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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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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匸比起蒋泽那家伙算是靠谱的多,直接甩给朝歌存有二十万元的银行卡。
朝歌虽然拿了钱,当然不会没脑子的拿着钱就开始大手大脚地乱花。
他的抑制剂已经没了,就像林薄说得有价无市,林薄为了躲避嘴贱引来的纠纷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朝歌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只能通过黑市买来一瓶,不得不说,林薄对他真够意思,从林薄那里的一瓶三千,到了黑市,炒到一瓶五万。
朝歌咬咬牙也就要了一瓶。
只不过这一瓶实在太贵了,朝歌一粒都舍不得吃,准备什么时候身体出了异样,再开始吃。
也许是因为长期食用抑制剂的原因,身体并没有出现Omega的发/情反应。朝歌不禁乐观的想,是不是他已经摆脱了Omega的命运,成为了一个如Beta一样不被发/情期困扰不为Alpha而存在的正常人。
在这种乐观的期望下,朝歌将目标放在了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上。这些天的睡公园被蚊虫叮咬的血泪教训告诉他,人还是得要有自己的归宿。
不管房子好坏,总该有一个。
因此,朝歌现在正斗志昂扬地..........................握着扫把清扫着游乐场.......................厕所。
秃头负责人妄自揣度陈匸的意思:他一边想着陈匸的亲妹妹哭着闹着要辞掉这个胖子,而另一边这个胖子又是陈匸从水里捞回来的,这样想来,陈匸应该是关心这个胖子,可是看陈匸对着胖子的态度,又冷淡得不得了。
秃头负责人挠了挠他发亮的脑壳,最后搞了个折中的“好办法”,既不辞掉朝歌,也要相应地让陈少妹妹满意,那就是让他去清扫厕所,当然工资待遇也相应地比别的扫厕所的要高些。
当朝歌质问为什么给他分配这样的工作时,秃头负责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陈少的意思。”顺便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去问问其他扫厕所的,有我给的多吗?你知足吧。”
朝歌点头:知足,当然知足!
他咬着牙想,陈匸,陈匸,又是陈匸。
朝歌总算明白,陈匸是不会让他好过了。
如果朝歌知道当年得罪他是这个下场,他肯定看到陈匸就绕着路走。
但是没办法,他需要工作,一无是处的他就连扫个厕所的工作都得感恩戴德。
于是,朝歌握着扫把,从这个厕所扫到另外一个厕所,现在拄着扫把,坐在一处高大的树下,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地咒骂着陈匸这个天打雷劈的。
同样扫游乐场的厕所的一个皮肤黑黑的姑娘,一直偷偷地瞅着朝歌,见他白白胖胖的模样煞是可爱,因为皮肤太白,脸也晒得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同样扫厕所的胖大婶碰了一下姑娘,“来哎啊,你盯着人家胖小伙好长时间了,想跟人说话就去呀。”
张来艾带着浓重的乡音,:“俺有些不好意思。想给他送一瓶水喝喝。”
胖大婶又推了下,“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扫厕所的,他也扫厕所的,天什么设来着,就是般配!”
张来艾是从农村来的,也没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心思,听着胖大婶的话,就拿起矿泉水走向朝歌。
“喝水不?”
面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朝歌抬起头,见到一个脸黑黑的年轻姑娘正看着他笑。由于她乡音太重,朝歌一时没有听明白,看到矿泉水才大概明白她意思。
他忙说:“不用了,我刚刚喝完一瓶,不渴。”
年轻的姑娘扫着厕所,肯定也是为了生活为了那一点小钱都苦恼很久的可怜人。
张来艾有点沮丧,她依然递给朝歌,说:“刚买的勒,俺买了两瓶呢,别浪费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别人了。朝歌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张来艾羞涩地笑。
朝歌不禁想姑娘有时真是最美好的存在,无论是Beta还是Omega.
“你叫什么名字?”
“张来艾。”张来艾怕他听不明白,又解释道:“俺是家里的老大,俺家里人希望第二个孩子是Alpha,因此给俺取了个谐音名字张来艾。”
朝歌说:“Alpha有什么好。”
张来艾惊讶:“Alpha是几千人才有的一个,他们全都又聪明,又能力出众,外表也是男的俊美女的漂亮,一个家族要是有个Alpha那就说明这个家族就会发扬光大,光宗耀祖啦!”
