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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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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渔歌睡到中午才起床。
刚睁开眼,秋月就告诉她好些位妃子在前殿等她许久了。
渔歌不明所以,“她们来干嘛?”
秋月回道,“淑妃说这几日做了新式的点心,特地送来与娘娘尝尝,甄美人则说是父母从家乡给她捎了风味肉脯来,也是特地送来给娘娘尝鲜,还有……”
秋月又说了一长串妃子们的来意,基本上都是来给她送礼的。
渔歌听完更懵了,“今天什么日子?这些人赶着给我送礼。”
秋月皱了皱鼻头,“奴婢不知。”
渔歌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人大概是来抱她大腿的。
不然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在夜宴完了这天来,大概是觉得她是白締真爱?
但渔歌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误会。
就因为这都小半月了白締还没杀她?
但最高纪录不是一个月吗,这些人慌个什么劲儿?
渔歌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看了那么多宫斗文,她是不相信宫里有真正姐妹情的,本想直接让秋月把他们打发走得了,但她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说不定这些嫔妃里头有认识她的。
她眼珠子一转,“秋月。”
“奴婢在。”
“这也快到正午了,去通知膳房备膳,我要留诸位姐妹用膳。”
等秋月走后,她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快!给我梳妆。”
白締来了她可以牙不刷脸不洗,但有女人的地方,不能输!
膳房动作很快,渔歌梳妆好后,午膳就被端进了前殿。
渔歌正准备跟着一道过去,却听见里边儿好似有人在吵架。
哎呀,还有好戏看。
渔歌心头一喜,给身旁的秋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提起裙子猫着身子跑到窗前,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开始偷瞄起热闹来。
秋月本想提醒她,她没有敛息,里头的人是会发现她的,但奇怪的是里头的人还在吵着,仿佛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渔歌的存在。
秋月想着大概是这些人吵架吵上了头,又也许她主子是个世外高人,不用敛息旁人也无法发现她。
渔歌没注意到秋月没跟上来,只注意着殿内。
“哟,这不是姜姬吗?怎么连你也跑芸妃这儿来了?我说你们这些世家贵女不一向自恃孤高,瞧不起咱平民百姓吗?我可没听说芸妃是哪个世家宗门出来的。”
高声讽刺世家贵女的这人,渔歌在王宫里碰到过她,也听说过她的事迹。
她叫罗玉凤,封号为淑。
在白締这后宫,封号妃位什么的都是摆设,出身才是王道,只要出身贵族,就算只是个小小的伶人,日子过得都比出身平民的淑妃好得多。
宫中之所以会有这般风气,白締得背大半的锅,他从不管这些妃嫔的死活,谁被冤枉诬陷,谁被欺侮打骂,他统统不在意,而宫人又不敢得罪世家贵族,稍不留神就容易丢了小命,只得拼命巴结世家贵女,为虎作伥,帮着她们欺负出身于平民的妃嫔。
若不是身为宫主的曦月是个好人,对出身低微的妃嫔们多加帮扶,恐怕有的人身子会被活活饿死冻死,但曦月不是王后,除了衣食住行,她也管不了其他。
面对世家贵女的欺凌,其他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淑妃不一样。
淑妃身世普通,却又不那么普通,祖上十代都以杀猪为生,她虽为女子也是宰得一手好猪,是个粗人,脾气火爆,当了妃子随身都还别着两把杀猪刀。
宫中不准斗法,但没说不准斗殴。
谁敢惹她,她就敢砍谁,是个不惧强权的狠人。
有苏琉还没死的时候只有淑妃敢跟她对着干,原因无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淑妃还是个不怕死的。
要是被惹急了,她就敢往人把白締面前拽,大不了同归于尽。
只是她狠归她狠,世家女们明着不敢惹她,暗里也没少给她下绊子,这些年她也是吃了不少的亏。
大概也是因为吃了不少亏,淑妃这样性子的人才会也想抱一条大腿。
如今见着世家女想跟自己抢大腿,淑妃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之前和她骂红了眼的一群世家贵女正准备骂回去,却被刚来的姜姬制止。
渔歌看着姜姬面熟,细想一番她们竟在她来这儿的第一日就见过了,当时她还险些被白締爆头。
自从姜姬出现,不管淑妃再怎么骂那群贵女,她们也一声不吭。
她们这般态度,淑妃骂着也是无趣,过了会儿也没了声。
好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渔歌觉着她这个主人公也该上场了。
她整理了下衣饰,踏入殿中。
她甫一进殿,一群人就蜂拥而来,把她围得密不透风。
起初渔歌有种被人绑架了的感觉,还想着要怎么跑路,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和这群姐妹唠上了,还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这些人套近乎的本事是一个比一个娴熟,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会儿这个让她尝尝自己做的点心,一会儿那个和她扯扯家常,再一会儿另一个又跟她说起了宫里宫外的趣事,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再加上她们一会儿一个彩虹屁,险些将她吹上了天,再假的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都无比的自然真诚。
嗅着这满室的马屁芬芳,别说是打听消息,她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给忘了。
等她终于想起还有正事要干,饭都快吃完了。
她轻咳两声,趁着大家这会儿在聊八卦,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此前我出宫游玩,听人说最近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诸位可有所耳闻?”
