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门，有快递！》锦昔

17、第 17 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儿子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就来吧！”

　　对着兵临陈塘关的东海龙王，哪吒脊梁不弯，只在李靖让他向东海龙王道歉认错的时候眼里闪过悲怆。

　　“骨还父，肉还母，我哪吒，此后再不欠你们！”

　　哪吒的话冰冷又决绝，在李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拔剑自戕。

　　他的动作是那般地快，快得哪怕李靖在第一时间冲上前也只来得及接住他向后倒下的身体。

　　抱着倒下的哪吒，看着他那带着几分解脱的神情，还有他那不带丝毫留恋的眼中消散的灵光，李靖整个人都懵了。

　　哪吒……死了？

　　不会再跟他顶嘴，不会再闯祸，也不会再用仇视的眼神看他……他的儿子，死了？

　　巨大茫然和痛苦席卷了他，李靖脑中一片空白，他耳中嗡嗡做响，甚至听不到身侧殷十娘的悲鸣。

　　每次回忆起这一幕，李靖的心中都是无尽的痛苦与后悔。

　　当初，他在东海龙王来之前赶哪吒走，就是想把这件事扛下来。

　　没了哪吒这个罪魁祸首，东海龙王很可能会迁怒，以至于给陈塘关的百姓带来巨大灾祸，李靖不愿意看百姓受难，可也希望哪吒在做事前能够多考虑而不是莽撞行事，但在他的心里，哪吒真的要比那些百姓重要得多。可惜，他不愿多说，行事又太过粗暴，以至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还出现了那他完全无法接受的结局。

　　他绝不会再让它发生。

　　几步踏出，李靖再一次挡在了哪吒身前，叫他：“哪吒，退回去，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可是……”

　　“没有可是。”李靖的话不容置疑，“如果你不想我现在把你打晕抱回屋里去，就不要再多说话。”

　　“相信我，这事我能解决。”

　　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身影，身形伟岸，背如山岳，哪吒的嘴张了张，选择了顺从。

　　卫芳芳蹭到了哪吒身旁，用胳膊肘捅他，问道：“怎么样，有个老爹挡在自己前面，是不是觉得特别棒？特别安心？”

　　安心？

　　哪吒站在李靖身后，他看着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背，再看上空那携着风雨而来的东海龙王，心中一派平静，温暖。

　　确实是无比地……安心。

　　他心中有一幅属于李靖的画，画中的李靖线条简陋，透出丝丝锐利和煞气，不过现在，它却已经一点一点地变得饱满柔和起来。

　　父亲。

　　这个词突然就有了一种饱涨的酸涩感。

　　在哪吒走神的空档，李靖已经和东海龙王谈好了。哪吒毁了敖丙的肉身是他不对，但他尚年幼，又是因为敖丙抢夺童男童女才动怒出手，着实情有可原。所以，待李靖寻了宝贝来替敖丙恢复肉身，那这事就算过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李靖觉得东海龙王真的是出乎预料地好说话，态度和善语气温和，似乎随时都在递话，他甚至还主动说被掳走的童男童女都还好好的，他择日就给放回来。要不是那一身浩荡龙威是实打实的，李靖都要怀疑这是一个假的东海龙王了。

　　东海龙王是真的，那么，难不成……敖丙其实不是亲生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东海龙王可能带绿，但还不至于替人养儿子。

　　所以，东海龙王是见过他以前的样子？

　　他曾经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主，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也是常有的事，他武力值又高，可是造下了不少杀孽。也就是在遇到了殷十娘，不，应该是金吒出生后，他才渐渐收敛了脾气。毕竟都为人夫为人父了，凡事总得多几分思量。

　　看着和传言不符的东海龙王，李靖虽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但他很庆幸有这么一回事。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自封修为的菜逼，而使用准备好的ABC计划的话，容易结死仇，还容易把事情闹大。这样，大概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然而，李靖放松地太早了。

　　“我儿现在无法自理，你派一个人随我回东海龙宫，在他恢复之前照顾他，待我儿恢复后再我再将他与童男童女一道放了。”瞧李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东海龙王忍不住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毕竟他堂堂东海龙王，这么大张旗鼓地来了一波却雷声大雨点小地收工了多丢龙，带个人回去照顾敖丙顺便当个人质那可就有面子多了。

　　东海龙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事情到了这一步李靖也不想再横生波折，正思考人选，身后就传来两身异口同声的自荐。

　　“让我去吧。”木吒&哪吒。

　　李靖回首，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让我去吧，父亲。”木吒再次说道，他当了好一阵的背景，对事情也有了了解，觉得再没人比自己更适合去东海龙宫了，毕竟有当人质的意思在里面，要是随便派个下人去那可就是打东海龙王的脸了，“我的身份比较合适。”

　　“我去。”哪吒看着李靖，不退缩不妥协，“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

　　“你什么你？”木吒一把按在哪吒的脑袋上，“哥哥我在这儿呢，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他还顺手摸了摸哪吒肉乎乎的脸，“安心等哥回来就是，东海龙王不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乖。”

