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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半夜遇到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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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虚晃着,拉长了越来越模糊的两团白光,莫小白直勾勾地盯着发光处,直到眼睛微微酸涩最后一阵刺痛,泪水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仅仅花了30秒,莫小白却仿佛过了前世今生,时间的恍惚感让她有一瞬的失神。
季卡急匆匆地从房间出来直奔厕所而去,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沙发上躺着一具不可名状的物体,死活未知。只见她耷拉在地板上的胳膊不断往下躺着血红色的水,暗色的衣服紧紧依附在惨白瘦弱的皮肉上,不知是不是被血染红的,而她无神的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季卡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瘆人的眼白,眼角流着暗黑色的液体,像刚惨遭蹂躏迫害致死的悲催女人化为厉鬼的场面,季卡吓得没有了尿意,忍不住卧槽一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打哆嗦,心想着难道自己刚才睡觉梦游出去行凶了?
经历了漫长的几秒钟,季卡的大脑演绎了几百种鬼故事的版本,但季卡不愧是季卡,变换不断的表情最终却停留了令人忍俊不禁的坚毅,如炬的目光停在那具纹丝不动的物体上,如同一簇在风口处左右摇曳的火苗却极力保持燃烧的掘强,管她是尸是鬼,老子都得给她毁尸灭迹。
季卡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碎步,唾液霎时充斥着口腔,季卡狠狠地吞噎了一口,不断地祈祷,女鬼啊,千万不要报复我啊,下辈子还没念叨完,就看着沙发上那一坨东西坐了起来,用她被血染红的手摸了一下眼角,季卡像被施了魔咒,钉立在原地,看着那坨东西从坐起来,然后呆滞地看了她一眼,缓慢地,悠悠地说到‘你醒了啊。’然后拖动她湿漉漉的身躯,弯腰驼背地走向厨房,颤巍巍地用血手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余光却一直看着她,季卡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撑不住了,她强做镇定地转身,两步就冲进了房间,摔得门通的一声,而门外那个人停下喝水的动作,慢慢直起腰,转头看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莫小白把刚才弄脏的客厅收拾了一下,又去把厨房还没刷的碗筷洗干净,最后回到房间冲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气爽,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像想起了什么,莫小白决定去问候下半月不见的某人,刚到客厅,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个男人急切的呼喊声,‘季卡,在里面么,我来了,快开门。’
莫小白无语地眼白都要上青天了,大半夜的这是要闹鬼啊,莫小白打开门,看着面前着急忙慌的男子,该男子招呼都不打,直接越过她登堂入室,站在季卡的房间门口,对里面的人轻轻开口:‘季卡,是我,顾城啊,快开门啊。’
这时眼前的门才缓缓打开,季卡一看到是顾城,猛地冲进顾城的怀里,顾城身子由于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刚稳住身子,就听到季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哭声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搁那古代冤屈的窦娥身上,什么冤案翻不了。
莫小白赶紧把房门关上,回荡在走廊里的慘栗栗的声音瞬间被关进了门里。
莫小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顾城对季卡实行人道主义救援,10分钟后,莫小白去洗了个苹果,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津津有味地啃着,过了20分钟,莫小白去洗了第二个苹果,有些食之无味,但是这场救援还在继续,莫小白忍不住开口‘季卡,发生什么事了?’
季卡被房间突兀出现的女声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睛偷偷从顾城臂弯处往沙发的地方看,结果看到了正啃着苹果的莫小白,表情瞬间从惊吓转变成了惊讶,‘咦?小白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
季卡从顾城的怀里退出来,拉着顾城坐下,环顾了下四周,犹豫地问:‘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脏东西?’
莫小白吃不准季卡这是怎么了,虽然季卡平时大大咧咧,有的时候也神神叨叨的,但不似这样胆战心惊的,‘没看到什么啊,怎么了?’
