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5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新的一天开始，高城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整齐的收拾到了一起，装进随身的文件夹里，高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抽出了支烟点上。
　　将于振给的资料上的地图与师部交待下来的地图资料相互对应后，他大致明白了那些人的想法，一边练兵一边给他来个测试，还算得上是一招两用，什么都不搁误。
　　苦笑的摇摇头，高城回身，一怔。
　　政委老冯抱着臂靠在门口不知道看他多久了，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高城抿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然挑眉，“高团长，又熬了一夜么！”
　　“啊，没有，我休息过了！”
　　冯然突然的关心让高城有点不自在，他扯了扯脖领，让自己稍稍的松活一点。
　　冯然很有兴味的看着他的动作，“有件事要问一下高团长你的意见，可以么？”
　　“呃，什么事？”
　　高城奇怪的看他。
　　“是关于你身边警卫员的安排事项。”
　　“噢，那个，不是已经有安排了么？”
　　高城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了最近一直跟着他的人，那不都是警卫连安排的么，怎么今天政委会跑来专程问这个？
　　冯然玩味的看着他，“高团长，你没注意到么，最近你的警卫员一直都是轮换的，并没有固定的人员。马上要演练，必须安排一个固定的警卫人员给你，所以我才想问一下你什么意见没有？”
　　对了，在警卫人事方面可是由政委分工负责的，高城这才想起来，在这面，是由政治部审查后交政委谈话才会安置的，所以冯然才会找他问意见。
　　警卫员，是啊，按规定如今自己身边是有警卫员的存在的，不过，这警卫人员，他还是不太熟啊！
　　咦，对了，高城猛的想到了一个人。
　　“我觉得那个卫贺不错，就他如何？”
　　高城兴冲冲的说了一句，结果他看到冯然很没形象翻了个白眼。
　　“卫贺？高团长，你确信你要让他当你的的警卫员？”
　　“呃，怎么，不可以么？”
　　冯然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没气质的说话，高城搔头，这算是冯然对他的心防有些放开了么！
　　大概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冯然很不快的瞪了一眼高城。
　　“卫贺是警卫连里唯一一个四级士官，他曾是前任团长的警卫员，前任团长出事以后，他就回了警卫连，据说在那件事后，他在工作上态度十分恶劣，已经被很多人抱怨过了，目前政治部人事安排上已有打算让他今年转业。高团长，你确定真要他来担任你的警卫员？”
　　“啊，这样啊！”
　　高城侧头想了想，“嗯，就他了，我觉得他还不错，至于准备让他转业的事，现在不是还没有么，那该做的工作他不是应该是要做的，嗯，就他好了！”
　　冯然唇角挑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小老虎的心，还真柔软呢！
　　明明是因为喊口令的事情而对卫贺有了印象，大慨那也是高城对警卫连成员里唯一一个有印象的人，而他的问题才让高城想了起来那个敢对新团长一副挑衅态度的他吧！
　　只是这一听到卫贺因前任的事而心态有问题，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侠义心肠，这不，只因为他稍许说了一下转业的问题，这小老虎立马的就维护上人家了。
　　不过那卫贺会不会听你这套，还真让人有看戏的念头啊！
　　“好吧，高团长，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去和卫贺谈话，但我想，你还是再备选上一个人吧！”
　　“不了，就他，若他不愿意的话，老冯你就随便安排一下就行了。”
　　冯然耸耸肩，“好吧，那就这样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
　　“唉，老冯，有件事……”
　　高城的叫声让他回过头来，“还有事？”
　　“那个，那个演练的事，是这样，”高城组织了一下准备要说的话，“这次演练要出动三个营，那么留守的两个营在任务上，其它营留下的大部分的工作，都将由他们承担，这任务就会很重，得安排一下临时总指挥的人选，老冯，我想问一下你有什么提议没有？”
　　“这个么，”冯然微微一笑，“高团长对各级营部都进行了实地考察和巡视，应该对各营的指挥员都有所认识了吧，你觉得由哪个营长任临时指挥部的总指挥好呢？”
　　高城在心里冲冯然狠狠的比了个中指，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绕圈子说话，直截了当的说话会死啊！
