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奋斗》译怀

30、别亦情

　　彤彤走了，带着曾经辛酸的眼泪、带着彼此眷恋的眼神，带着我俩曾经的喜怒哀乐回到了亲人和准老公的身边，在憧憬着美好新生活的喜悦与快乐中彤彤回滨江了。为了不使我因彤彤的离开而再度伤感，临别前的晚上彤彤和我聊了几乎整个通宵。彤彤要我答应她：等她回滨江后不许有太多的伤感和静默，不可以一人独处的时间过长，用我在毕业典礼上的话来提醒自己，放下这段情！十几年的荣辱与共，并肩作战都将深埋于心底、永不开启！再说我回去是步入人间最美好的结婚殿堂和老公的怀抱的同时你也应继续着要完成的研究生学业，除了为她祝福外还是祝福！我开开心心地、幸福地生活着就是对她结婚最好的祝福！我望着天花板问彤彤：“是卢博让你和我说的这些话吧？放心吧！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啦，承受力也会在不断加强，你只要幸福地享受新婚的喜悦，我也别无所求啦！”不过最后彤彤还是逗了我两句，要我在机场送别的时候，一定要滴几滴鳄鱼泪给送别的人看，不然会显得她太不受重视和太没人留念啦，我说：“去死吧你！哭！我哭！我会哭的一塌糊涂的！”
　　虽然彤彤是回滨江结婚的，而结婚对每个沉浸在爱的喜悦里的钟情男女都是幸福且令人向往的。但是对我和彤彤而言，十几年的队友情缘还是难以割舍的一段情！尤其对我和彤彤这样的从小十来岁就在一起同年同月同日走入舞蹈学员队的、走入芭蕾舞团舞蹈学员队的小萝卜而言每日的形体训练、每场演出的协同作战、每一场的欢乐、每一次的磨练都有着不寻常人的主题和寓意。十岁到二十几岁的年龄段、成长经历记录着我们由不懂到认知认可认定的全部过程，分分秒秒中、爱与哀愁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屋檐、一样的主题、一样的人生课题所结成的友谊，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的人，是无法也永远感受不到的舞蹈生涯道路上共同书写的队友情怀！我记得彤彤临走时对我的拜托，记得为她祝福，为了不使身边关心和牵挂我的人为我担心和惦念，我极力控制和调整着我的情绪。我知道彤彤和我有着同一样的遗憾，她的结婚意味着她的舞蹈生涯就此结束！除了这一点为彤彤惋惜外，剩下的真就是只有为她祝福加祝福、直到永远了！
　　送走彤彤后，卢博怕我情绪会有不稳定，担心我不开心就提议邀约鲍秘书和朱干事两夫妻去海边吃海鲜烧烤，我笑笑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着想，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真心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彤彤临走时已警告和拜托过我，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现在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我只想在你身边为你和阿姨做点事。卢博说：姗姗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重要的是你不要有压抑，就算是你闹我也好，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让你释怀就好！我说：知道啦啦！”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告诉阿姨和卢博说：“阿姨明天你放假休息一天，卢博你和我明天去买菜，我明天为你们服务，晚饭由我来准备，让你们也尝尝我的厨艺，就算是我对你们为我所付出的辛劳和用心做一次小小的回报吧！阿姨看看我，带着欣慰和感激的目光说：我们姗姗真的是长大了，真的是太可爱了！卢博也说：啊呦！我们姗姗真的是长大了哦！真的是好乖哦！”
　　准备晚饭时我让卢博陪我在厨房，让阿姨在客厅里看电视，在享受着卢博暖暖的话语间，在卢博犹如侦察兵般千方百计地用棱角分明的柔唇窥视着我额头、脸部、脖窝任何一处可以探测到的亲吻点时，在卢博不断地为我适时地送入口中每一粒葡萄、每一颗杏仁，每一瓣甜甜的椰果中我精心地准备着晚餐。卢博这时告诉我说：“姗姗你不晓得吧？你知道鲍秘书和我身边的人怎么说你吗？我问：怎么说？卢博说：他们说根本不相信你会做饭？说你能好好吃饭就不错了，更有甚者也就是极具煽情的鲍大秘书竟说：就算是亲眼见到你下厨做饭也还是打死也不相信的，我哼着说：那他得死几个来回啦？卢博笑着说：我对鲍秘书说：这句话你敢当着珊珊的面说出来吗？鲍秘书说：我滴妈呀？那还不让我用啤酒洗脸才怪了去啦！”