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之可期》樾染

5、擦板球风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比赛结束时时太阳几乎要看不见影子，整个校园比白日里更加
　　寂静，路灯亮起，将路上的人的身影无限拉长，一步一步，悠闲而放松。
　　流川枫背上两个背包看起来有些突兀，不免让人担心会不会很重，虽然奈雪的背包里东西并不多，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才是，可她还是犹疑地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人，仍然没搞懂发生了些什么。本来刚刚收拾完东西还在和彩子说话，走到门口时流川枫已经站在自行车旁等了她有一会，见她出来就走来把她的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晚饭吃什么？”
　　“不饿吗？”等到流川枫再次发问，奈雪这才发现两个人从学校出来已经在路边走了好久了。柔暖的灯光从玻璃中透出映在漆黑的水泥地上，空气中隐隐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味蕾，空虚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夜晚仿佛也都没有那么冷清了。
　　“嗯……去吃鸡排饭好不好？”奈雪停在了一家店门口指着外面画得光彩亮丽的招牌菜图片，跃跃欲试，流川枫本来对吃的东西并不挑剔，除了真的不喜欢吃芹菜之外倒是从不挑食，极好养活，因此吃什么都会无所谓。看着广告图片他其实很想说一句相信图片与实物相符是智商很低的表现，可看着女孩儿突如其来的因为食物而得到的满足，他又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好”
　　笨蛋。
　　他还是在暗自嘀咕了一句。
　　“那个娃娃好可爱啊，你帮我抓好不好？”
　　“好诶，等我一下噢”
　　流川枫不过就是停靠下自行车的功夫，一旁的娃娃机处已经停留了好几个人，女孩子一脸向往，男生信心满满，奈雪也不自主地感叹起周边的粉色泡泡：“真是让人羡慕啊”她实在是没好意思说出“令人羡慕的年轻”这句话，莫名其妙总会把自己搞得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走吧，不是饿了么”高大的身影投了下来挡住了一方有些晃眼的霓虹灯，奈雪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他点点头，跟在他身旁一前一后进了店门。
　　奈雪照例是点的单独份的鸡排，端上来后只夹了一部分在自己盘中剩下的推给了对面的流川枫，她一边挤着番茄酱一边悄悄乜了一眼正在和晚饭埋头奋斗的人
　　“没想到你这一年多进步还蛮大的嘛”
　　“这不是应该的么”
　　果然啊，还是那么的自信满满，虽然也的确是个事实
　　“我可不像那个笨蛋”
　　奈雪一口饭塞进嘴里差点呛到连连咳嗽了好半天才顺下气来，拿起纸巾擦去嘴角的酱汁时仍然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可不这么认为”
　　流川枫抬起头看她的时候，脸上分明写着“不信”两个大字，怕不是觉得她也被传染了
　　“樱木虽然在篮球技术方面还有诸多的不足之处，可他的爆发力和弹跳力真的要超出常人好多啊，他需要的只是技巧和时间”
　　“倒是你啊”说到这里，奈雪向前凑了凑，突然放大的脸让流川枫都一时防备不及
　　“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去和队里的成员传球合作”
　　流川枫的球技炫目夺人目光，可他恰恰有些忽略的一点就是，球赛也需要队员的合作。
　　眼前的人渐渐和奈雪印象中的人重合起来，记忆中她第一次见到流川枫就是在富丘中学的体育馆内，晚上八点钟，他一个人在球场上练习，那时还是暑夏最炎热的时候，汗水几乎将他的球衣湿透，可那只红色的篮球，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那个夏天，满是晃目的红色。也就是在那之后，她才发现，在流川枫的世界里，仿佛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噢。”
　　嗯？奈雪凑近了一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意外之中流川枫这次这么听话，呆呆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
　　窗外的月光在霓虹灯的映照下依旧明亮的耀眼，辰星也闪烁如故。漆黑的夜晚里，平凡如星辰，耀眼如明月，光芒终究不会被掩盖。奈雪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幸福而又满足。
　　“啊……”
　　在看队员们训练的人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已经积聚了生理泪水，晃的眼前景色模糊。
　　“阿雪你做什么了怎么会这么困呢？”彩子好不容易看着樱木花道开始老老实实地练球，本刚想和奈雪说几句话，谁知道又看见她在那里打哈欠，她心道一年多没见面两个人也不至于聊天聊个通宵啊
　　对此奈雪只是摇摇头凑过来趴在彩子身上蹭了蹭，像只小猫似的。因为约好了早上要去打球，昨晚吃完晚饭两个人就回家了，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到上课时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太好啦！我终于可以发挥我的灌篮球啦！”
　　樱木花道惊天一喊彻底把她的瞌睡给吓跑了，眼瞧着他一脸兴奋地冲着晴子打招呼，看起来是赤木决定要教他练球了啊
　　“真是的，这个孩子”彩子对樱木花道过激的反应表现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嫌弃和无奈，当真是个大龄问题儿童。
