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晃动的水。
晃动的影。
冰冷的海水从微启的嘴灌了进来,充满了整个肺部。痛苦的感觉充斥着薛殷全身的神经。朦胧的视线,透着光亮的海水,薛殷在逐渐下沉的过程中再一次失去了知觉。她依稀只记得有一道温柔的白光包围了自己。
缓缓地睁开眼睛,坐起身。薛殷不敢置信的环视了一周自己身处的地方。若不是时时刺激着神经的疼痛以及那包得像粽子般的右手,薛殷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发烧烧糊涂了。
这是什么地方?!薛殷错愕极了。
古色古香的室内布置,雕花勾阑的大木床榻,明清风味的古梳装台,而且在它上面所摆放的梳装镜也是一面古铜镜,就连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在古装剧中才能见到的那种款式。
有人!
因为还没弄清楚状况,出于自小习武的本能,薛殷立刻跳下了床,赤着脚躲到了房门后。没过多久,她就看见房门被一位端着盆水,身穿绿衣的宫装少女推开了。
……
看着宫装少女的背影,薛殷怔住了。为了以防万一,薛殷还是拿起了身旁的一根木棒,悄悄得走近宫装少女。当她举起木棒想把人打晕时,宫装少女却意外的转过身与薛殷来了个四目相接。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薛殷着实有点措手不及。
“姑娘醒了?”看了一眼被薛殷高举在半空中的木棍,宫装少女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薛殷收起了木棒。看着宫装少女无害的笑容,薛殷满腹疑问的问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宫装少女从容地回答道:“是皇上和二皇子救了你。”。
皇上?二皇子?什么跟什么啊?听到回答,薛殷困惑极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凤阳宫。”
凤阳宫?那也就说这里是皇宫喽!薛殷干笑了几声,若不是那包得像粽子般的右手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她的中枢神经,要不然薛殷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很荒唐的梦。
“请问现在是哪位皇上执政?”为了弄清现状,薛殷好奇的问道。
“凤郡王白楚望。”
凤郡王?白楚望?这又是哪个朝代?我记得历史上根本就没有……难不成……应该不会吧!
薛殷无力地用手支着额头,她有点不太能接受现状了。
异空间?!又不是漫画或小说,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这也实在是太刺激!太有趣了!
“姑娘?你没事吧?”看着薛殷脸上扬起的笑容,宫装少女担心的问道。
“没事。”薛殷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朝宫装少女挥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倚翠,是凤阳宫的侍女长。”
三年后凤阳宫
“传位淮容郡主?皇上这……”宋正元在看了白楚望扔给自己的圣旨后,惊愕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吞吞吐吐,面露难色,哭笑不得的说道:“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
“不妥?”白楚望奇怪的看着宋正元,而宋正元此时早就因为圣旨的内容傻了眼。“有哪里不妥?”
“我赢了!”正当白楚望责问宋正元的时候,一心专注于棋局的白宏廷,在几经思量后终于发现了整盘棋局中一处精妙的空隙。
“什么?!”白楚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棋局。“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胜败乃兵家常事,父皇!认输吧!”白宏廷不可一世地展开手中的折扇,悠哉悠哉地扇着。
“主子,这圣旨……”
“宋公公!父皇既然决定把皇位传给薛殷,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不必在那里瞎操心了。”白宏廷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态度。“说实在的,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
“殿下!”宋正元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但白宏廷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顿时消了音。
“老实说,我还真不想要这个皇位咧!免得皇兄一天到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让我想活得自在些都不行。”
这对父子……“皇上!您想传位给郡主奴才是无话可说,可是知道郡主身份的人在这世上并没有多少。最主要的,郡主还是位女子。”宋正元无奈的尽力规劝着。
“女子怎么了?怎么了!只要有本事就行!”白楚望极度讨厌宋正元那种呆板迂腐的思想。“更何况殷儿还不是普通的女子!朕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处理好朝廷政务的!”