　　哪吒看着木吒，他按他头摸他脸他都没动，却在他准备抬脚的时候手腕一翻，腕上的乾坤圈瞬间变大，哪吒拿着它，毫不犹豫地就给了木吒脑门一下。

　　一声咚响，木吒的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身子一晃就要跌倒。

　　“木吒！”李靖连忙将木吒扶住。

　　木吒晃着脑袋，眼前有好多个哪吒：“哪吒你干什么？”

　　“二哥对不起。”哪吒小声歉疚道，“不过，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总之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好了，东海龙王总不会要个病号去照顾他儿子。”

　　话对木吒说，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李靖。

　　李靖的眼里有惊讶有担心，有无奈又叹息……但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

　　他似乎并不惊讶他这么做，也没有责怪他对木吒出手。

　　绷紧的脊背一下子就放松了，哪吒忍不住露出了个笑，认真对李靖说道：“让我去吧，爹，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二哥，他就好好在家休息吧，也好陪陪娘。”

　　“你不同意也没用，你拦不住我的。”

　　“你会同意的，对吧？”

　　哪吒说着，手无意识地握成拳，有些紧张有些不安。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不会改主意的。

　　卫芳芳还在身边，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卫芳芳的手比他的要大，宽大又厚实，但意外地柔软，还很温暖。

　　李靖看着哪吒，沉默着。

　　他解开了哪吒的法力封印，又把法宝还给了他，原本是担心与东海龙王兵戈相向，怎么也得让他有自保能力的。哪想，本来很顺利的事情却在最后出了意外。

　　……也不算意外吧。

　　他的儿子，本来就是极为有担当的一个人。

　　无声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到哪吒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李靖沉声说道：“去吧，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哪吒一愣，微笑变成灿笑，灿若朝阳。

　　重重点头，朗声而答：“嗯！”

　　已经做了决定，李靖也不再犹豫，对着东海龙王抱拳说道：“犬子就交给龙王了，不过犬子年幼，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还请龙王见谅。”

　　“呵呵，本龙王自然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东海龙王干巴巴地说道，瞅着李靖身侧的半大少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

　　丢点面子就丢点面子吧，他又不是没丢过，这下好了，哪吒跟他一起回东海龙宫，这不是带回去个烫手山芋么？看李靖对他的重视样，自家蠢儿子还想着要娶人家……呵呵，呵呵。

　　他回去一定把蠢儿子给看好咯！

　　至于现在嘛，自己要崩的面子，哭着也得崩完。

　　“那就走吧。”维持着自己海龙王的威严，东海龙王一招手，哪吒便到了云层之上。

　　“等一下。”哪吒说道。

　　东海龙王看着贝壳中已经变成了粉红色光球，镇定地将贝壳合上，然后才将视线落到哪吒身上问：“还有什么事？”

　　之前的时候注意力都在李靖身上没细看，现在隔得近了一瞅，才发现敖丙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眼光都是杠杠的好。唇红齿白的少年，眉眼精致的模样很是招龙。

　　“我能带一个人跟着去吗？”哪吒问道，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觉得有些空落落地。

　　东海龙王并不准备为难他：“行，谁？”

　　脑袋一晕，眼前场景一晃，哪吒的那张笑脸就在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再晃晃脑袋，就近距离观摩了一下海龙王——他真的有一颗龙脑袋！

　　卫芳芳：？？？

　　什么情况，她刚准备回屋躺着当咸鱼怎么就突然挪地了？

　　哪吒期待地看着她说：“表姐，我带你一起去龙宫好不好？”

　　卫芳芳刚要发言，就听得李靖拜托她照顾哪吒的传音。

　　抽抽嘴角，这两父子根本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嘛。算啦算啦，去龙宫旅行一趟也挺好的。

　　点了头：“好吧。”

　　确定没其他事了，东海龙王心累地开始打道回府。

　　卫芳芳左瞅瞅右瞅瞅，精神头很好。飞机她坐过，但是像是现在这般腾云驾雾还真是生来头一遭，新奇感十足。

　　正看得兴起，手腕突然一凉。

　　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有普通妹子脚腕子粗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金灿灿明晃晃地，看起来有点眼熟。

　　卫芳芳看向哪吒，他的手腕纤细洁白，已经光溜溜的了。

　　哪吒把乾坤圈给她了？

　　卫芳芳下意识就想把它给取下来，却被哪吒一把按住，他说道：“别取，拿着防身。”

　　卫芳芳：……

　　骚年你把这等宝物拿给我防身姐姐是很感动没错啦，但是姐姐我不会用啊！

　　……而且我也用不上啊。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哪吒说着，顺势又拉住了她的手。

　　卫芳芳：……

　　emmm……

　　其实我一点不怕。

　　卫·不死系·芳芳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