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画风不一样》云枝末

27、忍者与羁绊（1）

　　梦想到底是什么，赛特其实没有明白。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莫名其妙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想要回家，想要再见哥哥姐姐一面。

　　哪怕他们已经不在了。

　　撕裂时空的能力是赛特没有想到的，只是入目便是原始森林风貌。需三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西瓜大小的巨大水蛭、叫不出名字的植被，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里不是他生活的那个世界。

　　抬头看见的不是蔚蓝天空，树冠遮天蔽日地撑开一把墨绿色的伞，只有少许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

　　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只能听见各种叫不上来的虫鸣鸟叫，赛特从林木间望进去，深处一片黑暗。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在附近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挂果的树木，有的只有背荫处色彩艳丽的毒菇，倒是有不少体型巨大的节肢动物。

　　任何虫子放大几百几千倍都是怪物，如今的赛特对这种模样寒碜的虫子提不起食欲。

　　纵然没有食欲，秉持不浪费食物的人转身就把看到的活物统统变成了空间里的存粮，包括不限于疑似含有剧毒的蘑菇。

　　耳边一片寂静，不过是失去了些声音，整座森林便显得诡谲起来，每一处阴暗都散发着危险气息，仿佛随时择人而噬。

　　木叶森林里的动物一天之内消失无踪，这样的异常很快引起暗部注意，紧急汇报给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照片是远程偷拍的，只能透过树荫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按照旁边的参照物来看，此人身量不高，甚至可以说瘦弱娇小，乍一眼在身上看不出任何代表国家或者所属忍村的标志。

　　不知是巧合还是发现了暗部的存在，照片中人的脸正好面向镜头，明明应该是距离太远导致脸部模糊不清，却分明可以感觉到那双湖蓝色眼瞳深处泛起的慑人赤红。

　　“对方的感知能力很强，我们不敢贸然靠得太近。”

　　三代摆手让暗部退下，待他们离开后长久盯着照片，试图从中找到什么。

　　而此时的赛特面前也出现了三个人，气息若有若无隐藏得很好，可惜掩盖不了血管内缓缓流动的血液芳香。

　　穿着统一的三人脸上戴着不同花纹的面具，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隔着一层面具显得有些漠然与不真实。

　　赛特微一思索，按照自己理解地问，“所以你们是想请我去做客吗？”

　　对面仿佛木头人一样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不含情绪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转，赛特不感兴趣地摆手，“不去，因为你们闻起来有点寡淡。”

　　他们听不懂闻起来寡淡的意思，但话中明明白白的拒绝让他们周身气质一冷。

　　赛特扫了眼肌肉紧绷随时准备采取强势手段的三人，忽然笑了下。

　　霎那间三人只觉目眩神迷，连意识都模糊了，直到听见衣料摩擦声才回过神来，怔然看着其中一人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余下两人顿时提起十二分警觉，不顾失去行动能力的同伴齐齐向后跃开好几米远，拉开足够的距离，并且将视线下移至赛特的双脚，没再盯着他的双眼看。

　　赛特心情极佳地一拍手，“真是厉害啊，居然这么快就发现异常并想好了对策吗？”

　　二人没有说话，面具下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警惕着对方疑似通过双眼释放的幻术。

　　赛特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有幻术和瞳术的存在，看着他们不禁改了主意，抬脚朝前，等越过他们才奇怪地回过头，“不带路吗？”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不需要理解他的行动意义，只要完成把人带去“根”基地的任务。

　　走出去几步，赛特又停了下来，目光指向还跪坐在地上的人，“你们不管他了？”

　　“……”
　　回答他的，理所当然还是沉默。

　　赛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同在一个组织但完全没有同事爱，跟草帽路飞他们截然相反，不仅如此还不爱说话。

　　不论赛特再如何缺失情绪，至少表面上伪装得有喜有怒，而两人带他去见的那个叫做“团藏”的人身上看不到半点人情味，和背荫处的苔藓一样，怪不得手底下的人也都一副不苟言笑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模样。

　　“就是这里了。”

　　戴着两道竖状花纹面具的人在一扇门前停下，把钥匙交给赛特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木门看起来很有年代感，进去之后发现室内空间十分逼仄，家具摆设也仅仅只有一张不足一米宽的床和一个单门衣柜。

　　赛特把手里刚领到的衣服装备放到床上，跟着在旁边坐下。

　　似乎每到一个地方生活条件都在直线下降，以前在教廷□□的时候，虽然大家没有说出来，但上上下下哪个人不是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哪顿少吃一口饭都会被一路上报给教皇当做头等大事处理。

　　后来到了海军总部，至少房间敞亮整洁，哪里像现在这样，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阴冷、昏暗、压抑。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性格不发生剧变才奇怪。

　　次日，赛特一脸嫌弃地穿上比海军制服还要丑的暗部马甲又脱下，最终穿着自己的衣服出门了。

　　新上岗的第一个任务是监视九尾人柱力，已经听其他同事讲了人柱力的事，赛特便更不明白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会让一个新人去执行？

　　【看到你眼睛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根”。】

　　团藏说的话骤然浮现，赛特不明所以，难道打一照面自己就被看穿没有调节情绪的那根中枢神经的事了？说他适合“根”还真是失礼啊，他已经大致明白“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他没法产生各种真实情绪不错，但呆瓜哥哥说了，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缺少表达出来的途径。

　　呆瓜哥哥不会骗他的。

　　“……”

　　冷不丁想起平日里呆瓜哥哥各种哄骗他的事，赛特的思维诡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叹口气，不再去想。

　　根据提供的情报，目标人物的名字叫漩涡鸣人，12岁，无父无母，独自住在单人公寓。现已毕业于忍者学校，于同期的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组成第七班，靠D级任务的酬金勉强维持生活，十分拮据。

　　忍者任务等级分为D~超S级，D级任务难度最低也最琐碎，报酬在五百两至一万两之间。这里的货币和卡塔库栗那边一样，购买力非常低，一碗普通的拉面就要花掉三百两。

　　木叶是火之国地处交通之要冲，虽繁华但毕竟只是一个村子，赛特没有费太多时间精力就在河里找到了第七班。

　　长相还很稚嫩的少年少女统一背着竹篓，河水不深，刚好没过腰部，三人用手里的长钳子打捞河道里的垃圾。

　　不消一会，金发男孩就跟黑发的吵起来了，赛特对比手中的照片，知道前者就是漩涡鸣人。

　　和照片中灿烂到傻乎乎的大咧咧笑容一样，本人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反倒是和他说话的宇智波佐助眼睛里有点东西，大概就是呆瓜哥哥说过的“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赛特对这些不感兴趣，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觅食上。

　　如冬日湖水般的蓝色双瞳锁定岸上的一棵大树，树上有个戴着黑布面罩且左眼不知道为什么用刻有鸟头的护额遮住的银发男人，正懒散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第七班的指导上忍：旗木卡卡西。

　　赛特从他身上嗅到了好闻的香味，盘算着要怎么接近对方。

　　他一到这个村子就感知到这里有打不过的人，所以除非必要不是很想打草惊蛇。他是死不掉，但流血依然会疼，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品尝到美味的鲜血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