“郡主的确是如您所说是个奇女子。可是,从古至今尚未有女子称王称帝的先例,况且郡主还并非是皇室血统。”
“公公啊!”白宏廷起身走到宋正元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偏帮着白楚望劝说他赶快早点儿接受现实。
“可是……”宋正元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再说什么,这对父子都不可能再听得进去了,但他仍然不死心得想尽力改变白楚望的决定。
“还可是什么!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白楚望不耐烦的把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盒中,怒叫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请皇上息怒!”经白楚望这么一吼,宋正元连忙改变了的主意,以免自己惹恼了白楚望。于是,他立刻改口道:“奴才的意思是指郡主在接到圣旨后会不会落跑!”
“落跑?”宋正元的话引起了在场另外两人的兴趣。
“郡主和殿下一样,不喜受拘束。如果皇上要是真的让郡主回宫即位,郡主还不想法子开溜?”
“父皇!有道理呐!”白宏廷合起了手中的折扇,一本正经的说道:“按照薛殷的性子,她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回宫即位的。”
“那该怎么办?”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白楚望仍然是记忆犹新,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廷儿!就你小子平时鬼点子最多,你一定有办法让殷儿回宫的!”
“办法是有,不过还要父皇和公公肯合作才行。”白宏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要让殷儿回宫,你让父皇做什么都行!”没经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的话,让白楚望一说完就立刻后悔起来。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想收回都不可能,更何况自己还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凤郡王,想收——难上加难!
“这可是您说的。”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白宏廷扬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请您先为刚才的棋局投子认输吧。”
死小子!我就知道!
三个月后紫阳城
盛夏的气候让人有种烦闷的感觉,刚从淮容阁把帐本拿回来进行核对整理的薛殷,一进门就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倚翠!我回来了!”
由于从小就在爷爷的道场里习武的缘故,薛殷练就了一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的嗓音。
“倚翠!我快渴死了!”
听见声音,在前厅接待客人的倚翠向何氏父子表示了一下,就朝人未到声先到的薛殷,面露难色的移步而去。
趋步走到薛殷的面前,倚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薛殷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何家父子又找上门了。”
“又来?他们两个累不累啊!”偷偷瞄了前厅一眼,薛殷头痛的凑起了双眉。“这次他们又准备干什么?”
“小姐,他们这次抬了一堆聘礼来,看样子好像是来下聘的。”倚翠附在薛殷的耳边悄声说道。
“下聘?给谁下聘?”那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薛殷迷茫的看着倚翠。但倚翠给她的答案,不禁让她抽动了一下嘴角。“我?为什么是我?”
“想给‘郡主’你颜色看喽!”倚翠刻意加重了“郡主”两个字的音量,以提醒薛殷她现在的身份。“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淮容阁的老板,薛府的千金小姐兼当家的而已。”
“那又怎么了?碍到他们了吗?”
“没错!碍到了。”倚翠诚实的说出了事实。“你想啊,原本这个紫阳城是他们何家的天下,可如今你的淮容阁不但抢了他们的生意,让他们的朝阳阁关门大吉,而且还处处和他们作对。现在何家来向你提亲,目的八成只有一个,想把你娶进门,好方便给你颜色看。”
“岂有此理!她姑奶奶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做主了!就连义父他老人家都不敢管的事情,他们到想来碰运气!”怒气冲冲地朝前厅瞪了一眼,薛殷恨不得立刻冲进前厅把里面的两个人抽筋,扒皮,折骨。“走!倚翠!让我们去会会那对白痴父子!正好本大小姐最近闷得快发霉了!”
“是。”接过薛殷递过来的帐本,倚翠也不禁微笑起来,因为她最近也和薛殷一样——快闷得发霉了!既然炮灰主动找上门,她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刚跨出了第一步,薛殷便收住了自己的脚步。她把挽到肩膀处的衣袖放子下来,并做了几次深呼吸,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后,换上了一副“应酬式”的微笑。
“小姐,那何氏父子是出了名的恶人,你这反常的举动岂不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怕了吗?”倚翠好奇的低声说道。
“呵呵呵呵!所谓和气生财嘛!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以礼相待,省得落人口实,说我们没礼教!”
整整衣容,薛殷便迈开脚步朝前厅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可怜惜惜的看着倚翠,说道:“倚翠!我好渴哦!”
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倚翠无奈的说道:“放心!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一大壶的冰水,足够你喝的了。”
“我就知道倚翠待我最好了!”薛殷开心的叫道。
要不是衣服穿得让人酷热难当,薛殷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倚翠一个特大号的拥抱。“那好戏就正式开演喽!”
