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你》步囧

45、第 45 章

　　房间大约七八平方，只是为了提供家政人员稍作休息的地方，选择了没有窗子的储藏室，虽说如此，房间内也一应俱全，一行六人进入房间之后，于小鱼选择在门口处席地而坐，胡明被胡清扶到了床上，自己也就顺势坐在了床边。木梓清紧挨着顾业成和刘楠楠，靠着房间南侧的墙坐下。

　　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最后还是于小鱼打破了沉默，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和之前她从客厅醒来后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相信了多少，整件事情都透着一点诡异，明明是一起在客厅中惊醒的，身边又怎么可能混进去非人的东西。再说，如果“于小鱼”是鬼的话，为什么会被大卸八块呢，同样是鬼也会自相残杀？

　　不管怎么样，刘楠楠叹了口气，看没有人说话，她只能主动承担起解说，姑且相信这个于小鱼吧。

　　“所以，你们刚才没有看到吴迪？”于小鱼皱着眉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见到吴迪了？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找我们？”胡清语气不太好，经历过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多少受到了“于小鱼”的影响，对真正的于小鱼也带了点排斥、鄙夷的情绪。

　　闭眼休息的顾业成不得不出声了，“吴迪没办法跟我们回合。”

　　“什么意思？”刘楠楠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要是刚才你们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吴迪正躺在客厅地板上。他死了。”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是的，虽然他们见到了鬼，但目前为止还未受到什么伤害，这次知道已经死了一个人，惊恐度成倍上升。

　　“是……是鬼杀死他们的吗？”木梓清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没有给自家亲爱的生个可爱的宝宝，还没有实现当初结婚时候白头偕老的誓言，她不想死。

　　“……是。”顾业成睁开眼睛看了看刘楠楠，没错，当然是鬼杀死的，鬼制造幻象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一个个死亡吗？

　　于小鱼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实话。

　　“我们该怎么办？”木梓清与其说是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最后实在受不了压抑，将脸埋在了刘楠楠脖颈处。

　　刘楠楠摸摸木梓清的头发，没有说话，谁都看不清低着头的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屋内的温度变得很低。

　　十月初，还不是很冷的季节，再加上屋内有空调的原因，女生们都穿着七分袖的上衣，男生为了风度，也都穿着白色或者黑色的衬衫，因为现在也都挽了上来，露着前臂。

　　这个房间没有开空调，温度很低，受了惊吓的木梓清嘴唇已经有点发紫了。

　　于小鱼起身，按下了房间电灯的开关，屋内骤然亮了起来。还没等众人适应突然变亮的视野，灯光开始变得不稳定，忽闪了几下又灭了。

　　好吧，于小鱼刚看到空调遥控器在哪，这下也没有必要了。

　　之后，连昏迷的胡明也被冻醒了。

　　受不了寒冷的众人，将床上的夏凉被横过来，每个人都坐在了床上，蜷缩在被子中。

　　“能不能在往那边去去？”于小鱼隔着胡清朝胡明喊道。

　　胡明和刘楠楠之间至少留出了一个人的空间，于小鱼这边被子不够了，有大半个身体留在外面，要不是这样会往里面漏风，她还以为这两个人针对自己。

　　顾业成也有一小半身子露在外面，却还是往外又挪了挪，对着自家小婶说道：“挪过来点。”

　　木梓清从小就不是会吃亏的人，好歹这顾业成还是自家人，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被子就这么多，你想让我们挪了哪里去？好歹还是个公务员，为人民服务你不懂？刚才男生好心让你往里边来，你怎么说的？什么‘我好歹也是中科院的，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也好行动’，现在嫌冷了？抱歉，请您受着！”

　　于小鱼有点生气了，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开着玩笑聊着天，到了这时候反而开始排挤自己，仅仅是因为不信任自己，还是说，看自己孤家寡人的好欺负？

　　“行了，这种时候都少说一句，”顾业成看于小鱼的脸色有点苍白，想来是真的很冷，犹豫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胡清要不你和于小鱼换下位置吧。”

　　胡清不情不愿的自被子中钻出来，“赶快过来！”

　　于小鱼没有动，右手紧握住藏在被子中的武器。

　　“干什么？冷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要换就赶快换，不换就拉到，我又不是你父母，还得将就你的小姐脾气。”胡清受不了于小鱼这个样，这样的于小鱼和刚才所谓的假冒的于小鱼有什么两样，一样的自私自利，也许那个所谓的鬼只是将于小鱼掩藏住的恶劣品行暴露了出来。