　　“参加演练的是一营、二营、四营，留守的三营和五营里，我认为由五营长任临总比较好！
　　好吧，你即然要我说，我就说了，看你有啥话说！
　　高城气呼呼的瞪着冯然，可冯然却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侧靠在门框上，挑眉。
　　“五营长？他能压得住三营那片人么？”
　　“什么压不压得住？我们这里是军队，不是什么匪帮马贼，分什么派系圈子，是军人，就要听从命令。指定谁负责，就由谁负责，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高城的脸阴下来，拉开嗓子大声了嚷出了一长串句子。
　　冯然沉默。
　　高城是真生气了，对于目前团里的气氛，他是切身的体会到了风暴气团的低压，但他并没有下手去打压某些对他一直显得不太服气的人们，只是一项一项的安排着应该的工作任务，这个小小的爆发大概是他自来团部以后，第一次爆发的怒火吧！
　　“老冯，我们是军人，我们不要、也不应该去想那么多曲曲弯弯的东西。军人，就该有军人的风骨，我不认为你会是那种参加什么派系并打压其他人的那种军人，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和我说那样的话。”
　　高城继续说着，他的话让冯然站直了身子。
　　冯然注视着高城，那双在怒火下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眸，那么的清澈与干净，虽有风霜的浸染但仍然年轻的的面庞上，军人的风骨，刻画的是那么分明。
　　沉寂下来的办公室里，能听到高城急促的喘息声，冯然静静看着他，原有的戏谑心情完全收了起来。
　　良久，冯然才慢吞吞的说了句话：
　　“高团长，五营长和三营长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他们之间谁任临总都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喝……
　　高城这给气的，脑门子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对了，在这次参与演练的各营中，二营长为人老实，踏实肯干，擅守且耐得住寂寞，他带领的二营也很有这方面的风格。而一营长和四营长素来喜欢顶牛，但一营长脑子灵活，又是技术兵出兵，在电子侦察方面是一把好手，四营长是侦察兵出身，在侦察搜查上很出色，在安排行动计划时，要把这些方面要考虑进去。”
　　说罢，冯然扭头就走了。
　　高城哑然看着他的背影，无语问天。
　　我、我、我靠，这都什么毛病这是……

　　“报告！”
　　“进来！”
　　“报告团长，卫贺奉命报道！”
　　高城抬头。
　　肤色黝黑，目光锐利的卫贺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卫贺，31岁，四级士官，在多次的部队大比武中，曾获得过四次格斗第一名、二次射击第一名，在8471部队中是赫赫有名的武斗强人，原任8471部队三团团长警卫员，现在是三团警卫连的格斗教官。
　　高城在脑中回忆着他的履历，而卫贺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
　　“卫贺，政委和你谈过话了吧！”
　　看情况是等不来卫贺的主动出声了，高城只好开口说话。
　　“报告团长，是的！”
　　“那啥，卫贺，你愿不愿意当我的警卫员啊！”
　　“报告团长，我服从命令！”
　　噢，命令啊！
　　高城抓抓头，这个理由很正确，可怎么就让人听着不舒服呢！
　　再仔细的打量着他，高城暗自感叹，这是个上过战场的男人，有着隐隐杀气的他，象极了某些人严肃的时候，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仿佛是头游离于人间的野兽，毫无目标的穿梭于尘间，他，应该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高城有些怜惜他，以他的气质来看，他的性格应该是那种很骄傲又很自敛的那种人，可是，在那次事件中，因为他身在外面，而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机会让他去挽回什么，而这一点，却使得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高城不觉微微的摇摇头，难道卫贺把那次未能救到人的责任当成了自己的失职？
　　卫贺的目光穿过他的身体，投射在墙壁上，空荡荡的墙上，什么都没有。
　　高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墙壁，正色的说：
　　“卫贺，那以后就辛苦你了，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搬过来吧！”
　　“是！”
　　卫贺敬礼，走了。

　　这里的情况还真是复杂，让人喘不过气来……
　　高城在活动室里伸展着筋骨，一边想着。