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薛殷,倚翠回想起了她刚遇到薛殷的情景。无论是她生命垂危的时候,还是在她得知自己的右手形同残废,几近崩溃的时候,倚翠都在她的身边默默的陪着她。甚至还逾越了自己的感情,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给予了薛殷无微不至的照顾。尽管薛殷在脱离危险后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打昏她,但这些她都不在乎。虽然薛殷有时的想法和做法在倚翠看来是那么的大胆和叛逆,甚至有时还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与承受的范围。
“不好意思,我不知二位贵客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怠慢了两位,还望何老爷与何三公子海含。”恶!好酸!真是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令人反胃!薛殷相当有礼貌的向何氏父子行礼问候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父子冒昧登门,还望请姑娘见谅才是!”何振东站起身,不着痕迹的回礼道。
“客气了!”薛殷微笑着说道:“何老爷,三公子请坐!”
薛殷有礼的请何振东入上座,自己则与何祥面对面的坐在了两侧。喝了一口下人送上来的冰水后,薛殷瞄了一眼被搁在大厅中央,一箱一箱的聘礼,满面笑容的问道:“何老爷这次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这丫头似乎很镇定呐!看来要摆平她并非易事。何振东一边轻抚着自己的长须,一边打量着薛殷。
死老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被茶碗挡住了部分视线,但薛殷还是留意到了何振东那令人讨厌的目光。放下茶碗,薛殷不露声色的再次开口问道:“何老爷?”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老夫今天前来只是为犬子何祥提亲的。”回过神,干咳几声,掩示了一下自己的失态,何振东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
“提亲?”薛殷佯装疑惑,看了对面的何祥一眼,装傻道:“不知我们府上哪位丫鬓有如此殊荣,让三公子如此这般慎重?”
何振东岂会不明白薛殷话中的含义,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又碍着不能发作。“小姐说笑了,小儿看中的不是府上的丫鬓。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丫环也不佩做我们何家的少夫人。”
何振东只故着回答薛殷提出的问题,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露出的奸诈笑容。
“不是我府上的丫鬓?那又会是谁呢?”薛殷不解的问道。“该不会……”
“对!正是……”何振东刚想回答,就被薛的叫声给打断了。
“唉呀!想不到三公子居然有断袖之辟!早说嘛!”不理会何振东那张气得青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薛殷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请问是哪位家丁让何少爷如此兴师动众?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姓名,年龄,还有样貌特征,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老狐狸!气死了也活该!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低声窃笑起来,就连何振东自己带来的手下也不例外。
见到这一情景,坐在一旁的何祥再也忍不下这口股怨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刚想给薛殷一点教训的时候,却被何振东给制止了。何祥心有不甘的看着父亲,得到的却是何振东让他稍安勿燥的暗示。
何振东也咽不下这口怨气,但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现在他也只有把暂时性把所有的一切恩怨先搁在一边,一切从长计议。
“薛大小姐真是爱说笑,这世上哪有男人向男人提亲的?况且这也与世俗理法不相符合嘛!”何振东笑容满面的打着圆场。
“何老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向同性提亲呢?要不然也实在是太落伍了!若是我的话,就一定会真心祝福他们的!必竟他们是对有情人,不是吗?何老爷?”薛殷眉飞色舞的说着。
同时也对何氏父子在听到她刚才那番话而露出来的敬业表情,薛殷感到非常的满意。
被薛殷说得哑口无言的何氏父子,尴尬地笑了两声。为了转变一下弥漫在整个大厅内的怪异气氛,何振东示意站在一旁那些早已因为薛殷的那番话而憋得脸都绿了的手下,把摆放在箱子内的彩礼,一一的展现在薛殷的面前。“小姐,请过目。”
“何老爷,这些是……”薛殷好奇的起身走到一箱箱彩礼的面前。
“小姐,如何?还能入小姐你的慧眼吧?”
