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泣童》深海泣潼

2、第二章

　　进到殿内后，海童的头没有那么疼了。之前看到这栋庞大的白色建筑物时，海童突然觉得好熟悉，为什么？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为什么对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那个海滩，穿过的树林，眼前的宫殿……到底怎么了？

　　“喂，你的这个……放我下来了……”海童稍微好点后又继续大喊大叫，只是剔眩压根没理她，静静地抱着她走着。

　　宫殿里有好多白色的大柱，地面也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看起来有些透亮。殿内很安静，侍女很少，只在大殿门口才见到守卫的人，殿内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剔眩抱着海童去到殿内的一个大厅，厅内有一名短发女子，她的头发也是深蓝色的，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水，一身墨绿色的轻便装束，腰间佩着一把短剑。

　　好帅！海童就喜欢这种酷酷的女生，扭着头对剔眩说：“喂，快放我下来！快啊！”

　　果真，剔眩这次终于把她放下了了。

　　“断霄，带她去梳洗一下。”剔眩口气依然那么冰冷。

　　海童一着地，就一蹦一蹦地跳到断霄身边，还好，断霄离她没几步，要不她快变兔子了。

　　“你叫断霄是吗？我叫海童！你好漂亮哦！好帅！不像那个男的那么变态！你能用你的短剑帮我把这些绳子弄开吗？拜托啦！”海童朝着断霄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变态？”断霄看着眼前有着一头黑发，如同精灵般的女子，眼底有些好奇。

　　突然“咻”地一声，海童身上的绳子都消失了。

　　“呀……没了？绳子没了？太好了！谢谢你！”海童一把搂住断霄，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乱蹦。

　　“哦……不是我，是王！”断霄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着了，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样亲近地拥抱过的断霄，脸颊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什么？不是你？那是谁？”海童吃惊地看着断霄。

　　“是王……”断霄手指有些僵硬地指着在一旁的剔眩。

　　海童扭过头来瞥了剔眩一眼，说：“猫哭老鼠！哼！色男！”

　　剔眩顿时眼底冒火，说：“带她下去！”

　　“是……是！”断霄马上点头答道。毕竟那是王，王要是发怒了可不是玩的。

　　“海童小姐，请跟我来。”断霄向海童低下了头。

　　“别那么见外嘛！我听你的，咱们走，我才不要见到那个……。”海童上前一步，拉起断霄的胳膊，仰起小脑袋走了。

　　“对不起，海童小姐。”断霄轻轻拨下海童拉着她胳膊的手。

　　“怎么了？”海童对她这一举动表示不解。

　　“对不起，海童小姐身份高贵，断霄不敢冒犯。”断霄的语气很淡，面容也很淡。

　　“不行，我喜欢你！我决定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了！就这样吧！快带我去换身衣服，那个男的东西用了不知道会惹上什么病……然后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海童继续拉着断霄的胳膊走着，什么身份不身份，她才不管，她现在就想快点离开这里去找爸爸。

　　“朋友？”断霄冷漠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一些，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没有朋友，她不知道什么是朋友。

　　断霄带着海童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浴池，浴池的四个角都有一条白色的龙，池水从龙的口中留出，池水清澈见底，海童巴不得立刻跳下去把身上咸咸的海水味给洗掉。断霄上前帮海童沐浴更衣，海童连忙拒绝，说什么也不让，最后，断霄只好做罢，但是坚决要在一旁守着。

　　“断霄，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海童一边玩着水，一边问道，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

　　“这里是海底。”断霄平静地说，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什么？这里是……是海底？断霄，亏我当你是朋友，你怎么现在就开始骗我？人家好伤心……呜……呜……”海童先是大吃一惊，又改为哭哭啼啼的，谁知道这招对断霄根本不管用。

