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人》非yu

13、居民竞争

　　沈梧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你想......”整句话还没有说完，沈梧就被熟悉的困倦感突袭了，他想努力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甚至还想骂几句脏话。
　　“睡吧睡吧。”
　　沈梧晃了晃脑袋，用尽最后一点残余的意识骂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啊。”说完缓缓坐在了地上。

　　族长没有料到沈梧这奇怪的反应，以为面前的这是个傻子，需要自己说明一下他面对的情况有多糟糕。“你不认识他们吗？大祭司口中的神，你们安全区人民所说的丧尸，怪物。这还需要我介绍吗？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我女儿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你必须给我个保证，否则......”

　　沈梧似乎恢复了意识，慢慢抬起了头，盯着族长，耸了耸肩，说道：“你和我啰嗦这么多，现在就算你把它们都放出来，把我们统统咬死，我也不能就这样答应你，哦对了，你总归还要保证你女儿的安全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梧的话让族长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威胁的可怜人。

　　“因为这件事我肯定说了不算啊，我就是Ｅ区一普通居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高中生。我虽然不太清楚怎么样能成为安全区居民，但是肯定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我倒是知道可能有人能做这个主。”
　　“你说的是谁？”族长猛地攥紧了拳头，看起来他身后的丧尸也不比他更凶狠。

　　沈梧做了几个伸展全身的动作，扭了扭脖子，又是双手捂着屁股扭了扭腰，就像是差不多做完了一整套伸展运动才听到族长说的话。
　　“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位老师啊，人好看，有才华，应该是Ｅ区，不，在Ａ，Ｂ大区也没有比他更优秀的老师了。记得我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沈梧虽然是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怎么看这段话的重点是为了把李执吹上天。
　　但族长可不在乎这些，看起来也忍受不了了。“我不管这些！我只想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啊。我现在是作为中介向你介绍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李执，据我所知，只有他能做到这件事。”沈梧突然变成了颇为专业的广告商中介，向客户强烈推荐李执。
　　客户族长似乎被说动了，但又有一些顾虑：“你把他说的这么厉害，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有这么了解他吗？”
　　沈梧这个中介倒是毫不避嫌，大方承认了自己和李执关系不一般：“现在暂时还只是师生关系，以后也可能会有进一步发展啦。”

　　族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看到你们这样有活力的样子，我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我想你可能有些不相信，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有个不到１０岁的女儿。”

　　沈梧皱了皱眉，但立马恢复到了几秒前的轻松状态。“我倒没有不相信，不过我是真的想以后能有您一样的好身体。”
　　“哈哈哈你可真是，”族长像是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倒是才发现你是个这么特别的人，在这个处境下还能开各种玩笑。”说完族长深深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如果他穿了带口袋的裤子的话，在他意识到他在寻找一样现在不存在的东西时，动作变得尴尬又不自然。
　　“怎么，找火吗大爷，不过有火也没有烟呀。”沈梧像是个过来人一般了解对方，男人在这种感受到落寞时总会想抽一根。

　　“是啊，想起了我和颖儿，还有她妈妈生活在安全区的日子。还有，别叫我大爷，论辈分按岁数，你顶多叫我叔叔。”

　　沈梧点点头，说：“好的，那么叔，你也......你原来也是安全区的居民？”

　　“是的。我们只是个普通家庭，不过比绝大多数家庭幸运，能生活在大安全区，享受可以说是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拥有的安稳生活。那一天我和我的太太一起去接女儿放学，但是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固定位置等我们。我正要进去学校里找她，却感觉脑袋突然被人打了一棍，但其实我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应该是直接不省人事了。”族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吐着气，就像正抽着一支烟。

　　沈梧摸着下巴，忽然笑了起来：“你都没看到人，连是不是被人打晕的都不敢确定，何况根据醒来之后周围的情况也能大致推断之前发生的事情。你这么说让我怎么相信你，和我装可怜没有用啊，要说动能做主的人才行啊我的大族长。”

　　这时候的族长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没有理会沈梧，而是静静地坐在了地上，自顾自的说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当我醒来时，颖儿就躺在我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竟然有一种，‘太好了’的感觉。因为我好像是失去了所有，除了女儿，女儿还在我身边。”说完把脸埋进了手臂。

　　“当你醒来时，你和你女儿已经不在安全区了吗？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族长摇着头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但那么荒凉的景象肯定不是安全区。你也知道，现在的这个野外环境下，想要活下去有多难。”

　　“那你的太......”
　　“更可怕的是我的女儿睁开眼看到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猛地就挣扎着逃开了。我大声喊着她，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苍老了很多。颖儿还是认出我来了，但是她再也喊不出那声爸爸了。”族长就像开了个故事讲坛，没有让听众插嘴问相关剧情的机会。