“我?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给我的?”薛殷越发的“好奇”了。
“是的。”何振东和蔼可亲的微笑道。
“为什么?我可是无功不受禄啊。”
“诶!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薛小姐你也快二十好几的人了,何况你无父无母,在这偌大的紫阳城中也举目无亲的,所以我想……”何振东煞有其事的说道。
脸皮够厚!“何老爷,我想你是搞错了,薛殷并非是无父无母之人。”只是他们都不在这里而已。何振东厚脸皮的商人作风,让薛殷为此佩服得五体投地。
“殷妹!你就不要再隐瞒了,我们早已把你的身家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何祥讪笑着站到薛殷的身边,肉麻兮兮地说道:“希望殷妹你不要生气。”
殷妹?咦——好恶心!好想吐哦!听到何祥对自己的称呼,薛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三公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呃——似乎还没好到——让你叫我——殷妹的地步吧!”唉!好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殷妹你何必这么见外呢?你无父无母的在紫阳城生活,要是今天我俩的婚事就此一定,那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更亲近了吗?”说着,何祥的双手便欲搭上薛殷的双肩。
旋身躲开欲搭上来自己双肩的两只贼手,薛殷坐回了原来的座位,态度娓婉的微笑着拒绝道:“抱歉!诚如何老爷您说的,这件事有点困难。”
“唉!怎么会困难呢!小姐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亲戚,只要你开口不就什么都好办了嘛!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何家是绝对不会亏待薛小姐的!”何振东豪气干云的说道。
“就是因为这里没有亲戚才麻烦呐!如果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我还得跑趟凤阳城,因为双亲二老都在那里呢!”薛殷看似为难的说道。
什么?!听了薛殷的话,何振东父子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但那些……”
好烦!薛殷开始不耐烦起来。“倚翠!麻烦请你给两位贵客解释一下吧。”
“是!”应了薛殷的请求,倚翠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小姐的双亲以及一些亲戚的确都在凤阳城里。”
“不可能!”何祥不相信的大声叫道。
“为什么不可能?”薛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如果我无父无母,那我是从哪儿来的啊?难不成和孙大圣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孙大圣?那是何方神圣?何振东不解的思索着。“小姐莫要怪罪!只是老夫与凤阳城内的各家商号素有来往,从未听闻有姓薛的大户人家,故尔……”此刻,何振东卸下先前的笑脸,自负的朝薛殷一甩衣袖,说道:“今日老夫礼数周全的上门求亲,小姐如此这般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罢!何况以你的身份嫁入我们何府,已经是上天对祖上的庇佑了!”
庇佑?太嚣张了吧!若不是碍于自身的形象问题,薛殷保证她一定会立刻把眼前这两个不识好歹的男人给踢出去。睨视着何振东,薛殷冷笑着吩咐道:“倚翠!把东西放到书房去,然后顺道把朱刚他们找来!”
“……”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欠了欠身,倚翠为何氏父子的无知感到惋惜。
小姐似乎已经没兴趣再和他们玩下去了。可惜呐!往后的日子看来似乎是要冷清了!
“何老爷!我到这紫阳城也不过短短的三年的时间,所以有些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可有些事情就算我再不懂也还是知道的,至于是什么事嘛……我想何爷应该是个聪明人才对!”等到倚翠退出前厅,薛殷以极度寒冷的语气嘲讽着何氏父子的厚颜无耻。
“我就知道小姐是个聪明人,我这就回府安排一切,选一黄道吉日前来迎娶小姐过门。”说着,何振东冷笑一声,带着何祥准备走人。
“慢着!”薛殷冰冷的声音,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何氏父子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诧异的转过身,看着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的薛殷。
薛殷喝完一旁被搁得有些微热的茶水,冷傲的与何振东对视着。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我看何老爷你这次真的是彻底弄错了!”
“弄错了?”何振东万万没想到薛殷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错了!本大小姐可从没答应过你家的婚事!你这急急忙忙的回去,准备去做什么呢?”
“从没答应?可你刚才不是明明已经……”何祥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何家在这偌大紫阳城中的声誉,以及那些个风言风语,我想何老爷您不可能没有耳闻吧?”
“那又怎么样?”这个丫头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次,何振东有了惊慌的感觉,而且让他惊慌的对象还只是一个二十二岁左右的涉世未深的女孩。
“依你看我像是那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笨蛋吗?”感觉到何振东镇定自若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惊慌,薛殷继续冷笑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重新申明一下。”
“什么?”
“并不是我薛殷高攀不起贵府,而是你们何府高攀不起我薛殷!”