　　每个人都好象戴着面具，每个人说话都是话里带话，前任团长遗留下来的气息，仿佛仍在这里的天空上盘旋，而他，这个外面闯入了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很难让他们接受么？
　　政委冯然，同样和他是外来人员，可他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的融入了这里的环境呢！
　　难道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军区的人么？
　　不，不对！
　　高城摇摇头，这个理由不对。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唉呀，真是麻烦，麻烦……
　　这一停下来，脑子里就忍不住的胡想起来，什么念头都在脑子里转啊转的，烦死了……
　　此时，高城很想念他的老部队，那个如同一个大家庭一般的气氛里，每个人，似乎都那么的开心快乐，虽然，也有很多麻烦事，可就是那种气氛，让人留连难忘。
　　生活在那里，那里让他得意的一切存在，现在，高城常常会想，过去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可以维护住所有他喜欢的一切，他以为，那是他的本事，是他的能力，然而，后来所发生的事，开始让他怀疑起自己来。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才是他真正能在连里畅通无阻的原因，那么，他所有的努力，是无用的么？
　　原有的自信，在倾刻间，被打击了。
　　虽然他又重新的站了起来，他付出了更多更大的努力，他也终于证明，他可以做得到的。
　　可是，那样就可以了么？
　　高城想，他证明了自己，又能如何，除了他的兵们，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他的努力呢？
　　似乎，自己的想法又走入了另一个怪圈，因与果，轮回……
　　这还是我么？
　　高城问自己，这个自嘲不安的人，还是我么？
　　他是天真，他是骄傲，但这些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世事的真与假、世间的明与暗，还有人的成长，终将付出的代价！
　　千万条路，我只选那条最难的走，这才是我，不是么！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怀疑，都无所谓，我努力的去做，去做我应该做、可以做、也必须去做的事，就可以了！
　　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天天向上的猴子……
　　高城用力的抡甩一下双臂，好咧，牢骚发完、郁闷结束，准备工作吧！

　　指挥车内，电台的嘀嗒声，键盘的敲击声，一声紧似一声的响着，有线通信和无线通信，各自的电台连通着前方的部队，高城的眉头皱的老高，紧盯着他面前摆放的电脑屏幕。
　　“报告团长，二营来电，已到达指定位置。”
　　“报告团长，一营来电，已到达指定位置。”
　　两声报告打断了高城的思考，他没有抬头，只是在屏幕上点了几点，稍加思考，就下达命令。
　　“命令，四营在原驻防区域五十公里范围内设立应急指挥点，二营立即由现在的位置，派出二支小分队，到达地图标识的309地点，注意，要求他们在二小时内到达。”
　　“团长？”
　　“怎么了？”
　　那个参谋奇怪的看他，“报告团长，演练计划中没有309方位，您的命令是否下达有误？”
　　高城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的几个参谋，“地图上有。”
　　“可是……”
　　“演练计划书中的漏洞有几个，你们谁知道？”
　　他的问题让几个参谋都沉默了，从他们的表情上，高城看到了他们的答案，他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继续看着屏幕。
　　“报告团长，命令已传出，请指示！”
　　“现在，指挥部全体向305方位转移。”
　　“是！”
　　通信兵紧张的传达着命令，背后的几个参谋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摇头。
　　一个参谋小声的说，“别管那么多了，按团长的指示办。”
　　“可是？”
　　“闭嘴，这是什么时候，你要违命么？”
　　“知道了，任务第一！”
　　几个人快速的决定了下一步的工作，开始了准备工作。
　　背对着他们的高城，唇角挑起一丝微笑，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军人，是和平年代战斗在第一线的军人，不论对他的态度如何，在任务上，他们还拥有一个军人最起码的尊严和责任心。
　　“报告团长，前方接收到一营的电子通信。”
　　“接过来。”
　　“团长，一营长报道。”
　　“一营长，你队立即从所在地出发，到达205方位的十一点方向，速度占领那边的山坡，搭建设立临时前沿指挥所，
　　“可是，团长？”
