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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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姐，蓉蓉姐......”
李蓉蓉夜里在庄园睡得好好地，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小声叫她。她披上衣服出了庄园发现有人正在小声的敲她的窗户。
“是谁？”
“蓉蓉姐，我是二妞。”那声音细小还发着颤。
李蓉蓉连忙对窗外说了一句。“这窗子塑料封死了，你来前门，我去给你开门。”
起身套上棉袄走到前门去，果然一会儿外门被小小的敲响。
李蓉蓉打开门，果然是衣衫单薄的二妞。
“二妞，你咋就大半夜穿个褂子出来，你那只鞋呢？”
小姑娘脚上只套着一只鞋子，昏暗中也不知道脚上有没有受伤。李蓉蓉连忙把人带到自己屋。
开了灯，让小姑娘上到炕里侧把被子给她围上。火炕灼热的温度让二妞打了个冷颤。
怕吵醒张兰夫妻，李蓉蓉小声的询问。“咋了这是？”
小姑娘还发着抖说不了话，李蓉蓉就下地给她倒了被热水，想了想又开了橱柜加了些糖。
“给，喝点开水。”
担心二妞手抖拿不住杯子，李蓉蓉手托着杯子一点点喂她。
这两年二妞偶尔没事的时候会来找李蓉蓉玩耍，两人之间也熟稔了一些。这小姑娘特别懂事，来了还会帮张兰干活，如果没发生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大半夜这样跑过来的。
二妞慢慢喝下了半杯糖水微微缓了过来。她紧紧抓着杯子，眼中还满是恐惧。
“我爹他要打死我。”
原来二妞昨天晚上没吃饱饭，半夜饿得难受就去倒开水喝，她不敢点灯就一点点摸索着过去。可没想到今天谁把水桶放得偏了些，二妞被绊了下连人带着暖壶一起摔倒了，暖瓶被摔得稀碎。全家人都被她吵醒，二妞他爹打开灯看到一地的狼藉还有旁边傻眼的二妞气得眼睛都红了。暖瓶可不便宜，他们家省俭了好久才买了这么一个，就这么被二妞给砸碎了。二妞爹顺手就从柴火堆里拿了根木柴往女儿身上打去。
挨打二妞已经习惯了，本以为挨过了这次她爹消了气就好了。可没想到他爹这次下手尤其的重，二妞像以往那样不吭一声的忍受着，没想到她弟弟起床来看到打碎的暖壶哭着让爹打死她。二妞爹正因为女儿的沉默愤怒呢，听到宝贝的小儿子哭了，顺手就拿起旁边菜板上的刀。二妞她娘一看丈夫是要动真的了连忙上来劝，二妞爹挥手把媳妇推到一边去。二妞也被吓到了趁机连忙跑出门去。
跑出了家门，二妞躲在柴火垛里，身上又冷又饿，她也不知道去哪。去邻居亲戚家家肯定会被她爹找到，这时她就想到了李蓉蓉。
李蓉蓉听完二妞的诉说有些沉默，她没法想象竟然为了一个暖瓶就要打死人。可这种事情就偏偏真的发生了。二妞之前身上被暖瓶的热水烫到了，又出门冻了这么长时间。衣服上的水都结了冰，这回在炕上烙着又变成了湿哒哒的水。李蓉蓉帮她把试衣服换下来，她手臂上有被暖瓶割伤的细小伤口，后背上还有他爹用柴火打的青紫印痕。脚倒是没伤到，因为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李蓉蓉把二妞手臂上伤口中的碎片清理出来。上了药用白色的布巾包好。又倒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布子给二妞仔细的擦干净身体。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之前的小衣服给二妞套上。
“吃点糕点吧。”李蓉蓉拿出卫景祎给的糕点，又给二妞续了糖水。
“谢谢......姐姐。”二妞是真的饿了，一块糕点被她两口就吞了下去。李蓉蓉摸摸正狼吞虎咽二妞的脑袋，就摸了一手的头油......