阿姨是南京人，喜欢吃盐焗板鸭和香菇扒油菜；卢博喜欢吃的清蒸鲑鱼和红烧泥鳅；我当然是清蒸大闸蟹和辣根赤贝；外带辣白菜、甜蒜头、烤紫菜、炝拌黄豆芽四小口碟。菜齐上桌时，我毕恭毕敬地给阿姨和卢博每人敬了一杯酒之后我对阿姨说：“阿姨从小由于爸爸妈妈的工作性质和职位所决定的同我聚少离多，每当这个时候是您给我做好吃的，躲闪间让我尽可能地减少看到妈妈离去的背影。每当晚上我睡不着想妈妈的时候，您就像妈妈一样搂着我入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不管妈妈在与不在，您都会在我睡觉前和醒床后在我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在我的床前静静地抚摸我的头，温和地看着我。是您的陪伴让我阶段性地忘却了对妈妈和爸爸离别的伤感和企盼的思念，欣喜与怅惘间让我减少了许多忧伤的同时伴随着些许的安慰！这份亲情、这份母爱是您用多年的辛劳和陪伴照顾所堆积和凝练的我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情！这份情已深深地植入在我的心底，蕴含着深深的母爱，沉淀着亲情的粗糙，荡涤着友情的残骸！在我成长的辉煌中、在相伴而行的鲜花和掌声里有您的付出和功劳！在我演出的离开与归来时的每个瞬间有您翘首的祈盼和嘱托！这样的呵护伴随我走过了每一次的艰辛和失落，让我在一次次的失意中崛起！激励我排除生活和训练中每一个个困难！阿姨：我需要您、我真的需要您！”阿姨的眼圈湿润了，我的眼窝也红红的了，卢博这时过来搂着我向阿姨深深地鞠了一躬！对阿姨说：“您老放心！姗姗永远都不会让您失望的，永远都会孝敬你的！”阿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搂着我哽咽了，我和卢博一直在安抚着阿姨的情绪，在逗着阿姨开心，许久阿姨的情绪稍作平复后拉着我和卢博的手说：“姗姗难得你的一片情啊？阿姨不过是个保姆，承蒙你们全家的关心让我留在这个家里，我何德何能让你大小姐为我这老婆子牵肠挂肚的，哪是我的功劳哟？是你们的家族血统好，是你的爸爸妈妈对你的教育培养得当，是你自己很努力很用心很乖巧，大院多少家的保姆我不是没见过，有多少做的都比我好，可也未必遇到像你们家人对我这么好的，这样尊重我，从来都把我当成一家人一样看待，光是太太给我买的衣服在大院里都是属一流的，有的时候我看比有些首长家的太太穿的便装都要好上许多。能在你们的身边这样照顾你们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们不是没有看到大院里有多少家里的孩子不让父母省心的，而我就是一个佣人，说好听一点的叫保姆，却能在你们家里享受这样的待遇和幸福时刻！我真的很感动，姗姗啊卢博：我经常看着你们俩我就在想，老天爷真是对我这老婆子太好喽，这么好的两个孩子怎么会都让我遇到了，而且还在一起生活让我可以天天见到你们，我怎么能不感激你们对我的尊重，把我说的那么好？如果说我做得好，还不如说我有个好福份哦！我笑笑说：阿姨不管是做的好还是有个好福份，总是有个好就好哦！”阿姨让我给逗乐了，卢博让我感染了，我小心地择着螃蟹肉喂着阿姨，卢博也像模像样地为阿姨择着鱼刺，阿姨合不拢嘴地边吃边高兴着边说：“好、好、好孩子哦！我和卢博也学着阿姨的腔调、好、好、好阿姨哦！”我俩望着阿姨开心的笑脸我在想，多好的老人家，不过是几句简单朴实的话语就能让老人家这样的开心，忘掉了一切的辛劳和疲惫！人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容易满足。正所谓：【话有三说，巧说为妙】同样的话语，在不同的环境和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竟是千差万别的效果，不同的作用力带给人们的感受也是大相径庭。真希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生活在这个国度里的人们能够用心地斟酌每一句话，把美好和祝福的语言永远带去这个社会的每一角落，注入每一个人的心田，让人们可以轻松自由自在地，没有争议、没有抱怨、没有哀愁的共生共存，有的只是祥和的盛世大中国！
　　晚饭结束时我同样让阿姨坐在厅里看电视和休息，同样在卢博的陪伴下我兑现了我的承诺！安静和欣慰地洗刷刷着大盘与小蝶。从开始准备晚餐到洗完碗整个过程我都一样样地有条不紊地完整地结束了整个过程。端着洗好的果盘回到客厅，靠在阿姨身边给阿姨削着芒果皮，一片一片地将芒果喂到阿姨嘴边，阿姨边吃着香甜的芒果边搂着我说：“姗姗累了一下午了，听阿姨话让卢博再陪你说说话就早点休息好吗？我说：不好！阿姨说：听话？我调皮地晃着脑袋说：不听话！阿姨说：那你要怎样才可听阿姨的话？我说：除非你让卢博把我背到卧房，陪我说说话，等我说累了睡着了他才可以回房去睡！阿姨笑了！卢博乐啦！我也呵呵地笑着……”