季卡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不知该从哪说起,顾城看到季卡这副样子,心疼地抱了抱季卡,随即开口道,‘季卡撞见鬼了,说那个鬼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后来那个女鬼又爬起来来到你们厨房喝了杯水。’
莫小白眨巴眨巴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怎么觉得那个女鬼隐隐约约就是她呢,像想起什么,表情瞬间绿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季卡,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
季卡愣了下,瞬间恼羞成怒,冲着莫小白吼道,‘莫小白,你她妈快把老娘吓死了,大半夜的你怎么把自己整成那副德行了。’
莫小白心想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今天刚出差回来就遇到暴雨,她被浸湿了无所谓,最最可恶地是她贪小便宜买了一件红色内衣,居然掉色,之前画的眼妆也晕了,回来的路上看见她的人就像见了鬼一样,连卖伞的阿姨看到她都吓得挪了窝。
顾城走了之后,季卡躺在沙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颤颤地指向莫小白,语气断断续续的,‘莫小白,你一定是逗比届的泰斗。’
莫小白对季卡的幸灾乐祸直接选择无视,玛德这都什么中国最没同情心的室友,看季卡就知道了,绝对第一。
许是前一天折腾得太晚了,莫小白顶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鬼魂在四处游荡呢。
季卡倚在门框上仔细观察莫小白的举动,满是探究,饶是再没有精力的莫小白,也无法忽视那道x光扫射,强撑精神,‘说吧,你想说什么?’
‘就算你昨晚被雨淋湿,但是你的状态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小白随手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慌乱,‘我昨天在上海看到那个人了。’
季卡惊得瞬间跳了起来,快步走到莫小白面前,语气瞬间拔高了几度,‘然后呢,他认出你来了么?’
‘怎么可能呢,这些年,我变了好多,估计他早已忘记我了。’
季卡忍不住上前拥抱了这个傻傻的莫小白,她无法抹去此刻莫小白的悲伤,只希望她能好受些,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虽然莫小白一直给人的感觉还是大大咧咧的,但她却记不清莫小白在无数次喝醉之后抱着她大哭,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控诉他为什么把她扔下,为什么不要她。
轻柔的声音从季卡嘴里发出来,‘你打算怎么办?’仿佛再大点声就会惊动这个内心早已遍体鳞伤的女人。
‘还能怎么办,他过他的,我还过我的。’莫小白从季卡的怀里退出来,笑着说,‘放心吧,这么多年我都努力忍过来了,以后我会忘记的。’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季卡看着那个萧索悲凉的身影,不禁心疼,傻瓜,如果能忘的话,你何必7年都忘不了,不是说7年之痒么,你什么时候能从那个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周一,莫小白刚到公司就嗅出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刺激感,每个人的脸上焦躁,忧虑和殷切期盼都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经理严肃地传达等会注意的事项,语气不乏荣幸,就在大家纷纷猜测是谁的时候,经理也只是吝啬地说,‘此人不喜高调,所以等会看到他你们就知道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谁犯了错误,下个月工资减半!’
办公室瞬间哀嚎遍野,半个月工资,这么狠!
莫小白看看四周,怼了怼旁边俗称‘八卦王’的初语,‘唉,你一定知道什么,给哥们说说呗。’
初语无奈摊手,语气挫败,‘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我也好奇得很。’
莫小白见状也不再好奇,连初语都不知道,看来不是她这种凡人能了解的,索性去楼下买两个包子,早上睡过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饿得胃疼。
莫小白刚从一旁电梯里迈出来,就被眼前两个高出她两个头的的健硕身体震惊到了,哇靠,这勇猛的身躯,谁能消受得了。只见他俩堵在她面前,貌似中间簇拥了一个和他们个子所差无几的男子,莫小白无语,她们公司是有多不安全,至于这么防着么?
莫小白在他们走入电梯的时候才终于穿过人群,深吸一口气,却在听到那句谢谢险些呛得喘不上气,差点交代在公司了,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
那个声音她此生都无法忘记,像刻在耳朵上的纹身,即便洗去,也会留下痕迹,一生一世。低沉但不至于太沉闷,透着清凉,以前她总喜欢纠缠让他叫小白,他却偏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莫小白,她每次为此跳脚,他都会在旁边淡淡的,笑得如沐春风。
莫小白随即自嘲,怎么最近想他都魔怔,出现幻觉了么?他在上海,怎么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莫小白啃完两个白菜肉馅的包子,拿起旁边的水咕咕往嘴里灌,刚才吃得太快,现在还一直打嗝,喝了水还不好使。
正打得欢快,电话就响了,经理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穿越了无数介质毫无保留地在莫小白耳朵边炸裂开来,‘莫小白,谁给你的胆子,上班时间出去鬼混,立马给我滚回来,还有现在客人已经到了,等会有个讲座,还有两分钟,迟到一分钟扣100,你看着办!’