　　“一营长，我们现在并不知道敌方具体的情况，此次演练的对手，至今未有消息，我想，师部此次给我们派出的对手，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那个地方，是百公里以内，唯一的一个拥有石丘山陵和水源的地方，抢占那里，我们就有了一个后方基本保障地，这一点，一营长你应该知道的。”
　　“我明白，团长！”
　　屏幕上，一营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敬礼。
　　一个一个命令快速的下达着，后面几个参谋也随着高城的指令在地图上不停的标识的已方占据的区域，不过他们还是抽空的打量了几次高城的背影。
　　“奇怪，他怎么这么了解那里？”
　　一个参谋一边插着标旗，一边小声的说。
　　“谁知道，他才来两个月，怎么做到的，对情况这么熟悉。”
　　“注意到了没有，师部这次给的地图上有几个点没有标上，可他都知道了，而且很清楚那几个方位。”
　　“那个水源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计划书上根本没有，地图上也没有标啊！”
　　小声的议论并没打断高城的思路，他不停的在屏幕上点击着自己需要的地形图，虽然这次师部给的地图并不完整，但他从于振给他的资料里面已经知道这几个可以做攻防地点的具体情况，就好象玩网游做了个超级外挂一样，虽然他并没有实地去过那几个地方，可他现在对那里的情况却非常了解。
　　好象在做弊呢！
　　高城在心里对自己微笑，有于振那个超级外援，这些人想整到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生活中高城是个实诚的人，不过打起来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么老实的，如玩牌做弊打球耍赖这些事他都做过，后来还有老A队长二次被俘的‘惨剧’，人袁朗还说‘高城你的打法也变得阴损了’，虽然那次演习最后还是高城他们输了，不过这一次，高城觉得如果他输了，那只能说明他是一点指挥能力都没有的笨蛋了。
　　想到这里，高城突然无声的笑了，以前他一想到那个袁朗被俘后的那个自在悠闲的模样，他就很生气，不过后来许三多在信里面写的关于某人回去后被铁大给‘收拾’的后续，他心里就别提有多开心了，哼，当时他还对成才说袁朗被‘教训’了后回头就收拾他们队里的人的做法觉得过分，不过现在想想，那帮老A就该被收拾，他们活该！
　　高城现在只要一想到某件事，他那火头啊，就别提了……

　　“报告团长，现在各队都已到达预定地点，请指示！”
　　高城抬头，“搭建防空工事，同时派出侦察分队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侦察，另外，电子信息队开始轮值进行搜索通信频道的工作，并随时准备施放电磁干扰。对了，我部的陆航分队抵达了没有？”
　　“报告，已经到达！”
　　“很好，要求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必须用远程红外线仪及热源探索仪对以下几个方位进行反复侦察任务。”
　　说罢，高城在电子地图上标识了几个方向，让通信员立即传送过去。
　　后面的一个参谋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高城标注的地图，他惊讶的表情让其他的几个人都看向他。
　　“他标注是的那三条必经之路。”
　　他压低了声音，说着。
　　“那三条？”
　　“对，四营驻防的营地西侧，应该是师部这次演练的主要冲击点，但在地图上那边并没有标出我方到那边防守那三条路的具体区域，只有大概的方位。这是沙漠边际，如果找不到正确路径的话，我们的部队就会迷路，那么在原订的时间内肯定是无法会师。敌方的主力会从哪一条路进来，他们会怎么进攻，如果他们突进来了，而我们的部队没有阻击到，那么……你们知道的，演练就输定了。”
　　“可团长他……”
　　“我也很奇怪，他去视察的时候，根本就没到过那里。况且这边的地形图是不可能外传的，我想师部肯定也没有人给他的，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说不定人家是从总参那边摸到的东西，你们忘记了，那可是天子脚下军区大员的儿子，要什么拿不到啊！”
　　“切，哪有这么容易，这边的地图都是机密，就是军区首长也不一定能拿到，你这个推测不合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背后高城的声音传来，让几个人一下子都僵住了。
　　“想知道什么，请直接问我，可以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不能回答的，我就不会说。”
　　高城平静的站在他们身后，说道。
　　几个参谋面带尴尬的看着高城，车内的其他人都低下头，谁都不看这边，当然，所有人的耳朵全都是树的老高老高的。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请你们把精力集中放在任务中，我们正在进行演习，不是在开茶话会，请各位注意你们的身分。”
　　“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