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三十有柒

4、中章：我曾喜欢你（2）

　　五年前

　　“唉唉唉，这什么破天气，雪下得那么大。还要扫雪”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长得还算可爱，语气里却满是抱怨。

　　白雪知道她又要故技重施了，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一套，把所以的脏活累活留给白雪干。

　　“我知道白雪最善解人意了，姐姐现在有点不舒服，大概是病了，要回去躺一躺，你帮姐姐把这边的雪扫完好吗？等下姐姐来看哦，日落之前扫不完没得饭吃哦～”这位姐姐拉了拉白雪被冷风吹到泛红的脸庞自说自话完了之后也不等白雪回答便径直地走了。

　　但哪怕白雪回答了，也只会说一个肯定同意的答案。大概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饿三天三夜，饿到前胸贴肚皮，却只能看着别人吃饭的经历了吧。

　　其实雪是不可能她一个人一下午扫完的，只是一个晚上不吃饭和三天不能吃喝，大概傻子也知道怎么选了。

　　“……”

　　那女子逐渐走远了，白雪却愣在原地没有铲雪也没有任何话，只是盯着白茫茫的大地，眼圈泛红。十多年了，年年都是这样，早该习惯了。白雪这样想着。

　　时间走的很快，铲雪实在是一个枯燥又无聊的活儿。白雪只得自己唱唱歌来解闷，也算是分散注意力，免得有些事情想多了憎恨平添，却是徒劳。

　　白雪想了想自己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吧，其实这样活着多没有意思啊……白雪忽然有些怅然。却不知道那一日是她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因为有一个人带着温和的笑意，带着无尽的光芒，恍若一位神袛，降于世，仿佛只为了救在一个在“悬崖”边缘挣扎的孩子。

　　白雪早知道国王迎娶了一位新皇后，宫中也早就谈论了起来，据见过的人说这位新皇后颜值赛过天仙，非常非常非常的好看。还有什么她来的时候穿着一席黑衣服，作为她是巫女的象征，当上了皇后也不改。还有这位皇后看起来随和情切其实私底下比谁都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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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吟着歌，没想到大雪天还能遇见皇后。

　　如同传闻一样，皇后美极了，肌肤似雪，吹弹可破，穿着黑色的礼服漫步于雪天。白雪余光扫到那边有人，便定睛一看。

　　这一看便晃了眼。

　　“你在看我？”眼前的黑衣女子盈盈笑道。

　　“我喜欢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您那么美，我不自觉地想多看您两眼。”白雪下意识脱口而出。直到回答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讲了什么，也才意识到这是就是新皇后。

　　白雪向皇后行了一个礼。

　　皇后报以笑容，并问道：“这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打扫？”

　　白雪答到：“和我一起打扫的女佣病了。我不得不一个人打扫。”

　　“这个雪不马上铲掉又会重新积厚，走不了路，你一个人也打扫不完，墨镜，等下多找几个女佣和这位少女一起铲雪吧。”皇后又对白雪说到：“你也快去铲雪吧，前面的台阶又有雪积上了。”

　　皇后走了

　　可有些人就是你看一眼再也忘不掉了的。

　　那天白雪吃到了大雪天的第一次晚饭。

　　“咱们白雪公主运气真好，这样都能遇见继～母～”早前那个小姑娘又在这里嘲讽起来。

　　不过白雪并没有注意到她讲什么。

　　“你在看我？”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女子见白雪无动于衷，脸上有些不爽。

　　“这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打扫？”

　　“白!!!!!!雪!!!!!!!”那女子在白雪耳边大叫道。

　　“……啊？”白雪晃过神来

　　“你再想什么，不会在想自己终于有妈了吧？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也是其他少女的大笑之声。

　　“……”

　　“你说话啊!怎么变哑巴了吗？”那女子扫掉了白雪的碗，饭被倒扣在地上不能吃了。

　　“你们在做什么？”皇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自己一边对这个少女本能的厌恶和反感但是又忍不住去关心。要是这个想法出现在某个话本角色里，还在巫女镇时的皇后大概是要好好地吐槽一番的。

　　“皇后”姑娘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向皇后行礼。

　　“皇后，是她鄙视我们，自持是公主，看不起我们这些下人。我们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们，这才……”那打翻白雪晚饭的少女抢先在皇后面前恶人先告起状来。

　　“你当我瞎？”

　　皇后以一种觉得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那个少女

　　“还有你也知道她是公主？”

　　“墨镜，从今天起，她负责全宫的扫雪任务，扫不完不许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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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闹剧终于落幕，皇后走了。

　　但从那天开始皇后的脸庞总会闯进少女的梦境。

　　梦境里是一个在外人面前装作无所谓和坚强的少女卸下所有防御和伪装趴在皇后的怀里嚎啕大哭。

　　人们常说夜晚皎月漂亮，白雪也这么认为，皇后就是她心里无论白天夜晚最好看的那抹白月光。

　　那一日之后，白雪时常见到皇后，并与之谈话闲聊，再互相给予对方一个微笑离开。那段日子大概是白雪最开心的日子。白雪虽不知皇后的心思，但总觉得对面这个人不讨厌我，不讨厌就够了。

　　“白……白雪”

　　皇后抱着白雪的腰，表情尽是欢愉，是白雪平日里从未见过的样子。

　　“皇后……”白雪说着吻掉皇后额头的汗珠，又吻过皇后的睫毛，和皇后呼吸交缠。

　　皇后拂过白雪的眼睛，将白雪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场欢愉持续到旭日东升，白雪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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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从前没有人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其他人。忽然有个人闯进生命里，像是黎明时分闯进黑夜的第一缕曙光。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她……她居然对自己的曙光想着那样的事情。白雪从小到大，头一次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肮脏的想法厌恶自己对皇后的心怀不轨。

　　“啪”白雪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自语道：“她可是你的继母，是你最不该也不配觊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