　　“断霄没有说谎。” 断霄的语气还是那样冷淡。

　　海童看着断霄那冷淡的表情直倒胃口，看来真的没骗人。

　　“真的是海底？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哎……”海童自己在一旁唠唠叨叨。

　　“那你们是什么人？”海童决定问个明白。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和妈妈都有着一样颜色的头发，不会那么巧吧？

　　“我们是海龙族人，这里是海龙殿，刚才抱着你的是海王。”断霄平静地说。

　　“什么？刚才那个变态男就是海王？”海童一下子从浴池里跳了出来。

　　“变态？”断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们都敬仰的王居然被称为“变态男”。

　　“就是，那个男变态，怎么会是海王，他哪里像？——他真的是海王？”海童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的。”

　　“哎哟，姐姐，你笑一个成不成？笑一个……”海童扮着鬼脸说。

　　“对不起，海童小姐，请您尽快梳洗。”断霄冷冷地说到。她有些疑惑，真的是眼前这个女孩吗？

　　而断霄的疑惑只到海童穿衣服前的那一秒，当她见到海童穿上海龙族的衣服时，断霄那双平静如水的深蓝色眸子隐约地发出一丝惊讶。

　　海童一袭素白的丝质装束，黝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到膝下，断霄用了些白色的细珍珠头饰系在海童的黑发上，然后带着她去到刚才的大厅。

　　大厅内除了剔眩，还有一位老人和一位女人，老人和女人的头发都是深蓝色的，长长地垂到脚裸。老人似乎已经很老，老到看不出年龄，右手握着一根暗褐色的拐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老人的脸上有好多皱纹，但是深蓝色的双眼依然炯炯有神，看起来神采飞扬。女人很端庄大方，身上是一件淡紫色丝质衣裳，幽雅而高贵。

　　当海童出现在大厅的时候，众人都为之默然。

　　剔眩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带着惊异地看着海童，女人和蔼地笑了，只有老人，他一直在摇头。而海童则被大厅里那位温柔的女性吓着了，因为她和她的母亲凝渊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母亲的眼睛是浅蓝色的。

　　“你就是海童？真的好漂亮。”女人慢慢地走近海童身边。

　　“我是浅漾，你母亲的孪生姐姐。”浅漾微微地笑着。

　　妈妈的姐姐？真的是妈妈的姐姐？海童好激动。是啊，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不可能骗她。那么说，他们真的是认识妈妈的，难怪他们的头发都是一样的颜色。

　　“阿姨……妈妈她……妈妈她……”海童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除了眼睛的颜色，眼前的女人简直就是母亲的翻版。这些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妈妈，尽管她每天都在安慰父亲，尽管她每天都很开心，尽管身边的叔叔阿姨对她都很好，可是，谁又能理解思念母亲的心呢？

　　海童惊怔了数秒，伸出胳膊搂着面前的浅漾，浅漾也轻轻地搂住她，这一刻，海童哭了。

　　妈妈……我好想你……拥抱的时候，海童的咽喉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希望这就是母亲，一样的面容，一样那么和蔼，一样怀抱。

　　“傻孩子……”浅漾轻拍着海童的肩。

　　“祁索，是她吗？”剔眩的声音冷漠而响亮，浅漾松开了双臂，轻抚着海童的黑发。

　　“是的，王……”祁索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他想，或许这真的是天意。

　　这真的是母亲的族人吗？他们都有着深蓝色的头发，真的是吗？

　　“我想知道，你们真的认识我母亲？”海童停止了哭泣。

　　“是的，你母亲是海龙族人，浅漾的妹妹，我们族的祭司。第一次见面，我叫祁索。”回答的人是祁索，那个有着一头深蓝色长发的老人。

　　“这里真的是海底？”海童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这里是海底，我们海龙族居住的地方。”祁索平静地答道。

　　“那为什么要……不，我明明在陆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海童有点激动。

　　“那是……”祁索还没说出口，剔眩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大海的孩子，那就应该回到大海。”剔眩的声音很冷漠，只是他的深蓝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海童。

