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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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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悠然痛斥王昱童不够意思不把她当姐妹,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第一时间跟她八卦,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王昱童特别无辜,这事儿说起来荒谬到不知如何开口,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大学生活因社团而丰富多彩,王昱童一进校门就被眼花缭乱的各类社团迷了眼,“反家暴社团”在众多社团中被她一眼发现,鬼使神差就填了报名表,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这位叫饶钰的姑娘就是在社团认识的。
这姑娘短发,不折腾时其实挺精神,偏偏喜欢抹很多发胶将其一丛丛地竖起来,单眼皮近视眼,最喜欢穿红绿相间的格子衬衣。听王昱童形容马悠然有点想象不出这人的模样,王昱童就拿曾经在华威八楼那俩搭讪的人举例,她一下就开窍了。
这个反家暴社团社长是一位学长,课余时间会组织大家到各大商场门口拉横幅发传单,宣传反家暴思想,对一些深受家暴伤害的人进行心理辅导和援助。王昱童特别卖力,从横幅制作到跟商场的合作都是由她和一位学姐去联系的,传单印发也是由她亲手操办。传单一印都是上千份,拎着也沉,饶钰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一来二去就和王昱童熟络起来。
社团活动之后她总是要拉着王昱童再单独吃宵夜,不聊到半夜三更不罢休。饶钰对翘课已经习以为常,典型的到了大学没人管就开始放纵。王昱童课程满满不想耽误,可人家聊得兴致高昂激情澎湃她也不好打断,往往陪她到呵欠连天才被放回来,学校大门都要关了,回宿舍屡遭宿管阿姨白眼。
王昱童被饶钰拖得身心疲惫,也曾多次跟她商量别在外面混得太晚。饶钰倒是往心里去了,不在外面混改在学校食堂一坐一天,并且开始给她写一些暧昧不明的信,抄现代诗给她,买了根项链装在塑料盒子里送给她。
王昱童当然没收礼物,并告诉她不要再送了。饶钰口头上说“好好好”,还是隔三差五地往她这边塞东西。发箍、布娃娃、盗版耐克护腕、零食……还曾经送了一个耳钉给她,另一个她自己戴着。
王昱童上课她要跟,下课也要跟,就连去洗衣房都要前后脚,最后她提出一起去澡堂洗澡的时候王昱童彻底崩溃,躲在宿舍不敢出来。
本以为躲她几天她就会明白王昱童间接的拒绝,谁知她开始夺命连环call,无数个电话不分白天黑夜打到她寝室,寝室的同学倒是没怎么怪她,只是纷纷投来诧异的眼神,询问她惹到了什么人,能这样追债。王昱童哭笑不得之际有一天她下午没课待在宿舍,有别的寝室不认识的同学敲门,送她一支玫瑰花。她傻眼之际又陆续有人送花给她,一支又一支全都送过来,都说是受人所托。同宿舍的同学回来也带了玫瑰,跟她说饶钰站在她们宿舍楼下捧了一把大花见人就拜托对方送给345宿舍的王昱童。
王昱童疯了,冲到楼下将饶钰拉走,特别严肃地问她到底要怎样。
“我喜欢你。”饶钰说,“我喜欢你,当我女朋友呗。”
说到这里马悠然都笑抽了,王昱童说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
饶钰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退却,反而得寸进尺,喝醉了杀进她们楼在走廊上喊王昱童的名字让她出来,王昱童没出去她就开始踹门,把整个楼道的人都惊出来了,最后还是宿管杀上来把她拎走。
王昱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饶钰看着挺正常一人能办出这种事,她都不太敢去参加社团活动,生怕再撞见她。
社团的学姐见她没去就打电话问她,她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学姐说那更要去了:“这种人不要姑息,不然她还觉得你心虚。再说了,为什么要为了她让自己不自在?”
王昱童觉得学姐说得在理,便继续参加社团,不去在意饶钰当她空气,无论走哪儿都和学姐在一起。
饶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发短信问她是不是喜欢学姐储晶,是不是和储晶处对象了。
“处对象”这三个字熏得王昱童睁不开眼睛,她义正言辞地回复:
“不关你事!”
马悠然一边吃面一边瞪大眼睛催她快说:“然后呢然后呢?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昱童耷拉着眼皮:“你还真说对了,之后的事才是火星撞地球,我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饶钰消停了几天没再出现,就在王昱童觉得这事儿算是过去的时候,对方杀了一个大大的回马枪。
那天王昱童和储晶学姐约好了要去一位家暴受害者家做调解,她一下楼就看见饶钰和两个又高又壮的女人站在花圃边上。那两个女人看着就像社会人士,饶钰手里夹着根烟,看见王昱童下来便对那俩人说了句什么,三人走上来拦住她的路。
“王昱童,今天给个痛快话,到底能处不能处!”饶钰驼着背,用夹着烟的手指冲她的脸用力点了点。
王昱童咆哮道:“不能处!!”
“我操?”另两个人围上来用胸怼王昱童,“你他妈怎么说话的?冲谁嚷嚷呢?”
饶钰插到双方之间:“等会等会。王昱童,你这人不厚道,一开始跟我暧昧那么久,我又是送礼物又是送花的,怎么转头又不能处了?见异思迁这么快?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王昱童:“谁跟你暧昧了!我从来没收过你的东西好不好?”
社会女一把拽住王昱童的头发往后扯:“□□你跟谁狂呢?要不是看在我妹份上早揍你了。你他妈耍我妹玩儿是吧?”
这边一拉扯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目光,王昱童怒视她们:“放开我!”
饶钰把烟一甩:“放手放手,跟你说了等会!王昱童啊,你这一天到晚吊着我有意思没意思?不是当初你成天和我腻在一起的时候了?你不跟我处那就是跟储晶处了呗?”
王昱童活了二十年没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自以为是的人:“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俩社会女听她这么狂立即炸了:“这你他妈都能忍!”把饶钰往边上一推,伸直了胳膊指向王昱童的鼻子:“嘴咋这么贱呢!你爹妈没教过你好好说话是吧?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那一瞬间王昱童心里是闪过一丝害怕的,她从小到大没和谁动过手,眼前这两个社会女从体积上看对她是绝对的碾压,可她不服又不甘,她最不喜欢被冤枉。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就要动手时,指向王昱童的那只胳膊突然被人擒住了,只一眨眼,听见“嘎啦”一声,社会女的手臂被从上掰下直接脱臼了。社会女“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储晶放开那只形状扭曲的胳膊将她往边上一推,她直接一脑袋栽进了花圃里。王昱童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社会女操起花圃边年久失修脱落的砖块就往储晶脑袋上拍,储晶闪电般的高踢腿,将砖块和社会女一起踢飞。
王昱童认出了,这是她曾经学过但是没学会的跆拳道里的一招,快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