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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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观察一下CCG众人的行走轨迹，就会发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绕过了有马贵将所在办公区域的这个是非之地，生怕停留多一秒就会被牵扯进一场大型的凶杀现场。
这还真是......
平子丈习以为常的顶着众人的视线，走上前敲了敲对方办公室的门，在得到了一声礼貌的请进后，捧着一杯热茶推门而入。
“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将茶杯放在对方面前，看着有马贵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尽管有马贵将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一张棺材脸，周身的气场常年保持在零下十几度。
但平子丈凭借着这么多年和有马贵将相处的经验，他发现对方今天的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不，只是......遇到了一位熟人罢了。”
有马贵将回想起对方在对上他视线瞬间紧缩的烟色双眸，眼底迅速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还佩戴着可笑的面具。
对方微长的深蓝色发丝些缕露出了宽大的兜帽，随着人下落的身影凌乱的飞扬空中。无论是不经意僵住的后退的步伐，还是袖袍下轻蜷曲起的指节，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熟悉。
——面前的人在心虚。
【有马先生。】
有马贵将眯起了眼。
他曾一度以为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虚伪梦境。
【喰种和人类互相理解的世界？】
记忆中面容尚带青涩意味的少年抬头望着他，微弯起的眼眸中盈满的是柔和的笑意。
有马贵将无法操纵梦中的记忆，他看着自己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发丝，屈指轻刮过对方消瘦的脖颈，尔后对上一双猩红的赫眼。
【如果是您的希望的话。】
喰种。
他经常会在对方的身边一些眼熟的身影，无一不是现在存在于SS级通缉令上作恶多端的大猎物，在梦里反倒显得和谐万分。
而更多时候，他在对方身边看到的，却是那个每日以找他茬为乐趣而生的独眼之枭。
有马贵将望着芳村艾特相较于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面容和身高，不由的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看来哪怕是独眼喰种也无法改变基因。
还是蠢的让人发笑。
少年时常会来找他，有时还会带上几本书籍。明明不喜欢人类，却会像个人类一样汲取着书本中的知识，去学习理解着人类的思维。
【人类在有些方面，可是比喰种还要像怪物啊。】
有马贵将指尖划过对方写满了注解的书页，少年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他，每天都闲的像是没有事情干一样。
微光落在人略长的睫羽，仿佛苍白到透明。待在他面前的这只喰种，看上去就像个孱弱的书呆子一样，抱着一本和他形象相符的砖头本。偶尔在他投去视线的时候，还会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朝着他笑。
有马贵将不知道梦中的自己为什么会任由这个喰种肆意妄为，或许对方看上去的确显得遵纪守法，甚至在他的面前乖巧的过分。
但对方确实是一个喰种，而且并不是一个善茬。
【您是我的王。】
有马贵将望着青年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他看着自己掐住了对方脆弱的脖颈，青年深蓝色的发丝散在颈间，丝缕被他夹在了指间，却不见丝毫反抗的意愿。
【我为您而存在。】
他看着对方顺从的垂着眉眼，唇角微勾着，似乎丝毫不担忧自己的性命。
大言不惭。
这么想着，有马贵将却笑了。
他亲眼望着对方从少年变为青年，尽管在梦里不过是一瞬间便发生的事情，有马贵将却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和对方相处了数年一般，对彼此的一切都近乎了如指掌。
哪怕是醒来，梦里的内容他却也都并未有所忘却，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渐的清晰了起来。
有马贵将盯着对方的烟色双眸，被梦所牵引的思绪骤然回笼了现实。
他知道这个人。
【永不背叛。】
那个一直跟在独眼之枭身边的SS级喰种——羽蛇。
那个在记忆中，已经死在了他面前的，伊森岚。
伊森岚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猩红的赫眼暴戮的晃着的暗芒，赫子穿破后腰处单薄的衣衫，从宽大斗篷下悄然的钻了出来，万般警惕的将他的身躯围护在了正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最不想遇到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你。”
有马贵将微勾起了唇角，却犹如死亡宣告一般，外溢着刺骨的杀意。
不是梦啊。
尽管他未曾在少年时遇上过这么一个喰种，梦里发生的过的事情，他却每一件都仿佛亲身经历过。
就好像骤然寻回的记忆，就连溅在脸颊温热的鲜血也是那般，真实的令人作呕。
“应该关系很好吧。”
平子丈有些惊讶于人的回复，就他和有马贵将搭档的这些年来，能被对方称得上熟人的总共也没几个，况且也都是周围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都熟识。
不过看样子，好像这回不是呢。
看着挑着眉显得有些诧异的有马贵将，平子丈不由的笑着拍了拍人的肩，多少带着点浅淡的欣慰。
“看你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吗？
