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军，你换个初恋》橙汁儿来一杯

14、第 14 章

　　晚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张大军自己在角落尽心尽责地守护着自己的小水果摊，顾哲菲时不时过来偷懒，拿些水果吃，顺便说两句有的没的废话。秦闲忙的满场转，再也没有过来过。
　　随着宴会主持人敲响了自己的红酒杯，晚宴最期待的环节来了。所有在场宾客在主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顶楼宴会厅的场外平台。女士们的落地长裙在一位位绅士的整理下，顺从地跟在优雅的女士们的身后，踱出了大厅。圣诞烟火秀，就要开始了。

　　作为工作人员，张大军依然守着自己的岗位，即便场内已经没有宾客了。
　　秦闲突然冒了出来，“大军，你跟我来”。
　　张大军不知所以，以为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快步跟了上去。秦闲把他领到了二层的场外平台，宾客就在他们的下面。
　　张大军不知道秦闲要他做什么，静静地等着秦闲开口。
　　“大军，我们就在这里看烟火秀”。
　　张大军愣住了，大脑当机，被秦闲拉着手臂到了最前边。“你看！”
　　下一秒，就被腾空而起的烟火吸引了注意力。
　　“轰”地一声，红色一簇的火光快速升空。绚丽的光火在顶点迎来高潮，“砰”地一声向四面八法迸出柳枝般的线条，闪耀了整个夜空，下降的火星变幻成了金色，宛若下起金色荼蘼的雨。

　　顾哲菲在一层看台找到秦闲，回去拿小果盘旁边兼职生已经换了身影。问张大军去哪里了，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被人叫走了。
　　顾哲菲担心张大军迷路了，这么大的酒店，他一个土鳖不会真的跑丢了吧。站在一层观景平台到处张望，烟花也顾不上看了，别人向前向上看，他向后看，看了半天，总算是在二楼平台边看到两个小人。
　　可以呀！张大军！不声不响的把秦闲搞到上面看烟花去了！顾哲菲有点生气，搞男人居然不和他提前讲，自己的盟友是猪吗。一步两步跳出人群，爬上了楼，躲在入口处落地窗帘那里暗中观察。

　　“砰！砰！砰！”烟火很快就霸占了整个夜空，就像眼前的身影占据了自己的眼睛。
　　张大军看着绚烂的夜空，那瞬间消失的美丽，让他心痛不已。
　　鬼使神差地，可能是烟花转瞬即逝的感觉美得太残酷了，也可能是秦闲抓住他手臂的触感还残留在外套，也又可能是秦闲眼光流转抬眼看烟花夜空的画面太过蛊惑人心。
　　“…秦闲，我喜欢你…”
　　秦闲仿佛没有听到，烟花绽放的响声占据着双耳。但张大军很清楚秦闲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穿透耳膜，打着他的心脏，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
　　“秦闲，我喜欢你。”
　　张大军提高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好巧不巧，烟花落幕。秦闲听的很清楚，仔细听还有些回音。躲在窗帘后面的顾哲菲也听到了，惊掉了下巴。张大军这么猛的吗？

　　“我该下去帮忙了，烟花秀结束了”，秦闲有过张大军可能喜欢他的猜想，但还是不愿意自己主观给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下定义的。没想到一切成真之后，要怎么再去回应张大军，尤其在这种时机。
　　带张大军来看烟花，只是秦闲作为主人，同学来了，却只让同学打工，过于挑战自己的礼仪教育。烟火这种重要的观赏性活动更是不能错过的。这种心理，如同小时候，同学或者朋友来自己家里玩儿了，秦闲总是把水果和零食，一股脑地全部搬出来。秦闲从来不吝啬和朋友分享自己拥有的物质。
　　秦闲没想到这样的契机，倒是给了张大军的勇气。

　　张大军在一片寂静中冷了下来，秦闲转身就走。但是既然都说出口了，不如一次问个清楚，张大军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人。
　　“秦闲…”

　　“张大军，你这样我很为难”。秦闲停住脚步，算是给张大军一个回应，一个似有似无的回应。
　　秦闲，说，我让他很为难。张大军一瞬间就卸下了所有的勇气。他那么喜欢秦闲，怎么舍得让他为难呢。
　　秦闲又走了，这次没有停下。
　　顾哲菲没来的及躲，在入口处和秦闲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里呀？”秦闲问顾哲菲，“烟火秀结束了，快和我下去送宾客”。
　　顾哲菲说谎不眨眼：“我…我，爬上来上厕所，下面厕所人满了。”
　　“好，上完快下来，等会送客很忙”。秦闲已经切换到了公事公办的模式。

　　等秦闲走远了，顾哲菲靠近了张大军。
　　“警告过你了吧，很难的”。
　　张大军背对着顾哲菲，眼光停留在下层平台上，那些在烟花散场后久久不愿意离去的宾客们身上。有位女士的天蓝色羽毛裙很好看，在风里，羽毛轻轻地摆着。张大军地视线就落在某个羽毛丝线的尖上。盯了一会，女士进入内厅了，连带着那个羽毛尖也一跃一跃地离开了视线。
　　张大军转过身来，望着顾哲菲，“我知道的”，眼角却落下一颗泪来。
　　顾哲菲盯着那滴泪珠顺着张大军的脸颊就孤零零地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手伸了出来，在那滴泪珠进入嘴角之前截住了它，用大拇指化开了水滴，让水渍散到张大军的面颊和眼角，像是这样，他和张大军就都能假装从来没有这滴泪一样。
　　张大军静静地看着顾哲菲，好像没有感觉到他手在自己脸颊上的动作。
　　“顾哲菲，你能抱抱我吗？我冷”。

　　顾哲菲几乎是把他拉到了怀里。左手抱着他的肩膀，右手按在怀里那个人的后脑勺上，似有似无地摸着。
　　顾哲菲感觉张大军好像哭了，没有声音，只是自己耳后的空气突然有些湿凉。时间过得很慢，滴答滴答，顾哲菲能听到张大军的心跳声，那心跳声也像是受了委屈，难过的跳的没有活力。
　　“我不会放弃的！”等了一会，张大军像是明志一样，抱着顾哲菲说出了这句话。
　　顾哲菲放开他，“好”。
　　“我下去工作了！”张大军整理好自己，拍了拍自己有点冻掉的脸颊。
　　“好”，现在剩顾哲菲一个人留在这里。
　　原来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呢。顾哲菲望向天空，漆黑一片，安静的出奇。

　　“臭小子！你到上面干嘛！快下来！宾客们要走了，和秦闲一起送送！”顾哲菲的妈妈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他，找了半天，原来躲在露台二层了，“你是要气死你老娘吗？”
　　顾哲菲伤感了没有两秒的情绪，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知道了，马上下来”。
　　再次回到宴会厅，光酬交错，欢声笑语，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