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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lpha与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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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岛凉不止堂而皇之的顶着巴掌印招摇过市,她甚至直接这么回家了。
藤岛夫人忍无可忍的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拽到大厅,当着一干兄弟姐妹幸灾乐祸的面,大声的呵斥她,“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成天到晚惹猫逗狗,又不是个男孩子!”
“您可以把我当成男孩子啊。”
藤岛凉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反正我比大多数男性都要长。”
藤岛夫人气的要拿花瓶砸她,“谁允许你当着你弟弟妹妹的面说这个?!”
“我是说身高。”
藤岛凉翻了个白眼,“我确实比日/本大部分男性都要高。”
而且您的那些好孩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其中一位大前天才闹出了强.暴不成的丑闻,别说是这个了,他们怕是什么都玩过。
“男不男女不女……”
藤岛夫人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你就不能做个手术,切掉那部分?”
“……”
藤岛凉惊悚的看着她,“您要逼着我去自宫?”
这年头的母亲这么厉害了吗?
“……”
藤岛夫人气得没话说,她重重的将精致名贵的手包往地上一丢。
忍无可忍的看着藤岛凉,“要么就去做个男孩子,要么就去做个女孩子,你这样不男不女的我们脸上有光吗?!”
“我怎么了?”藤岛凉冷笑了起来,“我让您丢脸了吗?反正从小到大您也忍受过来了吧?”
而且她根本不觉得女性就是天生缺少某样东西。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无论是alpha还是Bata,甚至是Omega女性,那玩意都没少过。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信息素这种东西了,而且藤岛凉看谁都像是Omega,当初她看着藤岛夫人和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的时候,非常震惊的想两个Omega现在也能生孩子了吗?但是藤岛凉还是不觉得没有信息素、不需要标记,她就可以把那玩意儿剁掉了。
先别说实施,就是想到,都会让藤岛凉脊背发寒。
尤其是无论是她的朋友还是家人,都支持她剁掉……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传出去你让我们家的脸往哪里放?”藤岛夫人被她气得肝疼,“算我求求你,你作为男孩子活着不好吗?”
这话一出,她的弟弟妹妹们脸色都不好看了。
只有藤岛凉是她的母亲生下来的,其他的,统统是父亲接进来的私生子。
如果身为长子兼嫡子的藤岛凉不是女性的话,那么这份家业,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他们一毛钱都别想沾手。
藤岛凉倒是没去注意她的弟弟妹妹们,她很苦恼的看着藤岛夫人,“可我就是女性啊,我在心理,生理,都是女性。”
她曾经被藤岛夫人逼着去看心理医生,医生问她之所以不愿意做变性手术是不是因为不想作为男性生活下去,藤岛凉说是,她觉得自己生下来就是女性,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医生很纠结的告诉她,正常女性是没有那部分性/器官的,但是藤岛凉却并不这么觉得。
难道因为她比这个世界的人多出来一块肉,她就要被剥夺女性的权利吗?
如果她想要挽回女性的身份,就必须切掉自己的器官吗?
这不是引导她走上征途,不过是道德阉割而已。
藤岛夫人气的要打她,“既然你是女性,那你还留着那块肉干什么?!”
“我喜欢我的身体,我觉得它们很完整。”藤岛凉平淡的说道,她走到藤岛夫人面前,弯下腰来,“如果您非要我切除身体上的器官的话,那么我也只能违抗您的意思了。”
她将自己白皙的脖颈暴露出来,“无论想怎么处罚,都随便您。”
她原先的世界,还保留了稍许兽性。
这就导致了,道歉的时候,和动物一样,露出自己的致命部位哀求放过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在这个世界,便是高傲而不屈的扬起了头颅的样子。
藤岛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看着满屋子的私生子也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叫他们快滚,藤岛凉也想跟着一块滚,被母亲一个眼刀制止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藤岛夫人凉凉的说道,“这份家业我不想让给外人,你要是没本事,拿不到的话,我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藤岛凉:“那您现在就可以捐了。”
她对这些向来没兴趣,身为三A级的alpha,藤岛凉只对打架揍人和Omega感兴趣,用这个世界的话说,她是彻彻底底的“直男”。
藤岛夫人:“……”
她心累的踹了藤岛凉的小腿一脚,喊她快滚。
藤岛凉无所谓的回去了,被Omega踹是荣幸,尤其踹她的人还是生她的母亲,藤岛凉就更无所谓了。
虽说自己那点毛病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但是藤岛凉也没生气。
她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是异类——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才是异类。
这种蜜汁自信向来让她过得很好。
开玩笑,她从出生起就在一群Omega的怀抱里混得风生水起。
换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怕是会被所有人羡慕,那些alpha会哭着喊着想要成为她。
然后藤岛夫人就看着自己身高快接近一米七八,穿上高跟就有一米八的女儿,慢悠悠的走上楼,她的小腿处贲起漂亮的肌肉,腿又长又细又白,肩膀较一般女性略宽,蝴蝶骨却很漂亮,背后的腰窝也细瘦,牵连着脊背两块流畅匀秩的肌肉。
……果然还是投错了性别。
高挑、帅气,而且虽然看着散漫,但对于女性特别有绅士风度,藤岛夫人无数次的开始感慨,这要是个男孩多好。
不对,她要是坚持自己是男性该多好?
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赋以重望的藤岛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了六天的画,她脑子里都是那天的发生的那一幕。
在常陆院光来之前,打破了更衣室的玻璃,狼狈的摔下来的少年。
他长着天使一样的翅膀,却是全然漆黑的羽翼,凌乱而又蓬松的羽毛包裹着他,他就像是安详的闭着眼睛进入梦乡的天使。
——前提是忽略掉他浑身上下的伤口,和白嫩的脸颊上的斑驳血迹。
少年挣扎着用那双紫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充满神性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就仿佛只是在注视着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而不是一个活人。
藤岛凉被那一眼刺激的头皮发麻,她感觉到肾上腺素在迅速的分泌。
——她想征服他!
——她想看他因为情动而隐忍又羞耻的哭泣!
完了,藤岛凉捂住脸,她看着速写板上,那个被漆黑的羽翼包裹着赤.裸的身体的少年,觉得自己怕是碰见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少年栩栩如生的浮现在纸上。
他被黑色的羽翼包裹着,从天空中落下,手掌却张开,朝着天空不甘的伸着,身边是呼啸的狂风。
他的眸子冰冷而又麻木,浑身上下都是狼狈又凌乱的伤口,血迹斑驳的在那具具有神之美的躯体上蜿蜒着,饶是这样,却还保留住了那份高傲和不屈。
宛如神话故事中,被打落九重天的路西法。