‘嘟嘟~’
莫小白快速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剩了一分钟,只能狠命地往公司跑。另一边,经理刚打完电话转身就看到了那位贵宾,原本暴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谄媚,一丝尴尬都不曾有,笑道‘多谢您百忙之中抽时间给我们公司员工做思想教育,我代表公司对您的到来真是感到倍感荣幸。’
那人谦逊地微微一笑,姿态不卑不亢,‘您过誉了,我只是和大家一起分享经验罢了,谈不上思想教育,也请您不要再这样说,不敢当。’
莫小白这一路跑的魂都跑丢5个了,好不容易顶着一丝残魂到了平常开会的大教室,也就是现在讲座的地方,本来这个平常后门也会开,今天不知道谁犯贱,居然给关上了,莫小白把这个人诅咒了十万八千遍,才视死如归地敲前门,门里有一瞬的安静,随即那道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跑到莫小白梦里的声音,轻轻吐露了两个字,‘进来。’
莫小白如遭电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却止不住地颤抖,怎么可能,不会的,他怎么会出现这里,门被打开那一瞬,莫小白的眼泪就在那一刻唰地掉了下来,是他,时间在此刻像是完全紊乱,莫小白仿佛又回到他俩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场景,不过那时他吊儿郎当,看到她这个刚来的转校生,眉毛上挑,眼睛夸张地瞪大,‘哎呦,长得不错啊。’
许是他俩这么站着都不说话太诡异,周围的人纷纷伸长脖子观望,窃窃私语,‘什么情况,他俩认识?’
莫小白快速地擦干眼泪,一边往会议室里走,一边说‘哎,初语,你快帮我看看我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磨的我难受。’惹得经理看她的目光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暗想,好啊莫小白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这个月工资是不想要了吧。
只留那个人在原地微微皱眉,轻微地让人瞧不出端倪,随即关上门,微笑地看向大家,‘我们继续。’
莫小白全程都不在状态,眼睛盯着前面椅子发呆,初语想要不是莫小白还在喘气,估计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哎,莫小白,你发什么呆呢?’
‘啊?啊~没有,我在想经理要怎么报复我,看到经理看我的眼神了么?’
初语朝经理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许是那个目光太恶毒,初语立马缩起脑袋,安抚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同情地对莫小白说:‘你好自为之吧。’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讲台上那个人,他的声音,他的身姿,他的样貌,曾经让她日夜不得安宁的一切如今就在她面前,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与空间距离,莫小白觉得每一刻都是对她的凌迟,她终究修炼不够,在他面前遁了形,失了魄。
经历了2个小时53分钟23秒,这场座谈会终于结束,莫小白像离箭的弦,快得初语来不及叫她一起吃午饭,经理看着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偏偏在这个叫林寅承的男人面前无法发作,只能不好意思地说到‘不好意思,我的员工让您见笑了。’
那个男人微抿薄薄有些性感的嘴唇,表情有些受伤,但力度恰到好处,不会让你觉得惺惺作态,但也让人忍不住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个员工是不是对我有误会?’连语气都微不可查地降低了。
经理立马像做错事的大人,哄着这位内心貌似有些脆弱的男人,玛德这叫什么事,‘怎么可能,她可能是太激动了,要不我带她来见您,有什么事当时说开了就好。’
林寅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对着经理笑得人畜无害,‘我觉得您说得很对,毕竟我这段时间还得在贵公司待一段时间,我不希望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
说完林寅承对经理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经理抹抹头上的冷汗,为什么他刚才好像看到林寅承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玛德这个人太邪门了,话说年纪轻轻就登上福布斯榜前50名,商场上杀伐果断,手段老练,最近几年才有所收敛,这次也是老总三顾茅庐才请来的融资顾问,让他好好招待,干不好就辞职,他也是压力山大啊。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莫小白的举动,恨恨地一路生风地冲到莫小白的工位上,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转头问四周的人,几乎是吼出来的,‘莫小白去哪了,你们谁看到了?’