于是二妞吃着点心，李蓉蓉在她身后一点点用水盆里的热水帮她清理头发。换了两盆水才把头洗干净。二妞也吃完了。李蓉蓉帮她擦干净头发。指了指她头上的毛巾。“喏，这是你的毛巾了，之前没用过的。”
二妞摸摸自己头上白色柔软的布巾，羞涩的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有自己的毛巾。火炕很快就把她的头发烘干了。李蓉蓉上二妞爬上干净柔软的褥子，把之前因为嫌热拿出来的薄被放到一边，又从柜子里拿出厚实的棉被盖上。两个人就枕着一个枕头睡觉。
第二天竟然是二妞先起床了，冬天里没有什么活干，连张兰和李二峰都起得晚些。二妞却很自然的5点半钟就下了床。给炉子点着添了煤。又把自己昨晚上弄脏的被子洗干净。张兰起来后看到在自家厨房忙活的小人还揉了揉眼睛。咋回事？
“兰婶早上好”二妞拘束的站在水盆边上。张兰也不好意思问她你咋来了，点点头道了声好就去闺女房里。就看到自家闺女在炕上睡得正香呢，脸上粉扑扑的，也没舍得叫醒她。
张兰回到厨房，看着正洗涮着的小女孩，看到她脸上的伤口，还有她身上穿着的衣裳。
“二妞啊你上炕上跟姐姐再睡会儿吧。婶子一会儿叫你们起来吃饭。”
“婶子我帮你烧火吧。”二妞不安的抓着衣摆。
张兰还是把人赶回炕上去了。二妞无措的坐在褥子上，怕把蓉蓉姐炒醒又不敢钻回被窝。只能躺在褥子边上，枕头都不敢枕的看着李蓉蓉安静的睡脸。
李蓉蓉醒来对上二妞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还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探了探二妞的额头，也没烧啊。
“起来洗脸了。”张兰打开小屋的门，看到醒过来的李蓉蓉和二妞。“洗完再去叫小卫准备吃饭。”
李蓉蓉拉着二妞一起洗手洗脸梳头。洗漱完还给二妞皴裂的脸上抹上一层蛤蜊油。
二妞的娘是在李家吃饭的时候上门来的。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饭桌上二妞。打扮得跟旁边的李蓉蓉像亲姐妹似的，身上的衣裳连个补丁都没有，头上的红头绳也不是家里的。再看桌子上，炒鸡蛋就放在二妞跟前，她放下了心。
二妞看到亲娘找上门来，害怕的站起身。
“娘，爹让你过来的？”
二妞娘摇摇头，转身对着张兰陪着笑。“兰子，最近家里有些事儿，我拿了些粮食。让二妞在你家里住上一段时间行不。”
张兰看了眼二妞娘手里的布袋，估计了个差不多的数儿便也笑开了。“哪有什么不行的，二妞经常过来玩，人也勤快。我看着也喜欢得紧，正好让孩子在这多住几天。”
二妞娘很快就离开了，二妞有些担心。
“爹还生着气呢，不然娘不会不让我回家的。”
“没事的。”李蓉蓉安慰她。“吃点鸡蛋，你爹过几天就忘了。”
饭后李蓉蓉跟张兰说了二妞家的事儿，张兰只说了一句造孽啊。过后对二妞更好了几分。
李蓉蓉和卫景祎去大队，二妞就留在家里帮张兰干活。
李蓉蓉带给陈娟他们两罐咸菜，张兰腌的咸菜又香又脆，就着米饭就能吃上两碗，大家都很喜欢。现在几个人的状态都养好了，也不用他们多操什么心。两人就往家走，村里人都知道赫老几人最近在医疗室养伤，最近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会到李家找卫景祎。
“蓉蓉。”回家的路上，卫景祎叫住了李蓉蓉。
“怎么了？”李蓉蓉疑惑的回头。
“你觉得我怎么样？”
李蓉蓉心里沉了一下，面上却带着笑。“我觉得小卫哥哥很好呀，是一个特别好的哥哥。”
卫景祎手插在兜里，踌躇着说。“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说出来了。李蓉蓉暗暗叹了一口气。最近这几天她发觉卫景祎总爱盯着她发呆，心里就有些猜测，现在卫景祎亲口说出来算是打破了这段时间的平静。
李蓉蓉抬起头正眼看着这个在村里呆了两年的知青,他看起来比当初黑了点，也瘦了。
“小卫哥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处对象吗？”
卫景祎对上李蓉蓉平静的眼睛，手指不由的掐了下手心里的盒子。
“是。”他想到这几天的纠结，还有熬夜给父亲的回信。这使他突然多了些勇气。
“我想和你处对象。”
“可是我对小卫哥哥没有男女那种喜欢呀。”
少女平淡的声音打破了卫景祎的冷静。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没有，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小卫哥哥，我爹娘不会同意我跟一个知青在一起的，抱歉。对了，陈姨他们好得差不多了，我以后就不跟你去医疗室了。”
卫景祎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又是怎么走回屋子。掏出衣兜里的包装盒，把东西锁在抽屉的最里面。卫景祎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躺在了炕上。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李二峰说要给李蓉蓉相看人家。一会儿又是父亲让他回城。
李蓉蓉不喜欢他，卫景祎甚至没想过这一点。从小到大他都自认为是一个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下乡，他或许已经进了某政府单位工作，以后接他父亲的班。卫景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李蓉蓉，被李二峰点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个女孩交给别人。
不，还有一个机会，卫景祎他焦急的等待着父亲的回信。只要父亲能同意，他就可以给李蓉蓉爹娘一个承诺，让他们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如果李蓉蓉一定要出嫁，那么和嫁给一个陌生人相比，他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抱着这样的想法，卫景祎几乎是一天天在数着日子过。
“小卫最近是怎么了？饭都拿到屋子里吃。”张兰在饭桌上问着女儿。
李蓉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抬眼看到二妞也不夹菜，伸手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蛋。“多吃点。”
张兰看了眼啥事没有的女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娘，上回说的事，贾伊说过几天他们会来县城。咱们可以去见一面。”李蓉蓉吃着饭突然提起这茬来。
“真的啊？”果然张兰被带跑了思路，连连朝李蓉蓉问起来。倒是李二峰看了自家闺女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