　　“色男，我没问你，讨厌！”听到剔眩的话，海童莫名的有点暴躁。

　　“你……”剔眩的眼底闪着火光，但三秒后，他又恢复了冷俊的面容，说道：“我是王，在这里，我说了算。”

　　海童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什么狗屁王，不就是个色男吧，拽什么拽！海童心里暗暗骂道。

　　大海的孩子……妈妈也这么说过，但是妈妈一直不让我去海里玩……为什么？这一切来得太奇怪。海童没有再说话了。

　　“好了，好了，海童也累了，让她先休息吧。”浅漾的声音温柔缓和，海童觉得很温暖，真的很想妈妈的声音……

　　“好吧，断霄，你带海童去休息吧。”剔眩的目光从海童身上移开，他怕他再看下去会更加害怕。

　　断霄带着海童离开了大厅，大厅内又变得安静，只有老人祁索在轻声对剔眩说着什么，浅漾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海龙族是大海的守护者，他们一直居住在大海最底处，这里是海里最深的地方，海底下的陆地。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和在陆地一样，一样有银白色的沙滩，绿油油的草地，茂密的森林，崎岖的山脉……一样有白天，黑夜。海龙族的人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净土，他们誓死保护着这片土地，不允许有任何生物入侵。

　　世界上没有人类知道海底的海底还有另一片天地，那么恬静，纯洁。更没有人知道这里住着蓝色头发的海龙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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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海童躺在床上辗转着，她睡不着。剔眩那句“你是大海的孩子”总是那么刺耳地在耳边响起。还有她在沙滩上那个梦，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叫她快走？妈妈不是海龙族的人吗？为什么？

　　“谁？”海童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我。”剔眩的动作太快，海童还没有看清他，他已经坐在海童的身边。

　　“你……”海童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嘴被剔眩的大手捂住了。

　　剔眩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却很冷漠。

　　“多么迷人的黑色眼睛……”剔眩冷冷地笑了笑，身子一翻，矫健的身躯压着娇小的海童，海童动弹不得。

　　剔眩低下头，突然粗暴地吻住了海童白皙的脖子。

　　“恩……”海童的嘴被紧紧捂住，喊不出声音，身子也被剔眩压着动弹不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拼命挣扎。

　　“我想知道，有一半人类血统的你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灵力？”剔眩很粗暴，似乎带还有些敌意。

　　海童的面容开始扭曲，她还是拼命挣扎，她好害怕——

　　“反抗啊？为什么不用你的灵力来反抗？”剔眩的眼睛突然停留在胸口处的月牙印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浅浅的印记。

　　“反抗啊……用你的力量反抗啊……”剔眩双手将海童牵制得很紧，低吼着。

　　海童睁大圆眼愤恨地瞪着剔眩，她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眼角流着两行清泪。

　　“为什么哭？”第一次，剔眩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

　　剔眩用手轻抚着海童的脸，她白皙的脸上还留着他刚才捂红了的粉红色的印。他看着海童那双恐慌的黑眼睛，心里不由地开始责备自己。剔眩吸了口气，翻了翻身，侧躺在海童的身边，海童见他翻身，身子马上警惕地坐了起来。

　　海童没有说话，她并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为什么不反抗，你完全可以用你的灵力来反抗的。”剔眩的眼睛带着几分怜惜地看着海童。

　　海童的眼泪渐渐止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我问你，你的灵力？”剔眩的口气又变得冷淡。

　　“什么狗屁灵力，我不知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海童的眼里带着愤恨。

　　“哈哈哈……身为海龙族灵力最高的祭司，凝渊的女儿，怎么会没有灵力？别想骗我，你必须爱上我，展示你的灵力吧！”剔眩的眼睛轻浮地看着海童。

　　“啪”——海童的手掌狠狠地落在剔眩冷峻的脸上。

　　“变态男，你给我滚。”海童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一掌让剔眩顿了半秒，此刻，他那双深蓝色的美丽眼睛闪出愤怒的光芒。他的大手一把抓起海童白皙的脖子，海童被他吓住了。