众人纷纷摇头,经理立马火冒三丈,‘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莫小白已经在马桶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整个人都是麻的,连脸部的皮肉都麻酥酥的,手指颤抖得无处安放,可笑自己的不争气,只有她一个人自乱阵脚,那个人却冷静自持,感情对她真的一点也不公平。
等到莫小白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才算恢复了力气,刚喘口气,旁边的同事就把刚才的事很她说了,并投以同情的目光。今天出门应该看下日历的,不宜出行,事一桩一桩的,就是不想让她好过,莫小白深吸口气,脸上霎时摆上一副纯良的微笑,敲门进去,‘经理您找我呀。’
经理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收起你的笑,别在这给我装。’
莫小白在心里诅咒了一遍,面上露出加工过的痛改前非的表情,‘经理,我错了,您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绝对义不容辞。’莫小白估计都想不到她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经理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得那叫奸诈非常,‘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就去林先生暂时办公的地方给他说明情况,回来给我回复。’
莫小白的表情这次是彻底失控了,僵在原地,强烈地表达了她不想去的想法:‘经理,这,我不能去,我下午有很多事要忙,抽不开时间,您看,您帮我跟林先生解释下,我上午绝对不是有意的。’
‘莫小白,你别拿这些做借口,这次我们有幸能邀请林先生来我们公司,领导对此很重视,我不希望因为你个人原因出现什么差错。’
‘可是我相信林先生也不会因为我一个小人物对我们公司终止合作了吧,我~’
经理显然没有耐心听下去,挥挥手,‘行了,别说了,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道歉,出去吧。’
莫小白此刻真的希望地球爆炸,姓林的滚蛋,她和他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停在记忆里的少年如今早已面目全非,何必多此一举。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莫小白还在这个公司上班,靠着还算丰厚的工资养活自己,活了这么久,莫小白算是明白,跟谁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没了林寅承她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没了钱她是万万不能的。
整个中午,莫小白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知道两个小时在心里搭起的承重墙能不能抵挡那个叫林寅承的男人的重量,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吧,毕竟已经过了7年。
莫小白敲了敲面前那扇无形中压力巨大的门,真是要见到他,自己怎么什么都怕
‘请进。’
莫小白屏住呼吸,进去之后就远远站在门边,林寅承此刻是背对她的,正在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说着什么,嗓音低沉悦耳,只是不知道和谁,说话的语气充满宠溺,‘好,答应你,早点回去休息。’
莫小白看着窗户外明晃晃的光,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地,头晕的厉害,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不肯走,林寅承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一副呆滞模样的莫小白,忍不住皱眉,语气立马变得不善,‘有什么事么?’
莫小白才把目光重新移到这个消失了7年的男子,林寅承从前就生的好看,眉峰高耸,眼睛像藏着星空大海,深邃富有内容,嘴唇性感凉薄,在高中的时候就凭着出众的相貌迷倒了一片人,如今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举手投足只见成功男士成熟有涵养的魅力。
莫小白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才直起身不慌不忙地说:‘对于今天上午的举动我在此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林寅承挑了挑眉,‘哦?请问你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您的座谈会我迟到一事。
林寅承用左手微抵着下巴头微微偏向一边,思考片刻,‘如果是为这件事没有必要。’
‘那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莫小白觉得再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会控制不住自己早已慌乱的心神,刚把手接触到门把手。
‘等一下,帮我把茶几上的茶水端过来,谢谢。’
莫小白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嘴角微翘,‘我不是您的秘书,何况您可以自己去拿。’意思就是大爷你没长手么老子才不伺候你。
‘好吧,麻烦出去帮我叫下你们经理,我有些事需要和他谈。’
莫小白极力控制自己不破口大骂,只能对着威胁她的林寅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到茶几边端着茶水来到林寅承办公桌面前,随手找一个地方放下,发出刺耳的叮的声音,林寅承瞄了一眼茶杯里剧烈晃动的茶水,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看来你对我很不满,行了,你可以走了。’之后便不再理她,低头写文件。
莫小白终于在那个人团团包围的气息里逃了出来,他对他们的过往未提一词,刚才好像并没有认出她,还有那个电话,7年足够一个人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她说不定已经成为他众多过客里的一个,他会找到另一个人相爱然后厮守终生,可是为什么还要让她再次遇到他,明明他的幸福她不想看到,她会怕,她会嫉妒,她只想在没有他的世界慢慢忘掉他,这么困难的事老天注定也不会让她好过。
‘什么?!’莫小白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经理居然让她当林寅承在公司这段时间的助理,‘经理,你也是知道的,我之前做过那种事,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林先生面前,更别提当他助理了。’
经理无视莫小白言语里的拒绝,摆摆手,语气坚决,‘不用说了,就你了,为了展现我们公司对林先生的欢迎,你可要好好表现。’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磨牙说出来的。
莫小白脱力地跌回到座位上,‘明天来的时候你就搬到林先生办公室旁边。’经理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了,修行忘记他已经够苦的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处于水深火热的位置,这才3点,她已经为明天喘喘不安,过得分外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