　　于小鱼自床上下来，眼眶已经通红，受不了的说道：“好，我知道我没有和你们一起经历患难，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份存疑，但有必要这么针对我吗？明明两人之间有这么大的空位，为什么你们就不往中间凑凑。”

　　于小鱼冷笑一声，“别告诉我，这么危急的时刻，你们还在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你在发什么疯？”胡明紧了紧被子，小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青白青白的，竟然呼出了一口白气。

　　我发疯？现在的于小鱼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这些人气得她热血沸腾啊。

　　“我发疯？我看是你们有毛病吧。”说着，就一脚跨上了床，向胡明和刘楠楠中间的空位踩过去，“空出这么大的位置，是好玩嘛？”

　　“你干什么？！”

　　在众人的惊恐注视下，于小鱼的脚底板渐渐朝着肖倩的脸踩去，但更为惊恐的是，她的整个小腿穿过了肖倩的身子。

　　于小鱼又狠踩了几下，边踩边说：“留这么大空位好玩啊，就知道排挤我，排挤我。”

　　胡清赶紧扶着冻得直打哆嗦的胡明下床，站到了门口处，那边顾业成、木梓清和刘楠楠也都距离于小鱼远远的。

　　回过头来再看时更是觉得吓人，原来没有两边人的支撑，肖倩根本就碰不到这个被于小鱼接触到的夏凉被。被子就这么散落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被肖倩坐在屁股底下一样……

　　于小鱼以为这几人是被自己吓到了，既觉得他们活该，又觉得自己委屈。

　　“于小鱼，你踩得位置，肖倩就坐在那里。”

　　于小鱼一开始并不打算搭理这些抱成团的人，可看着几人不像开玩笑的人，再想起刚才几人无缘无故地针对，和胡明旁边诡异的空位，这要是中间还坐着一个于小鱼无法看见的……鬼，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他们宁愿两边的人冻着也不往中间靠了。

　　于小鱼看了看时间，离着武器能用还有起码五分钟。

　　那边，肖倩已经不准备装了，眼下发黑，胸口处更是流出了一大摊鲜血，肖倩在他们喝醉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现在在她们面前的只不过是执念颇重的鬼魂。

　　在于小鱼感觉不到的时候，房间中的空气变得更冷了，胡清看着肖倩离他们越来越近，尝试着将门打开，可惜明明只是反锁的门，此时却被冻住了，多大力气都拧不动。

　　“于小鱼，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现在这种时候，先把个人恩怨放到一边，我知道你有能力，先把门打开吧。”刘楠楠双手抱肩，注视着肖倩的方向，同于小鱼说道，“你也不想天亮的时候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活着吧。”

　　这话让木梓清他们一愣，是啊，鬼碰不到于小鱼，这里最安全的反而就是于小鱼，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明明于小鱼会安全的等待天亮的到来，却在这里陪他们对抗不知名的鬼物。他们的内心深处此刻只涌现出来深深的嫉恨——凭什么自己要担惊受怕，甚至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降临，这个女人却能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

　　虽然这刘楠楠的一番话说得很奇怪，于小鱼还是上前轻易地将门打开，可是没有一个人动，门外被肢解了的“于小鱼”正拖着自己的躯体拼凑着四肢，看到这边的人还转过头来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在众人的面前慢慢地变幻了身形，变成了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还朝着木梓清的方向伸出青紫色的舌头舔了舔牙齿，这让她忍不住干呕一声。

　　在门边也站着一个人，他低着头擦拭着胸口不停流出的血液，正是吴迪。可是在地板上躺着的明明是已经死去的吴迪，这站着的是谁自然不用言语。

　　“该死！”胡清忍不住咒骂一声。

　　什么情况？于小鱼对于此刻的一切并不知晓。

　　“你傻站着干啥？享受着纳税人给予你的一切，就是为了在这种危难时刻发呆的。”木梓清再也不是刚见面时满身风骚，拥有着暴发户气质的女人，此时的她面目苍白，眼珠发红，烫成波浪的头发更是凌乱异常，就像是失智的疯婆娘。

　　没有人指点，于小鱼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在周边挥舞了下鞭子，可惜，鞭子的尖端正好和站在门口的吴迪擦肩而过，没有正确的指点和出其不意的攻击，想必任何鬼都能轻松躲过她的攻击。最关键的是，她的武器还处在不能发挥作用的阶段，离着恢复还有三分钟~