　　沈梧只好展示一下自己作为听众的良好素质，顺着对方的剧情发展进行相关提问。“所以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你睡了一觉自己变成老头了，而你女儿不能说话了？”
　　族长点点头，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说是睡了一觉，但是我觉得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内肯定发生了些什么。这些我不知道的事直接毁了我们。”

　　沈梧也点了点头：“你要说没发生什么我也不相信，前提是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没有交代清除过程我也不好向我老师推荐你们啊。不过我早就想问你了，那你的太太呢？”

　　“不知道。当时我一个人去找的颖儿，她留在老地方免得如果颖儿过去了找不到我们。这么说起来，当时的一会儿见，竟然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见。”

　　不知为什么，沈梧竟然觉得此时的族长有一丝冷漠，不知是不是已经不抱希望导致的淡然。“所以到现在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吗？”
　　“是的，你让我上哪去知道去？”族长撑了撑膝盖，站了起来，“但是我必须要带着女儿活下去啊，我先是试着找能去安全区的路。不过很明显，我们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辅助道具，我还迈着两条估计得有６０岁的老腿。没多久我只能放弃回去安全区的想法。”

　　“那现在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族长继续说道：“我觉得老天还没有完全放弃我们父女俩。我们就是在这个山洞里找到了所有的必要生活用品，包括你看到帐篷，甚至还有我们现在穿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布料。”

　　沈梧皱起了眉头，指着关在笼子里的丧尸，说：“那这些东西哪来的？”
　　“哟？你这位小朋友是怎么回事啊？”族长看着沈梧那张还略显稚气的脸，配合上这犹如刑警审问嫌疑犯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们一进到山洞里，他们在笼子里和见了亲人似得。”

　　沈梧愣了一下，露出一种在他这个特有的阳光少年牌微笑，并顺势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哦！想来叔叔您也没那胆量面对野外的丧尸，如果说是你想办法抓住它们的，就和刚才您说要把它们放出来一样，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族长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是有求于人，也许自己会忍不住撕烂他这张好看的贱嘴。

　　“那这样说来，有人抓了丧尸关在山洞里，还在这里留下了这么多生活用品。要么是他们自己用的，要么就是特意给你们留的。那我问你，后来这里有其他可疑的人来过吗？”沈梧说完，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问题，又挤了挤嘴角露出一个略显不自然的笑容。

　　“都是像我一样，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可疑的人吧。人不多，不过经历大多类似，什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人突然就在这里了。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人是真正称得上可疑了。”

　　“你说的是那个祭司吗？他有什么比能你这个族长还更可疑吗？”

　　族长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再忍这个小子一会儿。“我告诉你，什么祭司，族长，都不是我自己封的。因为我是最早来这里的，后面来的人可以说都是我先帮忙安置的，所以大家至少都比较尊重我，有什么事也都会和我商量。等这家伙一来，直接和我们说什么拯救我们的神，竟然把一大群人都忽悠进去了。说的多了，还自封了个大祭司，给我封了个什么族长。”

　　“哈哈哈，这大祭司对你还不错嘛，自封完了也没忘了你啊。不过他说了什么能让你们能信他这种荒谬的话。”

　　“主要就是些他的神怎样把他从坏人手里救出来之类的，加上一些更像是添油加醋的话。不过关键是不知为什么，颖儿当时看到了什么，还把他带了回来。这下别人问她这些是不是真的，她都点点头......唉对于孩子我也不能说什么。”

　　沈梧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没办法，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考虑到老爹的有些心理呢？可是在我看来，大祭司也不过是比你多那么一点特别经历的人。”

　　“怎么可能！”族长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一个档位，“这种病态的人，凭什么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以后他更不应该允许居住在安全区！我们都是安全人，但这些人的心理能算得上安全人吗？”

　　沈梧正想张嘴说些什么，看着族长激动到扭曲的脸，停顿了一会儿，小声嘀咕了一下：“心理安全人......倒是个有意思的新鲜议题。”见族长缓和了情绪，沈梧继续说道：“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放心吧我会和我的老师一并转达的。”

　　族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正想开口却被沈梧打断了。
　　“不过我刚才就想和你说的，你一直没让我插嘴，我好像听到了外面你女儿的一点不太正常的动静啊。”

　　“你说什么？”族长一听说的是自己女儿，没有任何犹豫就迈开老腿向外跑去。

　　一座大帐篷里，小木板搭的简易床上，李执揉揉眼，像拍信号不好的老式天线电视机那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面前的小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李执。
　　李执朝女孩招了招手说道：“别怕，你告诉我，你想回安全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