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焰影倾城

5、第四章 夜风清

　　这段期间，诸葛先生一直不在府中。

　　他去了南方平叛。

　　“三舒一石”中的哥舒懒残与舒无戏业已整顿出发，到南方助其一臂之力。

　　整个一点堂里除了无情就只有大石公在。

　　在世叔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无情一直苦练轻功，同时也苦修暗器发放和机括操纵之法，他练得很辛苦，可是也练得很用心。

　　当然，他也会在入夜闲暇时分到院子里面去品笛吹箫，他在箫声里寻找到自己，在笛声里得到了鼓舞。

　　时常来看他的除了唐烈香，自然少不了方应看。

　　他们一起谈文论武、赏风弄月、抚琴调筝……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境地，甚至常常会在困倦之后同榻而眠。

　　尽管都对人生有憧憬、有理想，但是，那时候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自身日后的成就。

　　少年时的心境大都是最美好的。

　　然而，即使是后来，也极少有人知道，这两个不世出的风云人物，曾经在少年时一起度过了一段真正意义上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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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白风清。

　　方应看趴在窗台，一边听着庭院里的声声虫鸣，一边数着星星。

　　清风将另一处院落中二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送了过来。

　　只听一个女子“嗤”地笑了出声，方应看听得出那是唐烈香的声音。

　　——“你吹箫那么哀怨，可有没有梦想？”

　　这是唐烈香在问无情。

　　………………

　　——“你呢？有没有梦？”

　　这是无情的声音。

　　………………

　　那一边就那么卿卿我我的你侬我侬，这一边方应看却听的甚是不耐。

　　原本他约了无情一道去蛐蛐小筑的，结果却要一个人在这里吹风赏月数星星，偏偏还时不时的有一些他根本不想听的话传进自己的耳朵。

　　“这两个人真是肉麻……连说的话都那么肉麻……”

　　方应看在暗中咬牙切齿地想，他心里很是不爽，偏偏又百无聊赖……

　　春夜的清风吹在他的脸上、身上，很是舒服，仿佛在催他入睡。

　　于是，小侯爷就真的趴在一点堂某个房间的窗口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方应看感觉到睡梦中有人在捏他的鼻子……

　　然后就是一个声音在耳边说：“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不怕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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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原以为方应看要去“蛐蛐小筑”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一向没什么常性，经常在作出所谓决定的下一刻就改变主意。

　　他没想到方应看竟然一直待在一点堂里。

　　——如此说来……刚才和阿香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见了？

　　——…………………………

　　此时，夜已深。

　　月光似水，倾泻于庭，也洒在方应看稍嫌单薄的肩上。

　　他长长的眼睫覆着，末端却调皮地微微上翘，吹弹得破似的小脸上隐隐约约地透着一丝红润。

　　这场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亲吻上去的冲动，却又怕会惊醒少年的美梦……

　　………………

　　这时，睡梦中的方应看突然动了动，令无情猛地回过神来。

　　——自己为何会有那么奇怪的念头？

　　他不禁为方才那一掠而过的心情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微微笑了一下，无情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方应看秀气而秀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