　　“在这里我是王，我说了算。”剔眩说完，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海童的房间。

　　剔眩走后，海童一个人坐在床角，静静地，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她想起了母亲凝渊，她曾说过头发是有灵性的，所以不能剪。母亲是海龙族的祭司？母亲一直都没和她说过这些，村里的人一直以为母亲是西方人，所以她有着浅蓝色的眼睛，这里是母亲的故乡，为什么母亲每天都在梦里叫她快离开呢？

　　不知不觉地，天已经亮了，这里没有太阳，但是很奇怪的，这里有光。

　　海童一夜没合眼，天一亮她就走出了房间。

　　“断霄……”一打开房门，海童便看见断霄早已经守侯在门口。

　　“海童小姐早安。”断霄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冷漠。

　　“早，断霄……我想见浅漾。”海童的眼睛没有了光彩，一脸疲倦。

　　“海童小姐，王请你过去。”看见海童一脸的憔悴，断霄微微地吸了口气。

　　“我不去，我不要见那个色男，叫他去死吧！”海童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断霄忽然一惊。

　　海童看了看断霄，说：“算了，我自己去找浅漾。”说完便转身走开，而断霄则匆匆地跟随其后。

　　海童沿着昨天剔眩抱她进来的路线走向那扇入口的大门。正当她准备踏出门口时，守卫拦住了她。

　　“对不起，王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出去。”守卫一脸僵硬冷漠的表情。

　　“你，走开，我就是要出去。”海童看着这些冷冰冰的人就心烦。

　　“对不起。”守卫举起手中的兵器挡住海童。

　　“你……哼！”海童被气得一塌糊涂，扭头走了。

　　海龙殿那么大，不应该只有一个门的。海童默默地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

　　海童一心想找另一个出口，她走过长长的长廊，穿过昨天的那个大厅，来到一个花园，果然，花园里有一扇门，高兴之余，海童的头又开始微微地疼起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她走过的路是那么熟悉，仿佛在这里住了很久一样，她是昨天才到这里来的，也没有人告诉她这里有一个花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匆匆地走到花园的大门，还是有守卫。

　　“对不起……”守卫还没说完，海童就扭过头去了。

　　“海童小姐……”断霄看着海童那张憔悴的脸，心里莫名有些酸。

　　“你……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是说我不去见那个色男吗？”海童开始暴躁起来。

　　“……”断霄默然。

　　“讨厌死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冷冰冰的？我要出去，我要找我爸……死色男，色猪……我要找浅漾，啊……好烦啊……干嘛要不让我出去……”海童的头一阵阵地疼着，一屁股坐在花园的草地上就开始抱怨起来。

　　“哟，怎么了？我美丽的小公主？”

　　海童听见这声音立刻抬起头，是浅漾。她今天穿了一身贝壳色的衣裳，头上戴着珍珠做的饰物，还是那么高贵幽雅，海童看见她心情稍稍变得好了些。

　　“浅漾……不，阿……姨，我有事要问你。”海童仰着头说。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来了吗？”浅漾也坐在了草地上。

　　“阿姨，我想知道关于我妈妈的事。”海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坚定。

　　“叫我浅漾吧！好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浅漾轻轻地笑着说。

　　海童有些傻傻地看着浅漾，她笑起来好像妈妈，真的好像……妈妈，海童心里阵阵酸楚。

　　花园很安静，海童静静地听着浅漾诉说母亲当年的点滴，断霄也在默默地听着。

　　凝渊和浅漾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有着花一样的美颜和水一般的温柔，唯一不同的是凝渊的眼睛是浅蓝色的，所以人们只要看她们的眼睛就很容易区分她们。凝渊从小灵力便很高，她所预言的一切都会实现，她的能力比族里最老的祭司祁索还要高，还要深不可测，整个族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由于是孪生姐妹，凝渊可以感应到的东西一样会出现在浅漾的脑海里，但是浅漾的感应力没有凝渊那么清晰，通常她看到的事情都很模糊，没有凝渊那么准确。不过，凝渊的战斗力不高，她能做到的只有保护自己，而浅漾则比她要好些。后来，她们很自然地去了映日神殿，成了海龙族最年轻的祭司。

