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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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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去吗?她当然是想的,可用这种取悦男人方式来获取一个机会,她又会觉得无比难堪。
“太倔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明尧补充说,见她仍旧不是不动弹,手一松,半颗荔枝壳就直接滚落在地上。
他坐回椅子上,手指撑着一旁,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风流尽收,一瞬间又变回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俯视世界,牢牢地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手里,“你先出去吧。”
苏九年心里天人交战着,最后还是软了身子,绕到了椅子的背后。纤长的手指刚抚上男子的太阳穴,就被大手一把攥住。男人用的力道极大,疼得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忍住往回缩手的冲动,说:“奴婢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按摩,替您按按吧,这样也舒服些。”
“你将我当成了什么,就这么容易糊弄的?”秦明尧声音仍旧是冷的,手里的力道却放缓了些。
女子的手极嫩,像是刚做好的水豆腐,仿佛力道重了一些便会捏碎。他无意识地用拇指的指腹蹭了两下,然后猛然一拽。
苏九年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向前面扑过去,从后面看过去就像是从后面拥住秦明尧一样。她的神情僵硬,里面藏着些恼怒,撑着扶手就要站起来时,男人却又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
她的脸便贴上男人的,肌肤相触,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男人上翘的睫毛,闻到他身边惯用的松香味。她的后背窜起一串鸡皮疙瘩,被逼出了声音,“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薄唇上下张合,秦明尧看着小姑娘白了脸色,眼泪要掉未掉的样子,一丛火便从心间一路烧到下面。
昏暗的烛火下面,喉结往下滑动又升起,他往前凑了凑,寻着唇过去。女子略略偏了偏头,吻便落在嘴角,他也不恼,就着软肉咬了两口。
嘴里有了些咸咸,他顿了顿,抬眼便看见小丫头在哭。
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就是一个人默默地掉着眼泪,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看上去又可怜又委屈。
某些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秦明尧觉得脑子里如同扎进一根银针般,泛着尖锐的疼痛。他心上便觉得烦闷,又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没好气地放开她,嗤笑着:“我当真对你做了什么不成。”
他倒也说也没说错,他出身大家,年少时也曾经有过轻狂的时候,在风月堆里滚过一遭又一遭,多荒唐的事情做过,这点委实算不得什么。
见人仍旧在哭着,他便抬了抬手,不耐烦着:“滚出去。”
苏九年也没有犟着,福了福身子后便直接离开。
秦明尧惹了一身火气,当晚便去了苏静和的院子,几番云雨之后,心上仍旧是空空荡荡的。他冷眼看着苏静和媚眼如丝被撞到顶峰,脑子里闪过另一张脸怯生生地叫他“爷”的样子。
他嗤笑一声,当真自己魔怔了不成。
秦明尧第二日还要去听风楼,因此起得很早。苏静和忍着身体的不适,起来侍候男人穿衣服。见到男人脖子上浅淡的印记后,她红了脸,踮起脚尖替男人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娇嗔着:“你怎么也不注意些,要是让旁人见到了,该笑话了。”
“笑话什么,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别人只有羡慕的份。”秦明尧笑了声,顺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苏静和面色如霞,美目半嗔,拿过腰带替男人系上,间或说一些家常的话,顺便提了一句,“爷,您瞧九年那丫鬟怎么样?没给您添麻烦吧。”
“嗯?”秦明尧疑惑出声,问:“哪个丫鬟?”
苏静和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笑着说:“就是那天你要去说替你磨墨的丫鬟,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忘记了”
秦明尧顿了顿,“倒是想起来了,那丫鬟长得倒是标志。”说着他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又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他这样的反应倒不像是假的,倘若真的说他对苏九年一点印象也没有,苏静和倒是要疑心。她本有意将苏九年开脸送给秦明尧做姨娘,为的是让苏九年生出一个孩子来替她巩固地位,可不是为了让另一个女人来瓜分夫君的宠爱。
她试着提了,“你是知道的,我不能生育。大夫也看了,药也喝了,折腾了几年也就这样,我也不去想那些了。可我这心里一直难受着,就想着多几个姐妹,替爷开枝散叶。”
“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这话莫要提了。”
苏静和听了,心上一暖,继而说:“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近来娘一直明里暗里地说着,我也觉得在理。您瞧着九年那丫头怎么样?”
