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去》清风来扫

2、少年

　　要说起这美山市的大小学府，就不得不提坐落于市中心繁华长街上的嘻哈双霸，以教学严谨著称的哈哈一中是该地历史最悠久的学校，该校本叫春华一中，第89任校长力排众议，疯子似的硬是将名字改成这么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儿。不过这所中学的教学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说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哈哈一中是一所初中，但对学生的要求甚至超过了一般的高中。学生们大多苦不堪言，或许疯子校长起这个名字，也是想让学生们苦中作乐吧！作为美山市清北工程的奠基地，他们学校简直就是尖子生的制造工厂，出来的学生素质那都不是盖的。
　　最近几年不知怎么又冒出一个嘻嘻中学，这名字起的……颇有几分蹭人家热度的意思。然而也仅仅是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嘻嘻中学作为普通高中，升学率可谓稳坐倒一，学生多数是来混日子的，哪里是学校，简直就是青少年犯罪者的教育中心。
　　两所奇葩中学中间是一个居民小区，这两所中学就这样做起了“邻居”，倒也一直平平淡淡的相安无事了几年。
　　“一羡，快过来！来哥这儿！”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冯一羡就听见他那不着调的大哥站在班门口，咋咋呼呼地招呼自己了。
　　冯无恙一手撑着门框，一手还不忘逗逗弟弟班里娇滴滴的小姑娘，脸上笑容透着一股子风流气，三分正气七分魅惑，尽管冯无恙在哈哈一中早有“花花公子”的恶名在外，但凭着那张勾人的脸和好的气死人的成绩，再加上偶尔斗殴时总喜欢不显山不露水地展示一通不凡身手，还是成了被数不清的小迷妹们所仰慕的大神。出了教室门的女孩儿们大多顶着张羞红了的小脸，时不时偷瞄帅哥一眼。冯无恙脸上的笑意不减，仿佛能勾了人的魂儿，不过在冯一羡看来，他哥笑的真他妈傻。
　　两个人并肩出了教学楼的大门，一路上冯无恙的目光就没几次离开过他弟身上，冯一羡不爱吭声，他却死不要脸地非要上去搭话。
　　“唉？一羡，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叫冯无羡，后来你生了场大病，咱妈怕你啥都不羡慕，活着没个盼头，怕你早早上天了才给你改的这名儿。”冯无恙津津有味地说着，一手搭到了冯一羡肩膀上。
　　“你说也真是神了，那会儿刚改了名字没两天，你那病就好了。”
　　“替我谢谢咱妈！”冯一羡听得烦了，扔下一句话就恨恨地大步往前走了，留下冯无恙在后面一脸无辜地跟着。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顶着一脑袋骄傲的自然卷跑了过来，在后面拍了冯无恙一把，冯无恙这才把目光从他弟的后脑勺上移开，“我说章圆圆，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出现啊，哥不禁吓的。”冯无恙揪着章圆圆的卷发说。
　　章圆圆是冯无恙的后桌，冯无恙哪方面都比他长出一大截，连掉个座位都坐在他前面，章圆圆的学习在班里名列前茅，却怎么也超不过冯无恙，这孩子心眼大，把冯无恙当成他偶像，有事儿没事儿就往他身边靠。
　　“得了吧，谁能吓到你啊，我们被你吓死还差不多，对了，那不是你爸吗？”章圆圆指着校门口一个身材颀长，西装革履的男人。前面的冯一羡也看到了，自觉停下了脚步。
　　三人盯着那男人急急慌慌地拉着一个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你妈真漂亮，难怪你俩长得一个比一个骚气。”旁边章圆圆不禁叹了口气，看了看两位颇有风度的小公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里就不平衡了，大声嚷嚷着“少年人的腰啊!想我一个翩翩少年，居然没有腰！啊啊真是瞎了玉皇大帝的龙眼。”
　　两位没有理会他的感慨，出了校门就打发了章圆圆，相跟着回家去了。两个人的话奇迹般的少得可怜。
　　能说出话来才怪呢，刚才那个美得一塌糊涂的小妖精哪里是谢雪呢，分明是老爸养的狐狸精啊。可怜两个少年正值中考的紧要关头，还要分出一半的心来操心老爸老妈的婚事。
　　“你说这事儿咱妈知道不？咱们要不要帮着瞒着啊？”不说话的时间意料之中的长不了，走了一小段路，冯无恙就打破了这个沉默。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冯一羡照常没有回答，偏头看了他哥一眼，只见冯无恙满脸愁容不展，真的是为这事儿伤神了，冯一羡的心顿时柔软得不行，刚想上前安慰两句，不料冯无恙又先开口了。
　　“要是离婚了你是想跟谁过，咱爸还是咱妈？”
　　冯无恙继续说：“要是有了后妈后爸，估计咱俩就都不好过了。我想过了，咱俩得在一块儿，要是那个后妈后爸拿着棍子指挥你干活儿，完了还不给饭吃，万一再拿开水浇你……不行不行，我想想都害怕，你说就你这任人宰割的小书生，哪里能扛得住？是吧？”
　　冯一羡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还伤感呢，眨眼的功夫就跑到重组家庭上去了，真是个天才。
　　“你怎么知道我会受欺负？”冯一羡还是问了他一句。
　　“这不明摆着呢么，再说了，你受欺负，我得多心疼啊。”冯无恙摸了摸被风吹乱的头发，俩人嘻嘻哈哈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心翼翼发了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