　　“他毕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过场嘛，当着晴子的面，哪怕一个表现机会我想他都是不愿放过的”
　　“流川枫，你做一次带球投篮的姿势给他看看”
　　两位当事人已经因为赤木刚宪的一句话愣在了球场上，这大概，对两个人都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
　　“得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彩子“体贴地”拍了拍奈雪的肩膀，将目光放在了场上几人身上。
　　就在流川枫带球还没跑两步时，一个圆滚滚的篮球悄然从一旁滚了过去，樱木发现大家注意到了他时一双眼睛眨得很无辜，果然……奈雪觉得自己右眼皮跳了几下，预感十分的不好
　　“我才不要做呢，这种平民的做法，根本不配和我这个天才的灌篮相比嘛”樱木花道果断地拒绝了赤木让他做一次动作的要求，赤木的脸色因为这一句话果断地黑了下来。给一旁的围观三人组吓出了一身冷汗。
　　木暮向来是和平主义者，如果说湘北的特产是“糖和鞭子”，那木暮无疑就是那一颗温和但不过腻的糖。因着樱木和流川枫的宿怨，一个不肯看，一个不愿练，带球上篮这一项科目，樱木始终没有及格，这样的成绩，看起来的确让人感觉有些不忍直视。
　　“额，流川枫，麻烦你再做一次示范给樱木看吧”
　　“樱木你要好好看哦，流川枫的姿势很漂亮的，可以说是标准姿势啊”
　　“要不然还是我来吧”两个人都是满脸的不情愿，巴不得这个教学活动早早停止，这样看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既然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那干脆换她上场
　　“为什么要你给他示范？”
　　“当然要奈雪给我示范！”
　　奈雪本来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戴上护腕，一只脚已经迈了过去，另一只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那辛苦你了奈雪。”天知道赤木说出这句话时有多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直到赤木发话，流川枫这才把球传给了奈雪
　　奈雪接过球后，在原地运了两遍球大概找到了点感觉，看向身后的樱木：“带球上篮呢要先把肩膀放松，不要一直紧绷着，樱木你的身高是没有问题的，会比一般人要好接触到篮板位置，当你感觉身体临界最高点时，轻轻推手把球放进去就好”说完就运球冲了过去，轻松上篮
　　虽说只是一个基础的带球上篮的动作，可她动作流利，不拖泥带水，更是十分熟练挑不出一点错处，这多少让赤木他们感到了些许安心：看起来安西教练让她来担任助理教练，并不是全然没有把握的
　　“我就说嘛，看奈雪讲的多么详细，比流川枫那个家伙好了不知道多少”说完还不忘记一眼鄙视甩过去，十分了然地动身上篮，可是，又失败了
　　就在他原地懊恼不已的空档，流川枫在一旁已经又进了一球，不得已，赤木只得再次让流川枫给他做一次示范，奈何，他们两个消不下的火气让球场再一次变成大型格斗场，一群人呆愣愣地地看着篮球满天飞。
　　“他们两个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啊，奈雪你还是去劝劝吧”木暮实在是受不了这三个人反复无常的情绪和琢磨不透的剧情，悄悄绕到奈雪身旁，想着她既然和流川枫关系不错，好像和樱木也认识的样子，只盼着她好歹说一句赶快把这股火熄灭了，没想到奈雪却斩钉截铁的摇了头。
　　“学长，相信我，这个时候劝架只会是火上浇油”
　　“咣当”一声，推车罩在了赤木刚宪头上，架子和头剧烈的撞击发出的声音个十分清晰，在那一瞬间，两个问题儿童手里还各拿着一只篮球还没丢出去
　　“你们两个今天全都不许练习！”
　　球场上的练习依旧继续着，奈雪也没有再管在角落里被罚站的两个人，只在运球跑过的时候满脸笑容，无声嘲笑，他们两个的比赛和吵闹，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好了安田，我们来运球吧”
　　“啊？运，运球？”本来围观完刚才的“篮球大乱斗”后正准备去训练的安田猝不及防被羽生奈雪喊住，有些发愣，可他看奈雪丝毫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没错，这些天我发现你运球的基础很不错，现在需要继续打好你的基础，再多多和队友配合，一定会更好的”
　　“你们也是湘北的一员啊，你们也是要为湘北战斗的”
　　在赤木、木暮和流川枫的光环下，他们本就不够出众，虽然说也是一起练习，可在他们身上总少了些什么，他们也便都觉得自己无关紧要，可是，他们也有被需要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个团队的一份子
　　“好，我会努力的”安田接过球，看着前方防守姿态的女生，坚定了信心，一双手紧紧地拿着篮球，底气十足
　　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大概是长久没有锻炼的缘故，今天稍一活动就觉得骨头都要散架的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当她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身后已经是漆黑一片，太阳最后一丝光线也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地平线下，因为要整理老师需要的功课，好说歹说让流川枫先回了家，可当她真正一个人时，却又感觉到熟悉的孤独感，这样的生活和在美国那段时间的感觉并无甚多差别，却不知为何对此总是牵念。
　　可当她走出校门，看见长椅上坐着的打着瞌睡的少年，她想她大概明白了对这里不可割舍的缘由
　　平淡无奇的日子中，总有一处不经意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