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22、决斗

　　西班牙大使尤斯塔斯·沙普伊斯花费了一点力气，这才挤到李益跟前。
　　“尊敬的菲尼克斯伯爵阁下，真的非常感谢。”
　　李益莫名其妙，查尔斯·布兰登连忙小声介绍。
　　李益这才道：“请问大使先生，我有做什么，值得您特意过来道谢吗？”
　　“阁下，您对凯瑟琳王后陛下的维护，我铭感于心。我国的皇帝陛下也会记住您的友谊。”
　　李益大笑：“如果贵国的女王陛下还在世，我会为得到她的友谊而骄傲。只有贵国如今那位皇帝陛下，不是我说，他可不是一个好朋友。抱歉，我有点热，先失陪了。”转头就对查尔斯·布兰登道：“亲爱的查理，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能方便我换下衣服？”
　　查尔斯·布兰登道：“这边，路易。我亲爱的朋友，我真没有想到，您真的穿了一件这么厚实的大斗篷。”说着示意李益跟他走。
　　李益笑道：“你是我的朋友，又熟悉宫廷的规矩，我为什么不接受您的好意？再说，是我身边不太方便，眼下只有这一件斗篷是纯黑色。”
　　“这么说来，您还有别的斗篷？跟您的王冠是一个色系的吗？”
　　“这不是王冠，是发冠。不过，您说对了，这是全套的。”
　　说着，两人就已经到了宴会厅隔壁的一间房间。
　　查尔斯·布兰登叫过路过的一位侍女，她要为李益先取下绶带和纹章，等脱下斗篷之后，还要为李益重新穿戴好。
　　这不是查尔斯·布兰登能做的。
　　查尔斯·布兰登原本以为，女人的长裙已经够华丽了，可是当李益脱下斗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金色的刺绣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就好像有人在房间里点燃了火把，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
　　倒是那位侍女，显然是见过大阵仗的。她只是愣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
　　她迅速为李益重新佩戴好绶带和纹章。
　　李益道：“谢谢，女士，请问你如何称呼？”
　　“简·西摩，阁下。”
　　“好的，谢谢您，简·西摩小姐。这件斗篷，劳烦您替我交给我的侍女。”
　　“是的，阁下。”
　　简·西摩乖巧地应了，抱着斗篷迅速退下。
　　查尔斯·布兰登道：“怎么，看上她了？需要我帮忙吗？”
　　“劳烦一位女士，言语上略表谢意，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李益道，“我记得，这样打扮的，应该是贵族？”
　　“只是拥有贵族血统的平民罢了。”就跟安妮·博林一样。
　　虽然也是个风流浪子，但是查尔斯·布兰登看不上安妮·博林。问题是，伴随着安妮·博林的崛起，宫里这样的女人越来越多了，或者妖艳、或者清纯，但是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跟在安妮·博林身后，成为国王的情妇，为自己的家族谋好处。
　　凯瑟琳王后统领的宫廷充满了端庄贤淑的淑女，可是现在，不是查尔斯·布兰登说，现在的英格兰宫廷越来越像法兰西宫廷，充斥着娼妇和B婊B子，其中的佼佼者就是安妮·博林。
　　李益笑道：“哦，查尔斯，我的朋友，对于一位女士，你未免太过苛责了。她现在寂寂无名，你怎知道她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
　　说着，示意回返宴会厅。
　　查尔斯·布兰登连忙跟上，口中道：“亲爱的路易，老实说，你真的是太亲切了。我一直以为，王族都很高傲。”
　　李益道：“那是你没有见识过我母亲的宫廷。我母亲的女官们就是将刀子扎进负心汉的心脏的时候，脸上带着的，依旧是亲切友善乃至是纯洁的笑容。”
　　查尔斯·布兰登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请问，你说的是地狱吗？
　　可是没等他问出口，门口的侍从就为他们打开了门。
　　查尔斯·布兰登原本以为宴会厅会因为李益的礼服而爆发阵阵赞叹乃至惊呼，可结果，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重新入场的他们。
　　因为大家都在关心宴会厅中央，正在决斗的两个人。
　　查理连忙拍了拍前方某位贵族的肩膀，小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头也不回，道：“乔治·博林那个蠢货，对着卡佩女士大放厥词，卡佩女士就把手套甩在了他脸上。”
　　将手套甩在对方的脸上，就是决斗邀请。
　　另外一位贵族立刻道：“实在是太无耻了！从来不跟宫里的其他贵族竞技，却跟一个小女孩决斗！真是恶心！”
　　边上许多贵族都纷纷点头。
