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柯家妍

6、第六章

　　珍珠和董离婚了。
　　这是山告诉我的消息。
　　再然后是手机上顾的来电。
　　商陆，珍珠离婚了，我有了新的机会，你不要阻拦我。
　　我听着顾的话久久不能反应过来，我没有回话，轻点了挂断。
　　我告诉了父母要离开几天出去玩便关掉了手机，然后买了最快的票，去了小至的老家。

　　小至在村口外等我。
　　我看见小至身影时掉了眼泪，我抱着小至不撒手，含糊不清的说好想她。
　　小至轻拍我的背，笑着安慰我。
　　然后小至带着我回家。
　　小至在农村长大，农村的房子很漂亮，尤其是小至的家。有小院子，院子里种了石榴树，还栽了葡萄。
　　屋里干净敞亮，让人心生愉快。
　　小至给我倒了杯水递给了我。
　　商陆，怎么会这么冲动？
　　我端着水杯笑了，哪有冲动，只是想你了就来找你了。
　　小至懒得拆穿我，看了一眼我的背包就笑着出了屋子。
　　我想来就来了，风尘仆仆，背的包还是小的时尚方包。
　　小至洗了水果进来了。
　　出什么事了？
　　我摇头，没什么，和父母吵了一架然后就来投奔你了。
　　小至有些无奈，你都多大了还和父母吵架？
　　我嘿嘿的笑了，我多大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孩子。好啦，别说这个了，你们这边有什么好玩的么？
　　小至摇摇头，凶巴巴的说，有什么好玩的啊，你赶紧回家，要不然你爸妈该着急了啊。
　　我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撒谎也这么困难。
　　小至，你就让我在这待几天呗，等我父母的气儿消了，我再回家和他们好好谈谈啊。现在回去的话肯定还得吵起来不是？
　　小至点点头，为什么吵架啊。
　　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编下去了。
　　见我沉默，小至也没在继续问，不说就不说吧，你和我睡一起行么，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
　　我点点头，笑开了，好啊！

　　吃过晚饭，小至一家人和我在院子里聊天。
　　小至妈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小至妈妈便很热心的要帮我介绍对象，我一时间不知道要则么拒绝，小至还没开口帮我挡下，小至父亲就帮我拒绝了。
　　什么你都操心，人家姑娘这么好肯定有大把人喜欢，用的着你操心啊！
　　我笑着看着小至父母的拌嘴，觉得这样子很幸福。
　　我偏头看了眼小至，发现小至眼里满是羡慕。
　　这样的小至让我觉得心疼。
　　是的，心疼。
　　顾不喜欢小至却还是和她结了婚，并且占有她。顾让小至怀孕却又不肯要孩子。
　　到最后，小至再也无法怀孕。
　　这样的伤害一个女人，无疑，顾是个赢家。
　　可只是因为我喜欢顾，所以我纵容了他。我应该早在陪小至打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应该制止顾不要再碰小至而且不做措施。
　　顾贪恋小至身上的温暖所以一次一次的占有她，而我因为把小至当成了自己所以一直对顾怀有希望。
　　事实上我是个帮凶，一个帮助顾伤害小至的凶手。

　　夜深时我和小至都没有睡。
　　我问小至，当初打掉第一个孩子后为什么不吃避孕药。
　　小至笑了。
　　她说，是因为爱顾，总以为他会心软，会爱上她，可到底是错了。
　　小至流了泪，商陆，说到底，我也是残忍的，我用三个孩子的死亡来换对顾的死心。这一切都很公平，我杀死了三个孩子，惩罚就是我无法怀孕，
　　我听着小至的声音，抱紧了她。
　　小至反过来抱着我，没关系的，现在也很好啊，我做了幼儿老师，每天和一大堆孩子在一起，他们单纯善良，我每天都在救赎我自己。
　　小至，我轻轻开口，我是顾的前女友，从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我们在一起。后来吵架我离开两年，回来后顾和珍珠在一起了。珍珠就是顾最爱的女人。
　　珍珠也是我大学生涯里最好的朋友。
　　小至有些惊讶，却没有震惊，最后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些话。
　　都和我无关了，商陆，以后不要再提顾了，睡吧。
　　我闭了眼睛却睡不着，小至她和我一样，一样的无法入睡。

　　清晨阳光很好，小至妈妈做了面条，清清淡淡的，还给我和小至一人煮了一个鸡蛋。
　　小至吃着那个鸡蛋，眼睛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我看着小至，突然间觉得这样也很好。
　　过这样的日子，与世无争，无忧无虑。
　　小至看我愣住的样子笑了，她调笑道，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别回去了？
　　我反应过来摇了头，你知道我不是安静的人。
　　小至笑着继续吃面了。
　　我也笑，小至妈妈的这碗面条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似乎好久没有关心过他们了。
　　吃完早饭小至带我去看了看农村边上的风景，青山绿水，我很喜欢。清风拂面，仿佛吹走了所有的伤心事。
　　小至，你以前很快乐吧。
　　小至点点头，张开双臂拥抱清风，我依旧快乐。
　　是啊，在这淳朴的地方居住，有什么快乐不起来的呢。

　　小至并没有整天陪伴我，她还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们等着她。
　　那群孩子们很黏小至，常围在小至身旁甜甜的叫小至老师，小至温柔的笑着，从衣袋里掏出糖果分给孩子们，或者是有声有色的给孩子们讲故事。那样美好的场景让我觉得自己很是恶毒。
　　我在小至家住了五天，第五天晚上我走了。
　　走之前只给小至爸妈打了招呼，并没有告诉小至我晚上离开。
　　小至她会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