坐在了那些小警员让开的位置上。他摊开纸页，拨开笔筒，端起了审讯的架势，开始问陈姐：“陈香，昨晚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发现死者，故而跑去找张寡妇，未果才报的案。能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只是去干了这件事儿吗？”
　　郑安志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是有几分神气与严肃的，再加上他的大嗓门，更添了许多威风。
　　但陈姐也是一个聪明人，毕竟人不能只靠相貌，没几分胆识还真没办法混的好。她并没有被唬住，反而更加放松，气定神闲地开始回答：“郑队长，我这个人呢，一生虽然没有几个实话，但该说的一定会说，您也是个聪明人。哎，这样说吧，能把这种小贱命当命的警察，您是头一个，这么大费周章的调查，有意思吗？反正也是没人会在意的。就刚才那些个审我的人里，好好动脑筋的就李副队一个，其他人要么照模照样的重复，要么问一些废话，也就气氛像罢了。”她说的不甚在意，却把除了座上的两位的其他人说的面红耳赤。
　　“所以你不相信我们，反而跑去找张寡妇，认为我们不会管他的死活 ，关心他的只有他的母亲张寡妇是吗？”郑安志虽用的疑问，却是肯定。
　　“不是吗？”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红色指甲盖上还留有火烧的痕迹，外加一些明显的刮痕，平时白嫩修长的双手，此时伤痕累累。
　　郑安志认真的看着她的手半天，李硕同时也注意到了，却不见队长询问，正要开口，被郑安志手一挥打断。
　　“陈姐，既然你我都是聪明人，那我也不兜圈子唬你了。我会等到你跟我说实话的那一天，希望你能在破这个案子之前出去。还有，”郑安志出去前留下一句话，“把人命当命的警察，我不是头一个。”
　　出去之后，李硕跟在郑安志的旁边，想不通队长为什么不问：“队长，你没看见她指甲上的痕迹吗？这……”
　　“看见了，”郑安志先一步打断他，摇了摇头道，“她不会说的。”
　　李硕想起刚才陈香刚才那一番话，仔细琢磨了琢磨，也想明白了。
　　不信任你的人，说的话里，十个有九个是谎言。这样的谎言只会让他们的思绪更加混乱，徒增破案的烦恼罢了。
　　“我去现场看看，你去把张警花给我薅出来。”
　　“好。”
　　“对了，”郑安志回过身对李硕笑着问道，“听说这个案子是你拎出来的？”
　　“怎么了？”他们走到警局门口，正要分道扬镳。
　　“我以为，你会把压下去，或者说不管它。”
　　李硕停下了向前走的步伐，身上穿着的是警察的黑色警服，头上戴着的是警察的黑色警帽，警徽熠熠生辉地撇在左胸，离心口的位置很近。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管它，这南京城里烦心的多了去了，本来你给我一个重心弹我已经很受不了了。可是吧，”李硕开始向前走去，离郑安志的距离越来越远，却让郑安志感觉到，这是离李硕最近的一次，“他还是个孩子，就算警察这个职务再怎么不受待见，我也得对得起我心口上那个徽章的良心吧。”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切，装什么深沉。”于是郑安志心情很好的甩着车钥匙走向黑色小轿车的方向，痞里痞气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很潇洒的开着车离开了。
　　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在白天的照耀下更显狭小肮脏，绿色青苔铺满边角，墙砖很不老实地挂在四周，小虫子在空中乱飞、在地上乱跑，它们直击人类的身体、脑袋、心脏，留下一个个化脓的疮口。
　　一个干净好看的人站在这里无疑是很显眼的，让经过这里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欣赏这灰尘中的宝石。
　　吴仚还是戴着一副眼镜，衣装整齐，他心神宁静的盯着一个墙角，那里有着不寻常的划痕和腐臭气味，周围还拉着警戒白线，站着一个个守卫的警察，虽说那一个个都不成样子，但也能造成威势让无关人员不敢轻易靠近。可吴仚哪是普通人员。
　　他淡定地走向那个墙角，站在不远旁仔细观察，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让守卫警察思绪了好久才走上去驱赶。
　　“喂喂喂，干嘛呢！杵这儿看戏呢？这是人命案子，不想扯自己倒霉就自己滚远点！”守卫警察强调了“人命”两字，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警棒以示威严。哪想吴仚只是淡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自己的专注。
　　　这可让守卫警察感觉受到了侮辱，正要用武力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与权威，就被莫名的一巴掌扇回去了。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扇你爷爷！站出来，不让爷削死你！你他妈……队，队，队，队长……”
　　只见郑安志含笑站在吴仚身后，也不理会那个吓得快尿出来的守卫，语气轻快地向他问道：“哟，你怎么在这儿？吴大化学家？”
　　吴仚像是早猜到他会来似的，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很悠闲的转过身朝郑安志打招呼，好似前面被威吓的人不是他：“郑队长，有些天不见了，过得还好吗？”
　　“就那样呗，瞧，”郑安志双手伸进裤兜，头向那个小巷子点了点，“还出了案子，最近可能要忙死了，哎。”
　　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吴仚说话，郑安志便忍不住转头看着他，却见他正在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探究与淡然。
　　“怎么了吗？这么看着我？”郑安志感觉有些奇怪。
　　“没，”吴仚靠着身后的墙面，尽力离所有人远一些，“听说死的是一个小孩儿？”
　　郑安志一听：“传这么快？”说完还回身瞪了守卫一眼。
　　守卫心惊胆战地回答，差点就哭上了：“队，队长，我们守的死死的，没有让记者拍到照片啊，那些采访的也被我们赶跑了。我们绝对没有偷懒！”
　　“拍不到照片也总会被人看到，再写上几篇文章不就出名了？再说了，死的是长住人员，认识的肯定不少。”吴仚在旁边插口道。
　　郑安志认真听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试探地看向吴仚：“怎么化学家对案子这么感兴趣？还专门跑这里来观察，难不成，跟这个案子有关？”
　　“怀疑我？”
　　“我们谁都会怀疑，只要是有嫌疑。”
　　吴仚会心一笑，不做任何辩解：“您说的对，再说了，我是日本人那边的，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来这里只是顺便看看，主要是来堵你。”
　　“我？”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怎么？不会是舞会上对我一见钟情，要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吧？我卖艺不卖身的啊。”郑安志又露出他那欠揍的流氓相，像极了地痞混子在勾搭纯情良家妇女。
　　吴仚显然被他这玩笑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却把守卫惊得不行，本来冒犯了队长已经很害怕了，现在又知道这个秘密，他感觉自己的小命不保——他知道的太多了。
　　然而郑安志并没有闲心去注意一个小守卫的心情，就更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有多精彩了。
　　“我昨晚，好像听到看到了一些事情，需要我详细说给你听吗？”
　　　话一出，郑安志立马严肃起来：“有关这个案子的？”
　　“嗯哼。”
　　郑安志让出一条通往他黑色轿车的路，礼貌邀请：“那就请吴大化学家委身屈驾一下我们的警局了，可以吗？”　　吴仚没有废话，直接走去，拉开还未锁住的车门，只身坐在了车里。
　　临走前，郑安志还不断嘱咐守卫：“给我看紧一点，不准任何人破坏现场，等我回去做完调查还会再来一次，别让我知道又有什么消息透露出去，管好你们的嘴，做好自己的事！”
　　“是是是，队长，我保证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