是啊,确实如此,陈匸不就是天之骄子吗?
朝歌笑笑,没有说话。
张来艾小心问道:“你看起来不喜欢Alpha,为什么?是遇到过不好的Alpha吗?”
也许是张来艾太过亲切,朝歌憋久了的气一下子舒了出来,“当然。以前高中同学是个Alpha,心胸狭窄,为人冷血,我现在为什么来这里扫厕所,就是因为他。”
“为什么?”
朝歌含糊地“恩”了一声,叹了声:“大概是高中时与他发生了不小的矛盾,他一直都没忘记。秃头怪为了讨好他,安排我来扫厕所罗。”
“秃头怪?”张来艾明白是谁,随即“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张来艾说:“这么说来,他确实有些过分啊?”张来艾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顺着朝歌的话说下去,“那你一定很讨厌他吧?”
“讨.....”朝歌顿了一下,说到讨厌,似乎并没有一点厌恶陈匸的情绪,只是生气,也仅仅是生气而已。
但是朝歌鬼是神差地说道:“讨厌,我非常讨厌他。”
张来艾没有注意到朝歌的反常,说:“那他肯定是个差劲的Alpha。”
朝歌看向张来艾,“为什么你会因为我的话而认为他是个差劲的Alpha?”
张来艾脸有点红,“因为你是个好人,你说讨厌他,他肯定就不是很好的人。”
朝歌笑问道:“那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张来艾小声道:“那天俺看你趴在厕所前,用手掏厕所洞,那时候俺就觉得你是个工作非常认真的男人。”
朝歌:“.....................啊...那个...”
啊喂,你听我解释,那是因为我的一块旧手表掉下去了,我去捞哎。
张来艾看向朝歌的眼里充满了欣赏,“从那天起,俺就觉得你是个无论干什么都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好人。”
好吧,你就这样认为吧。
朝歌尴尬地笑了笑:“哈哈还好还好,做人做事都要认真嘛!”随即他又为了巩固自己在张来艾面前的形象,说:“即使扫厕所,也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张来艾捂着嘴噗嗤噗嗤笑。
“呵。”一声冷笑。
张来艾惊慌失色地站起了身,看向后方。
朝歌回过头便见陈匸站在他身后,而陈匸旁边是他口中的秃头怪,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陈匸的狗腿。
朝歌脑袋一抽,站起身,问陈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匸微微挑了眉。
秃头负责人立刻意领神会地阴阳怪气:“也没多久,就从你说有个高中Alpha同学心胸狭窄,为人品德差,为了以前的小事,专门给你穿小鞋时开始听到的吧。”
虽然朝歌表达的意思也跟这差不多,但是经过这秃头怪故意添油加醋地描述,简直就是将朝歌往火刑架上烤呀!
朝歌还想挣扎着再解释解释,可是一对上陈匸那张冷冰冰的脸,朝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得了!该咋地咋地,陈匸大不了再解雇他一次。
秃头负责人见陈匸不说话,就有自作主张地揣度他的意思,“这两个人我都给辞了,上班期间说上司坏话,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这个陈大少怎么回事,本来前几天的一次检查就行了,今天又来了,说是不放心,要严格把关,这么多年来,新闻报道都说他对几十亿的项目都随心所欲跟闹着玩似的,偏偏就对这个在他眼里九牛一毛的游乐场上了心。
这就算了,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后面把着把着,他居然晃悠到犄角格拉窝的厕所这块,还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不让任何人打扰地听完这两个扫厕所员工的对话。
由于陈匸做什么都不喜怒于形色。
秃头负责人用他那光亮亮的大脑袋想了一下,认为这个胖子说得没错,陈少就是为了报复这个胖子。
所以他顺水推舟地就上前说要这个胖子辞了,来博得陈匸的好感。
张来艾一听秃头怪要辞掉自己,吓得要哭,“俺家就靠俺工作着,老板,原谅我这一次,俺再也不乱说话了,别辞掉俺。”
朝歌想到自己的一时牢骚牵连这个姑娘,他就内疚,是的,他能想走就走,可是张来艾不行,她比他更需要这份工作。
朝歌知道无论这个秃头怪说什么,都只是陈匸一句话的事,于是朝歌再次伏低认小,压低着声音,对陈匸说:“是我一时想不通,对她发了几句牢骚,都是我的问题。你辞就辞我吧,真不关她的事。”
秃头负责人可能是太想在陈匸面前表现自己了,“哟呵,两个扫厕所的还互相帮上了,不行,私下说上头领导的坏话就得给我滚蛋!你们赶紧.....啊?.....陈少你说什么?”