　　我说完时见卢博已经自动自觉地蹲在了我的面前，我笑着趴在了卢博的背上，卢博说为了奖励我今天的表现特好可以绕场一周，我懒懒地躺在卢博的背上，牵着阿姨的手把阿姨送回了房间后卢博把我背回了卧房。卢博把我放下后说：“姗姗你转过身去，我给你捏捏肩膀，你不经常做这样的家务，我担心你的胳膊会有酸痛！我听话地转过身去，卢博揉着我的肩膀说：姗姗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呀？你做饭是和阿姨学的吗？我说：不全是，我从小就喜欢烹饪，加之南来北往地演出让我几乎走了大半个中国，每到一处演出结束后领导接见的晚宴时，我都会到后厨去看看有没有我感兴趣和不会做的菜肴，然后就像大厨师们请教，那些大师傅们知道我们都是歌舞团来参加宴会的也都不回避我们，我就很用心地躲在一边看着学着，有时候不忙时大师傅们看到我认真的样子还会很热情地告诉我做菜先后放的各味调料和下菜的顺序以及时间的长短，告诉我如何通过眼看、鼻闻、咀嚼来掌握好烹饪佳肴的火候。我回到家后就开始上灶、掌勺、烹饪好后就让爸爸妈妈和阿姨做我的第一品尝师，接下来就是和彤彤喝酒时再操练一遍，就这样我几乎每走一个地方至少就会学到一两样菜肴的烹饪技巧，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卢博这时转身为我倒了杯茶说：姗姗你很想彤彤对吧？我点点头说：是的，我很想。可是我答应过彤彤也认为应该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从小就生活在聚少离多、来来往往的日子里，上苍已经很眷顾我了，鲍秘书说得好：我不可以再有病，我也没有资格生病。现在是需要我回报为我付出关心我的人们的时候。是我应该珍惜祖国和团领导对我的培养好好学习的时刻。想到这些我至少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妈妈爸爸生养了我，彤彤是我的队友也几乎等于是我从小的玩伴，在共同成长的时间里又弥补了我缺憾的姐妹亲情！现在彤彤就要走入新生活了，而婚姻既是人生中最重要且不可或缺的生活主题，对女人而言就是人生的归宿！邱松出生在魔术世家只有一个弟弟，家境也很好，性情也不错，最主要是对彤彤的迁就只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说到这我憋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啦，卢博问我：姗姗又想起什么啦？我笑着说：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看到了我和彤彤从身高、身材、体重几乎一样，再穿上练功服装、梳着同样的发型也就更难分辨了，有一次我和彤彤逛完街回来，彤彤顺势就躺在我床上休息了，我只好躺她的床上了。不一会邱松来看彤彤的时候直接就奔我来了，我站起来后他才发现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是彤彤哪？多亏是你呀？要换做别人我又遭殃了？彤彤笑着说：是的，知道就好！卢博说：真是这样的，第一天我和鲍秘书去接彤彤时，第一眼见到彤彤后鲍秘书就看着我说：她俩不会是双胞胎吧？不穿练功服还好区分点，你眼睛比较大，彤彤小眼睛，彤彤比较好闹，只要是一穿上练功服，尤其你俩再梳同一样的发型，就很难看得清的。加上你俩又都是在芭蕾舞团同时接受过同样的形体训练，走路的动作和姿态都一样。还记得你们四个一起逛街的事吧？在美食城下楼的时候，我在后面就感到你俩真的像是双胞胎姐妹。我呵呵地说：还好你没有认错过，卢博说：姗姗你信不信？你就算是真的有双胞胎姐妹我也绝不会认错的，我说：是不会认错的，因为你找的是她而不是我。卢博紧紧搂着我说：姗姗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双大眼睛和这双眼睛所独有的神韵！刚刚看见你在餐桌上讲话的样子，听着你说的话，看到你舞动的肢体语言，真的感到是一种享受！我说：先把你的眼睛放到一边，而你和阿姨是陪伴我照顾我的人，所以我就想好好给你们亲自做一顿饭，看着你们吃的开心我也感到好欣慰！此时我看看卢博说：我有点困了，不想说了？卢博将我放到床上并把被子盖好后看着我，我对他说：晚安！卢博用手指压着我的嘴唇说：嘘！闭上眼睛睡吧？”我闭上了眼睛的时候，我已感到卢博的头犹如飞机在即将降落地平线时与我的脸颊连接成的这条无痕的航线上、正在一点点地下降、下滑，就在与我的脸颊即将相接吻时，只有瞬间的停顿后，卢博就把脸颊深深地埋在了我的脖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