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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想当公主的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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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初初醒来,见众人都对她敬畏有加,便隐约觉得她似乎成了个极有地位的人,但她拿不准,白镜棠同她到底谁更尊贵些。
又因她瞧他极不顺眼,总要与他斗上一斗,故而此番对峙,既是随性而为,又是稍加试探。
若是白镜棠比她厉害些,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时委屈一点也罢,但若是白镜棠忌惮她……哼哼,她自然有办法将以往的仇都讨回来!
她心中打着小算盘,便有些得意,虽是一副恼怒的表情,嘴角却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白镜棠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心中知道她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沉了声,说道:“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任意妄为的下场,只会害人害己。”
“哦?你这是何意思?”金宝挑了嘴角,冷哼一声,“你是想打架吗?来啊!”
金宝扬起小脸,一副谁怕谁的样子,没想到白镜棠却轻轻瞟了她一眼,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就凭你……能赢?”
金宝被他轻蔑的眼神一触,登时火冒三丈,她自然知道自己同他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他凭什么那么瞧不起她!不过是比她多吃了两年干饭,高了一头而已,她看起来像很好欺负的吗?
金宝气哼哼地,仍强辩道:“老子也没你想的那么差,老子之前是被你暗算,不然,谁能打过谁还不一定!”
白镜棠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纵使经过些历练,但总还是有少年的热血劲头。
并且,他亦知道金宝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好言相劝还不如实实在在打一场来的有效率,如果不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她只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思及此,他心中也不再有什么顾虑,便说道:“我让你三招,如果你输了,便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不许逃跑。”
“要是我赢了呢?”金宝打断他。
“等你赢了再说吧!”
白镜棠笑得极为自信,那一口白牙金宝怎么瞧着怎么刺眼,当下便出其不意地向他胸口攻出一拳,叫道:“若是我赢了,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你都须得答应!”
白镜棠一闪身,轻松躲了过去。
金宝一跺脚,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又极快地来了个扫堂腿攻其下盘,白镜棠均是轻松化解,面色仍未变地笑道,“已是两招。”
金宝气得咬牙切齿,于是她再弓步向前,变拳为掌向他连劈数下仍未得手,她知道他们之间武力悬殊,但不曾想居然差这么多,她已是用了全力,竟然连他的一丝头发都碰不到!
“三招已过。”白镜棠回身一转,长臂向金宝探去。
金宝一见,急忙躲开,却仍被他抓住了衣角。她感到自己正被他用力一扯,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她眼珠一转,身子凌空一翻,借力向他靠拢的同时,将自己的腰带一解,扯着外袍向他脸上一扬。又借着落地的瞬间,单脚一蹬,向前蹿了出去。
金宝使尽全力,疯狂地向前跑去,可没跑出几步,便感到耳边有风声而过,后背被人点了几下,她便僵立不动了。
金宝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势,胳膊上抬,右脚将将落地,样子古怪极了。
白镜棠背着手从她身后走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似是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神情有些倨傲的问道:“怎么样,服不服?”
“混蛋,快点把老子放了!”
被点了穴,整具身体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她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了。
白镜棠倒是对她要杀人的目光毫不畏惧,仍绷着面皮说道:“愿赌服输,既然你败了,就老老实实的认错,跟我回去,别再乱跑。”
“让老子给你认错,呸!你做梦!”金宝磨着后槽牙大骂道。
这混蛋,真是太嚣张了!
想她金宝金大王叱咤金银寨那么多年,何时受过这等罪?
被关囚车,入大牢,统统都是因为这混蛋缘故,这人,真是她的灾星!
“不认错,那就在这定着。”白镜棠无所谓地轻哼一声。
“你……”金宝眯了眯眼,瞅着远处好像有一行人正往这边走,便对白镜棠道,“快点把老子放了,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镜棠不为所动。
眼见那队人走得近了,金宝便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白镜棠被金宝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古怪,想捂住她的嘴,却晚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白镜棠心中一咯噔,瞥了金宝一眼,转身单膝跪地,垂眸,恭敬地道,“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
我滴个亲娘哎,她竟然瞧见皇后了!
金宝抬眼看向被宫婢们簇拥着走近的妇人。
第一眼瞧见她便是觉得这皇后长得挺好看,看起来也十分年轻,衣饰华美庄重,还挺像那么回事。
皇后一双凤目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不知道怎的,金宝被这么一盯,心里竟有些发怵,但仍是大了大胆子,将心中存了好一阵的疑问托出:“你是皇后?是你抓我来的吗?”
“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请更为妥当。”
皇后走得近了,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切!有你这么请人的吗?说吧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金宝翻了个白眼。
做了十几年山贼,金宝一向视官府为死对头,皇家又是官府的总头头,金宝是打心眼儿里就不屑,言语间更是没好气。
“休得对娘娘无礼。”皇后身边站着的王嬷嬷忍不住斥道。
金宝却不买账,连理都不理,气得王嬷嬷便又要出言教训,皇后却出手按住了她,温言道:“阿锦刚刚入宫,不懂规矩,嬷嬷不必如此严苛。”
皇后微微一顿,又道:“我知道你的小脑袋里现在有许多事要问,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罢。”
皇后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金宝面前,头微微一侧,却没有看白镜棠,“白护卫,圣上既然命你来看护阿锦,她便是你的主子,以下犯上,杖责三十,先给阿锦解了穴道,你自去领罚吧。”
“是。”
白镜棠领了命,从地上站起来,在金宝肩上一点,便撤开几步,同她保持了距离。
金宝原本高举的胳膊立刻垂了下来,她活动活动身子,瞧着白镜棠恭顺的模样,本来还想再冲着他放几句狠话,但瞧见皇后正回过头来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了拳头跟了上去。
走出了几步后,仍不老实地回头冲白镜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成天装的跟个大头蒜似的,原来不过如此!
白镜棠望着皇后的仪仗渐行渐远,这才吐出一口气,回想起金宝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小爆竹呆的久了,竟如此沉不住气,恐怕又要被父亲教训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