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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现世有温室效应,尸魂界也有冰室效应,要不然为甚麽炎炎八月竟然大雪飞霜?

      几乎全年不踏出实验室的湼茧利,偶然一次外出见见世面,意外地目睹自然界最不可思议的一面。话说今天的温度高达35.8度,死神热得哀哀叫,身子孱弱的浮竹中暑几次,目前还在养病中,而同一时候,十番队却未受热浪影响,埋头努力工作,勤快的让人竖起大姆指。
      ——不,不只是未受热浪影响,他们完全处於抗寒状态,勤劳是为了保持温暖不致冷死。

      「喂!那边的!不要让火停下来!」

      「紧急报告!三席大人!燃料所馀不多了!」

      踏入十番队舍,一阵刺骨钻心的冷风迎面猛吹,湼茧利环视四周啧啧称奇,科学家的探索本能在血管兴奋地流动,他终於明白为甚麽山本老头提议他来十番队勘察。随手抓起一个穿棉衣的,问他为甚麽你们都穿上溜冰鞋。

      「湼队长好!请您先戴上这个吧!」恭敬地递上头杯。

      「这是甚麽鬼东西?」凶恶地挑眉,吓死十二番队的表情,来到十番队的攻击力立刻为零。小席官完全不怕他。

      「是保护您的,湼队长!」笑容可掬。

      「啊?」话犹未落,风吹过,叶子抖动,掉落的冰块命中首级。

      绕过庭园(池塘和莲花变了冰雕),走过回廊(精致的屋檐垂下晶亮的冰柱),路过休息室(脸青唇紫的席官们围著烧得烘烘的火炉打哆嗦),行动异常不便的茧利发现,他们穿溜冰鞋是方便在结了厚冰的地面快速的行走,他眼睛一眯,原来十番队也很有创新思维。他应该趁他们的科学技术处於摇篮状态时迅速扼杀。

      经过重重阻碍,来到十番队队长的办公室,茧利看见门外有重兵把守,一左一右,装备齐全(羽毛披肩和暖手包)。「湼队长好!」

      正眼不瞧他们,茧利酷酷的说:「开门。」

      「太危险了!湼队长!请恕我们不能照办!」

      「废话少说,开门。」

      「但、但是……灾情实在太严重了。」

      「再不开就要你死。」

      无可奈何,两名重兵交换了凝重的一眼,各自退开到门框进,抓住木把手,准备开门。

      「湼队长!我们要开门了,请您小心。喂,那边的,还不快闪开?想死啊?」

      「一、二、三,开!」

      门打开的刹间,茧利见到一堆白色的物体咆哮著向他冲来,任他速度再快也躲不过无情的掩没。他从来不知道尸魂界隐藏著如此可怕的怪物,队长级的人马顷刻被秒杀。难道是蓝染新开发的虚,吞噬了十番队队长又向他施毒手吗!

      他在怪物黑漆漆的肚子里又冷又痛,动弹不得。等到望见一丝光芒,他人已经在四番队,全身被毛毯包得紧紧的,转头一望,其他呻吟著的病患也是如此装束。

      正自疑惑,仪态大方的卯之花队长优雅地抿起温柔的微笑。没事了,湼队长,幸好十番队的紧急救灾部队很有效率,否则後果堪虞。

      ——到底发生了甚麽事?

      ——你被雪堆压住,湼队长。

      ——为甚麽?

      ——大概因为,日番谷队长热过头了吧?

      八月,热浪上升,持续录得34---40度高温。
      盛暑横行。

      *

      避暑的方法因人而异。贵族出身的朽木家成员冰肌玉骨,当家白哉大人在恋次热得双眼翻白时依然潇洒地围著银月风花纱,与热浪不沾边。浮竹的病塌撤去被子,改用薄如蝉翼的纺纱聊胜於无地随便盖一下,旁边设有护卫两名长期拨扇。八千留以媲美蝗虫的食量快速消灭小食店的冰,帐单寄给在道场与夏天热斗热的三席大人一角君。

      至於以将队长级人马吃得死死的而闻名尸魂界的瀞灵廷之花.松本乱菊,抬出天气太热不适合工作为正当理由,翘掉拍胸膛向自家队长保证完成的十天份公文,拿著冰好的上等美酒款步探访未受夏日雪灾波及的芳邻。

      「啊啦京乐队长,今天真是好热哦。咦?你的脸怎麽了?」凉樽贴玉颊,不知道是琼浆美味一点,抑或乱菊更娇媚一些。

      伊势七绪的眼镜边闪过噼呖啪嘞的雷电,躺在竹席滚滚滚的京乐春水大方展露脸上斑烂的奼紫嫣红。「那是小七绪给我的LOVE印记>3<。」

      准确地给不知廉耻的队长补上强而有力的攻击。天气这麽热了少惹我发火!

