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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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
13号当场就给自己的学生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果不是这身宇航服加剧了他手短的劣势，可能他还会抱着赤谷海云像旋转木马那样转几圈。
“13号老师！”海云坦然地接受了13号如老父亲般的关爱，也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回抱，“感觉有好久都没有见到老师了。”
“是啊。”13号叹了口气，“都怪雄英的教学制度。”
赤谷一时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入学考试，还是英雄科和其他科系刻意错开的教学时间——又或者两者皆有。根据水泥司老师的说法，13号也是由于个性原因在体育祭被坑苦了的那种，毕竟他的机动性很差（因为个性他必须穿宇航服），障碍跑时远远落在后面，最后干脆放弃了比赛，顺便好心地用黑洞帮同班同学处理了地雷。
雄英的任何比赛和实战测试都都对高机动兼高伤害型的个性更加友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要不是还有第二期的团队战，大概就要沦为MMA综合格斗了。
“其实我不想给你压力，海云。”13号说道，“但体育祭是你最重要的机会，如果错过，你只能去熬职英的暂时资格证了。”
职业英雄并不要求毕业于英雄科，但非英雄科出生的人要拿到资格证非常难，因为职英的正式资格证需要至少一年的实习经历，然后经过事务所的推荐才能转正……然而很多事务所是不招收非英雄科的学生的。
13号老师或许可以坚持聘用她为实习英雄，但给出推荐名额的是事务所，而不是英雄本人。
“体育祭的项目设置对你很不公平。”说到这儿，13号稍稍迟疑了一下，“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今年体育祭一期的第二项比赛内容，但我可以透露的是，那是一个很适合你的项目。”他拍了拍学生的肩膀，“答应我，至少撑过障碍赛，好吗？”
“我会的，老师。”赤谷认真地回答。
她没用“我会尽力而为”，“我会加油的”之类比较含蓄的说法，她只是说“她会的”，这是一个言辞凿凿的肯定句。
13号知道她从不会去许那些虚妄的诺言，一旦承诺了什么，就会做到什么，言出必行。
“很好。”13号语气轻快地笑了起来。在此之前，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点没底，倒不是他怀疑赤谷海云的能力——如果把一期和二期的比赛内容换一下，那么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悠闲地坐在观众席上等待自己的学生在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大放异彩——然而现实是，在登上那个舞台之前，赤谷海云还要去抢那寥寥无几的入场门票。
但这都没关系，因为他的学生这样许诺了，她说她会撑过障碍赛，她会成功的。而13号愿意去相信这句话，两年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回班级去吧，今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13号说，“噢，对了，你回去应该会路过英雄科吧？那就顺便帮我给A班的班长饭田君带一句话，USJ有部分场地在改建，只开放火灾模拟练习场，你让他尽快收集全班的防火服尺码，然后提交给相泽老师。”
“好的。”赤谷点了点头，“如果饭田同学不在的话，我会去问相泽老师要电话再联系他的。”
“麻烦你了。”13号笑了起来，“感觉好久没有这样了。虽然新来的实习助手也不错，但比起你还是差了很多。希望下次上课时能在USJ能看到你。”
就在师生氛围一片祥和的情况下，拐角处猫着的欧尔麦特对此表示心情复杂。
倒不是13号疑似透露了那么点（并不是很有用的）比赛内容的事情，也不是赤谷海云对此坚定不移的回答，而是……
“我记得，有救助人员资格证的学员是免修这门课的吧？”
………………
……………………………………
其实赤谷有点小紧张——这种紧张说的不是后天的体育祭，而是因为英雄科A班。
她的幼驯染爆豪胜己所在的班级。
不要问她为什么去发小的班级会让她紧张。光是“和爆豪胜己在公众场合见面”这件事本身就够让人神经紧绷的了。
虽然相互认识了很久，对爆豪胜己的了解程度也比其他人要深刻很多，但赤谷海云其实还是摸不太准爆豪胜己的痛点。小时候可能还能大致掌握一些，但随着他们进入青春期——她不确定是不是发育期荷尔蒙导致的——爆豪的雷区又变的飘忽不定起来，有时候他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和她发脾气，但有时候他又异常好相处。
比如说前几天，他的脸上被她用面霜砸出了印子，照理说他早该发脾气了，但最后还是帮她梳了头发（虽然开头似乎也确实想用手刀劈她）。
不过从宏观的大数据上来看，一般在有第三人在场的场合，爆豪胜己对她的态度会比私下要恶劣很多，似乎是想借此告诉别人他们关系没有那么好。这种倾向从折寺时期就开始了，近期有没有改善也不知道，毕竟他们从来没在雄英里碰见过彼此。
还是希望这时候小胜已经回家了吧……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她来到了英雄科A班的门口。好巧不巧的是，爆豪胜己这时候也刚好从A班门口的人群里走出来。
他们就在这种毫无预兆地情况下撞了个正着。
爆豪明显也愣了一会儿，他咂了咂舌：“啧，你怎么在这里？”
“你好啊，小胜。”赤谷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紧巴巴的——也只是尽可能，她的生理本能已经让她在“这个小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情况下反射性开启了十二级警戒状态，“我是代替13号老师来传话的，请问你们班的饭田同学走了吗？”
“叫我吗？”教室里的饭田天哉应了一声。
“饭田同学还在啊，太好了。”介于门口实在堵了太多人，赤谷只好提高了音量，“13号老师说，USJ下周只开放火灾模拟演习场，希望你尽快收集班级同学的防火服尺码，然后上交给相泽老师。”
“好的，麻烦你了，同学。”
13号嘱咐的任务完成后，赤谷也稍稍松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就看见爆豪站在不远处，半倚着栏杆，一手将包甩到身后——一个很桀骜不驯的动作，和他一贯的风格相符。
“还愣着干什么，蠢女人。”他语带不耐，转过身只留给赤谷一个背影，“还不赶紧跟上来？”
赤谷还在踌躇着，教室里就传来一阵让她不得不在意的惊呼。
“什么，爆豪那家伙居然跟女孩子一起回家？”
“骗人的吧！爆豪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外班的女孩子，他是不是威胁人家了？”
“不是啦！你们刚才没看到，那个爆豪居然在等女生说完话一起放学回家哦！而且还莫名表现得很像恋爱电影里那种池袋系的男主角……啊，不行，一回想起他刚才居然表现得那么酷，就感觉好想吐。”
“真的假的！？这可是那个爆豪诶！”
“……闭嘴！你们这群垃圾，再烦就把你全部干掉！去死吧!”
