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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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班下课时间不一样。
舒暖很早就到Hop馆等待乔豁，她裙兜里揣着谭丹给的两张游乐园票。
乔豁终于踏了进来，脸有厌色，脸颊上还有刚睡醒的红色印子，“你呆在外面干嘛？”
舒暖笑道，“我找你。”
她将手里的游乐场票递了出去，“我得了两张票，这周六要不要一块去玩呀？”
乔豁瞅了一眼，那是一个已经很老旧的游乐场，还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去过。
想起母亲，乔豁心情顿时很糟糕。
他淡道，“不去，你自己去吧。”
舒暖脸上可见的失落，“好吧。”
乔豁偏过她，径直往台球桌去，今晚叫了一群人打球，等会儿他们放学了就会过来。
一群人热闹哄哄，俞舒暖只在旁边看着，从不参与。看了一会儿，也疲了，她低头继续做最后一套卷子，就是谭丹给的联校卷。
陆设很快赶到，他一屁股坐在俞舒暖旁边，吨吨吨地给自己灌完一整瓶水，另一只手捻着衣领子来回荡，“我今天上课玩手机被老师罚抄《出师表》，抄了整整十遍，我手都麻了。你在干什么？”
俞舒暖将卷子递到他面前，“之前考的英语联校卷子，谭丹给我的。”
陆设两只眼镜瞪得老大，“谭丹？谭神给的？”
“恩，她是我同桌。”
“我去，能借我看看吗？全市第一名让做的卷子，那肯定很吊啊。”
舒暖给了他。
乔豁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设和俞舒暖贴得很近，两个人专注地看同一张卷子，和娱乐馆周围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有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他不认识俞舒暖，问道，“豁哥，那谁啊？陆设新交的女朋友？”
乔豁道，“不是。”
“那也快了吧。陆设在想什么，在娱乐/城里做作业，搁妹子面前装呢！真牛！”
那人笑得猖狂，他扭回头正对上乔豁冷冷的眼神。
笑容戛然而止。
乔豁又打了一个球，那球撞向边沿，折了好几下，几个球同时完美进洞，他将杆立了起来，“还玩不玩？”
操了，豁哥动真格的。
那人也没心情开玩笑了，赶紧求饶。
到了周六，舒暖早早起了床，虽然乔豁不来，但她还是决定去游乐园玩一玩。
她从来没有去过这个世界的游乐园，在星际时代，因为环境恶劣，所以3D虚拟投影技术发达，她只需要呆在自己的屋子进行投影就可以去遍全星际，也极少出来。
她正在兴冲冲地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914表示十分愤怒。
“你得想办法快点攻略乔豁。”
舒暖手上没停，道，“我邀请过他，但是他拒绝了呀。”
人家努力过了嘛！
914道，“那你就不能撒个娇发个嗲什么的？男生都吃这一招。”
舒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表示疑惑，“会有用吗？”
914噎住。
撒娇发嗲对乔豁还真没用，说不定乔豁还会瞬间讨厌，好感值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它才不想掉了。
914暴躁得在床上打滚，在俞舒暖的视野里，就是一只毛绒绒的猫娃娃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不管，你必须得想办法！”
“好呀，我想办法。”
914立马停下，“真的？”
舒暖把小灵通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我……明天再想，今天先出去玩。”
说完，她赶紧出了卧室门。
门关上的一瞬，只听914声嘶力竭，“舒！暖！”
啪地一声，没了。
舒暖回神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很快地离开了家门。
闹钟铃响，像心电图跳动的声音，短小急促。
乔豁挣扎着睁开了眼，他的头发凌乱，起身关掉时钟的姿态看着杀气腾腾。
他将刘海往后梳了一下，站在镜前洗漱。
刚一入Hop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俞舒暖经常做作业的位置。
她没在。
心中泛起一瞬涟漪，很快消失得没有踪影。
酒保走了过来，对乔豁低语，“乔少，乔总说您手机打不通，让我跟您留个言，请您给他打一个电话。”
乔豁眸子半掩，“我等会儿打。”
酒保看上去也有些不安，“那您最好快一些，听您父亲的声音，他似乎很着急。”
“知道了。”
乔豁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给乔父打去一个电话。
那边是秘书接的电话，“乔少？请您稍等，我马上转接给乔总。”
过了一会儿，乔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最近钱够花吗？”
“恩。”
“一切都还好？”
“恩。”
乔豁忽然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话，明明说着关心的话，但两个人之间却仿佛隔着这世上最远的距离。
关心了几句，乔父终于谈起了主题。
“你是不是还做着你的出海梦？”
乔豁眼神一凛，“您什么意思？”