　　看着吴迪和已经拼凑好自身的胖鬼越来越近，五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渐渐地挤到了墙角处,“于小鱼，你可真没用，拿着武器也是浪费，真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这个岗位。你要是有点心的话，把你的武器扔过来，你还真想看着我们几个人死啊。”木梓清恨透了于小鱼，虽然是她组的局，这闹鬼的房子也是她的，但凭什么就于小鱼一个人可以免受惊吓，还拥有一个鬼都害怕的武器？

　　于小鱼微微一愣，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早就生气了，可是这一刻，看着虽然没附和木梓清的话，眼神中却透出浓重厌恶的其他人，她再也没有了平常的伶牙俐齿。

　　她终究还是将手中的武器抛了出去，刘楠楠一个小跳接住了，反手就朝空气中抽了几鞭，还真将正对面的肖倩逼退了几步。其他四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于小鱼失落地坐在床位，捂住脸庞，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

　　是啊，自己连鬼都看不见，唯一的武器还是李京他们制作的，而这个武器要是在其他人手中更有用，至少他们知道要攻击的对象在哪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待在有道道里，凭着这见不到鬼的特质吗？呵，真是可笑啊，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好好的当好这个主任？说自己被权势迷了眼也不外如是，无论是厉鬼王还是换身体的变态女，他们的失败都跟于小鱼没有一点关系，相反，如果没有李京他们，于小鱼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真够天真的。”于小鱼忍不住低声说道。是啊，就像木梓清说的，自己拿着纳税人的钱，却无法保护纳税人，自己这种公务员要来有何用。

　　这么一会功夫，于小鱼已经决定辞职了。

　　那边刘楠楠将鞭子挥得虎虎生威，虽然阻止了肖倩的接近，也给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她的执念格外深，即使被鞭子一次次的击退也无法打消她不断前进的脚步，赤红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了血水，她瞪着眼睛，深深的注视着顾业成，对挥来的鞭子不闪不躲，似乎是感觉不到魂体上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我呢？”阴气森森的声音响起，她每张一次嘴，鲜血就从她的嘴角处流出一点，直把她所穿的粉色连衣裙染上了点点红梅。

　　别人不清楚，顾业成却很明白肖倩在说什么。当年毕业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坐在自己前边一年多的姑娘，竟整整暗恋了自己七年，那是自初一开学时就产生的孽缘。

　　顾业成已经忘了自己当时说过些什么，左不过就是平常习惯性拒绝女孩的话语，什么我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你值得更好的人之类的客套话。

　　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即使身为真男神的顾业成看到眼前形象凄惨格外渗人的肖倩，一点都没有之前看到清秀可人的肖倩的耐心，现在更是厌烦极了，要不是还有些绅士风度，他都想自刘楠楠手中夺过鞭子，抽打这个死了都不放过自己的人。

　　“嘻嘻，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说着，肖倩的手臂突然伸长，双手掐向了顾业成的脖子。

　　刘楠楠几人吃了一惊，也顾不得从另一边飘来的胖男鬼，用更大的力气抽打肖倩的魂体。肖倩似乎抱着一种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着顾业成一起的心态，并没有因为魂体的疼痛放松双手的钳制。

　　顾业成感受到脖子的疼痛，肺部的空气渐渐变少，眼珠也开始往上翻，帅气的脸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不复之前的好看，这时候他还自暴自弃地想着——原来鬼的手这么冷啊，就像冰块一样。

　　胖男鬼对木梓清格外执着，眼看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被掐死的顾业成身上，木梓清也因为担心顾业成从墙角处出来，试图将肖倩的手掰开。胖男鬼趁机溜缝插边的来到木梓清身边，伸出紫黑色的舌头舔了她的脸蛋一下，还做出了个陶醉的表情。

　　身为顾业成的小婶，看到顾业成落入了女鬼的手中，即使这个女鬼是他们昔日的高中同学，此刻她也希望刘楠楠抽的再狠一点，让肖倩连再世为人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焦急的情绪无以言表，双手无法撼动肖倩一分的时候，她感觉右脸有一冰冷的条状物体划过，一转头被面前微眯着双眼，对着自己头发深深吸气的胖男鬼吓得惊叫一声。

