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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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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意退出游戏大厅,无意瞥到了好友栏,灰色的头像亮了起来,显示正在游戏中。
“噫,上线了?”
好奇地瞥了一眼,看清好友游戏昵称之后,常意顿时目瞪口呆。
WWM-仰光。
难道这个游戏账号上唯一的好友是前辈?
想点击观战好友,发现对方已经结束了游戏。
于是常意选了双人模式,进入备战界面,向好友WWM-仰光发送了组队申请,没有回应。
“是没有看到还是不方便直接拒绝?”常意咬了咬唇,不死心地准备再邀请一次,如果还没有回应……
还没想好如果依旧没有回应要怎么做,就听门铃不轻不重地响了两声。
常意走过去三两下解开门锁,门打开后,看到来人,忘了收回手,就那么愣愣支在半空。
“前辈。”
季舒昂没有丝毫去别人地盘做客应有的自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顾自走了进去,挂好衣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交叠起一双长腿,看向常意:“你昨天买土豆了吧,今晚我想吃这个,你看着做。”
末了,不怎么真诚地补充道:“我不挑。”
常意讷讷点头,机械性地走进厨房,手起刀落,一颗土豆被从中间砍成两块,分别滚在刀背的两边,三分钟后常意还是没能完全理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常意本以为前辈是在生自己的气,但是看他的意思是想一起吃饭吧?
那是不是就代表没有生气?
想不通想不通,常意一摇头,发现手底下的土豆已经被他剁成了泥。
“……”
顿时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重新拿出几个土豆,放进锅中,煮熟之后捞出,一点一点碾好,另起一锅,加热后倒入肉末翻炒,撒上黑胡椒,盛盘出锅,最后又在其上涂了一层薄薄沙拉酱。
常意矮下/身,嗅了嗅,满意地笑了笑。
前辈拍上一部戏瘦了那么多,一定要多吃点,长回来。
常意对自己言听计从,季舒昂没有感到多意外,在他印象里,常意本来不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吗?
软包子一样,既好拿捏又好欺负,还动不动就脸红。
常意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开怀大笑,剧组里的人就不用说了,甚至连游戏中遇到的陌生人都行,但是唯独面对自己就格外拘谨。
一想到这里,季舒昂隐隐有些烦躁。
让他烦躁的还有心上那种不可名状的感受,以及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比如为什么现在他会跑到常意这边来蹭吃蹭喝。
季舒昂不得其解,闻着厨房里溢出来的香气,最后简单把答案归结为常意做饭好吃。
常意端着盛好的饭菜出来,递给季舒昂筷子。
季舒昂也不跟他客气,随手接过常意递来的筷子,就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边吃边想,就楚无虞那厨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这么多年的。
两个人全程没说一句话,等到季舒昂把盘子里最后一口都吃完,常意才试探道:“前辈,您,还要吗?”
季舒昂:“……”
这是把他当佩奇了?
就算这么想着,仍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嗯。”
常意一笑,又很快抿上唇,冲看着他的季舒昂忙摇头:“我没有取笑您的意思。”
季舒昂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气氛又一下子变冷了,似乎说什么都会错,常意干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不再开口。
过了半个小时,季舒昂才起身离开餐桌。
常意见状把餐具收拾进厨房,“哐啷”一声,从客厅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这就走了吗?
常意闻声,手上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出来,对戏。”
常意匆匆走出厨房,看到了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季舒昂。
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季舒昂:“您,我,等。”
季舒昂看着常意呆愣的样子,解释道:“我不白吃你的。”
“没关系的,前辈。”
常意嘴上这么说着,却格外乖巧地点点头,一点一点往前挪着,小媳妇一样坐到了季舒昂身边。
季舒昂:“……”
为什么这场景有种诡异的似曾相识感?
季舒昂拿过常意放在床头柜前的剧本,夹杂着些许便利贴的本子,每一张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比自己的要厚重的多,季舒昂看了一眼,将落在地上的一张捡起来夹好,三两下翻到了明天需要拍摄的内容。
“仰光因为察觉到自己对于韩崇存了异样的心思,所以刻意避着韩崇,加上俱乐部近期举行的活动,所以和一个知名的电竞女讲解莱雅来往比较密切。”
“韩崇之前一直和仰光睡在一张床上,有天晚上从梦中醒来,发现仰光没有回家。在韩崇的认知里,仰光很忙,会顾不上吃饭,把饭热了之后想给他送去,一推门,看到了楼道里拥吻的两个人,莱雅和仰光。”
季舒昂看了看常意写在该页的笔记:[为什么仰光会这么做?明明喜欢我怎么还能去亲莱雅!]
末尾,不解气地画了一个愤怒的表情,表情包上一个小人捏着小拳头愤愤不已,怒目圆睁,额头紧紧皱起。
在旁边又附上了一个哇哇哭泣的表情,旁边配了几个字[渣男]、[负心汉]、[不娶何撩]
常意画得惟妙惟肖又传神。
噗呲一声,季舒昂没忍住笑了出来。
回过头去打量了常意一眼,这小孩还挺喜欢自娱自乐的,看不出来,内心戏这么多呢?
常意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当时干这些事的时候纯属看剧本乏了解解闷,事后早忘了个干净,怎么也没想过会被人看到,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要解释的话怎么解释?没法解释啊。
常意只能尴尬地别过脸去,暗中祈祷季舒昂可以尽快把这篇翻过去。
季舒昂看着常意躲闪的目光和羞红的小脸,不知怎么就起了逗他的心思。
一挑眉:“渣男?”
“负心汉?”
“不娶何撩?”
他每说一句,常意的脸就红一分,季舒昂一步步靠近,抓住常意的肩膀,直至把人抵在墙角:“我说。”
太近了。
两人鼻息交错,呼吸间都是季舒昂的气息,常意觉得脸上更烫了,勉力应和着:“您,您请说。”
整个人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只能尽量往后仰,试图留出一些缝隙。不自觉打着颤儿,忍不住闭上眼,睫毛上上下下扑簌。
季舒昂动作一顿,慢慢倾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