      旁观的乱菊抖抖衣襟,美好的身材呼之欲出。

      「伊势小姐做得好,这样才是副官的典范。不适时给队长一点教训是不行的。来,碰杯。」

      「不用客气了,松本副官,嫌热的话不妨回十番队一趟?据说贵舍正在抗寒流。」

      「别担心、别担心,我家队长就是爱闹点小别扭。」闹别扭闹到十二番队队长送院救治,这别扭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最後,无论七绪如何明言暗讽,冷言冷语,始终改变不了京乐兴高采烈地加入乱菊的避暑行列,不喝到不醒人事誓不甘休。

      *

      是夜,公文清扫一空,十番队终於迎来了迟到的春天。

      席官们铲雪後便纷纷直奔宿舍扑向温暖的小被窝,留下十番队队长·雪灾的始作俑者日番谷冬狮郎,疲惫之极地掐掐眉心,看著队舍到处是结冰的痕迹,正直善良的他不无内疚。他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同僚给秒杀了。

      好吧,虽然他是不怎麽喜欢湼那阴阳怪气的面具,但这不是秒杀人家的理由。明天他必须到四番队向受难者道歉。

      不过,弄成这个境况,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想到掴风雪的原因,十几条青筋同时在日番谷的额头盛放绽开。没错,要不是那个万恶的死女人又骗他,他一定不会气到失去常性。
      …这还不止,气到失去常性还要帮她处理烂摊子,才叫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倒塌於一旦。

      太天真了你,日番谷冬狮郎!想当初经过奋勇抗争,得到京乐、浮竹、白哉的求情,和雏森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好不容易恢复十番队队长的身份,并保留乱菊的副官位置。

      复职那天天朗气清,仰头是蓝天白云,暖风捎来荷塘上的淡淡香气。他穿著雪白的队长袍,小小的肩看起来像承担住了天地。日番谷是十番队名正言顺的队长,唯有他回来了,十番队才叫完整。这种凝聚力是乱菊如何咬紧牙垠苦拼,也拼不来的天赋。队长是每队的重心,是队员仰慕的对象,是他们的目标。

      失去队长多时的席官们自然高兴,但都没有乱菊的激动。她来不及摘下额头的“斗魂”布带,右手还拿著墨汁淋漓的笔,气喘咻咻的从办公室奔出来,那双让日番谷沉迷至深的美丽灰瞳流露出的惊讶与震憾,被他暗暗锁进心底的宝箱,他一生不会遗忘。

      她有点消瘦,大概是工作太辛苦,又很担心他的关系吧?向来是他挑起公务放她自由自在,即使生气也追在她的身後,在她为市丸银招愁惹恨时不吝啬一盏温暖人心的烛灯。她的队长的存在是如此让她安心和舒服,他答应在她身边的承诺如此深重,就算痛苦也决不让她一个人孤单。日番谷是这样娇纵他的副官,叫她怎麽想到没有了他,她要如何自处?

      视线捕捉到乱菊的一刻,日番谷感到心脏被电殛一下。他不无慨叹,让他牵念到这个地步,松本乱菊你真是做得好。为了掩饰剧烈的动摇,他一如往常地皱起眉宇,想威风凛凛地摆队长架子装装模样揶揄她的蓬头垢面,冷不防迎来她紧紧的拥抱,那湿漉漉的毛笔立刻为他乾净的队长袍画下洗不掉的污迹。

      她情深款款地说,队长回来真是太好了,我答应你以後不跷班不醉酒不随便跟别人勾勾搭搭,做个最称职的副官,让山本死老头没有藉口分开我们。

      ……完蛋,他打算摆出来的队长架子变为心跳调节器,偷懒一下,又狠狠地加快。

      还记得,因为乱菊真挚的眼神和动人的说辞,他不加怀疑立刻相信了她。现在想起来,她这番话的可信程度如同雏森坚持星星能够数完,相信的人绝对是智障!

      你道行太浅了,日番谷冬狮郎!
      如果尸魂界的法律有诈骗这一条,他铁定要跟她对薄公堂!

      打开窗户,几缕新鲜的夏风翩然吹散室内的雪气。日番谷深呼吸几下,清新的花香将胸膛的冤屈气打扫乾净。他伸展一下身体,露出没奈何的浅笑。算了,反正是他宠坏她,这个责任他必须负到底。
      只要是让她开心展颜的事,不管多麽艰难,他都愿意去做。

      目光放在池塘的睡莲上,表情蓦地变得很温柔。

      可惜这份温柔在五分钟後呼一声乘著氢气球飞越南太平洋群岛。咬著牙切著齿的日番谷刚才打算洗个澡早点上床睡觉,结束累死人的一天,七绪饱含怒气的地狱蝶却温雅地飞到他的手指上。听完留言,赶往八番队的途中他审慎考虑撤换副官的必要性,以及为了当初拒绝山本总队长善意的劝喻感到无比後悔。

      踏足八番队,闻风听辨暗器,头一偏,酒瓶在距离他耳边3cm的位置直直飞过。

      冷静地端出符合队长身份的威严,但是见到两名酒鬼联手破坏队舍的实力後,那威严就泄气了。他该感激乱菊给面子到京乐的队舍作客,而不是在自己的地方尽情撒野吗?
      真的,京乐队长,我从未为你的热情好客如此感动万分。

      「哇啊啊!队长!!饮!来接我了!」已经口齿不清,她豪爽地灌进仅馀的一口,然後两手一松,酒瓶摔个粉碎,珍贵的檀木地板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经此一役,日番谷由衷地认为伊势七绪不是简单的人物,单看她没有失去理智与暴徒们同归於尽,便知道她的城府和耐力是多麽深不可测。

      「日番谷队长,晚安。」

      「……晚安。」此番探访,日番谷才惊觉他远远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已经夜深了,请日番谷队长带乱菊副官回去,好好照顾,好好看管,务必吩咐她少喝一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推推眼镜,冷媚的双眼焚起融化冰山的火花。「至於修理地板的帐单,明天我会算好送到十番队,请你放心。」

      费用就在这混帐家伙的酒钱扣除!
      日番谷一边抬起两脚浮浮意识迷糊的乱菊,一边为自己少不更事收留这种副官悲痛垂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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