　　注意到木梓清被缠上的胡清，终于鼓足了勇气将木梓清拽到了自己身边，挡住了她。

　　岂料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男鬼，他嘴角咧开至耳根下，两人这才发现这男鬼和之前在厨房吃生肉的鬼长得一模一样。想必吃生肉的男人正是这男鬼制造的幻象。男鬼生前是个屠夫，不仅杀猪有一手，他剖解的牛肉更是纹理分明。二十九岁的他因意外撞破了自己老婆的出轨现场，当即大怒，用管用杀猪的手法将奸夫□□杀死后，悲痛欲绝的他将屠刀对准了自己。

　　等几个星期，邻居发现有恶臭从他房屋里传出报警后，屠夫的死法比那两人更诡异，整个屠刀都横着嵌入了他嘴中，用力之大几乎是将他自己的脑袋砍成两半。

　　之后，变成鬼的屠夫直接吞噬了奸夫□□的魂魄，大概是终于能释放自己的本性，他变得好色又弑杀，最看不得自己看中的美人被他人肖想，与他人暧昧。

　　他看木梓清在这几个女人中是最好看的，自然想在这里开开荤，本来嘛，他自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奈何贱人总是有个小白脸的，还是让他们作为自己灵体的养料更好。

　　半个小时的时限消失后，众人陷入了鬼魂不自主创造的幻境中……

　　木梓清和胡明现在已经变了一副样子，正在一间卧室中，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这个时候胖男鬼闯了进来，气愤、不可思议的表情中还夹杂着一点兴奋，这正是之前他发现老婆出轨，继而杀死她的场景。

　　另一边，顾业成三人则出现在了一处小树林中，仔细看来，这正是他们高中学校后的约会圣地，顾业成眼神微暗，当年肖倩正是从这里告白的。

　　此时，肖倩身穿白色连衣裙，颇为羞涩的站在顾业成对面，面色绯红，半晌才小声说道：“顾业成……我喜欢你！”

　　顾业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肖倩渐渐走近，低下头时，他能看见肖倩眼中的亮光，以及梦想成真的欣喜，他听到自己说：“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然后是一个漫长的拥抱……

　　胡清和刘楠楠目睹了这场浪漫却诡异的“两情相悦”，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扯出了微笑的表情，并不停地为这对“有情人”鼓掌。

　　顾业成感受着怀中女孩的冰冷，心情反而越来越平静。

　　“生虽不能同衾，死却可以同穴。”肖倩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风云变色，之前清新的校园景色，突然变换成了阴翳的墓地场景，在两人的右方出现了一个墓穴，刘楠楠和胡清的衣服已经变为了黑色的西装。

　　而肖倩和顾业成身上穿的则是配对的婚服，说话间，肖倩并没有放开顾业成，相反，两人抱得更紧往墓穴中倒去。

　　“休想！”刘楠楠不知何时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手握于小鱼的武器，咬紧牙朝肖倩抽过去，看样子是用出了吃奶的劲，空气中平白出现了一道鞭子划过的裂痕，沉浸在幸福中的肖倩没有注意攻过来的鞭子。

　　胡清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来，吹起了他额前没来得及剪去的碎发，然后，他眼睁睁地看见表情还保持在幸福状态的肖倩，像是平面的二次元人物一般，前后一阵扭动，变成碎片继而消失了。

　　这边，刘楠楠也猛然喷出了口血，晕倒在地上。

　　能够活动了的胡清，立时接住了刘楠楠，避免了她倒在地上的悲剧发生，幻象已然消失，在另一个幻境中的胡明、木梓清也在被杀害肢解前逃离了鬼的魔爪。

　　顾业成摇晃下晕眩的脑袋，看着嘴边溢出血液的刘楠楠，立刻帮着胡清将她抬到了床上。

　　鬼的离去，让电源得到了恢复，小小的房间内立刻灯火通明，温度虽然不高，但都在大家能接受的范围内，木梓清更是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并叫了救护车。

　　等心情平复下来，众人才发现倒在地板上的于小鱼，和于小鱼身边的花瓶碎片，吴迪一开始就对她抱有敌意，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所以他们自然想到，于小鱼的晕厥和吴迪有关，想来是被他砸晕的。

　　此刻，看着于小鱼，众人不免心情复杂，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工作人员，却没用到如此地步，但好歹，于小鱼也受到了伤害，这倒让莫名嫉妒的众人心里好受了点，毕竟是患难一场，顾业成、胡清也没有厚此薄彼，还是将于小鱼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