“你别再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再这样下去，你连梦都做不成。”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乔父声音更沉，“你自己清楚？我怎么听说这次月考，你考到全年级倒数去了？想想你原来成绩那么好，我们都视你为骄傲，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乔豁眉头紧皱，语气很冲，“您别跟我提原来的事！”
乔父明显也不高兴，他长长叹了口气，“行了，有空回家看看，你爷爷还有你江阿姨都在念叨着你。”
乔豁哧地笑了一下，“家？那是我的家吗？”
“你这孩子……”
乔豁脸色渐冷，挂掉了电话。
他手指一滑，将乔父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里，仿佛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一阵空调冷风吹过，他的手指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心仿佛也被空调风吹凉，然而烦躁的情绪翻滚着，像冰火山一样，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他忽然站起了身，往屋外走。
酒保喊了一声，“乔少，您点的餐到了。”
乔豁停了下来，薄唇无情，“不要了。”
他转过身，走得很快。
酒保看了一眼塑料袋里的食物，心里直叹浪费，但想起乔豁是给乔总打了电话，又觉得很正常。
乔豁每次跟自己的父亲打电话都相当不开心。
每次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周六的车流量比平日少了些，街道上随处可见跑出来玩的孩子。
乔豁走在街上，所有人都在看他。
对于这样的目光，他并不陌生，只是又将帽衫笼住头，手插进兜里，继续往前走。
头顶招牌，他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老牌游乐园，就是俞舒暖邀请他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他想自己拒绝了俞舒暖，换作其他人，应该都不会来了。
他刚想掉头走。
门卫大叔喊住了他，面色不虞，“那边那个小伙子，进园要排队买票，你有票吗？”
旁边一个小胖墩声音很大，“妈妈，这个大哥哥没买票就想进去玩！”
年轻妈妈连忙蹲下身，教育起小胖墩，“所以你不能跟这个大哥哥学，我们要做讲文明懂礼貌的小朋友，进园都要买票，知道吗？”
小胖墩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连忙去跑到乔豁前面排队，还扭头对着乔豁做了一个鬼脸。
乔豁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胖墩。
年轻妈妈赶紧护住自己的孩子，“你想干嘛？”
他蹲下身对小胖墩道，“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讲文明懂礼貌的小朋友不会插别人的队？我要买票，你们插/我队了。”
他顺其自然地走到了小胖墩的前面。小胖墩脸涨得通红，哇哇地哭了，年轻妈妈赶紧去哄。
乔豁领了票，直接去了园内。
这个老旧的游乐园，票价实惠，还是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
里面有许多卖小吃的小贩，棉花糖、冰淇淋、冰糖葫芦。
一对双胞胎像两个炮弹一样冲在前面，“叔叔，叔叔，我要草莓冰淇淋！”
“我要香草冰淇淋！”
后面的孩子也跟着大喊，“我要蜜桃冰淇淋！”
“我也要！”
做冰淇淋的师父忙得大汗淋漓，道，“一个一个来啊，别急。”
双胞胎最先拿到自己的冰淇淋，卷卷的，像柔软的云朵，下面还是巧克力卷筒装的。
舒暖看着他们吃冰淇淋吃得欢快极了，也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她闭着眼，闻着空气中甜甜凉凉的冰淇淋味。
一道阴影投在她的身上。
她睁眼一看，兴高采烈，“乔豁？你怎么来了呀？”
她发现乔豁今天有些不一样。他嘴角戴了个银色的唇环，左耳耳垂插入一颗黑色耳钉，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熬过夜，眼周颜色很深，像涂过眼影。
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和周围人明显格格不入。
乔豁看她笑得毫无芥蒂，心中的烦躁不知不觉被抚平了一些。
“办事，顺路。”
“原来是这样。”
她还真的信了。
乔豁不打算解释，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香草冰淇淋递到了她跟前。
舒暖赶紧摆手，“我、我不吃，你吃吧。”
乔豁塞进了她手里，“你不是一直看着别人吃吗？我不想吃两只。”
他像变魔术一样，另一只手又拿出一只巧克力冰淇淋。
“你要是不吃，我就扔了。”
舒暖心疼极了，赶紧舔了一口，“我吃，不要扔。”
她小口小口地舔着，像个从来没有吃过冰淇淋的小朋友一样。
乔豁不由地嘴角微勾，又很快熨平。
“好吃吗？”
舒暖抬起一双亮亮的眼睛，笑着，“好吃！我从来没吃过冰淇淋，还担心会不会不好吃，但是这个冰淇淋真的很好吃！”
乔豁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低，“从来没吃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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