众人一听,立马有人答道,“听说啊,最近死了好几头上古妖兽。”
说话的这人正是姜姬,听她发话,淑妃当即两眼一翻,“不过是死了几头妖兽,算什么大事。”
姜姬忍她很久了,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客气的回道,“淑妃并非修真人士自是不知上古妖兽的厉害,这些上古妖兽的内丹是世上最好的灵药,多少人梦寐以求,但这数万年间却只有寥寥数头妖兽被人诛杀,为什么?”
“因为妖兽力量太过强大,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可如今短短数月之内却接连死了好几只妖兽,若这是一人所为,那可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听完姜姬这话,渔歌内心激动无比。
这一定是男猪脚,一定是他!
渔歌忙忙问道,“那诸位可有听说过渔歌这号人物?”
她此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
渔歌顿时一阵失落。
“不知这位是……?”见大家都不知道这人,姜姬迟疑的问道。
渔歌干笑道,“姜姬说起妖兽一事,我想起来好似听人提过此人,既然大家都不知,可能是我听错了。”
对比男猪脚,渔歌更关心这个神秘的女一号,毕竟这个神秘女一号很可能就是她,可现在却没一个人听过她渔歌的大名。
难道是这些人在此前都不认识她,所以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犹豫了会儿,再次开口,“我还有一件事希望诸位能替我解惑。”
“妹妹尽管问便是。”
“大家可知道我是谁?”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渔歌解释道,“是这样,前不久我失了忆,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诸位中可有从前认识我的?”
大家眨了眨眼,齐齐摇头。
渔歌垂头,一阵叹气。
别人穿书,莫说是身世名字了,就是剧情都一清二楚,为什么她就想确定一下自己的身世都那么困难。
她想撞墙。
“虽然不知妹妹姓甚名谁。”
耳边穿来姜姬的声音,渔歌又立马精神振奋地抬起了头来。
“但我听说妹妹有金刚不坏之身,就是有苏琉少尊都不能伤您分毫,可有此事?”
渔歌不解,“这事跟我身世有关?”
姜姬笑道,“当然有关。”
“赤水湖畔有赫连一族,尤善金身术,若妹妹真有金刚不坏之身,那多半是从赤水来的,且当是地位不凡之人,不是每一个会金身术的人都能接下尊者的强攻。”
听她说完,渔歌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虽然好像自己的身世之谜已经有了线索,但只要她不是女主,是其他的什么人那都没意义呀,她又不知道剧情。
如果确定了她是女主,那她就可以不用再冒死逃跑,男主应该会自己找上门来把她救出去,到时候她再要从男主身边逃,那就简单得多了。
但目前看来,她真的好像就只是个……炮灰。
她再次想要撞墙。
那些穿书小说的套路不都是穿相同名字的角色吗?为什么到她就成了炮灰?
上天不公!太不公了!
由于渔歌心情不佳,之后再和嫔妃们聊天,就算她们再怎么拍她马屁,她也提不起精神头来。
见她面色恹恹,大家都是识趣的人,也没有再多留。
把一众嫔妃送走后,渔歌又想了一下午,还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个炮灰。
上次出宫错失了逃跑的绝好机会,以后再想逃肯定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她说不定只有半个月不到的命可以活了,白締那魔头随时都可能杀了她。
如果她不是女主,没有主角光环保命,她并不觉得自己能成为让白締突破一月杀人期限的幸运儿。
那她岂不是只有等死了?
她绝不接受这个事实。
最后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问白締。
白締那魔头就算性子再阴晴不定,也不至于她问个自己的名字就要把她掐死吧。
就算死了,那她也算死得明明白白。
就这么决定后,吃完饭她就搬了个小板凳来殿门口等白締。
白締出现得很准时,见她呆坐在门口,他一出现就一脸假笑地把他望着,白締压了压眉,神色有些迷惑,“你在这儿干嘛?”
“等王上啊。”
渔歌笑眯眯的,表情像极了个日日盼郎归的痴情小女子,却换来白締一记无情的白眼。
渔歌:……
“想要什么你就说,少跟我假惺惺的。”
渔歌瘪了瘪嘴,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王上可知道妾身的名字?”
白締笑了一声,告诉她,“你没有名字。”
渔歌睁大了一双眼,惊道,“妾身怎会连名字都没有?”
白締斜挑起薄唇,“你不是人。”
渔歌:卧槽,说得好好的你怎么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