　　18年前，海上出现了前所没有的风暴，海龙岛上的结界出现了异常，凝渊发现一名人类男子闯了进来。几千年来，海龙岛里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凝渊知道，这个人类一旦被族人发现肯定必死无疑，所以她偷偷地把他藏了起来。不久那个人类还是被发现了，但是已经太晚了，凝渊爱上了那个人类，爱上了那个有着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的人类。当时的王，也就是剔眩的父亲要将那名人类处死，凝渊为了救他，不息去破坏结界，最后带着那名男子离开了海龙岛。

　　“那个男子就是你的父亲。”浅漾淡淡地描述着。

　　原来妈妈真的是祭司，我也有海龙族的血统……海童好象想起了些什么，但是很模糊。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也遗传了妈妈的灵力？”海童还是无法理解灵力究竟是什么。

　　“恩，应该是的。尤其是凝渊她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一般天生灵力超群的人才会拥有，而你虽然有一半血统是人类的，但是按道理应该会遗传凝渊的灵力。”

　　“我没有。”海童看着浅漾。

　　“没有？”浅漾有些疑惑地看着海童，海童的眼睛很坚定，没有一丝犹疑。

　　“海童，你真的没有任何灵力吗？连操纵物体的能力也没有吗？”浅漾又问了一句。

　　“没有。”

　　“哦……是吗……没关系，留在这里吧，这里才是你的家。”浅漾顿了顿，又轻轻地笑着说。

　　“在这里……好吗？”海童本来想把她梦见母亲的事跟浅漾说的，但是这会儿，她的头剧烈地疼起来。

　　“海童……海童？你怎么了？”浅漾看见海童的脸色铁青，担心地问。

　　“我……头……好痛……”海童晕了过去。

　　“断霄，快，请王过来。”

　　“是。”断霄话一落音便不见影踪。

　　没多久，剔眩匆匆地赶了过来。

　　“浅漾，她怎么了？”剔眩的声音很冷，但是浅漾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担忧。

　　“不知道，我正和她聊着，她突然头疼，不一会就晕过去了。”浅漾也十分担心。

　　“断霄，叫瞿赛过来。”剔眩一把抱起海童，往海童的房间走去。

　　剔眩抱起海童的那一刻，浅漾有点惊怔，只是她没有说话。

　　瞿赛匆忙地赶到海童的房间。瞿赛是第一次见到海童，也是第一次见到有着黑色头发的女子，她是那么美丽娇柔，怪不得王会找他找得那么着急。已经很久了，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急地找过他。他早就知道那个有着人类一半血统的黑发女孩，他感觉得到，王的焦虑。

　　瞿赛是海龙族最勇猛的战士，因为家族都精通医术，所以他也是一名出色的医生。瞿赛深蓝色的眼睛明亮有神，过肩的深蓝色头发很随意地扎在脑后，身上穿着蓝色的战袍，后背背着一把类似刀的武器。

　　良久，瞿赛走出海童的房间，对剔眩说：“王，海童小姐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才会这样，多点休息就可以，王不担心。”瞿赛的声音刚强有力。

　　“那么从现在起，你和断霄一起保护她。”剔眩又回复那冷漠的声音。

　　“是。”瞿赛有力地回答道。

　　瞿赛看了看在旁边的断霄，又看了一眼海童紧锁的房门，眉头微皱了一下。他和断霄是海龙族里的最强战司，他看得出，王的确很在意。但是刚才，他真的感应不到她任何灵气，也就是说，她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分别，这个美丽的黑发女子真的如祁索所说的那样吗？瞿赛没有再想下去了，他觉得只要是王的命令就要服从，或许是他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