薛殷的蓄意挑衅,让何祥再也按耐不住的发作起来。“臭丫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让你嫁入我们何家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宠了!若你再执迷不悟,不识好歹下去,当心吃不完兜着走!”
“听两位的弦外之音,你们的后台似乎非常硬呐!不像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何祥嚣张的态度,使得薛殷的火气更大了。她慵懒的靠上椅背,像只波斯猫般半眯起双眸,看着何氏父子。
“算你说对了!”
“……”相对何祥的年青气盛,老狐狸何振东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他为薛殷的举动感到惊异,同时他还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逐渐漫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吗?我到想领教一下,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出来恐怕会吓死你!他就是……”
“小姐!”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路大呼小叫,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前厅。顿时把弥漫在前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散了。
韵儿?薛殷紧凑着双眉,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韵儿,怎么这么急?说吧!这回又是哪家发生了火灾?还是哪家跑掉了一只猫咪?”
“小姐!宋、宋总管,他来了!”韵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宋总管?哪个宋总管?薛殷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库,顺便替气喘嘘嘘的韵儿倒了杯水,好让她顺顺气。
一口气喝完薛殷递给自己的水,做了几次深呼吸,定了定神,韵儿接着说道:“宋总管他现在正站在府门外等着见你呢!”
“小姐!”
“哦!全来啦!”正当薛殷还在为“宋总管”犯难的时候,倚翠领着一大帮子的护院家丁走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护院教头朱刚恭敬的询问道。
“麻烦你把这些东西统统给扔出去!至于人嘛……”薛殷冷冷的扫了站在门口的何氏父子一眼。“如果他们愿意自己好好的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他们不识相,麻烦你们以另一种方式替我请他们出府!”
“何爷!三公子!请!”朱刚态度强硬的对一旁生闷气的何氏父子说道。其他人一接到薛殷下达的命令,也纷纷行动起来。
“薛殷!你不怕自己日后死的不明不白吗?!”何祥恶狠狠的下着自以为是的最后通碟。
无聊!“只要你够本事。”撂下这句话,薛殷便头也不回的朝后堂走去。同时她还示意倚翠把等候在府门口的宋总管迎接进府。
站在薛府门外的宋正无,看着从门里飞出来的一匹匹上等丝绸布料,及其它众多的彩礼,惊讶极了。
不一会儿,宋正元就看见朱刚带领着护院家丁赶人的一幕,更是诧异极了。
“何爷!三公子!我家小姐的话,你们应该都听清楚了,那就请吧!”
被人强行请出府的这种耻辱,何振东父子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何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满肚子的怨恨向一脸迷茫的宋正元发泄道:“死老头!看什么看?再看!当心我要你好看!”
“总管大人!别理这两条疯狗。小姐有请!”倚翠安抚着气愤不已的宋正元。
重叹了一声,容忍了何祥刚才对自己的叫嚣,宋正元跟随着倚翠走进了薛府的大门。末了,倚翠等人还毫不留情的赏了何祥一个闭门羹。
“你……”
盯着薛府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何振东心里暗叫不妙。“祥儿!你太鲁莽了!你可知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吗?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何祥不理解何振东为何会对一个老头如此的紧张。
“说你年青气盛真是一点都不错!刚才的那位老人,若是为父没看错,应该就是凤阳宫的大内总管——宋正元!宋公公!”
“什么?!宋正元?”何祥不相信的叫道。“爹!您没看错吧?”
“没错!是他!”何振东肯定的说道:“为父当年曾在云王爷那儿见过他,所以不会认错!”
“奇怪了?他不在凤阳宫里好好的待着,跑到咱们这紫阳城来作什么?”这次轮到何祥不懂了。“而且他和薛殷那个小贱人又有什么关系啊?”
“这点为父也不明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不知轻重的贱丫头尝点苦头!”一想起薛殷,何振东的眼中便充满了恨不能把人抽筋扒皮的神色。“走!祥儿!我们回去!让为父想想该如何对付那个死丫头!”
“爹!那这些聘礼……”
“让它去!有人要就让他们拿去好了!算我何振东做次善事,我们何家还没到拿别人不要的东西的时候。”说完,便领着何祥,以及一帮手下愤恨得扬长而去。
而何振东父子惨遭薛殷拒婚,以及被扫地出薛府的事情,立即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搞得整个紫阳城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