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29、细枝末节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细枝末节
　　“孩子，你是说，你和……”紫焰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失态，甚至是疯狂。
　　“我和战的儿子，也是和羽涯的儿子。”洛水的语气很平静，“你也无需太过动气，他今年五岁，在羽涯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生下他了。”
　　“是吗……”紫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混沌，在认识自己之前，试了，羽涯他，早就跟洛水在一起了。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这难道就可以构成让他不伤心不难过的理由吗？还真是可笑之极啊。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为何此时她的心，会如此地痛，痛到连呼吸的节奏都记不清晰？
　　紫焰，你必须明白，无论是羽涯还是战，无论是大慕的王爷，还是大莫的王，都不能没有继承人，必须要有人替他生孩子，不管……不管他对那个孩子的母亲，是否存在感情。其实这样说来，应该痛苦的人是我，你是胜利者，怎么可以比我这个失败的人还要伤心？”洛水抚过紫焰额前的乱发：“况且，有清阿王后在，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凡儿，怎么可能进入军中，怎么可能带药来救你？”
　　紫焰看见洛水眼中的水雾消散开来，留下一湾碧潭的丽影。
　　“王妃多心了，现在的我已经不足以让你伤心了，”紫焰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觉得很累很累，抓一样东西抓得太紧了，也抓得太久了，越是用力，好像就越是抓不住了，有那么一点想要放开了，“你们一家人，既然团聚在了一起，那就是可以幸福的。”
　　洛水浅笑，眼神中有无奈：“可惜，已经晚了。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不应该，再见战，哪怕是一眼都不要见。你难道没有察觉，他在大慕看你第一眼时，就重新爱上你了吗？”
　　紫焰觉得她的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然后就一掌，把我拍入黄泉了？”
　　“你现在是否能够感觉到丹田中有一股暖流？灵药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能够做到这点的，军中有三人，战，陆桀，江毁，陆桀是爱清阿的，不可能会去救你，江毁被战监禁了起来，就算没有，他也是力不从心的，平常人，会被两百军棍打烂的，更何况他一开始还有伤在身。所以，能救你的人，只有战了。”洛水很冷静地分析这，却听得紫焰惊心动魄，难道，自己还未死心吗。
　　“不可能的，他既然要杀我，为何还要救我？”
　　“其实，与你在怀冥相遇的那个男人，直到今天，你再做一个冷静的回首，还能清楚地分辨出他是谁吗？战，或者是羽涯？既然那次，他见你第一眼时就可以爱上你，那么，就算是来时，还是一样的。其实羽涯忘记你，跟喝过一次孟婆汤，经过一次轮回，有什么分别呢？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改变，还是他初见时的那个胡式微，那个苏紫焰。”
　　紫焰听到这里，开始迷茫了，原本战跟羽涯就是同一个人吧。战去大慕的意图，难道是想做好战前的准备？但是战跟羽涯，明明是不同的啊，可是如果羽涯的这个形象，只是战皇族昂出来的，那有会怎么样呢，爱她的人，既是战，又是羽涯？她忽然觉得头痛得厉害，不知不觉的，她心中的那根关于战和羽涯的分界线，变得扭曲起来，她的心中，忽然感到异常的恐惧。
　　“紫焰，你必须正视一点，战他，就是羽涯，而羽涯，却不是战。也就是说，羽涯只是战的一部分，或许你现在，是爱着完整的羽涯，不完整的战。”
　　“你继续说，我已经弄不清楚事情的枝节了。”紫焰的眼神有些空洞了，迷茫么，无助么，或许，她自己也不能清楚了。
　　“羽涯他，那时虽然也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命运，但是箭还未到待发的状态，他可以心中只有你，甚至到后来，愿意为你放弃当初的一切雄心壮志。而战遇见你的时候，他虽然也明白自己爱上了你，或者是恰恰因为他意识到爱上了你，才想要杀死你。杀死你，他就不会停下脚步，就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朝他的目标飞驰而去。他想将你的爱情，掐死在腹中。紫焰，你要相信，无论是战还是羽涯，都是爱你的，从战只需要看你的眼睛就可以认出你这点看，完全就可以确信了。当然，战和羽涯还是有区别的，可以说，羽涯是因为你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在遇见你之前，无论他怎样伪装，他都只是战，而在你身边，战却完完全全变成羽涯了，同等的，忘记你了，羽涯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了。而战他，虽然爱你，却没有太深的根基，不像你跟羽涯，有过一段值得让他放弃所有的过去，也可以说，战就是为了彻底消灭会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的可能，才想在最开始的时候杀掉你。”
　　“意思是，如果有机会，战还是会为了我，放弃这一切？洛水，你是为了暗示这点才跟我说这些话的？“紫焰摇摇头，”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大慕还是大莫，不过，大慕应该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美好的东西把。“
　　“我站在能让战幸福的一边，不分国界，不分血统，不分任何其他。”洛水笑了，像明丽的银镜，紫焰看着她，觉得她真的美得惊人，“战和羽涯，都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够幸福，所以，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也是希望这场战争，快些结束吧，这世上，只有你才能够这样希望，因为只有你的愿望，才会被实现。”
　　“王妃，我很想相信你说的这一切，那样我可能会好过一些，但是，你现在是战的王妃，还是他唯一儿子的母亲，他那样渴望战争，你却说出这样的话，说站在我这边，一同期望战争的结束，恐怕，我不能相信你。况且，他已经不是羽涯了，我的愿望么？我的愿望对他来说，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吧。”紫焰最后的话，说得淡然温凉，是的，为何有心如止水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说

　　回家的火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