是应该吐槽小胜给同班同学留下的印象呢，还是该吐槽那些人聊八卦都能这么大声，恨不得每个字都让本人听到呢……
一想到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未来的同班同学，赤谷就感觉一阵无力。
然而让她更无力的事情还在后面。
“海兔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刚刚在里面就觉得很像你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
赤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上润滑的木质人偶，她甚至能听到脖子扭动时轮轴咬合的“咔咔”声……啊，这个音效居然还和她幼驯染的昵称重叠了，果然是不幸的征兆啊。
“是心操君啊。”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可能已经超过每分钟150次了。
“嗯。”心操人使看了一眼爆豪，语气微妙，“这是海兔桑认识的人？”
“嗯啊，是的呢。”赤谷讪讪道，“话说心操君为什么在这里？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呢。”
爆豪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快点走了，蠢女人，你就有那么多废话必须现在就说吗？”
心操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爆豪，搔了搔耳后，淡声道：“比较传统的说法是来观察敌情……”
“呃，所以比较‘不传统’的说法是？”
“不传统的说法是，来宣战。”心操说，“海兔桑没有这种想法吗？”
“……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赤谷海云！？”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赤谷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那么我就先走了，心操君。”
居然连全名都叫上了。要知道赤谷上次听见爆豪这么叫她还是在小学的时候，爆豪胜己摔坏了所有的铁锹虫收纳盒，报废了他们在山上一整天的成果——虽然生气的理由也挺幼稚的，就因为她说不喜欢抓虫子，下次想让其他两个跟班顶替她，以后不出来一起抓虫了之类的——但后果却很严重，他们整整冷战了一个星期。
而且爆豪胜己发脾气有一个特点：他不光自己要臭着一张脸玩冷战，还要刻意针对她；他不光要刻意针对她，还要破坏赤谷和别人的谈话；他不光要破坏赤谷和别人的谈话，打扰完后他还是继续不跟赤谷说话——这就很过分了。
心操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对着她笑了笑，神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
“路上小心。”他轻声道，“真可惜，还想着能像之前那样，和海兔桑放学一起回家的。毕竟快要体育祭了，每次和海兔桑交谈，感觉都能收获很多。”
“啊，如果心操君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之前整理得一些资料带给你。”
心操语带笑意：“是吗？万分感谢。”
“没关系。明天我——”
话音刚落，赤谷感觉右手被人向后猛地一扯。
她差点就重心不稳往后摔了，直到退后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
“小胜？”
“慢死了！婆婆妈妈的干什么？”爆豪硬生生地拽着她向前走，“看再多的资料都没用，只会是老子的手下败将而已。”
赤谷踉跄了几下。虽然论纯粹的力量比拼，她不见得比不过幼驯染，但直觉告诉她，这时候最好不要试着忤逆对方，否则情况只会更加恶化……唉，那个铁窗泪的画面到底什么时候能从她脑海里彻底消失呢？
赤谷回头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心操向她招了招手，神态如常。
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转角处的时候，心操终于意料之内地接到了来自爆豪胜己的眼刀。
片刻的目光交接后，爆豪胜己拖着赤谷海云消失在了墙后。
心操在原地站了很久，尽管只是电光石火……但那个眼神中包含着的独占欲，还有那宣誓主权般的警告，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爽。
“啧。”
×××
周三，雄英体育祭。
“没有看见13号呢。”欧尔麦特看着教师席上空着的位置，心下好奇，“真奇怪，还以为今天他肯定不会缺席的，是太紧张了吗？”
空灵鬼魂叹了口气：“在那儿呢。”
欧尔麦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失踪的13号正坐在观众席第一排，还是距离擂台最近的那种，虽然来现场的大多都是职业英雄，穿着宇航员服的13号看着也不突兀……前提是忽略他手里那个写着“加油海云”的红色灯牌。
“……”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偶像演唱会呢。
水泥司倒是对此接受良好：“嘛，因为海云的实习助手职务被事务所强制解除，英雄科和普通科的课程又是错开的，他也有段时间没看到自己的学生了，姑且体谅他一下吧。”
他和13号隶属同一个事务所，都是救灾型英雄，赤谷海云通过的那届救助人员资格证还是他主审的，因此对这个小姑娘的观感很不错。
欧尔麦特意会地笑了笑，目光也随之放到了赛场上。
比赛还没有开始，但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已经在场上等候了。在身边一干身体变异型个性的衬托下，赤谷海云只能算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并不惹眼，但欧尔麦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加油啊，赤谷少女……欧尔麦特在心中默念道。
尽管你还不知道——但在那些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人正期盼着你能够横空出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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