　　显然看不上乔治·博林的，不是一个两个。以前大家看不上，是因为他靠着姐妹的裙带进入宫廷。而现在，他们厌恶这个男人，是因为他欺凌弱小。
　　欺负一个小女孩，有违骑士精神。
　　查尔斯·布兰登立刻面色古怪。
　　李毓的武力值，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他很确定，乔治·博林根本就不知道李毓的武力值，因为任何一个见识过李毓正面硬刚红龙的姿态的人，都不会跟对方提出决斗的要求，除非心存死志，决定死在决斗中。
　　偏偏玉座之上的安妮·博林还笑着道：“乔治，卡佩女士还是个孩子，你可不许太过分了。”
　　乔治·博林道：“请放心，我会让着她的。”
　　李毓冷笑。
　　当裁判说开始之后，李毓这才道：“怎么？你不开始吗？”
　　“我答应了姐姐，要让着你啊。”
　　“是么。”
　　李毓冷笑一声，然后，
　　然后她就从乔治·博林的视野里消失了。
　　！
　　乔治·博林直接呆了。
　　他慌乱地转头，想找出李毓的所在，却听到有人在背后道：“怎么，你连最起码的战斗经验都没有吗？”
　　什么时候？她跑到我背后去的？
　　乔治·博林才想转身，可是太迟了。李毓跳起来一脚，直接就把他踹飞了！
　　哄~！
　　看到跟癞□□一样趴在地上的乔治·博林，大家都哄笑起来。
　　乔治·博林涨红了脸。
　　“这，这次不算。”
　　四周一片嘘声。
　　贵族活的就是一张脸，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输不起的人。
　　李毓淡淡地道：“可以啊，我无所谓。你也可以挑选你擅长的项目。顺便说一声，剑术什么的，你还是别想了。你连我的影子都跟不上，只有挨揍的份。”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选骑枪！马上比武！”
　　安妮·博林：“乔治！”别丢脸了！
　　李毓：“可以。”
　　安妮·博林连忙道：“菲尼克斯伯爵阁下，请您劝一下您的侄女！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太危险了！”
　　李益道：“安妮女士，我建议您，现在就为您的兄弟借一套最好的铠甲。”又对李毓道：“别穿铠甲，免得被人说欺负人。”
　　李毓笑嘻嘻地道：“好的呀。”
　　托马斯·博林道：“菲尼克斯伯爵阁下，您也太托大了。马上竞技可不比其他。稍有差池，卡佩小姐会丧命的！”
　　他也反应过来了。
　　李毓笑道：“你们的骑枪竞技，该不会是穿着铠甲、扛着骑枪互撞的那种吧？那你还是提早预备好医生比较好。因为这么蠢的游戏，我七岁就不玩了。”
　　众人都傻了。
　　安妮·博林：“陛下。”
　　亨利八世深吸一口，道：“既然乔治·博林提议马上竞技，卡佩小姐也答应了。那我们就举行比武会。”顿了顿，又道：“我也想见识一下，卡佩小姐的武艺。”
　　骑枪竞技也是亨利八世最爱的竞技，自己最喜欢的活动，竟然被叫做愚蠢的游戏。亨利八世有些生气，但是他没有流露于表面。
　　骑枪竞技无论是场地还是器具都是现成的，别说英格兰，就是放在整个欧罗巴，喜欢这种比武活动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因为李毓的话而不高兴的贵族，也不是一个两个。
　　大家一面往比武场走，一面偷偷地看李益和李毓两个。
　　白厅宫的比武场，永远热闹，尤其是国王也出场的时候，更是一座难求，更别说今天十二位领主级贵族都在场，以致于查尔斯·布兰登这样的皇亲国戚都只能站着。
　　詹姆斯·巴特勒特意坐到李益身边，道：“亲爱的菲尼克斯阁下，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李益笑道：“奥蒙德阁下，在我的故乡，这种重甲骑兵又被叫做铁罐子，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代表着一种快被淘汰的战术，铁浮屠。”
　　“铁浮屠？”
　　詹姆斯·巴特勒艰难地模仿着李益的发音。
　　“是的，他的威慑力在于高防御力。但是很遗憾，这种战法只适合平原战。无论是战壕战术，还是弓箭阵，我有足够的办法在他们靠近我之前，就将他们全灭。”
　　“是，是这样吗？”
　　詹姆斯·巴特勒一听，更加紧张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毓和乔治·博林已经准备好，双方都沿着中间的木栅栏的右侧，向前冲去。
　　不少人都看见，当全副铠甲的乔治·博林向一身丝绸长裙的李毓冲去的时候，托马斯·博林的嘴角闪过一抹微笑。
　　说时迟实则快，就在大家以为乔治·博林的骑枪会给李毓造成巨大的伤害的时候，乔治·博林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挑飞，重重地砸在地上。
　　血，从铠甲的缝隙里淌了出来。
　　安妮·博林：“哦！天哪！”
　　很多人都在叫：“发生了什么事？！”
　　“我什么都没有看清！”
　　“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