陈匸说:“留下他们。”
“啊哦哦好的好的。”秃头负责人反应神速地应了下来,看来形势估计错误,这胖子没准真跟陈少关系亲密。
朝歌抬眼看着陈匸,陈匸也看了看他,移开目光,看向陈来艾,“我有话要说。”
跟在陈匸后面的一群人赶紧竖起耳朵,要知道,听得商业奇才的一句商业名言可是能够得到不少经验的。
陈匸冷淡着脸,说:“即使只是清洁卫生的下面人员,在工作时间,也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这种行为应该严令禁止。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众人:“???”
秃头负责人赶紧道:“对!禁止厕所爱情!这次给你们一个口头教训,下不为例。”
朝歌:“???”厕所爱情?
神特么厕所爱情,只是说个话,没想到就变成了谈情说爱。
陈来艾红着脸也不好反驳。
对于朝歌来说,厕所爱情就厕所爱情吧,也算保留了工作。
以秃头为首的一群人都是一群人精,在随着陈匸绕着那么一大圈的游乐场不说,完美避开所有的可参观之地,精确找准了这块厕所的这两个人,并且直接盖章定论为‘谈情说爱’
他们也算明白了什么回事---------陈少跟这胖子没准真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于是在陈匸的一句状似无意地一句:“你们先走吧。剩下的我自己看。”中,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地一窝蜂的散开。
就连张来艾也被秃头负责人特别有眼力见地支走了。
朝歌看着陈匸。
陈匸也看着朝歌。
你不走?当然这话,朝歌是不敢说的,他拿着自己的扫把决定老实地进侧扫打扫地,虽然他刚刚才扫过。
陈匸也跟了进来。
朝歌以为他是要上厕所,谁知,陈匸只是靠在洗手池边,静静地看着他。。
朝歌于是低着头,背对着他埋头拖地。也许是心里原因,身后那冷淡的目光似乎如慈一般一直追随着他。
朝歌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你想干嘛?”
“你讨厌我?”
两个人同时发声。
朝歌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匸又说:“没什么。”
“哦。”
朝歌马上就意识到他是在计较刚刚他对陈来哎说他讨厌陈匸的话,这个时候当然是装傻宠愣了。
再加上朝歌对于陈匸真的憋着一肚子气,于是继续用拖把拖着快要发亮的地,能不理他,就不理他。
陈匸沉默着看着朝歌。
他年少之时,眼睛又黑又亮,看人的时候,似乎整双眼睛都是对方。而现在,双眸狭长,带了不近人情的冷意,偏偏双眸依旧漆黑,这样看着朝歌时,像是深不可见的湖水满水满底都是朝歌,让朝歌突然生出几分不自在起来。
朝歌被他盯得发怵,也冷不下去了,站直身子,说:“我那是随便说说的,你别介啊,你瞧,你都把我逼到扫厕所了,我还不能抱怨几句吗?”
他微微偏过头,抬起手遮挡住陈匸的视线,半嘀咕着:“再说了,我说讨厌你,又碍了你什么事了?这么当回事的话,难道,我说你帮我扫厕所,我就不会讨厌你,你能干吗?”
“给我。”陈匸伸出手。
朝歌:“什么?”
陈匸拿过他手里的拖把,他伸出手时,袖口稍微抬高,手腕处露出了明显的痕迹,从朝歌眼里滑过,然后又迅速消失在袖口中。
接着,朝歌就看到堂堂商业奇才,坐拥十几家公司的大老板拿着拖把在这里帮他拖厕所。
这要是报道出去,绝对,又是一段博人眼球的奇闻趣事。
朝歌忍不住笑道:“你是把我话当真了?”
陈匸冷冷地看了朝歌一眼。
朝歌立马抑制住笑容。严肃道:“你是作为上上上级领导在指导员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