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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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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不疼。”
程澈勾勾嘴角,露出“我就知道你在撒谎”的表情。
男人无奈:“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程澈想了想,诚实道:“你越说越可疑。虽然不知道你目的何在,但是天王,我会保密的。”
男人:“……”
他站在路灯下,拆开烟盒,叼一支烟在嘴里。
晚风吹拂头发,粉红被灯光几乎映成橘子色。这样考验颜值的颜色,也只有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宛如画中人的封年才能驾驭。
他平常都是一副禁欲的模样,头发乌黑,扣子扣到锁骨。除非造型需要,否则不会佩戴任何首饰,唯一比较例外的只有一只特别的耳钉,据说还是外祖母留给他的传家宝。
无论官媒发布的活动照,还是粉丝私下流传的街拍,他的形象光辉、正面,像古代恪己守礼的谦谦君子,又像如今优雅高贵的贵族皇室。
但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发丝张扬凌乱,衬衫休闲,纽扣只扣了中间一颗,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膛和小巧的肚脐。
长腿笔直,十指修长,两只夸张的骷髅戒指在灯下熠熠生辉。
他用戴着戒指的手点烟。
忽明忽暗的星芒在烟头闪烁,映着灯光,宛如跳动的萤火虫,在那俊美的脸上舞出形状。
这是程澈从未见过的形象。
即便电影里,这样放浪形骸的天王也并不多见。
程澈一时看得有些呆。
对方缓缓地吐出烟圈,“实话跟你讲吧。我本来就长得像他,又整过容。现在是不是有七八分像了?”
“十分。”程澈相当肯定。
对方:“……”
随手将烟扔地上,用脚踩灭,对方跳进车里,喊他:“上来。”
程澈瞥一眼已经变形的烟头,犹豫片刻,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对方不耐地按喇叭:“快点!”
程澈莫名其妙,但还是遵照指示,坐进车里。
安全带还没系好,对方一脚油门轰出去,程澈立刻失重。
“啊啊啊啊!!”
车速太快,飞一般的感觉。
强劲的风顶着胃,座椅又推着后背,好似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拦腰斩断。
路旁的景色光速倒退。
深夜的街道清冷安静,引擎在后方发出野兽的咆哮。
风从四面八方攻击敞篷里的程澈,又冷又潮,难受非常。
他张嘴大叫,可那风犹如锯齿,即将锯断他的每一颗牙齿。
只好闭嘴。
可风又从耳朵钻进去,压得神经剧痛。
抽空瞥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速。
200ML。
妈呀,要死了!
前方一个路障,霸道地横在十字路口。
“停车啊!”他下意识拽紧安全带。
男人不理,专注地盯着前方。
加速,用力踩油门。
路障越来越近,程澈抱头蜷缩。
轰!
路障被撞飞,程澈整个身子由于惯性猛地向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拽回。
前胸一片灼热的痛。
惊魂未定,两瞳紧缩。
程澈狠狠喘气。
跑车终于在路边停下。
男人转头,手肘撑着方向盘,嚣张地问他:“现在信吗?”
程澈大口大口地吞口水。
只凭着本能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绝对不是封年能干的事。
封年奉公守法,别说深夜飙车,就是扔个烟头也绝不会踩灭在地上。他曾作为荆城形象特使,代表政府呼吁市民遵守交通规矩,不要横穿马路,更不要酒后驾车。
深夜飙车?
不可能!
程澈终于不再怀疑,这人不是封年。
那他是谁?
脑子飞快地转一圈,确信不会再次见面,程澈拉开车门。
腿一软,直接趴到地上。
“这么胆小,是不是男人?”男人跳下车,把他掺起来,见他脸色惨白,撇撇嘴,“谁叫你不信我,我真的不是封年。”
“信了信了。”程澈软叭叭地推开他,要往人行道上爬。
“你去哪?”
“回家。”
程澈连跟这人多说一句的力气也没有,眼前阵阵发晕,没走几步,膝盖又是一软,险些摔倒。
男人赶紧捉住他:“好啦,算我错啦。你住哪,我送你。”
程澈惊恐地瞥一眼那辆嚣张的跑车:“不、不用了。”
“要的要的。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不对,你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走,现在已经没有末班车了。”
“我……打车就好。”
“打车不如我送你。”男人不容分说,把他按里车里,系上安全带。
程澈:“……”
男人再次轰下油门。
这次没有刚才快,但速度依然不慢。平常四十分钟的路程,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已经过了半夜,阿忠站在路边,指挥伙计关灯。
突然一辆引擎震天的跑车冲来,险些把程记的招牌撞飞。
他正目瞪口呆,一颗皮球从车里滚出,拽着他裤腿哇一声吐出来。
定睛一看,正是程澈。
阿忠:“……”
男人趴在车门,哈哈大笑:“原来你晕车,我记住了。”
阿忠寻着声音,向男人看去。他不追星,但这张脸遍布程澈房间的各个角落,他很眼熟。
不由惊叫一声:“封、封年!”
男人伸出两根指头在下颌比划,做出一副很帅的样子。
程澈痛苦地抱着阿忠裤管干呕,百忙之中说道:“他不是,你认错了。”
阿忠对封年的了解自然没他深入,并不怀疑,只狐疑地望着车里的男人:“那你是谁?”
“我是阿瓜呀。”
“小名?哪有人自报小名的。”
“有啊。”男人反手指指自己,“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这样很没礼貌……”
阿忠还要再说,被程澈拖住。
“算啦,反正也不会再见。”
“谁说不会?”男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程记那块奢华的招牌,“我知道你住这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程澈:“……”
睡觉不好吗,他并不想玩啊!
甩开阿忠,他急追出去。
阿瓜扔下这句话,立刻跳进车里,呼啸而去。
徒留程澈和阿忠大眼瞪小眼。
“明天他敢来,你就打电话报警!”程澈气鼓鼓上楼,一面吩咐阿忠。
“知道了。”阿忠作为茶楼管事,尽管一头雾水,还是尽责应答。
结果第二天,阿瓜没来。
反倒有人送来一张封年演唱会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