有马贵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抚平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淡弧度。他原先是想趁着移除这个祸害的，不过在与人相见后，倒也临时变了主意。
看在还有点用处的份上，就暂且留下吧。
“不过还真是少见啊，有马你这次竟然一个赫包都没带回来。”
“啊……”
赫包，他当然带回来了不少，只是……
有马贵将轻轻磨蹭着指腹，似乎还残存着那沾染着血腥色泽唇上的，柔软而湿凉的感触。
[有马先生。]
那独属于喰种和野兽的赤.裸的，对欲.望的渴求和对本性的无束，有时候到是还挺有趣的。
“一群老鼠罢了。”
没有有价值的猎物。
有马贵将客观的评价了一下任务对象群体，适度的隐盖了其中的些许信息。那些赫包他的确看不上眼，而赫包的后续处理，也向来对他没有强制的要求。
反正CCG也不缺这几个赫包。
“是是……”
平子丈有些头疼的应了几声，知道在面前这人的眼里看来，估计除了几个大猎物以外其余的都无法入眼。
就光看有马那一排SSS级库因克，也知道对方并不缺赫包，上面也不好就这种小事情来追究责任。
至于被有马贵将上来一发大打到残血，又被人强行塞了几个赫包吊命的伊森岚，此刻极其头疼的希望能有机会能把有马贵将打到失忆。
至少把见过他的这件事情，从对方的记忆中彻底的消除干净。
当然，没可能的。
下午才把脑子发抽的芥川慈郎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伊森岚揉了揉有些绞痛的胃部，一瞬间感觉自己简直是惨的要死。
他快要饿死了。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不如说除了还吊着一条命一时半会死不掉以外，他现在的身子就跟个破布娃娃差不多了。
哪怕进食了几个味道算不上好的赫包，也只是堪堪维持住他保存生命的能量，修复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他现在非常需要进食。
存粮早就因为受伤带来的大量消耗而彻底告罄，他不想饿死，也不想在出去捕食的时候，再看见有马贵将的那张棺材脸。
伊森岚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翻出了手机，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他真不太想和他即将联系的这位有过多的联系。
原因也不为别的。
“MM，餐厅现在方便吗。”
“Naturalmente（当然）！”
热情浪漫的意大利语在人的舌尖一转，带着丝缕隐晦的笑意，一如情人枕边的低语。虽然，无异于对牛弹琴。
“那么，”
月山习用手指卷了卷垂在耳侧的发丝，原先因高昂而略显轻浮的声线也沉下了些许。
“指名呢？”
“No request.”
“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品位呢。”
“......”
月山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挂断声，不由的失笑。
他端坐在椅上半晌，直望着落地窗前自己的倒影，抬手在空中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很快身后便悄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您请吩咐。”
“准备一下，餐厅下月的聚会会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
月山习轻抚着修长的指节，带笑的唇角不觉显露出了一抹暴戮的弧度，少顷又转为了绵柔的眷恋。
总有一天的，不是客人，而是作为商品......
他满怀热忱的憧憬着，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伊森岚恹恹的窝在沙发上，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他并不是喜欢交际的类型，上辈子其实也没有什么机会与人交际。
喰种畏惧他，人类敌视他，又有谁会想和这样一个疯子坐下来进行一场友好的交谈呢。
月山习算得上是个奇葩。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月山□□是能够不怕死的黏在他的身边，并寻找着任何能够咬他一口的机会。
他也不知道是该感叹这人对于美食的热爱，还是该踹爆他的头。
“你肚子饿了吗，岚？”
伊森岚偏着头舒了口气，或许又有点像是叹息，却到底也没避过身侧人的拥抱。他的赫眼转了转，落在了肩上的一缕嫩绿色发丝上，空荡的胃部不合时宜的又叫唤上了一声。
“您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这么诱人的味道，哪怕是对方这样强大的存在，但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够百分百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吧。况且他还正处于极度的饥饿之中。
就这么喜欢玩吗，艾特小姐。
高槻泉欢快的笑出了声，她亲密的搂住了伊森岚的脖颈，与普通人类无异的双眸中满是雀跃。哪怕是在重伤之中，对方的那副仿佛事不关己的平淡模样，也让自己起逗弄念头的原因之一。
她对于这个前下属的兴趣，这么多年倒是仍旧未消磨殆尽。
感到荣幸吧。
高槻泉伸出手指抬起了伊森岚低垂着的头，无法收回的赫眼鎏转着骇人的异光，充斥在满溢血腥气息之下的，却是近乎于冰冷的，对这个世界的漠不关心。
若非如此......
她痴痴的笑着，望着对方柔和下的眉眼。
“需要帮忙吗？”
伊森岚有些意外的抬了下眼，他滚了下喉结，苍白的唇角浅浅的勾起了抹稍显虚弱的弧度。
“交易？”
“对，交易。”
高槻泉撩了下垂在脸侧的发丝，从沙发上站直了身子。她收回了笑容，那般傲然似不可一世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更像了一个组织的领导者。
“你会感兴趣的哟，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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