秦明尧也没说同意,眼也不抬,“我看她身子骨,也没有多少岁数。”
“明年就及笄之年,身子补补就起来了。”
“你是我妻子,你决定便是。”秦明尧顿了顿之后,妥协着说,然后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委屈你了。”
苏静和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眼眶突然就红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夫君,她自然也不例外,可这么多年承受的压力让她不得不低头。
只要他心里面有她,一切都是值得的,苏静和如此想,然后反握过去。
——
苏九年几乎整夜都没有睡着,一边担惊受怕,一边想着如果明日秦明尧不带她去听风楼,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见上秦江春一面。
到了天将明时,她才合上眼,意识迷迷糊糊时,外面突然有人在敲门。
晨间正是安静的时候,突然的敲门声将她惊出一身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嬷嬷的声音,“九年,可醒着?”
听见是熟人的声音,苏九年连忙应声,“是醒着的,嬷嬷有事情吗?”
她说着便起身,套了一件外衫后去开门。
嬷嬷笑了声,“昨天还听大少爷说,让你跟着去听风楼。我早起瞧了半天,见你屋子里烛火还是暗的,特意过来看一下。起来就好,赶紧收拾一番吧,听说今日大少爷是和三爷一起去的,若是迟了不好。”
“大少爷真的说了,让我跟着?”苏九年原本都不抱有希望,结果猛然被这样的惊喜给砸中。
“自然是真的。”嬷嬷见她文文弱弱的样子,知道她以后会留在大少爷的房中,也愿意结一份善缘,交代了一声,“同行的还有三爷,三爷的院子里没有丫鬟,全都是小子,若是有活是顺把手的,也机灵些,帮忙一起做了。不过三爷不惜丫鬟们近身,也不必过去亲近,只当一般主子待。”
苏九年连忙点头,嬷嬷也不耽误她,说着就要离开。苏九年忙从屋子里找出几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塞到嬷嬷的手里,“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药草,滋补的功效却是好的,嬷嬷回去用水煎服,看看有没有用。若是有用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只管过来拿。”
嬷嬷笑得越发真诚,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看上去颇为喜感。她也不是扭捏的,说了声“费心”之后,才离开。
送人走了之后,苏九年急忙进去梳洗。她昨夜未睡,脸色不大好,眼下泛着一圈淡淡的青色。想了想之后,她敷了一层铅粉,用手指沾着口脂在唇瓣上压了几下,一张脸顿时鲜艳起来。
外面有人在催促,她也没顾得上许多,就急忙赶出去,小跑到前厅时,已经有轻微的喘息。
秦明尧在前面等着,看见小丫头跑过来,明眸皓齿,莹白的脸颊上泛着绯红,一张红唇轻微张开喘息。周围的一切都消褪了颜色,只有小丫头成了视线中唯一的活色。
他倒是能为昨晚的片刻失神找到理由,这个丫鬟啊,当真是位绝色,也不知及笄以后,又该是何等风华。如此一想,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咳嗽两声后,他才转过视线,语气平淡,“走,去前面。”
苏九年连忙跟在他的身后,穿过几道游廊才去了正门口。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围站着几个侍卫。她记性不错,一眼就认出这是秦三爷的手下,眼神就忍不住往马车上看去,想要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秦三爷。
她在淮阳侯府前后也生活了十几年,倒是也见过秦三爷。不过那时候,她还是苏静和身边的小丫鬟,只是遥遥见过几次,也没有看清脸,只觉得周身的气度不凡,说不出来的俊朗挺拔。
她未曾学过书文,不知该怎样描绘心中所感,只是觉得若是那个人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成为一种陪衬,想必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他也的确是神仙,是能够救她的命的神仙。
秦明尧在秦三爷面前倒也算规矩,见了礼,叫了一声三叔。
隔着车帘,一道低沉如山泉过涧的声音响起,“你来迟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
“嗯。”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上来,该走了。”
秦明尧说是,上车之前低声嘱咐身后的苏九年,“跟紧了,别跑丢了。”
苏九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视线往马车那边转。她见车夫打了帘子,便偏了偏头,往里面面又看几分,只看见男人穿着的月白色衣袍。
男人一手握着书卷,宽肩窄腰,就算是坐着也肩背挺直,普通悬崖峭壁上昂扬生长的孤松,气度不减半分。
只可惜,未能看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