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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霁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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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市临江医院。
“梁医生……”
诊疗室中一名看上去三十出头岁数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里的诊疗记录,听到声响才将视线转移到门的位置。一个女孩进来后站在门口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偷偷抬眼瞄着那个男人。
“哦霁月来了,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坐这里。”梁清风对霁月招招手。
梁清风,临江市第一医院,临江医院精神科的专家医生。
霁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还没走到那张椅子前就被梁清风抓住了手腕,霁月的身子猛地一颤,往回缩手,又被拉了回去,眼见着梁清风的手离她衣服越来越近。
“梁医生……我求你、求你不要……”
“别怕,我……”
“啊!!!”霁月一声尖叫,用力挣脱梁清风的手,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把椅子都撞到了,仿佛不知道疼痛那样继续往外跑。
梁清风忙追出去,边追边喊:“霁月!霁月!!!”
不知情的群众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唯有科室的护士们还有点数,但也不知具体缘由,只是私下里交头接耳,猜测着各种事情,不敢声张。
“诶,这个女孩儿之前是不是也见过?好几回了吧?”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啊,每次那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不会是梁医生他……”
“啊?不会吧!”
罗竭下车后习惯性抬头看了眼自家窗户,然而今天家里的灯居然没亮!
“小狄难道出去了?”罗竭嘀咕着。
不对。
今天上午他跟嬴狄说好的事,嬴狄不可能一声不响就出去了,就算他出去也会赶在罗竭回来之前到家。
罗竭想到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步伐更快了,等个电梯都觉得慢得跟蜗牛似的。每层有两户人家,电梯出来右手边就是罗竭家的门,他一打量家门紧闭,门外也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用指纹开了门,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将家里转了个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罗竭的腰,罗竭吓得差点给人一响指当场消失。
嗯?哪里不对,灭霸???
熟悉的味道侵袭罗竭的嗅觉,温热的呼吸在他耳旁若有若无地抚过,抚平他的惊慌。
“嬴狄?”
“嗯。”
嬴狄的声音在他耳边沉沉的,又带点鼻音——
糟糕,耳根子有点软了。
罗竭,你清醒一点,你明明还在冷战时期。
这么一想,罗竭在嬴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灵活扭动着身子挣脱怀抱,在嬴狄又要扑上来的时候再次伸手做了个标准的停止手势,他整理了下被嬴狄弄乱的衣襟,顺便去把灯开了,灯火通明。
“想吓死我啊?你明明在家干嘛不开灯。”罗竭随手拿了包薯片拆开,开始大把大把往嘴里塞。
“对不起……”
终于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罗竭心里有点儿小激动,他竖起耳朵等嬴狄接下来要说的话。
嬴狄抿了抿嘴:“我想给你省电。”
罗竭:“……”
有一说一,虽然想节约用电是好事,但……
哎,恨铁不成钢呐。
罗竭把薯片丢一边,瞬间索然无味,面无表情拎起浴巾往肩上一甩扛上了,“去洗澡了。诶,我没说一起。”
嬴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指了指电脑,“游戏满级了。”
“……哦。”
“等一下。”
“嗯?”
嬴狄目光投向罗竭的背包,眯了眯眼:“有亡者的东西。”
“什么?”罗竭包里根本没放什么东西,他把自己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床上,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兔耳发箍。
嬴狄拿起那个兔耳发箍,“是它。”
“这是今天签售会上我一个读者送的,人小姑娘活蹦乱跳好着呢。”罗竭把兔耳抢回来摸了摸,放好了,“洗澡去喽。”
罗竭去洗澡后,嬴狄又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摸了摸那个兔耳发箍,看半晌歪了歪头。
睡莲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谢子彧要叫她来这个地方,她蹲得腿都麻了,实在吃不消一屁股坐下了,准备撒泼。
“哪儿不满意你说呀师父,别这样折磨我。”
谢子彧直接把睡莲嘴捂上,“嘘,别出声。”
夜晚的医院格外寂静,门诊部早已黑灯瞎火,仅剩安全出口标志的幽绿光亮还有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电子钟散发红光。
睡莲被谢子彧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瞬间噤声,微微瞪着眼睛眨巴眨巴,偷偷转移视线瞄了眼谢子彧好看的下颚弧度。
嘴唇还真是薄呢。
谢子彧此刻躲在暗处目视前方,根本无心去理会睡莲的眼神,还有他掌心指缝间变得急促的呼吸。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从某间诊疗室内传出,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迂回盘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它传到睡莲的耳边,睡莲忙收起心思转眼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伴随着脚步声,一个男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往外走,他手上还拿着把雨伞,雨伞上全是鲜血,还在往下淌,滴落铺成他的足迹。
“那拖着的是……人!”睡莲小声惊呼,这是目睹杀人现场了?!她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盆栽,发出一阵声响。
那个男人停下脚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但雨伞上的血还在缓慢滴落,每一滴砸到地上都好像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虽然到了晚上,但睡莲记得她看过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多云,此刻窗外却突然一道电闪雷鸣,将走廊在那一刹那照得通亮,一个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鬼魂正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死死盯着他。
或许是察觉到躲在暗处的目光,那个男人和鬼魂同时将目光投向谢子彧睡莲二人藏身的角落。
闪电过后走廊又是一片漆黑,只听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连带着雨伞擦过地面发出的尖利声音夜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转角,那个男人抡起雨伞往转角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